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洗干净,没有任何一处脏污了。”
秦晁眼中湿润,还是不敢碰她:“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明黛抱住他,气息香甜惑人:“我想你怎么在过去丢掉尊严,今日就怎么捡回来。”
她笑起来,第一次不似谪仙,更似妖媚。
“要么,将我推远些,要么,将我抱紧些……”
不等他反应,她抱得更紧:“可是秦晁,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吧。”
秦晁呼吸紊乱,双手抖得不像样子。
你不能……你不能!
然而脑中轰的一声,他的全部,从里到外,全部对她投降。
他怎么可能把她推开!
秦晁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枕洁褥平的床榻。
起先是明黛主动,但她很快就知道,这种事自己根本占不得好。
秦晁对她一向是爱护有加,可今日的种种,令他释放了全部的自己。
卑微,高傲,孤冷,怨恨,愤怒,不甘,不屈,坚韧,从容,所有组成他的部分,于此刻被碾的稀碎,化作汹涌的渴望,展现给她看。
又在无尽的感激,珍惜与爱意中,被塑成了新的样子。
壳子里的孩子,终于将壳子一并打破。
干净的青年,执着扫帚,将残渣碎片扫净。
秦晁甚至算不上温柔,他不想的,可他根本控制不住。
骨子里的声音告诉他,唯有尽情,才能永远记得这一刻。
明黛弓起身子,在他怀中死死咬唇,她抱着他,迎来他更浓重的爱。
秦晁死死抱住她,与她亲密无间。
她不止是他动心的女人,她已是他的命。
谁没了命,都得死。
……
同样的夜色里,有人极尽痴狂,有人心惊胆战。
景枫几乎吓破了胆,门窗打开,他似鸵鸟一般一头扎到床上,浑身颤抖。
“我没杀你!我没杀你!你妹妹在我哥哥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没多久,一道黑影快马加鞭冲向官驿。
已等候在那的明靖拍案而起:“媚娘在景珖手上?”
来人点头:“原本我们是想扮作她二人吓吓他,没想他刚瞧见一个,便直接将她当做黛娘,以为她是来找妹妹的。说出了明媚的下落。”
“媚娘现在就与景珖在一起,在利州义清县!”
明靖险些喜极而泣。
能有媚娘的消息也是好的!
他也不歇息了,对来人一个大拜:“此恩此德,明靖铭记于心!”
“传令下去,即刻整装,急速赶往利州!”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回家!!
之前说过,晁哥一直希望在难的时候有人陪着他。但他没等到这个人,还因为自己的痴心妄想害了母亲,我想说他对香怜这个就还没到爱情的程度,真的不是,顶多是对一种生活的向往,就像香怜说的,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他真正的情绪结点还是落在秦家身上,但是在胡飞和孟洋这样的外人看来,都觉得是情伤。我就是觉得,并不是因为明黛是女主,所以晁哥才被她打动,在他艰难的人生里,但凡能遇上可能,他都会动心的,可他没有得到。也只有黛黛,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了出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之后差不多全都是晁哥的宠啦。
晁哥和黛黛的前期感情到这里就已经进阶完一个阶段了。黛黛超宠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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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疼, 很疼。却又与擦撞割裂带来的伤痛不同。
当裹挟着万千情绪的初次过后,一切都慢下来。
莽撞的剧痛短暂,细腻的包容绵长。
迷蒙之中, 天地万物,颠摇不息。
醒来时,明黛无意识翻了翻身, 身上的不适感令她缓缓睁眼。
这是疾风骤雨停歇后残留下来的感觉,也是一场酣畅纵情的证明。
秦晁还睡着。
昨夜,他情绪大起大落,又于施放间汹涌狠烈。
可明黛分明感受到,他是愉悦的。
沉睡中的男人,沉静又俊朗,好看极了。
明黛侧卧着, 指尖沿着他的轮廓慢慢游走。
男人平稳的呼吸一顿, 发出一声轻吟, 带着浓重的鼻音, 已然转醒。
他眼还未睁开, 嘴角已经先勾起, 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长臂伸展, 借着伸懒腰的动作将身边的人捞入怀中抱进,哼哼唧唧, 磨磨蹭蹭。
春寒料峭, 香闺帐暖, 耳鬓厮磨间,气息都染上了香浓的甜。
秦晁并未再掀孟浪。
明黛虽没推开他,但他能感觉到她不大舒服。
昨夜的他, 太不知分寸了。
两人都不是贪睡的性子,加上昨夜事发突然,彻夜未归,不好再耽误。
秦晁率先起身去捡两人的衣裳,他也不遮掩,大大方方走来走去。
一回身,明黛已裹着被子坐起来,她偏头看着他,直勾勾的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秦晁微微一怔,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老实说,若非所见的躯体年轻结实窄腰长腿,肌理分明线条如描,他就做不出如下动作了
秦晁慢吞吞的双手叉腰,威武的挺起来,不可一世道:“看什么看?”
明黛偏头坏笑:“好看啊。”
她上上下下看他,纤白的手指隔空画圈圈:“这里好看,这里也好看……”
秦晁的心猛地一跳,旋即一股兴奋与愉悦自脚底涌向胸膛,火热灼烧。
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心爱之人给出这样的赞美。
抛开女儿家的娇羞与矜持,把对他的喜爱摆在最前面,大大方方表达出来。
秦晁在心里暗骂一句,你自找的。
他扔了衣服,大步走过去,男人气息的变化,终于让恣意挑逗的人发现不对。
秦晁将准备团着被子滚走的女人勾回来,不由分说剥开被子。
你倒是把自己裹得很好,半寸都见不着。
单薄的褥子被丢到一旁,秦晁学她一样眼神游走,由衷赞美:“你也很好看。”
不不不,大可不必这样礼尚往来。
明黛的从容全无,涨红着脸推他:“好、好了……穿衣服!”
“怎么?”秦晁噙着笑,尽情的欣赏:“这种下流话,只有你能说是吧?”
明黛按住她的手,终于怕了:“秦、秦晁……”
可惜,怕也没用了。
……
离开客栈时,秦晁是将明黛抱出来的。
她昨夜出来时只穿了一套单薄的寝衣,秦晁用披风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直接抱上停在客栈后门的马车。
明黛一早起来的精神气早已被他折腾干净,上车后,她盯着他胸口,那里藏了东西。
秦晁将她抱稳,挑眉道:“看什么?”
明黛满脸涨红,开口时声音已有些沙哑:“你还准备珍藏起来不成?”
秦晁笑了:“这已是我的东西,你管我要藏起来还是裱起来。”
听到“裱起来”三个字,明黛坐不住了:“你、你恶不恶心!”
昨夜的事虽然发生的突然,但明黛并不后悔。
并不止因为她心疼这个男人,想要给他更多的好,更因为她想起之前朱家的事。
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想过他是否会在此事上有阴影,所以始终不轻易去试。
然而,她委实想多了。
他不仅生龙活虎越战越勇,临走时,还将床上染了初红的地方给撕了。
明黛瞧见,原本十分窝心。她的确不愿沾了自己东西的物件儿被人随意看到。
结果,他跟客栈赔了钱,就把东西揣怀里了。
现在还说什么“裱起来”之类的虎狼之词,简直……
秦晁见她窘迫尴尬,越发坏笑起来:“随你怎么想,可你的一切,我都要珍藏起来。”
他看着她,不容置喙道:“都是我的。”
明黛的心重重的撞了一下,迎着他黑沉的眼,她忽然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叫人难堪的事。
她垂下眼,嘴角微翘。
“随你。”
秦晁也笑起来,忍不住一下下亲她。
两人回到家,胡飞和孟洋已经忙完香怜的事,在堂屋吃早饭了。
秦心目瞪口呆的看着秦晁抱着明黛一路回房,讶然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以为晁哥和嫂子还在房里睡呢。
……
长安,皇宫,凤宁宫。
皇后猛地睁开眼,支着头的手放下,看着跪在面前的老奴,“当真?”
“回禀娘娘,千真万确!咱们的人亲耳听到楚绪宁同殿下说的。”
“他消失在长安这段时日,其实是去寻了明家那两个丫头。”
“明家已经有了线索,那两个丫头的确没死,而且很有可能就在景家人手上!”
“楚绪宁还一口咬定,他在利州是被人陷害,害他的就是景家人!”
皇后不由坐正,神色肃然。
太子没能迎娶明黛,还要被迫当做没有明黛这回事,反迎了木氏女进宫,情绪已不好。
那木氏女进宫便受了伤,太子借此为由,至今没同她圆房,几个侧妃妾侍越发得宠,几乎不将木氏放在眼中。
想来那楚绪宁入狱后,定是千方百计想要联系到长安。
能找到太子,怕是也有此缘故。
只有太子有这个能力救他,且在意他入狱的原因——他有了明黛和明媚的消息。
皇后:“太子怎么说?”
老奴焦虑道:“还能怎么说,自是全力助他脱险。”
“楚绪宁身上这道官司到底还没结,太子派了亲信与他同回利州,已经上路了!”
“若明家两丫头真在景家手上,他此番又有太子撑腰,恐怕真能找到。”
皇后一阵怔然,旋即情绪微变,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为何总是这样?为何老天总是更眷顾她!同样是失去孩子,凭什么她能失而复得!”
老奴一阵心疼:“娘娘莫怒,眼下只是有线索,还不能确定。”
皇后看她一眼,慢慢稳住气息:“是,你说得对。”
她眼珠向上看,忍着眼眶的泪:“死了的人,哪那么容易回来。”
“你立刻派人暗中跟随,我要知道她们到底死了没!”
……
秦晁烧了一大锅热水,趁着白日天气好,让明黛在房中沐浴。
若是换在别家,家里的媳妇动辄在白日要一大桶水沐浴,少不得要数落几句。
可是在秦家,这已是见怪不怪的。
甚至明黛哪日忽然不讲究了,秦心还要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房中,秦晁同她一起清洗了一遍,换上干净的衣裳,他把她抱到床上。
“巧灵不见了。”
他用干净的帕子为她擦脚,说了此事。
明黛微怔,“什么意思?”
秦晁:“你说,昨日是被人带到那里,那人没有伤到你,似乎只是想让你看到。”
“这当中,巧灵的举止很异常,她是故意激你出门的。”
“我甚至怀疑,暗中揭发私营便换,和昨日带你过去看到那幕,是同一个人指使的。”
明黛眼神微动:“会是谁?目的为何?”
秦晁垂眼,捉住她另一只脚仔细的擦。
他从小到大,总能敏锐的感知到周边的善意和恶意。
因为只有早早发现潜藏的恶意,才能保护自己。
可这一次,他的感觉与以往都不同。
私营便换的事一旦在这个风口浪尖被逮住,少不得牢狱之灾。
她身为他的妻子,眼见他与另一个女人暧昧纠缠,亦不会容忍。
这些手段的背后深意,更像是不想让他们夫妻二人好。
秦晁眼中眼底划过一抹深色,暗暗冷笑,抬眼时又是一派轻松明朗。
“保不齐是扬水畔那日你太张扬,叫哪个有手段的大商看入眼,便想拆散我们呢。”
他如玩笑一般说出来,明黛的神情却凝了一下。
有手段的大商?
那日在场,除了县令,还有哪个称得上有手段的大商?
不可能是齐洪海,否则他不会陷入便换的风波。
解家……也不可能。
那只能是……
“景珖?”
秦晁的笑渐渐没了温度,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明黛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这两件事,做的太有针对性。
秦晁获罪入狱,或是她对他没了信任,都能直接拆散他二人。
当日,强要她登台献艺的就是景珖。
但其实,在那种情形下,即便他是贵客,说出那种话也是不合时宜,甚至出格的。
他与秦晁应当没有旧仇,为了齐家对付他更没有道理。
明黛顺着秦晁给的思路想了一会儿,抬头就见他眼神阴森,似笑非笑。
她已领教太多次,心里一咯噔:“你又要犯病是不是?”
秦晁与她对视片刻,倏地笑起来,神色中阴霾尽扫。
他也不说话,起身为她找来白袜,亲手穿上。
穿好了,他把她抱在怀里,脸上的嬉笑褪去,只剩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