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长——大仓烨子。
年龄不详,合法萝莉,还是个狂气萝莉,嫉恶如仇,总得来说人品没问题。
顺便一说,她是个病态的队长吹,队长放屁她都觉得香。
异能力「灵魂的喘息」能够操控自己和别人的年龄,随意变大变小变漂亮——这个异能力超棒不是吗?谁不想永葆年轻呢,我也想一直做个宝宝啊!
总而言之,我爱萝莉!
战斗能力最强的队员——末广铁肠。
外貌秀美,心如秤砣,头似钢筋,味蕾失灵。
时而像三岁小儿,时而又非常明白事理,我将其称之为“间歇性失智”。
为人正派,颇有武士道精神。
异能力「一剪梅」……不是,「雪中梅」,能将刀刃随意变长变粗变弯还能上翘……等等,我觉得这个异能有点污?
“听”取情报和审讯的高手——条野采菊。
双目失明,四感敏锐,为人恶趣味,甚至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毕竟是专业干审讯的,虽然遭人恨,但办法很有用,往往会提高不少效率。
毒舌吐槽役,不过本人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身份,自从我入队,总想将吐槽的重担交给我。
但是,作为一名逗哏,我怎么能屈服呢!
以上,就是我对猎犬四人的情报总结,详情请见附页。
异能特务科的活人和死鬼,参上。】
收到我的任务报告书后,安吾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
“高穗,下次报告书不要写成吐槽大会。”
“欸?我还以为安吾先生您会喜欢这种风格!”我诧异地说道:“您看我的报告时,难道没有十分亲切的感觉吗?”
“怎么可能会有!谁的报告书废话这么多?拜托你有点常识吧!”
吐槽了我的报告后,安吾先生清了清嗓子,“我看你在附页写着,猎犬的每个队员都会做由异能技师改造身体的手术?”
我语气微沉,“是的,我已经进行过第一次手术了。讲真,那个手术好疼啊!”
当时我刚刚做完手术,一睁眼,就看到条野采菊那张笑眯眯的脸悬在我面前。
“你醒了?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目无高光地看着他,用棒读般的语气说:“不记得了,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
我猛地弹起身,一个头槌把他砸飞了。
安吾先生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发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想了想,实事求是道:“手术还是有效果的,上一次砸条野采菊我只敢用板砖,术后我能用自己的头了!”
想起什么后,我的心情又变的低落:“不过手术对我的脱发完全没有改善,反而掉的更严重,这让我觉得手术白做了。”
“……我没问你这个!手术对身体有没有副作用?”
“哦,每个月都需要做手术维护,不维护的话身体会迅速腐烂。”
话音刚落,电话对面的呼吸声变浅了。
“高穗,你——”
“不过不用担心我啦,队长说猎犬的队员们个性都太强,就缺一个潜入卧底的人才。他慧眼识珠,认为我能扛起这个大任,所以我的手术只是稍微做了下强化,不需要后期维护。”
电话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
“猎犬想让你去哪个组织卧底?”
“队长还没说。”我抓了抓头发:“不过最近应该就会安排了吧。”
果然,没过多久,队长把我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高穗,现在要交给你一个新任务。
“去港口Mafia卧底吧!”
第22章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天使
“对不起,请容我拒绝!”
我怀着满心抗拒,义正言辞道:“派我去哪个组织都可以,但是港口Mafia不行!”
福地樱痴一愣:“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进猎犬之前就在横滨服役啊,每天都要巡逻,时不时和港口Mafia成员擦肩而过。我这张脸见过的人很多,身份容易暴露。”
“放心,港口Mafia首领求贤若渴,还会主动挖角,他们的情报员坂口安吾就是从别的组织挖到的。”
福地樱痴叉着腰,得意洋洋道:“我都帮你想好剧情了,你先背叛猎犬,然后我派条野追杀你,等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去港口Mafia求助,对方一定会留下你的。”
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港口Mafia真的不行!”
“你为这么抗拒港口Mafia?”福地樱痴眯了眯眼睛,狐疑道:“之前和他们有过节吗?”
“是啊,有过节。”我苦着脸说:“我怼过港口Mafia的高层,后来……后来他假装跟我道歉,却在送给我的食物里投了剧毒。”
那个具有神奇效果的豆腐,勉强也算“剧毒”吧。
“队长,如果我去港口Mafia,那个高层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我双手撑在福地樱痴的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言辞恳切,据理力争:“如果对方还在记仇,当然会想尽办法攻讦我,用我的身份做手脚,这样卧底计划一定会流|产的!”
我不能去港口Mafia卧底,绝对不能。
原因倒不是因为太宰,而是因为……
·
我之前就说过,在成为特务科的潜入搜查官后,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卧底港口Mafia。
那时候首领还不是森鸥外。
我住进港口Mafia宿舍后,连续两个月都没见过自己的室友,关于他的一切,还是从同样在底层工作的其他同事那里听来的。
太宰治,很好看的男孩子,性格阴沉,比我大两岁,刚加入没多久,很聪明……也很不讨喜。
周围人都说他性格太古怪了,那眼神儿也不对劲,看着瘆得慌,而且爱好还是自杀。
当时我对“爱好是自杀”这句话还没有什么具体感观。直到某一天,我半夜被尿憋醒,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音。
咦?我的室友终于回来了?
我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于是我推了一下门。
门是虚掩着的,我一推开,整个人都惊呆了。
水龙头打开着,水不断的从浴缸中漫溢出来,流到我的脚下。
十三岁的少年双目紧阖,整个人泡在浴缸里,蓬松微卷的头发如同海藻一般飘在水中;满缸都是红艳艳的血水,触目惊心,而鲜血的来源,正是他的手腕。
少年割腕的刀子,就扔在浴缸旁边。
这不是我睡觉前切过水果的刀吗?你就不能换一把吗?!
我啪嗒啪嗒地踩着水,急忙奔到浴缸旁,把少年从中捞出来,扯下一条毛巾缠在他手腕上。
我当时以为他昏迷了,简单处理好伤口后正打算送他去医院,一扭头,正好对上少年那幽黑的、无机质的眼眸。
“哇!”
我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表情却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低头看见手腕上被血染红的白色毛巾时,倒是微微皱起了眉。
“又酥败了吗?”
少年带着一点津轻腔,把“失败”说成“酥败”,听着倒也蛮可爱的。
他刷地一下子从浴缸中站起来,因为失血过多晃悠了一下,被我下意识扶住。
“你、你没事吧?”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讷讷问道。
他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你就是我室友?”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或者说并不在意我的回答,直接甩开我的手,拖着一路湿漉漉的水渍坐到沙发上,整个人蜷缩进沙发里,冷得直打颤。
我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拿出自己的毯子,不由分说地把他从头到脚包住了。
少年愣了一下,唇微微翕动,像要说什么。
我没再管他,直接去卫生间清理自杀现场。
在我用拖布抹干沙发附近的水渍时,我听到少年压低的、好像有点羞涩的、不知所措的声音:“我饿了。”
于是我给他煮了一大盆猪肝,他看到猪肝时露出厌恶的神情,我举起刀:“我辛辛苦苦做的,你敢不吃?看老子不劈了你!”
在我的绝对武力压迫下,少年恹恹地拿起筷子,脸色堪比熟猪肝:“吃。”
后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我救了太宰治无数次。
把他从河里捞上来;在他上吊时飞刀切断绳子;打开紧闭的门窗让煤气散尽;亦或者,在摩天高楼顶层握住他的手。
我其实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别人死不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会拉住他,仅仅是因为那个夜晚,
仅仅是因为,那个我一回头,坐在浴缸里的少年用死寂眼神注视着我的夜晚。
那只眼睛深处,仿佛有一簇微弱的、挣扎摇曳的光,明明灭灭,像即将烧到尽头的烛苗,轻轻一掐,就灭了。
他在用眼神说:救救我。
救救我,我快被现实溺毙了啊。
救救我,好沉重,喘不过气啊。
救救我,好痛苦,让我离开吧。
救救我,我还是……不想死啊……
他向我求救了,所以我拉住他。
拉住他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求救无门的自己。
其实到后期,太宰治的自杀行为更像是一种玩笑,或者一种习惯,而不是真的把自己往死里搞。那段时间如同抑郁症患者即将痊愈,情绪逐渐趋于平稳的状态。
我以为太宰治也会像很多患者那样顺利“痊愈”,但我错了。
重新出现裂痕的时间,是前首领死去的那个夜晚。
没过几天,他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从二十层高楼一跃而下。好在低楼层有好几个伞棚,花坛里还有绿植,这么多缓冲没让他当场死掉。
那时横滨乱象尚未平息,无论是警车还是救护车都叫不到,更别提路过的普通车辆。我背着浑身都是血的太宰治拔腿就往医院跑,中途被绊了一跤,摔倒时他醒了。
我们像被冷雨困住的孤岛,他闭着眼睛靠在我身上,喃喃道:“别救我了。”
我忽然就崩溃了,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的往下流。
“太宰治你有毛病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爱首领爱的深沉,他死了你也要跟他殉葬呢!”
他勾了勾唇角,气息微弱的仿佛随时都要断掉,却用着和平日一样任性的语气说:
“那可太糟糕了,我才不要和糟老头捆绑在一起。”
“只要你说一句‘救救我’,我就会救你,死也要救你!”
我狠狠抹了一把脸,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流进嘴里,又咸又涩。
“太宰,你还想活下去吗,你要我救你吗?”
他的笑容淡下去,嘴唇紧抿,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我心里陡然一凉。
“你倒是说啊……”我带着哭腔朝他喊。
闪电映亮太宰治毫无血色的脸,他浑身都是冰凉的,仿佛温度也随着生命渐渐消散。
“……对不起啊。”
“说什么对不起,我让你说的是‘救救我’!你快说啊!”
我嚎啕大哭地抱住了太宰治。
“求求你,说‘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我感觉,那时候我好像抱住的不只是太宰治。
更有那个想要放弃生命的、十五岁的高穗由果。
我就这样抱着太宰治在大雨里哭,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终于,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少年抬手轻轻环抱住我的腰。
我听到他气若游丝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救救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立刻给异能特务科打了个电话,当时接电话的联络员是谁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对方事不关己的态度——
“救人?港口Mafia的高层干员吗?”
“不是,只是一个底层——”
“那为什么要救他,让他活下来有什么意义吗?浪费资源不说,万一他恩将仇报泄露你的身份,你有想过这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多少麻烦吗?”
我一时哑然,马上又反应过来:“那请帮我转接理事官,我可以向他请示——”
“安吾先生?他在忙,没空。”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我又联系了平时熟悉的港口Mafia同事,他们要么不接,要么一听救的是“太宰治”,干脆拒绝。
“太宰治那样的人死了才更好吧,这也是他的愿望不是吗?”
电话里的声音还带着调侃和浑不在意,仿佛提及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什么不重要的玩意儿:“反正这次救他,以后他还是会自杀的。”
我也想到了向师父求助,可迟疑片刻后,又放弃了。
师父大概不喜欢我吧。
不然他为什么明明组建了侦探社,却把我塞给特务科;明明收下了其他孩子,却推开了我?
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摆在我面前的,全部是死路。
我咬着牙,最后拨通了森鸥外的电话。
“新港区XX街XX号,十字路口,立刻派车过来接人!”
对面似乎怔住,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片刻后问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