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吹爆君白好嘛?在这里住的几天都很开心,虽然某些人很令人作呕就是了」
……
有了这些人站队,批评君白酒店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有很多住客,自发地为君白做着澄清。
「年前住过一次君白,不得不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客房部的服务以及他们的金徽章制度,是场很令人愉悦的体验」
「点明表扬君白的白经理,很漂亮大方的一个人,十分耐心,不厌其烦帮我寻找不小心遗落的发夹」
「啊啊啊啊我对白经理也有印象!真的是个又漂亮又飒又负责的大美人了!人美心善!」
「上次我还在节目上看到白经理了,就一个镜头,呜呜呜完全没有拍出白经理的美貌」
白栀看着后面明显有些歪楼的评价,开心地关掉电脑。
谁不喜欢自己被人夸奖呢?
她也只是个普通女孩子而已,如今看到别人这样夸赞她,自然也忍不住翘起尾巴。
顾维安敲敲书房的门,提醒她:“栀子,该休息了。”
白栀答应一声,她几步走到书房门口,说:“明天酒店就该星级评定啦。”
顾维安点头:“嗯。”
白栀又清清嗓子,告诉顾维安:“那个,你知道明天还是什么日子吗?”
顾维安稍加思考:“世界舞蹈日?”
白栀:“……明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好吧,虽然没有什么好纪念的。
白栀和顾维安的婚礼举行的虽然很低调,去的人并不多,但花销不低——顾维安包下一整座小岛用以婚礼场地的装饰,整个小岛被布置的犹如梦幻殿堂。
可白栀的婚纱并不合身。
婚纱腰部并不贴合,能够放进去一整根手指。
不过这也怪不得顾维安,那件婚纱本身就是赶工让工人定做的,为了这场婚礼抓紧时间准备。
婚纱是婚约一定就开始量好了尺寸,谁也没想到,在备婚的短暂时间中,白栀竟然迅速地瘦了下去,导致这件婚纱变得宽松。
婚礼的时间太紧急了,以至于完全没有修补的时间和余地。
或许因为这件不合身的婚纱,直接让白栀对整场婚礼的期待值都降低了不少。
尤其那一个糟糕的新婚夜,白栀完全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准备,许久未见的两人太过于生疏,长久未曾见到岁月中,两人都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当初熟悉的身体,而顾维安也显然没能做好对她的安抚,最终两人也没有成事。
婚礼后,也没有蜜月,顾维安因工作出差好几个月,过了好久才回来。
顾维安听到白栀这么说之后,微微一怔,继而笑起来:“我知道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如揉碎了春水的湖泊:“明天我尽量早些回来。”
白栀的心情这才重新雀跃。
-
不过一夜之间,于尔菁的口碑就跌落至谷底。
昨夜的一连串爆料成功将他送上热搜,且不说“侮辱底层员工”“辍学儿童伪装高校精英”这种事情,单单是被富婆包养就足以让他被彻底钉上耻辱柱。
因于尔菁的热度影响,这件事情越演越烈,到了后面,谁还记得君白集团,注意力反倒被亿铂酒店大小姐全部吸引走了。
顾曦月也没落到什么好处,她现在刚出门就被人拦住,不得已捂住脸,拿包包做抵挡,徒劳地避免被人拍到。
白栀没有时间看这些八卦。
节目组的拍摄进度被迫暂停,而白栀也全心全意地投入进接下来的旅游局审核中。
星级的评定说易也易,说困难也是困难。
旅游局的人在下午两点钟造访,以邓崎为首,白栀、赵青山等部门经理作为辅助,引领着审核人员,为他们进行解答。
总共耗费了三个小时,真是事无巨细,每一项都仔细看过,问过。
白栀一一回答,流畅无比。
从审核人员的表情来看,应当是满意的。
好不容易送走审核的人,白栀同邓崎说了一声,没有加班,提前归家。
毕竟是结婚纪念日,仪式感总是要有的。
白栀原本倒没想什么,途径一家蛋糕店时,忽然突发奇想。
不如自己烤个蛋糕试试。
白栀是行动派,说干就干,她特意向厨房中阿姨请教。
在阿姨的帮助下,成功烤制出来一个甜甜的蛋糕,用奶油在上面歪歪斜斜地挤上了她和顾维安的名字。
白栀先前也没做过这种事情,第一次烤出的蛋糕虽然卖相不太好,但她尝了一口蛋糕胚和奶油。
还挺好吃。
至于饭菜,自然不需要白栀做准备。
她从来不需要准备这些东西,如今做蛋糕,也是一时兴起。
现在白栀还准备了送给顾维安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是条漂亮的领带。
仅仅这么一条,就用掉了白栀三个月的工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白栀开始等待顾维安回家。
期间,顾清平无数次对白栀那个蛋糕虎视眈眈,都被白栀赶走了。
白栀很注重仪式感:“不行,这个只能我和你哥吃,陆程小朋友也可以分一小块,但是你不行。”
顾清平委屈地小声嘟囔:“你怎么能这样呢?”
抱怨归抱怨,顾清平也不是多么混账的家伙,他还是陪着白栀一同等顾维安下班。
但一直到时间过了十点钟,顾维安仍旧没有回来。
白栀打了两个电话,也没有人接。
几分钟后,顾维安回电话过来,声音略有疲倦。
“栀子,对不起,”他说,“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情,我可能要晚些回家。”
白栀说:“好,没事。”
她原本想抱怨一下,又想顾维安这么晚加班也挺惨,还是算了。
可还是有点点小失望啊。
毕竟是结婚纪念日呢,公司里面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事情啊。
天公不作美。
白栀在心里面抱怨了好久上天,又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冰箱的冷藏箱中,告诉顾清平和陆程:“要不咱们先吃饭吧。”
不能光等顾维安,让其他人也饿着呀。
顾清平和陆程都没有异议。
陆程埋头吃了好久饭,他看白栀心事重重的模样,放下碗筷。
“干妈,”陆程认真地告诉白栀,“你要相信干爹他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遇到了特别要紧的事情,才会错过和你的晚饭。”
白栀笑了,她揉揉陆程的头发:“你怎么这么会说呢?你干爹要知道你这么向着他,回来后一定夸你。”
陆程严肃纠正:“我不是向着干爹,说的都是事实。”
有了陆程这么一句话,白栀想再等等顾维安了。
为了和困意做斗争,白栀坐在书房中尝试看书。
只是白天实在太累太累了,她困的实在受不住了,头忍不住垂下来,砸在桌子上,嘭的一下,把她给疼醒了。
白栀捂住额头,揉了揉,打个哈欠,看钟表。
时钟忠心耿耿且无言地显示着此刻的时间。
指针已经安安静静地挪过去零点了。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已经成为昨天,顾维安却还没有回来。
书房中静悄悄的,桌子上的书页被摊开。
白栀都记不得自己刚才都读了什么,她只觉着有种难言的奇特感觉,从心口窝到呼吸一点一点地弥散开。
白栀有点生气了,她决定不再继续等待。
不要等他了,言而无信。
明明说好今天要早点回来的。
哼。
虽然能够理解顾维安以公事为主,工作重要,也能理解他肩上重任比她要多很多,毕竟顾维安如今掌控着整个普珏资本,牵扯到许多公司。
可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谅解又是另外一回事。
白栀觉着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大度,因为她现在十分、超级的难过。
如果顾维安现在过来哄她的话,至少要哄五分钟,她才会原谅他。
白栀又在卧室中等了十分钟,他还是没有回来。
昨天实在忙的太晚,外加今日迎接审核而导致的神经高度紧张,白栀刚躺下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良久,感觉到熟悉的人躺在她侧边。
顾维安在尝试亲吻白栀的头发,虽然动作细微,但仍旧惊醒了她。
今天她睡前原本就带着气,现在被弄醒,更是暴躁,皱着眉要推开顾维安。
顾维安感受到她的抵制,问:“怎么了?”
白栀说:“我现在很不开心。”
顾维安听出她声音中的不对劲,打开床边的夜灯,仔细看她的脸,问:“为什么?”
白栀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想要一个能全心全意爱我的老公,很显然,你并不符合这个条件。”
她说:“当初我们做的协议中,有一条,说一年为期,假如两人磨合失败的话,可以选择分开……现在时间到了,我想和你离婚。”
第49章 里 My princess。
在白栀说完这么一句话后, 顾维安凝神看她的脸,问:“因为我错过了结婚纪念日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出来, 白栀的胸口就积攒出满腔的委屈,满到要化成眼泪溢出来了。
白栀指责:“明明你答应过我的, 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她原本打定主意不告诉顾维安,具体是什么错也让他自己去想,她才不要这样卑微地提醒。
可是白栀直言直语惯了,完全憋不住, 此刻看着顾维安的脸, 忍不住就竹筒倒豆子般控诉:“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答应啊。”
以前恋爱时候也是,明明答应过她会准时回消息, 会准时回短信。
后来还是说话不算数,连她打电话都不接的。
有一次怎么打都打不通,白栀知道美国治安很乱,担心他出意外,焦急到一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觉,还差点去办签证,探望他。
直到次日准备签证资料时, 顾维安拒绝了她的视频通话要求,给她回条短信。
「对不起, 我现在很忙。等过去这段时间后, 我再好好陪你。」
白栀越想越难过,她垂下眼睛, 盯着自己的手指:“我最讨厌说话不算事的人了……”
顾维安没有打断她,他听白栀说完,才说:“抱歉, 是我的错。”
他斟酌着语言:“先前我以为你很不喜欢和我结婚——”
“就是不喜欢,”白栀气恼不已,“现在更不喜欢了。”
其实白栀知道顾维安的脾气。
与白栀比起来,顾维安本身不是一个多么注重仪式感的人。别说纪念日了,顾维安连他自己的生日都没有度过。
先前顾维安过生日的时候,白栀偷偷地准备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顾维安看到她带来的蛋糕后仍一脸不解,直到白栀对他说出生日快乐后,顾维安愣了好久。
也是那一次,才让白栀意识到,原来他连他自己的生日都不会记。
而白栀,也是唯一一个为他庆祝生日的人。
白栀知道这点,她难过的原因也不是他没有在意结婚纪念日,而是他明明答应好要回家却没有做到。
她为了刚才一直在苦苦等他的自己而难过。
在此之前,虽然白栀怀抱着“成功让君白升到五星后就可以避免生崽子甚至可以拥有婚姻自主权”这样的念头,却没有想过要和他离婚。
顾维安品行没有问题,也的确尽到了丈夫应该做的职责。
可感情又不是只要人好就够了。
她想要毫无保留、切切实实能够触碰到的爱。
白栀憋着气:“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偶尔也会很想要你陪一下——”
话音未落,顾维安伸手,想要触碰她,但是被白栀躲开了。
顾维安收回手,道歉:“对不起,今天是个意外,我没有想到会这么晚才回来。”
白栀闷声说:“我想和你离婚。”
顾维安闭上眼睛,床侧的灯光落在他的脸庞上,脸部侧影极为英俊且沉默。
他安静两秒,才慢慢地开口:“栀子,别说这种话,我很难过。”
白栀转脸看他。
顾维安睁开眼睛,那眼底一片浓郁的暗色,他说:“先前结婚时,我们互相承诺过。”
白栀记不清他说的什么承诺了。
她猜测多半是在神父面前的宣誓,什么无论富贵亦或者贫穷、健康亦或者疾病都关爱他一生一世不分开之类的。
可那不是每对新人都会走的流程吗?那些话不都是固定的模板吗?
“近期世安集团变动颇大,”顾维安说,“董事会对顾万生本身就有意见,再加上昨天顾曦月的事情,我临时见人,出了些意外……我原以为自己能及时回来,抱歉。”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错误,坦然地为此道歉。
白栀当然知道顾维安一定是为了工作,可她还是有些生气。
“我以为我们婚后相处的很愉快,”顾维安说,“你——”
“不是相处的很愉快,明明是你X的比较愉快,”白栀反驳,“我认为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她躺在床上,委屈地缩成一个球。
白栀闷声说:“我现在要睡觉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白栀不想和他说话。
她觉着自己生气的时候不够理智,担心此刻的自己会说出一些不好的话。
顾维安沉默半晌,才躺在白栀身侧,安静地休息。
床畔的灯被关掉,整个卧室陷入沉寂之中。满室暗色,犹如沉寂而无垠的深海。
顾维安闭上眼睛,按按太阳穴。
两人的思维方式不同,也存在一些分歧。
许久,在听到旁侧白栀呼吸逐渐均匀后,顾维安才轻轻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