美人与权臣——石阿措
时间:2021-01-23 10: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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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墨与白玉成亲后,沈墨的东西大多搬到了后院,与白玉同吃同宿。
  白玉回到后院时,已是午时,进了卧室没看见沈墨,看到屏风内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白玉心急,有话要和沈墨说,顾不得等他出来,便直接闯了进去。两人已是夫妻,没什么可害羞的。
  沈墨此刻正裸着精壮的上半身,他正拿起中衣准备穿上,白玉的出现让沈墨惊了一下,结实紧致的肌肉侵入白玉的腰间,她盯着他那宽肩窄腰,娇喉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下。
  沈墨恢复了淡定,随即失笑道:“娘子,你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叫为夫好生难为情。”他一边揶揄着一边慢条斯理的优雅的穿上中衣。
  白玉眼儿一斜,娇嗔了他一眼,“我呸,你也会难为情?”一边说着一边帮他拿来常服,给他穿上。
  沈墨修眉微挑了下,穿上衣服,白玉贤惠地替他整理衣领,沈墨双手伸过去轻托住她的腰身,微笑道:“白玉,你如今可是县令夫人,不能这么粗鲁的。”
  虽然指责的话,但他笑意盈眸,更像是在调戏她。
  白玉轻哼一声,嗔道:“怎么,后悔娶我了?”
  沈墨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与她额头相抵,低笑道:“我怎么会后悔,我可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娶到娘子你的。”
  白玉撇了撇红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待久了,总觉得沈墨越来越不正经了,不像以前总是端着一副端庄儒雅的气派。“沈墨,你越来越油腔滑调了。”说完一巴掌拍开他悄然往下滑的手,“你堂堂一县令大人,摸女人屁股,真挺不正经的。”
  沈墨颇有些委屈的反驳道:“我摸我自己娘子的屁股,怎么就不正经了?”
  看来他忘记了他当初说过的话,白玉提醒道:“在兰姑家里,是谁说就算以后成了亲,也不会摸妻子的屁股?”
  沈墨闻言脸色掠过一丝窘色,他有说过这种话?
  他以前的确觉得自己不会,但如今却是不由自主地想摸,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吧,沈墨如此为自己解释,况且他是朝廷命官的同时也是个正常男人啊。摸自己妻子的屁股又不违反朝廷法规,怎么就不能摸了,这么想着,沈墨也不觉得难为情了,他一挑眉,戏谑道:“我就摸,怎么?”
  “……”她也不能怎么,白玉被他噎了句,没好气道:“你爱摸就摸。”
  沈墨唇角禁不住向上扬起。
  沈墨换好衣裳,两人携手出了屏风,走到榻旁。
  白玉想到红雪的事,心不禁往下一沉,坐下之后,她道:“红雪的事你可知晓了?”
  沈墨撩了下衣摆,端坐下,听闻白玉的话,他微皱了下眉头,“嗯”了声,随即拿起暖手炉递给她。
  白玉接过暖手炉,手心贴着在炉面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白玉不知道他内心此刻的想法,想到红雪,白玉轻叹一声,想当初初见她时,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热情开朗的姑娘,“红雪如今这样,我太心疼了,都是你那位好幕僚,把好好一个姑娘折腾成这样,你与他关系亲近,也应该劝劝他少留恋花丛,你都不知道他如今多么迷恋柳枝那女人。”
  白玉虽然知晓这时沈墨也做不得主,但他劝诫一下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沈墨沉默不语。
  白玉见状有些不高兴,又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气得她将手炉猛地放到榻几上,沈墨惊了下,不解地看向她。
  白玉望着他,态度也冷下来,“我可记得可是你撮合红雪与许子阶的,当初红雪爱慕你,你却为了招揽许子阶,替红雪赎了身,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将她送给许子阶,你到底把我们女人当什么了?你追求权力的垫脚石?”
  沈墨脸色微变,被自己心爱的妻子当面道出自己的自私虚伪,那种感觉并不好受,还有股慌乱无措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想为自己辩解一下:“白玉……”却被白玉打断。
  “我听说,在红雪之前,你还一掷千金为一个歌姬赎身,然后把那女人赠与朝中某位官员了。”白玉正在气头上,哪来想听他辩解,况且这都是铁一样的事实,他想辩解也辩解不了。
  沈墨有些惊讶,她到底知晓他以前的多少事,这么想着,沈墨背后渐渐冒起了冷汗,担心她误解些什么,她们在那样的场子上,肯定能听到不少官员的私事,虽然他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不排除有人暗地里造他的谣,之前不就有人传过他有龙阳之好,还被白玉知晓了。
  不过白玉方才说的那件事的确是事实,他无话可辩,他也并不后悔,他本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只不过若是现在,他会慎重考虑一下,因为他知晓白玉反感此事,“白玉,这在官场中,本是常有的事,况且她们若是不愿意,我也会尊重她们的意愿,不会仗势逼人。”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但白玉是女人,自然会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为女人打抱不平,她冷讽道:“是啊,你当然不会仗势逼人,你多么高尚,多么不露声色,当初在月色崖你还想暗暗地撮合我和楚公子呢,是不是当初我若是愿意,你也要帮我赎身,把我送给楚公子啊?不过那可用不着你出手,我在红袖坊,本是来去自由,没这人情给你!”
  沈墨哪里想到白玉会突然翻旧账,还看透了他当初的心思,内心顿时慌得不行,他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半跪下来,手抚着她的膝盖,仰着脸看她,柔声道:“白玉,我承认我做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难得看到沈墨做小伏低的模样,但白玉还是气,她也不是存心翻旧账,就是突然有感而发,结果越说越气,白玉板着脸,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我现在很气,我看到你就难受,你今晚回主院去睡。”
  沈墨闻言顿时不高兴了,“不好,我们才刚刚成亲,怎么就要分开睡?”沈墨咬了下唇,略显委屈的看着她。
  “……”白玉垂眸看着沈墨俊美的脸,不觉恍惚了下,怎么觉得这男人像及了一只正冲主人撒娇的小狗?
  “你撒娇也没用。”白玉哼声道,一巴掌拍开他摸着她膝盖的手。
  “……”沈墨急了,略一沉思,看向白玉,语气引诱道:“白玉,你别生气,我给你透露一个秘密可好?”
  “不好,我不想听。”白玉双手环胸,十分干脆道。
  “那好吧,不听就不听吧。”沈墨佯装无所谓道,悠悠起身,不紧不慢地伸手掸了掸衣摆,又低声呢喃了句:“是关于许子阶的呢。”
  白玉耳朵顿时竖了起来,一抬眸对上沈墨洞悉一切的目光,她脸微微一红,微尬道:“不然你说说看,要是我满意,你就不用搬回去。”
  沈墨唇角差点忍不住上扬,好歹忍住了。
 
 
第152章 “你就是我的原则。”……
  “你是说许先生不是真心喜欢柳枝,只是为了获得情报,故意接近她?”
  诧异之下,白玉不禁换了尊称,随即黛眉一蹙,看着沈墨问:“是你安排的?”
  沈墨正接过小蕖递过来的茶,闻言动作一顿,随即优雅地拿起茶盖,轻刮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他温声道:“此事并不是我提出的,是许先生提出来,我也曾劝过他再考虑一下,不过许先生心意已决,我也只能随他了,许先生虽为幕僚,但大多时候,我会尊重他的决定。”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白玉早看透了沈墨这虚有其表的男人,虽名为尊重,实则是乐见其成,这更气人了。
  白玉冷笑一声,在沈墨准备喝一口茶时,伸手夺过他的茶盏,自己喝了一大口。
  茶汤溅出,微湿了沈墨的袖袍,他俊脸掠过微愕之色,随即无奈地摇摇头,失笑,然而看向她的墨眸中尽是温柔纵容。
  白玉喝完,瞥了他一眼,见沈墨定定看着自己,一撇红唇,没好气道:“怎么,一盏茶都舍不得?喏,还剩半盏,还你。”
  言罢,纤腕一伸,将茶盏递还给了他。
  沈墨修长白皙的手缓缓伸去,白玉不客气地将茶盏放在他的掌心上,一扬眉,笑得既挑衅又风情万种。
  沈墨收回手,目光依旧不曾从白玉的脸上,出了神,他以前觉得,娶妻就应该娶端庄贤惠,温柔体贴,最后通晓文墨,能与他志趣相投的,但白玉似乎那一样都没沾,但她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有意思,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他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沈墨目光渐渐迷离,他垂眸看了那印着唇色的杯沿,心口莫名地颤了下,眼尾轻轻一抬,微笑看着白玉,随即唇慢慢地贴上的唇印,喝下了那半盏茶。
  “娘子喝过的茶,格外的清香。”沈墨轻笑道,红润的舌尖似无意识地略伸,舔去唇畔的茶渍。
  喝茶就喝茶,动作做什么如此勾人。
  况且他们在谈正经事啊,怎么反倒像是在调情?
  白玉娇脸都绯红了,纤手一抚酥-胸,压住乱跳的心口,嗔道:“小蕖还在呢,被她听见了也不怕羞。”
  沈墨闻言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小蕖,小蕖看着两人,一双眼亮晶晶的,正偷偷的笑着,见沈墨望来,立刻转开了视线,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心虚。
  沈墨微笑看向小蕖,问:“小蕖你听见了么?”
  小蕖闻言头瞬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答:“没听见,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沈墨回眸看向白玉,柔声道:“她听不见,没关系。”
  “……”幼稚,白玉差点没翻白眼。
  沈墨又看向小蕖道:“小蕖,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玩吧。”
  小蕖道:“是。”言罢行礼退出了房间。
  沈墨看着小蕖掩上门,才微笑看向白玉,长身一起,到了白玉的身旁坐下,手一伸,十分自然地落在她的腰间,视线落在她若樱桃般红艳艳的唇上,目光一暗,他微倾身,轻唤:“卿卿……”
  白玉酥指轻点他的唇,阻止了他,此刻没有和沈墨温存的心思,她一心在红雪身上,虽然许子阶只是为了情报才接近柳枝,但是这也是做了对不起红雪的事。
  “你和许先生是为了获得什么情报?”白玉问道,“我与你如今已成为夫妻,有些事也没必要瞒着我吧?”
  沈墨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稳了稳心神,又是一派温雅从容,沈墨也不打算隐瞒她,沉声道:“是关于盗矿团伙的。”
  白玉皱了皱眉,“这冯应年还没抓到,怎么又出盗矿团伙,听说这安阳县金矿资源十分丰富,也难怪,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些人为了利益,那管得了官府的禁止令。”
  依她看,那些盗矿贼如此猖狂的原因,背后定然有着官员的纵容,官匪勾结,企图分得一杯羹的事情不少。
  “那冯应年有消息了么?”白玉又问。
  沈墨微摇了摇头,不过他对此事已有把握,前两日他叫人放出刺客已被毒死的消息,想必没多久就会有冯应年的消息。沈墨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冰凉,不觉蹙了眉:“你体寒么?怎么手脚总是冰冰凉凉的。去烤烤火吧。”
  沈墨牵手她的手走到炭炉旁,围炉而坐,火炉旁暖烘烘的,白玉一靠近整个人就变得暖和起来,手脚也没那么冰凉了。
  这大概是当年在吴府时做婢女时留下的病根吧,她记得,那时候大冬天的总是碰冷水,晚上睡觉盖的被子跟铁一样,又冰又硬,根本不能保暖,她夜里睡觉手脚都是冰凉的,有时候一整夜都睡不着觉。
  “没关系的,反正冬天有手炉。”白玉笑了笑,没所谓道,说着伸出一双素手烤火,看着自己这双保养的柔嫩又光滑的手,谁又能想到这双手曾经做过很多苦工呢?白玉盯着炭火,怔怔地出了神。
  沈墨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凝眉,语气不容反驳道:“明日我找大夫给你看看。”他手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玉觉得这不过是小毛病罢了,也没什么,只是见沈墨突然将她的手揣入怀中,温柔地揉搓着,心口顿时一暖,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比自己更关心自己的身体,白玉温婉一笑,“好。”白玉见沈墨把她还没暖和的手,贴着他的胸怀,又心疼道,“不冷吗?”
  “不冷。”沈墨轻笑着摇摇头,看着她那双柔情脉脉的眼神,心口一悸,袖袍一扬,将她纳入怀中,美其名曰:“为夫给你暖暖身子。”
  男人的体温很高,白玉娇偎在他的怀中,倒像是贴着一暖炉,白玉说道:“如今红雪的孩子没了,她定是很难过的,许先生不会因为孩子没了,就不娶她了吧?”白玉想如果许子阶并不是真心喜欢柳枝,那也不算太无情,只是像沈墨许子阶这种男人,将权力功业看得太重,那么委屈的也只有女人了。
  “你且放心,许先生不是无情之人。”沈墨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
  “红雪误会了许先生和柳枝的关系,如今又失去了孩子,正悲痛中,我想应该把这事告诉她,不能再隐瞒下去。”白玉道,只是原不原谅许子阶,还是得红雪自己决定。
  “嗯,的确。”沈墨点头道。
  白玉想起那两名无赖,从他怀中起来,问:“对了,我让酒楼里的人把那两名闹事的无赖送来县衙,人送来了?”
  沈墨眸光微凝,然一对上白玉的水翦双眸,又柔和下来,“嗯,关在牢里,还没审问。”
  许子阶已经将今日酒楼里发生的事向他叙述了一遍。
  想到那两名男子鼻青脸肿的模样,沈墨问道:“听说,那两人脸上的伤是被你打的?”
  白玉扬扬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是又怎样?”
  沈墨觉得她有些任性,无奈叹了一声,语气温和道:“就算他们犯了法,你也不能私自动手打人,应该交由衙门处理。”
  白玉轻哼一声,面色不悦道:“谁让他们调戏我?”她还觉得打得轻了呢。
  “他们调戏你了?”沈墨神色一沉,顿时改了口:“那打得挺好,这种人该打。”
  白玉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墨,“沈墨,你也……太没原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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