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姝——一笑笙箫
时间:2021-01-29 09: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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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10.17【二更】
  当明黛和秦晁回到淮香村一连住了三日, 秦晁还没提出离开,明黛开始觉得不对劲。
  根据秦心的描述,从前秦晁回来, 顶多待两三日就走。
  入赘朱家那次, 纯属是例外事件。
  他带了伤需要休养,又逢阿公丢了个小媳妇给他,这才在村里留了好一阵子。
  眼看解家新船下水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却似条咸鱼一样摊在屋外晒太阳, 明黛脑中灵光一闪,悟了
  她好像被这混蛋设计了!
  她一直在阿公面前与秦晁扮演恩爱夫妻,又为他编了一箩筐谎话, 只为让阿公安心。
  眼下阿公是安心了,可她也与秦晁捆在一起了!
  之前她一个人回来, 秦晁留在县城,她拿秦晁当幌子, 一副担心他离不开他的模样, 随时能走。
  可现在, 她要怎么走?
  说好的夫妻一体,恩爱不离, 他尚且在家门口晒太阳呢,她拿什么理由先走?
  总不能说,她先他一步来活了,得赶紧走?
  那阿公要怎么想?
  合着她比他还忙?她比他更累?
  解桐虽然聪明,有些事稍加点播便可触类旁通, 但她的目的并不在此。
  倘若解桐这条路稍有不顺,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明黛抱着手,看着屋外懒洋洋晒太阳的男人, 牙根都要磨平了。
  难怪,难怪忽然就要和她一起回来。
  ……
  秦晁似有察觉,在躺椅上翻了个身,眯眼看她,眼神递出询问:你,有事吗?
  明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成大事者,理应不拘小节,能屈能伸。
  若他真是故意的,着急上火撕破脸只会着了他的道。
  他大概巴不得想看她这种模样。
  明黛抚平心中的毛刺,步履轻盈的走过去,在他身边轻轻蹲下。
  秦晁手臂挡在脸上,头侧着看她。
  过了这么久,她身上仍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不管换多少次衣裳,做什么打扮,这气息独属于她。
  只要靠近,秦晁便能嗅到。
  明黛冲他弯唇浅笑,声线清甜:“躺了许久,饿不饿?渴不渴?”
  秦晁看她半晌,低声笑起来。
  放在平常,她必不会如此做小伏低,刻意讨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这就猜到了。
  “还行吧。”秦晁放下手臂坐起来,偏头看她:“干嘛?”
  明黛隐晦的提示他:“你……不忙吗?”
  秦晁说:“不忙啊。”
  明黛笑笑:“那……没事做?”
  秦晁眯眼想了一下:“有。”
  明黛倍感欣慰,正欲催促他有事就赶紧去忙,莫在此处咸鱼瘫浪费时间。
  然后,秦晁抬手在身上比划,说:“我打算今日晒正面,明日晒背面。”
  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明日日头没这么好,那就等两日再晒。”
  明黛的笑容一点点淡去,她扶着躺椅扶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有趣吗?”
  故意将她绊在这里,有趣吗?
  秦晁手作凉棚挡在眉骨,偏头看她:“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呢?”
  他作出恍然状:“莫非你有什么急事要走?那你先走啊,我没什么事,也不急。”
  生气?
  明黛叉着腰,慢慢笑了。
  秦晁眼一动,脸上的玩笑戏谑淡去,心中忽然升起些不好的预感。
  ……
  东头忽然骚动起来时,秦心正在后院喂鸡。
  翠娘急忙忙赶来,拉住秦心就走:“快来看看,你哥哥嫂嫂打起来了!你嫂嫂好生气的模样!”
  打、打起来了!?
  秦心愣住。
  嫂嫂那样好的脾气,也会生气打人?
  秦心撒开手里的包谷就跑:“我去看看!”
  ……
  一根柴火直冲着秦晁甩来,秦晁闪身躲开,满脸惊诧的看着面前盛怒的女人。
  明黛又捡来一根柴火,不顾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厚,指着秦晁破口大骂。
  “混账话你敢说,说了又不敢认是不是?”
  “是,我知道你在城里做工辛苦,可我就不心疼你了?你……你这个混账!”
  秦心跑来一看,吓一跳,破开人群冲过去劝架。
  可明黛正怼着秦晁,秦心根本拦不住,只能问旁人原由。
  有村民已经听了一阵,大概知道情况
  这秦晁娶了个娇滴滴的新妇,开始认真务工了。
  可是赚得不多,他就嫌弃是新妇花钱大手大脚。
  新妇一时委屈,和他大吵起来,还扬言要自己去挣钱,不靠他养活。
  秦晁又被砸中,捂着手臂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明黛。
  这个疯女人,说疯就疯!
  动手时居然来真的!
  明黛扔柴火扔累了,叉腰喘气,秦心趁机过来拦住她。
  “嫂嫂!嫂嫂别生气,晁哥就是口无遮拦,但他还是在意你的!”
  明黛鼻子一吸,眼泪就出来了,偏她也不大哭,就由眼泪在眼眶打转转。
  我见犹怜的坚强。
  “心娘,你不必劝我了。你说说,我平日里何曾多花他一文钱?我是缺他那三瓜俩枣的人吗!”
  秦心:“你不是你不是!”
  “如今他挣了点钱,我不过拿来买了些日用之物,哪里就大手大脚了!?”
  秦心转头对秦晁吼:“晁哥!你怎么乱说话呀!嫂嫂的钱都用在阿公身上,这是尽孝之举!”
  明黛拂开秦心:“我今日就进城找活,往后家中花销我一人承担,看他还能说什么!”
  眼看着明黛真的去收拾行李,秦心急忙忙去推秦晁:“你还站着做什么?趁阿公不在,赶紧哄哄嫂子啊!你想让阿公知道你们吵架吗!”
  秦晁的表情,一路从震惊到佩服,简直想为她的演技鼓个掌。
  拉扯间,明黛已收拾好行囊,气鼓鼓的走了。
  “嫂嫂!”秦心急了,甩开秦晁准备自己去追。
  刚迈一步,后领被人一拎,又给扯回来。
  秦晁看着那抹走远的身影,眼中浮起认输之意。
  算她厉害。
  “行了,我去追。”顿了顿,他又道:“歇好几日了,我们直接去县城,就不回了。”
  猝不及防的离别,令秦心怔愣:“你、你们这就要走啊?你都没收拾东西。”
  秦晁没理,松开她,摆摆手:“走了。”
  走到围篱外,他破开人群,扬声道:“看什么?没看过小两口吵架?”
  周围一片哄笑,秦晁不由暗骂。
  竟被迫被她带着演这样的戏。
  这一笔他记下了。
  ……
  明黛顺利出村进城。
  得亏阿公不在,回来顶多是听说他们夫妻吵架的事。
  秦心为宽阿公的心,一定会把争吵程度润色到最低。
  夫妻之间出现小小的争执,正常,且真实。
  左右是要进城务工的,因为吵架提早离开,十分合理。
  明黛没走出多远,秦晁就追上来了。
  他脸色沉黑,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明黛好几次回头瞄他,都被他狠狠瞪回来。
  明黛起先无所察觉,但当他们上了马车,秦晁的态度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彻底冷下去,她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离了淮香村,回到义清县城,几日前抛开的烦恼与琐事,又会一件一件回来。
  回时的路,与来时的路,是反着的。
  而他,也要重新回到那个壳子里去。
  明黛神情渐渐淡去,配合着他的默然,静静看向窗外。
  她说了不会打扰他选择的路,就绝不会打扰。
  但有些事,也必须要做。
  ……
  抵达城门口时,秦晁叫停车,下去结了账。
  明黛听到他嘱咐车夫继续往里开,也跟着下车。
  “不必麻烦了,我也在此处下。”
  秦晁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明黛也不知说什么好。
  车夫收了钱,又不用继续载人,愉快的抽鞭驾车离开。
  马车扬起一片灰尘,明黛抬手挡了挡,放下手时,秦晁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他终于开口,问:“还住客栈?”
  明黛点头。
  秦晁笑一下,“你那点银子,够使吗?”
  明黛也笑:“不够就挣,手脚齐全的,还能饿死不成?”
  秦晁点头,挑着她方才演的戏揶揄:“也对,你本就是来挣钱养家的,多能干啊。”
  不知是不是多心,明黛隐约觉得,他语气里融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怒气。
  可他气什么?
  气她一言不合打破这几日的宁静,直接进城?
  还是气别的?
  明黛没有与他多做纠缠,两人于城门口道别。
  秦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提了许久的一口气,终是缓缓吐出。
  他到底在气什么?
  气她一两日都不肯多留?还是气别的?
  他笑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
  不再想她,秦晁开始着手解爷给的正事。
  然而,才刚回小巷的宅子,胡飞和孟洋已经扑上来了。
  “晁哥,你怎么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和老孟就要直接去抓你了!”
  秦晁蹙眉:“怎么了?”
  孟洋不似往常的稳重,舔舔嘴唇,压低声音:“晁哥,解桐这次是来真的了。”
  他们并不知道,一提解桐,秦晁想到的是另一个人。
  他心下一沉,怎么又想到她了。
  心里排斥着,嘴上却问:“怎么说?”
  胡飞和孟洋轮流交替,向他阐明了解桐这几日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首先,解桐学会笼络人心了。
  她自小备受宠爱,习惯了被人无条件拥护。
  以至于和解潜成斗时,那些老人维护她,她也心安理得,每每瞎胡闹时,寒了不少人的心。
  但最近,她像个虔诚的晚辈,对这些老资历跟亲老子一样尊敬。
  与此同时,她也从这些老资历口中知道了更多解爷打拼的事迹,对解爷这些年的过往了若指掌。
  下水礼马上就到了,不少利州的大商都受到邀请,有远一些的,这两日已经到了。
  解桐非但没有和解潜成争锋斗狠,反而乖乖巧巧以解府嫡女的身份认真待客。
  言谈间说起解爷,小姑娘夸夸其谈,活活将解爷夸成了岐水第一大英雄,神情里尽是崇拜。
  正应了秦晁那个说法,解桐是将自己与解爷紧紧捆在一起——她是解爷亲女儿,嫡出长女,解爷的荣耀就是她的荣耀。
  最妙的是,解爷如今在岐水打响名声,纵然有广泛结交织就人脉的意思,也不能自卖自夸。
  解桐一个小姑娘,纵然把话说的夸张些,也无人会与她较真,算是替解爷挣足了面子。
  几番操作,解爷这几日去哪里都带着她。
  其次,这丫头也会玩些招数了。
  她上次去岐水送了一回酒,轻而易举获得解爷赞赏,三言两语撇去过去的不懂事和恶名。
  解潜成为此还发了一顿火。
  隔一日,他也跑去送酒笼络人心了。
  没想到,解桐像是料到解潜成会效仿此招,他前脚刚送了酒,她后脚就派人送特制的上等肉干。
  特制上等肉干,耐嚼管饱还味美,下酒极品。
  孟洋:“解潜成还想讥讽她为笼络人心不惜血本,可人解娘子愣是面儿都没露,只派了个奴才来传话——”
  “岐水第一艘游船,意义非同小可,为之卖力的兄弟都功不可没!”
  “解爷曾许诺,叫他们吃山珍海味,挣荣华富贵。”
  “这一道特制肉干,就是道前菜,只为鼓舞人心。”
  “待事情办成,只会有更好的招待,这是解爷的许诺,何来笼络人心一说?”
  孟洋手背击手心,啧啧摇头:“这派头,可足足压了解潜成好几头。”
  胡飞:“还有更绝的。”
  解桐自知被花姨娘母子设计,下水礼无法改期,便挖空心思与解潜成挣活儿挣功。
  下水礼后,解爷会在水上设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自来这厨房采买,菜价出入最容易扣油水,如今摆豪宴,能扣的更多。
  解桐怀疑花姨娘母子想借此抽油水,便狠命挣这个活儿。
  结果,花姨娘和解潜成逮着她生母一顿夹枪带棒的讥讽,解桐立马开始闹。
  解爷烦了她,直接让她别出门,自然也没让她负责此事。
  “昨日解爷招待提前来此的富商豪客,在府中设宴。”
  “那花姨娘抽油水抽惯了,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只当鸡鸭鱼肉都是好东西。”
  “殊不知这些习惯在‘知味轩’一类地方生意的豪商,见到寻常宴席都想吐。”
  胡飞说到这,呵呵一笑:“这样一顿寻常宴席,自然是没有诚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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