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威严(穿书)——海芋粥
时间:2021-01-29 09:25:48

  既然闻樱伤了脚,周景玥也不再留她,便把自己的步辇借予她,让她好生回去休息。
  闻樱与小姐妹道了别,乘着她的步辇往宫门处去。
  沿路的宫人虽不认得闻樱,却认得公主的步辇,一路上人人都对她行礼,不敢抬头正式于她。
  闻樱瞧着这番景象,忽地生出一股自己已入了宫的错觉来,心中不自觉有些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比较忙,没能日更,一会儿晚上十点左右会加更一章作为补偿~
  给追文的小可爱们手动比心!
 
 
第40章 吃醋(加更)
  闻樱正别扭着,忽地瞧见前面有一熟悉地人影,眼眸不由得一亮。
  顾清之远远看见一顶步辇,猜想上边儿坐着的应当是宫中哪位主子,便在路旁站定,拱手行礼。
  谁知他手还未来得及抬起,就听得少女清脆的嗓音道:“清之哥哥!”
  闻樱瞧见顾清之,很是开心地唤了一声,而后示意步辇停在他面前。
  顾清之身为当朝太尉,被召进宫议事也是常事,因此闻樱能在此遇见他,除了觉得十分巧合外,倒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而闻樱却不同,论身份地位,她只是太傅之女,为何此时她会在宫中,且还破格坐上了步辇?
  顾清之忽地想起上回在太尉府中,周景初曾把闻樱叫到一旁,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给了她。
  莫非宫中这位,对她也有旁的念头?
  闻樱全然不知顾清之的想法,待步辇停稳后,便站起身来朝他走去,想与他说上两句话。
  许是太医院的药膏镇痛效果太过于好,亦或是由于她忽而见到顾清之的缘故,闻樱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脚还伤着,下了步辇往前迈了一步才觉脚上一痛,登时重心不稳,直直朝前扑去。
  刚巧,被顾清之接了个满怀。
  这一幕落在身后那些宫人眼中,全然又是另一番景象。
  谁说太尉大人对闻姑娘求而不得的?你没瞧见闻姑娘一见到太尉大人,径直便扑进人家怀里了?
  闻樱一句惊呼哽在喉咙里,抬头正瞧见顾清之线条冷硬的下巴,颜色浅淡的唇抿得紧紧的,似乎不大高兴的模样。
  闻樱索性将头埋进顾清之怀里装鹌鹑,不打算抬头瞧他了。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
  谁知刚好就能那么巧,直接能摔进他怀里呢。
  顾清之倒并非不高兴,只是少女的举动太过突然又太过亲昵,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不过这会儿他瞧出闻樱身上不适,猜到她能破例坐步辇也是由于此,于是双臂一使力,将闻樱扶得稳稳当当,低头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闻樱继续伏在他怀中,听得他问话,也不肯将头抬起,只是细声道:“方才不慎扭着了脚。”
  顾清之见她仍低着头,以为她是怕疼,将人扶得更稳当了些,几乎让闻樱将重量都压在他手臂上,沉声道:“还不起来?”
  闻樱抬头瞧他一眼,见他并无旁的神色,复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道:“太疼了,起不来。”
  这话听着倒有些小无赖的意味。
  顾清之环视四周,见路过的宫人都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都小心得很,并无人敢抬头打量这边。不过到底是有人瞧见,顾清之顾念着闻樱姑娘家的名声,抬手将人往外推了推。
  闻樱被顾清之扶着,此时几乎全身重量都倚在他身上,现下被他这么往外一推,生怕稳不住身子而摔倒,几乎是下意识地便伸手想抓住什么。
  待闻樱回过神来,双手已牢牢地环在了顾清之腰上。
  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却忍不住用余光往二人身上瞟的宫人:好家伙!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传太尉大人对闻姑娘求而不得的?
  闻樱也从未与男子这般亲昵,手下的触感劲瘦紧实,她忽而便想起头一回见顾清之时,他十分臭不要脸的果着上身让她为他上药的情形。
  闻樱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正对上顾清之墨黑的眼。
  一而再再而三的“投怀送抱”,饶是她脸皮再厚,也觉逾矩。况且闻樱也拿不准顾清之对她这番举动的态度,便不敢再赖皮下去,慢条斯理地松了手,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后退开。
  常言道事不过三,闻樱在马场里忘了扭伤之事一回,方才下步辇时又忘了扭伤之事一回,按理来说不会再忘一回了。
  毕竟扭伤的疼,可是实打实地疼在她身上。
  可她面上越想表现得毫不在意云淡风轻,内心实则愈发紧张,紧张着紧张着,便又把扭伤一事给忘在了脑后。
  待她往后退去,将重心往受伤的那只脚上偏去,登时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蔓延上来,且比上两次疼得更要厉害,闻樱一时没撑住,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亮。
  待失去意识前的一刹那,闻樱瞧见顾清之略有些崩裂的神色,忍不住在心中大声道: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待闻樱意识恢复清明,悠悠转醒,便瞧见自己身处于一间华丽的宫室内,绕是她见惯了太傅府的陈设,也要赞一句精致华美。
  想必她此时还身在宫中。
  闻樱正这般想着,便听得身旁一道甜脆的嗓音,带着三分戏谑道:“醒了?我的床睡得可舒服?”
  闻樱侧头一瞧,就见周景玥撑着头趴在床沿边,正含笑看着她。
  “我晕过去了多久?”闻樱抬眼瞧了瞧窗外天色,见日光正亮,猜想应当不会很久。
  周景玥笑眯眯看着她道:“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见周景玥笑得仿佛有些意味深长,闻樱有些不明所以,只侧头看着她,并未搭话。
  果然,周景玥顿了一顿,又继续道:“虽说时间不长,可有人可是急得不得了呢!”
  能让周景玥这般调笑她的这位“有人”,十有八九便是顾清之了。
  周景玥话中的揶揄之意太过明显,闻樱岔开话头问道:“我不是正要出宫吗,怎的反而回到你寝殿里来了?”
  她这句话一问出口,周景玥唇边笑意不减,且愈发意味深长起来。
  原来是随行的宫人见闻樱忽而晕了过去,很是吓了一跳,知晓公主殿下看中这位闻家姑娘,便赶忙跑去向周景玥禀告。
  谁知跑去向周景玥禀告的宫人前脚刚走,周景初后脚便路过此处,见顾清之拥着闻樱,难得有些不知所措地模样,便直接将二人带到了周景玥寝殿前,刚巧周景玥得了消息,正带着人要往外走,与往这边来的一行人打了个照面,便直接将闻樱安顿了进来,太医也随后赶到,见着这阵仗哪儿敢怠慢,又细细为闻樱诊了脉。
  “太医说你并无大碍,想来只是身子骨弱,比常人更耐不得痛,这才晕了过去,好好修养便无碍。 ”周景玥将太医说的话一一转述给闻樱,待说完正事,又仍不忘调笑她:“说起来,顾太尉还在外边儿等着呢,你可要见一见他?”
  闻樱不知该羞还是该恼,正要让周景玥莫要再打趣儿了的时候,就听得她继续道:“方才顾太尉担忧得都忘了步辇就在一旁,一路抱着你过来的。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顾太尉忧心成这样,啧啧啧,蓁蓁你可真厉害。”
  闻樱这回知道是该羞还是该恼了。
  平日里因病弱而显得比旁人更要瓷白几分的芙蓉面此时渐渐透出粉色,普通一朵含苞的花儿般,娇柔得有一股脆弱的美感。
  “顾清之一路将我抱过来的?”闻樱一想到路上有那么多小宫女小太监小侍卫,而顾清之就这般毫无顾忌地将她抱着走过来,顿觉面上烧得慌。
  “没错,”周景玥仿佛还觉得描述得不够细致似的,补充道:“顾太尉不愧是顾太尉,二话不说抱起你就走,有魄力。”
  听得周景玥越说越夸张,闻樱一时也分不清她这是调侃还是真,只得佯装恼怒道:“莫要再打趣我了。”
  说着,闻樱又想起一事,问道:“顾清之还在外边儿吗?”
  周景玥点点头道:“他当然要守在外边儿等你醒来,不只是他,我哥哥也在外面呢。”
  顾清之守在外边儿不奇怪,可周景初为何也要等在外边儿?
  周景玥看出闻樱心中所想,对她道:“我们几人十余年的情谊,你突然晕倒在路上,我哥哥自然也很担心你。”
  “你知晓我们几人已胜似亲人,可旁人不知晓啊,我不过是朝臣之女,如今忽得陛下如此青睐,只怕会惹来不少猜测。”
  旁人怎么想,闻樱不甚在意,可若是顾清之也误会了什么,要看在君君臣臣的份儿上将她“忍痛割爱”,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上回腰牌一事儿,顾清之似乎便有些在意。
  思及此,闻樱便借着这个话头将上回周景初特地当着顾清之与谢行喻的面将她唤开,又特地寻了个让人瞧得见动作却听不见说话声的距离将腰牌亲手交给她这一事,说与周景玥听了。
  周景玥的确是托自家哥哥将能出入宫闱的腰牌转交给闻樱,却没想到自家哥哥还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来。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至于为何要如此刻意,还有待考量。
  “许是,故意想让顾清之吃醋?”周景玥试着猜到。
  闻樱不大相信周景玥这个狗头军师,可若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周景初,那还是周景玥无疑。
  不过“吃醋”这一类的形容,放在顾清之身上,怎么听怎么有些别扭。
  不仅闻樱觉得别扭,就连周景玥说出口后也觉得有些奇怪,又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
  两个小姑娘忽而对此事好奇得很,全然忘了外边儿还等着两个人,一言一语地讨论起来。
  与室内一派融洽不同,等在外殿的两人之间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的趋势。
  或者说,某人单方面觉得剑拔弩张。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一个直男如何揣测另一个直男,从而达到助攻发小的目的。
  我来啦!
 
 
第41章 赐婚
  周景初坐在上首,顾清之立在旁边不远处,二人相顾无言,一旁的宫婢也都一一垂着头,一时间房内静可闻针落。
  方才宫婢奉上来的茶尚温热,周景初手指点在茶杯之上,感受着指腹传来的余温,见顾清之半垂着眼,不知是在担忧房内之人还是在想旁的什么。
  之前周景玥曾叽叽喳喳同他说过,说顾清之独独钟情闻樱不过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表象,可如今看来,并不仅仅只是表象而已。
  “顾卿,闻姑娘不知还要多久才醒,她虽是在你面前晕过去的,可孤知晓责不在你,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这儿有孤,有明月,顾卿大可不必守在此处了。”
  周景初语调温和,看似是在宽慰顾清之,实则是在赶人了。
  顾清之眉头一跳,面上不显,正色道:“闻姑娘是太傅之女,太傅一家对臣恩重如山,如今他爱女身子不适,臣自当要确认闻姑娘无恙才行,否则怎还有脸见闻太傅?”
  顾清之暂且还拿不准周景初话里有话地与他打太极究竟是何目的,但他断不放心将闻樱留在此处,既然如此,太傅便是个不错的借口。
  毕竟当年顾家失势时,太傅一家明里暗里帮衬了不少,说一句恩重如山倒也不为过。
  周景初“哦?”了一声,慢条斯理道:“太傅明辨是非,此事责不在顾卿你,想必太傅并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还有孤在这儿,孤知晓太傅宝贝这个女儿,定会好好向太傅说明缘由,顾卿既有要事在身,不若先回吧。”
  话中如此明显的赶人之意,令顾清之不由得皱了眉,还未待他说什么,便又听得年轻帝王道:“再说,男女授受不亲,闻姑娘还未出阁,若是让旁人知晓在她昏迷不醒之时顾卿一直在旁守候,只怕于闻姑娘清誉有损。”
  他守在这儿便是于闻樱清誉有损,皇帝怎不说他自己也守在这儿?
  顾清之心中莫名有些许不快,笑意浅淡道:“原来陛下是担心姑娘家的名声,不过陛下大可放心,闻姑娘自小便与臣有婚约,是臣未过门的妻子,不论今日一事责任究竟是否在臣,于情于理,臣都应当留在此处,确认闻姑娘无恙方可。”
  周景初将手从茶盏上收回,抚掌恍然大悟道:“原来顾卿与闻姑娘自小便有婚约,孤竟是不知晓此事!”
  此番语气,听得顾清之又是眉头一跳。
  皇帝似乎太过夸张了。
  且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刻意。
  还未等顾清之细想这份刻意究竟从何而来,就听得周景初继续道:“顾府与闻府素来世交,你与闻姑娘若能得百年之好,也是良缘一桩,且你孓然一身许多年,孤还诧异缘由,如今来看,是在等心爱的姑娘。”
  说着,周景初似乎还觉不够:“顾卿为我大周尽心尽力多年,婚事可不能如此平淡便过了。”
  顾清之直觉周景初要说什么了不得的话来,正要寻个话头岔开,却还是慢了一步。
  “孤思来想去,也不知要如何帮衬,既然如此,孤不若便赐婚于你二人,予你这份天家荣耀。”
  这便是睁眼说瞎话了。
  不过一呼一吸之间的事情,何来思来想去?
  不过既然年轻帝王说了“天家荣耀”,顾清之也只有谢恩的份儿。
  周景初立刻着人备纸笔,迅速拟好了赐婚的圣旨。
  而后又拿来玉玺,稳稳当当地盖下了一个印。
  周景初瞧着圣旨之上“择吉日完婚”一类的话,忽觉心中一颗大石头落定。
  什么天家荣耀不天家荣耀的,不过是托词罢了,赐婚圣旨一下,两人婚事便再无变数,往后有顾清之护着,想来闻樱便不会如同原书中那般下场凄惨。
  周景初本不信命定轨迹这一说,可他来到大周二十余载,见证了许多事情,也改变了许多事情,却发觉原本世界既定轨迹的大致方向还是未变。
  他可以让大周愈发强盛,可如今仍是要担忧自家妹妹是否会如同原书中一般被夷族那个无赖看上,好在他如今有余力能护得妹妹周全,担忧归担忧,却也并不是毫无办法。
  周景初身为帝王,大多数时候能得许多便利,闻樱却不同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且不说二人身份有别,周景初若是平白无故护着闻樱会显得多突兀,闻樱似乎也自有决断,不谷欠与他有明面儿上的太多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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