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
这位先生微微颔首,答应了下来。
“我再送您两盆,您喜欢哪个?顺便一说,这些多肉都有名字哦~”
我指着一株长得像绿帽子的青锁龙:“这个叫‘给大佬戴帽’。”
指着一株长得像屁股的石头花:“这个叫‘光屁股蛋儿’。”
指着一株长得像手指的千代田之松:“这个叫‘单身二十年的手速’。’
……
我把自己的宝贵多肉介绍了一圈,就看见织田作先生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名字都不错,很形象。”
我:“……”
良久,我憋出一句话:“嗯,谢谢夸奖。”
确定了,我的邻居真的不会吐槽。
除了安吾先生,我身边真的没有会吐槽的人才了。
求能跟我一起说相声出道的吐槽役,在线等,挺急的。
·
没接收到吐槽能量的我觉得浑身难受,只好去骚扰我的上司——
【异能特务科的活人和死鬼:领导领导~~人家猎犬都有外号,什么“染血荆棘女王”,什么“陨石斩”,听上去霸气侧漏中二满满。您说我要不要也取一个?“水果忍者”这个名字不错,您觉得怎么样?】
隔了好半天,我收到了信息回复——
【只要工作不死,就往死里工作:高穗,你的审美能力被太宰吃了吗?以后顶着这个名出门时不要说你认识我!】
看到安吾先生的吐槽,我又好了。
我把重要的东西都塞到一个行李箱里,还在院子里、正门、阳台门和卧室门都设置了陷阱。
我总觉得离开后会有人潜入我家。
具体潜入者都有谁呢?
太宰治,太宰治,以及太宰治。
院外的银杏树上被我放了一颗臭鸡蛋,连接着院子里的透明绳索。
正门后是面粉盆,阳台门上是水盆。
前面三个只是警告,如果潜入者继续前进,就会碰到卧室的机关。
卧室门内侧的把手上拴着棉线,棉线连接着门后的脉冲点火器和上面的柜子,无论是撬锁还是暴力突破,只要一推门,点火器迅速烧断棉线,连接棉线的柜门一开启,装着浓硫酸的玻璃瓶就会砸下来。
不过这也是小打小闹,最重要的还是墙壁四角的针孔摄像头,覆盖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我信心满满地拍了一堆机关的照片发给江户川乱步。
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
【名侦探大人:这种程度的机关根本不靠谱,我的话,不出一秒钟就能识破╭(╯^╰)╮】
我噼里啪啦地敲手机:
【我是大师姐:
能偷偷潜入的“客人”肯定不会被这种简单的恶作剧阻拦,不过这些只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以为我的机关不过如此。
想想看啊,潜入的混蛋过五关斩六将,又费尽心思让所有摄像头失效,他会心一笑,以为这座防守森严的房子里有什么秘密,翻箱倒柜后却发现——】
我露出阴气森森的笑容。
【——白费一番功夫,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说他会不会很失落?】
我可是特意收拾过房间,保证“干干净净”。
捉弄人的最高级别,就是让对方以为自己很聪明,引诱他逐渐深入,浪费了时间和精力后,才发现被耍了。
【名侦探大人:你真无聊!又幼稚又无聊ヽ(`⌒′ )?】
【我是大师姐:你才幼稚呢!】
·
登徒子被我送到了侦探社寄养。
我去的时候没能见到新来的“师弟”,听说他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这就是登徒子?”
与谢野医生刚刚被登徒子叫了美人,心情不错地揉了揉登徒子的脑袋,笑道:“放心,我会天天喂它的。”
回家收拾好一切后,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开门时碰见正要按铃的邻家少年。
仁王雅治站在栅栏门外,看见我时愣了一下,放下伸向门铃的手:“你要出门?”
我把行李箱拎下楼梯,跑去打开栅栏门:“你怎么来了?”
“爷爷打麻将三缺一,让我过来问问——”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行李箱上,话音一转,有些诧异:“你又要搬家了?”
“啊不是,我要在东京待一段时间,不过这房子不会租出去或者卖掉,我还要回来的。”
作为异能特务科的管理官,横滨可是我的大本营,不可能一走了之。
而且我蛮喜欢这座小区,邻居们都是很可爱的人。
“你稍等一下。”
仁王雅治扔下这句话就跑了,没过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大西瓜跑回来。
他把西瓜塞进我怀里:“给你的饯别礼。”
我一脸复杂地捧着比我脑袋还大的西瓜,迟疑着开口:“那个……仁王君啊,你的意思是让我在东京也别忘了吃瓜吗?”
少年挑唇一笑,小辫子在手指间绕来绕去,“对呀,要是吃到什么有意思的瓜,记得分享一下。”
“行。”我满口答应道,突然想起一件事,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他:“仁王君,你要不要跟我组成相声搭档,我们一定会火遍全国的!”
“诶?”银发少年拖着长声拒绝:“我才不要,我还要打网球呢。而且——”
他嫌弃地眼神上下打量我,撇开头,“两个逗哏组队是没有前途的。”
我想象了一下两个逗哏说相声的场景,绝望地点点头:“你说的对哦。”
“那我不耽误你赶电车了,一路顺风。”
“拜拜,等我回来再和仁王爷爷一起打麻将。”
告别了师父和邻家少年,我离开新手村,踏上了寻找相声搭档的长途旅程x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来“做客”的不只是宰那就有意思了。
或者,可能来“做客”的所有人碰到了一起,那就更有意思了。
更甚者,油果子发现这些人要在她家碰上,马甲岌岌可危,那真的非常有意思。
——
只要工作不死,就往死里工作——出自明星大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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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翻滚吧,doge!(
半年后。
“全体都有!现在宣布考核成绩!”
教官手执成绩单,低沉洪亮的声音传遍训练场:
“第一名:高穗由果,成绩如下——
近身搏击:S+
枪械使用:S+;
心理素质:S
侦查与反侦察:A+
驾驶技术:A+
伪装:A
总体考核成绩为——优异!”
我身穿迷彩服,背着手,肃立在训练场的大太阳底下,身后是同期训练生们的窃窃私语。
“好像连续三次月度考核成绩优异,就可以直接提拔进入正式部队吧?”
“我是眼睁睁看着她从吊车尾冲到第一的,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说之前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大概这就是天赋吧。”
……
不是天赋,只不过是比你们多了几年时间,而且遇到了好师父而已。
为了避免招致怀疑,我前期还装成菜鸡来着。
“可惜她不是异能者,不然说不定可以争取一下进猎犬部队。”
“别抬举她了,猎犬是那么好进是吗?”
他人的议论我充耳不闻,上前三步,接受教官的毕业授章。
在我左胸口别上金光闪闪的徽章后,教官严肃的表情缓和了几分。
“想过以后去哪座城市执勤吗?”
我目不斜视,一本正经道:“我的目标是进入猎犬。”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肃静!”
教官厉喝一声,待大家安静后又问我:“为什么想进猎犬?”
我微微抬起头,满怀深情地说:
“因为猎犬的警徽是doge,我最喜欢doge了!”
“噗通”一声,有人从不远处的房顶掉了下来。
我不动声色地朝那边瞄了一眼。
身后的训练生们也被我吓到了。
【叮咚~劈叉指数+250】
【叮咚~劈叉指数+100】
【叮咚~劈叉指数+100】
……
我就有点纳闷,猎犬警徽像doge这件事你们之前都没感觉的吗?
到底是哪个鬼才设计的警徽,这是多么富有幽默精神的人,我要给他点三百六十个赞。
大概是我的言论太惊世骇俗,得罪了什么人,军警学校提前毕业后我就被发配到全国最危险的横滨执勤。
一般很少有新人被分配到横滨,我不由内心有点阴暗地想,是不是有人希望我“因公殉职”。
“说起来,横滨是高穗下士的故乡吧。”
第一天巡逻,带我的前辈是芳子士官,她是个超级漂亮的红发御姐,年龄不详,身材很棒,性格也十分暴躁。
“这座城市的蛆虫们生命力格外顽强,总是清不干净。”
芳子士官脚下用力碾了碾,随即叉着腰仰天大笑:“呵咔咔,快让我看到罪人们的鲜血吧!”
“……长官,您再不抬脚的话,不等见血他就要没命了哦。”
我看着芳子士官脚下踩着的微妙部位,内心带着点微妙的同情。
这个男人刚刚在我和芳子士官经过的时候,冲着我们吹了声口哨,然后还不等我动手,芳子士官就把他给掀飞了。
我觉得这位大兄弟大概是喝高了,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他也不会醉到对军警吹口哨。
这位芳子士官一看到犯罪行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想去对“罪人”施以惩罚,我连续拉住了她三次。
“那个……前面的港口是港口Mafia的地盘,根据《横滨自治管理条约》第三十八条,警方无权干涉港口黑手党辖区的暴力行为。”
芳子士官的表情一瞬间从跃跃欲试变成垂头丧气。
我现在可以确定,这位士官大人之前没怎么在横滨值过勤。
“你就不觉得愤怒吗?”
芳子士官鼓起腮帮子,不满地看着我,这个表情让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女孩。
一个御姐,露出小女孩般的表情,看着也挺微妙的。
“愤怒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吧。”我十分淡定地回答道:“我只能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为我应该保护的人们送去一份安宁。至于职权范围外的,对不起,在下能力有限。”
芳子士官一愣,随即扭头看向我,目光里带着点审视:“瞧你年纪轻轻的,人还挺稳重的嘛。”
她用力拍了拍我肩膀,差点把我拍吐血。
“高穗,你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我想了想,说:“做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吧。”
芳子士官睁大了眼睛:“不是……我听说你的志向是进入猎犬啊?”
我挠了挠头,十分坦诚地说:“要做一条舒舒服服的咸鱼,首先得有钱,但是老天一直不开眼,没给我发财的机会。”
芳子士官想了想,试探般地问我:“如果你有升职的机会呢?”
我一本正经道:“既然没有被天降横财砸中的命运,我当然会尽力往上爬。”
毕竟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未来的自己生活得更好。
看着存款数额一点点增长,是可以给人安全感的。
·
执勤第二天,带我的前辈换成一位青年男士官。
这位士官有一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翘,三枚类似樱花瓣的纹路点在左眼眼角下,发质看上去很硬,黑色的发梢凌乱的炸开,像倒扣的曼珠沙华。
很妖娆的长相,硬生生被他耿直又憨厚的气质给压下去了。
士官朝我伸出手:“我是末广铁肠。”
我:“……”
昨天那位至少还知道做个伪装,再取个假名,今天这位连假名都不取了?
你们猎犬是不是太闲了,不然为什么一个个跑来找我这种小虾米打发时间?
我想我知道从房顶掉下来的那位是什么人了。
看我不说话,末广铁肠歪了歪了头,我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中读到了疑惑。
我挤出一个笑容:“长官您好,我是高穗由果。”
在我们的手即将握上时,他忽然抽出军|刀砍向我。
我:“???”
卧槽难道我暴露了?!!
我迅速后退,同时抽刀挡住袭击,兵刃相接时还冒出了一串火星。
我们就这样在大街上打了起来。
很快我就意识到,对方留手了,这场突然袭击反而带着几分切磋和考教的味道。我开始思考,怎样在输的同时不被对方看出来,同时输得没那么难看。
想出好几种办法,刚打算实施,对方就收手了。
末广铁肠把军|刀收回鞘中,用平静到近乎呆滞的目光看着我,慢吞吞地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