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屋里的星星
时间:2021-01-27 09: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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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上位记》作者:屋里的星星
 
文案
元丰三十年,选秀结束
三品侍郎之女周韫以侧妃位,入贤王府
一副娇媚容貌,唔糯软语,娇娇性子,尽得贤王偏宠
入府后,她红颜祸水,善妒不容人的名声远传
 
她只冷笑:
“笑话!同是爷的女人,想得恩宠,各凭手段!只因她是正妃,我就必须让?”
“贤良淑德,善解人意,那是正妃要做的,我既然没占着那位置,凭什么让我担她的责!”
 
周韫知道她不是好人,这后院后宫也没有好人
心善的人早被淹死在后院那口井里了
 
红颜祸水·矫揉造作·小心眼·坏的明明白白·女主
 
排雷:
女主争宠手段尽出,无穿越、无重生,没有贤良美德的心思
正经的宅斗→宫斗文
偏宠非独宠,男主非处,慎入!
慢节奏!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韫,傅昀 
一句话简介:世人说我善妒 
立意:任何处境,都要谨慎而行
 
 
 
 
第1章 
  正值初夏,昨儿淅淅沥沥的一场小雨,拂去些许燥热,带来一抹清凉。
  紫禁城里的琉璃瓦上被冲洗得一尘不染,长长的红色甬道上宫人低着头,行走间不发出一点声响,这般肃静,倏地被打破——
  储秀宫内,朱红木门啪地一声被推开。
  厢房中几人一惊,秀眉稍稍蹙起,扭过看看向走进来的人,微顿后,移开视线,将那丝受惊的怒意压下去。
  推门而入的女子,头戴步摇,红玉琉璃,甚是显眼,她一袭绯红衣裙,颇为张扬,肤白赛雪的脸上透着丝显而易见的红霞。
  周韫赶回来得有些急,镶珠绣鞋上没注意染了些许污泥,她拧着绣帕,胡乱擦了下额间溢出的细汗。
  在房内的顾妍一见她这样,纳闷:“不是去娘娘宫中的吗,怎弄成这般了?”
  她口中的娘娘,是当今圣上的宠妃,珍贵妃娘娘,也是周韫的亲姑姑。
  说着,伸手倒了杯凉茶递给她,周韫没说话,连喝了两杯,才算缓过来。
  她冲着顾妍摆了摆手,蹭掉绣鞋,埋进了锦被中。
  她这般,倒叫厢房内的几人都生了惊讶。
  如今六月初六,正值选秀期间,众多秀女都住在储秀宫中,即便是经过了初选,仍然还有上百位秀女,储秀宫就这么大的地方,甭管秀女在家时如何被千娇百宠,在这儿,也只能同室而居。
  这间厢房内住了四人,按理说,同为秀女,该是身份相同才是,但周韫身为三品侍郎之女,在这间厢房内,除了顾妍,便是她家世最好,再加上顾妍素来和她交好,是以,她依着喜好得了靠窗的床榻。
  但即使如此,其余几人也知晓,她对这住处是不满意的。
  前几日,每次上床入睡前,她总要好生抱怨一番,仿若这个地根本不能住人一般。
  周韫此时顾不得旁人如何想,她在锦被中偷偷抹了把眼泪,回想起回来途中意外撞见的场景,心中又气又恶心。
  恨不得将那对贱人活剥了去。
  有姑姑在,她虽参加了选秀,但她知晓,若无意外,她应是会嫁入安王府。
  她和安王也算自幼相识,虽对安王算不得喜欢,但毕竟他往日对她甚好,只要她进宫,他必会亲自接送,那些子甜言蜜语听得多了,难免听进去了些。
  府上对她并无要求,只盼着她余生无忧便可。
  反正总要嫁人,何不嫁个会将她捧在手心的。
  是以,府上早早就和姑姑通了气,姑姑虽看不上安王,但对她素来都是疼爱,最终还是依了府上。
  偏生今日就发生了意外。
  她从姑姑宫中回来,在假山旁,撞见了那人,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就听见一声娇滴滴的:“爷。”
  那在她面前,素来温和谨慎的人仿若换了张面孔,左右瞥了眼,勾着那女子纤细的腰肢,两三步就跨进了假山后,动作熟练得叫人猜不透这般情景发生了多少次。
  周韫愣了下,却反应极快得躲在树荫后。
  她将那对男女纠纠缠缠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爷,你当真要娶那周家姑娘?她瞧着便盛气凌人的模样,爷怎得能受这委屈?”
  假山静了片刻,那人才似不耐地说:
  “谁叫她有那么一个姑姑,谁不知晓贵妃无子,把她当亲闺女对待,若本王娶了她……”
  他没再往下说,周韫也再听不下去。
  谁知晓她忍得多辛苦,才没在那女子说的第一句话时就冲出去。
  她后悔万分,没有听姑姑的话,让宫人送她回来,否则她何至于憋屈至此?
  她虽任性,但却不是没脑子,当时四下无人,若她当真冲动冲了出去,谁知晓会发生什么。
  周韫在锦被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顾礼仪缠抱在一起的两人,和那一句句露骨的话,叫她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恶心得想将昨日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忽地,锦被外被人轻拍了下,顾妍担忧的声音响起:“韫儿,快些出来,仔细着闷坏了去。”
  周韫一顿,抹了把眼泪,从锦被中出来时,被汗浸湿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她脸颊上,一双眸子含着泪意,泛着潋滟,叫人舍不得语重一分。
  她模样生得明艳精致,偏生这双眸子仿若将这世间的柔和媚都捻碎了,藏进其中。
  厢房内已经没了旁人,见她这副模样,顾妍顿时变了脸色。
  周韫家世好、模样好,不论到何处都如同众星捧月般,顾妍何时见她哭成这般过?
  她倏地走近:“这是怎么了?”
  见着信任的人,周韫心底的委屈就有些压不住,她将帕子几乎扯烂,才能平静着声音说:“我今日瞧见安王了。”
  顾妍一愣,没能将安王和她哭了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和良婕妤在一起!”
  最后这一句,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直接叫顾妍拧起了眉,意识到她是何意思,不敢置信: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良婕妤是三年前那次选秀时进宫的,进宫时不过双七年华,便是如今,也不过比周韫大上一岁。
  周韫的话不是不荒唐,但顾妍素来了解周韫,这种事,若非确定了,她也说不出口。
  这般不要脸的事,周韫说了一遍,都嫌脏了嘴,哪儿还会再说一遍,直接偏开了头,不作回答。
  片刻后,顾妍终于缓过神来,脸色气得通红,她教养极好,此时再怒也就骂了一句:
  “混账玩意!”
  她此时终于知晓周韫为何哭成这样,与其说是伤心,倒不如说是被气哭的。
  纵使那是皇子,顾妍也没忍住:“若非借着贵妃娘娘的势,他不知何时才能有封号,如今不过郡王,便如此欺辱你,日后还怎了得?”
  非是她瞧不起郡王之位,而是众人皆知,安王生母早逝,在皇宫算个透明人,这个郡王之位,都是年前贵妃娘娘和皇上提议,安王才得来的。
  她忙忙拉住周韫的手,拧眉劝道:“他既做出这般下作事,你万不可再嫁入他府中!”
  男子三妻四妾,许在世人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和庶母有染,即使放在平常人家,都得遭一番吐沫星子。
  顾妍说的道理,周韫皆知晓,她咬着牙,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说:
  “我自是知晓。”
  敢踩着她往上爬,也不瞧瞧自己是何德性。
  若安王是贤王、庄王等人,她恐还没甚办法,但正如顾妍所说,安王的郡王之位都是倚仗着她姑姑才得来的,连圣面都难见的皇子,还不如得脸的奴才!
  隔了好半晌,顾妍才冷静下来,将她手中扯得褶皱的帕子拿过来,从她包裹中换了条新的递过去。
  手帕上绣着红梅白雪,傲气凌人的,如周韫这个人一般,顾妍边递给她,边念着:
  “时秋她们没跟着你进宫,诸事多有不便,你行事皆要仔细着些,就如今日这般,万事三思而行莫要冲动。”
  她没问周韫当时有没有冲动,若不然,这宫中也不会这般安静。
  周韫敛眸盯着帕子上的红梅,心中只得庆幸,她往日顾着矜持,对安王多是礼数,算不得和颜悦色,圣旨未下,一切皆有变数,府中的想法也没和旁人言。
  倒也少了叫旁人看她笑话。
  这时,外间院子中忽然起了喧噪。
  周韫不耐地蹙起细眉,伸手拍了拍脸,想叫那哭过的痕迹淡得快些,刚侧身推开楹窗,就听红木房门被推开,两位女子相继走进来,还余些未消的话音:
  “……得意什么……”
  走进来的人是厢房内另外两个秀女,一个是京兆尹之女刘茹香,另一个是从凉州知府之女方偌,脸上皆夹杂着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情绪。
  顾妍站起来,状似无意地遮住周韫身子,温柔的眉眼稍弯:
  “外间是怎么了?这般闹腾。”
  刘茹香听见她问话,忙上前两步,捧讨着说:“是皇后宫中的锦绣姑姑来了,说是给张姑娘送赏赐来。”
  话音甫落,就听顾妍身后传来一声轻嗤。
  “幺蛾子甚多。”
  话中携着一丝暗讽。
  这般大张旗鼓的,一次尚好,短短三日竟上演了两次,唯恐旁人不知她在宫中有靠山似的。
  刘茹香稍顿,抬手抚了抚发髻,附和地笑了笑,但却不敢接话。
  她眼尖,早就瞧见那窗户是开着的,指不定外间就有人听见了屋里的谈话,周韫敢说张华裳的不是,可不代表她也可以。
  若说这次选秀中,有那些子秀女是旁人得罪不起的,这张华裳必是要排在第一位的,她是张侯府的人,当今皇后是她亲姑姑。
  而这次选秀是皇后娘娘亲自主持的。
  她这屋子中的周韫也算得上一个,户部侍郎家的嫡女这个身份也许在此次选秀中算不得出众,但谁叫她有一位宠冠后宫的贵妃姑姑。
  说来也好笑,宫中皇后和珍贵妃斗了一辈子,此番选秀,她们嫡亲的侄女竟都凑巧地这次入选。
  可不得争个输赢出来。
  今儿午时周韫去了贵妃宫中用膳,傍晚皇后宫中给张华裳的赏赐就到了储秀宫。
  这般子,外间又传进几声笑语。
  “娘娘对姐姐的疼爱,真叫我等羡慕,这支凤珠簪,除了张姐姐,恐也无旁人配得上了。”
  旁的话,周韫没听清说甚,唯独这一句清晰地传了进来。
  说话的人似意有所指,说罢,还轻笑了声。
  周韫坐直了身子。
  她往日没想着同张华裳争,毕竟府中费尽心思给她铺了一条舒适的路,她只要照着走下去,便是一世安康。
  这份用心,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周韫素来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如今那条路叫她恶心,她自是要换条路走的。
 
 
第2章 
  那支所谓的凤珠钗,周韫最终也没能瞧见。
  她推开楹窗时,恰好教导嬷嬷走了进来,嬷嬷刚露了半个身子,她就将窗扇关了起来。
  嬷嬷姓刘,是中省殿出来的,领了圣旨特意来教导她们这些秀女宫中的规矩。
  这满院的秀女对她都些许礼遇,原因无二,前些日子闹事的,如今都不在宫中了,这选秀的第一关,是见不到上面几位主子的,秀女表现是好是坏,皆记在了她那张小册子上。
  床榻对过就是梳妆台,周韫一抬眸,就瞧见了铜镜中的自己。
  快步回来,后又躲在被子里哭过一场,眼角稍翘处透些嫣红,点了抹潋滟和旖旎,裙襟上也多了几分褶皱,是她少见的狼狈。
  周韫厌烦地移开视线。
  吩咐守在门口的宫人端进一盆热水,将就着洗漱了之后,换了一身衣裳,百花云织锦缎褶裙,将她玲珑的身段皆衬了出来,唯露了修长白皙的脖颈,腰带更束得那截细腰似不堪一握。
  后日就是殿选,周韫眉尖窜上一抹焦急。
  她若不趁这几日寻个机会和姑姑说清,待殿选那日就晚了。
  她正想着要寻何借口出去一趟,就听见顾妍唤了她一声:“韫儿,可收拾好了?嬷嬷在催了。”
  周韫回神:“就来了。”
  院子中刘嬷嬷正对着在说些什么,刚因张华裳而起的喧闹声早已平息,嬷嬷的话清晰传来:“明日过后便是殿选,各位小主往后必是前程似锦,莫在这最后时刻失了分寸。”
  “规矩已学得无差几许,今日是老奴给各位小主上的最后一课,还望各位小主认真听好。”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周韫刚走到长廊下,听见动静,众人回眸看过来,五色梅在她脸侧不远处绽开,烈日骄阳下,为她添上一抹艳色,美人眸轻斜,叫人久久不能回神。
  她皮肤甚白,说一句欺霜赛雪也不为过。
  秀女中,张华裳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她一身清浅的烟蓝色褶裙,不若周韫那般显眼,却胜在温柔稳重,她见着了周韫,忽地想起曾经见过的珍贵妃。
  姝色娇颜。
  周家女子,素来容貌出众,贵妃入宫十几年,盛宠不断,压得她姑姑也不敢明面触其锋芒。
  如今这周韫,又不知会落入何府中。
  她眸色稍暗,和周韫对上视线的瞬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遂后若无其事地转回身子。
  身后的杨芸声音压得极低:“旁人都到齐了,偏生她特殊,叫旁人都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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