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黑化哥哥养花[穿书]——眠九宿
时间:2021-01-31 09:5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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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上,高一新生三五成群,高谈嬉笑,喝着手里的气泡果汁饮料。
  有男生抱怨晚会喝果汁,怎么不喝儿童牛奶啊,学生会简直有毛病。
  旁边人笑他:“喏,那边不是有牛奶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儿童的,不过你能喝,应该儿童也是能喝的。”
  “你皮又痒了?”
  “小声点吧你们,敢质疑会长定下的规定,也不怕被粉丝团听见,往死里整你们。”
  “我、我哪里就质疑了?我只是不喜欢这果汁……行行行,说别的,我算是怕了那群狂热粉了。”
  “放心吧,我观察过了,现在全场的注意力都在会长和两名副会长那边,也没谁有闲心听……怎么回事?灯怎么暗了?”
  宴厅里骤然从亮如白昼,变得昏暗到只能依稀看清旁边人的轮廓,再远些连轮廓都瞧不清。
  四下声音开始嘈杂,只有西北角一处尤为安静,旁边的人似乎下意识不敢靠过去,即使像现在出现了意外情况,也不会慌不择路往那边挪动。
  过会儿,昏暗中,蓦然响起一道戏谑笑声。
  “有人准备作妖?”
  静了半秒,另一道声音沉冷:“我去看看。”
  沙发上悉嗦一下,有人站了起来,但还没等人走出去,就见斜前方忽然一束追光灯打下来。
  灯下一名黑裙少女,赤着莹白的双足,左腿延伸出去,右腿微曲,双手在额前轻声击掌,一头黑色卷发束高,脑袋微垂,侧颈线修长,宛如戏水的天鹅。
  宴厅不知不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不自觉被吸引过去。
  前奏优雅而缓慢流走,一声清脆的钢琴声,少女蓦然抬起螓首,露出芙蓉般的面庞,酒红色的柔软唇间,衔着支尚未完全绽放的白玫瑰。
  有人瞧见,玫瑰上,似乎还沾着水珠。
  只是不等再瞧清楚,黑裙少女已经迈着流畅的舞步,随着耀眼灯束的追逐,徐徐旋入宴厅中央。
  舞蹈中的荆梵音,就像一只慵懒妩媚又狡猾的猫儿。她时而延伸四肢,大方展现玲珑身段;时而又怯步蜷缩,像是受到惊吓,让人心生怜爱,可下一秒,受惊猫儿又倏尔朝前,眉梢眼角流露出丝丝狡黠媚惑。
  延颈秀项的黑裙少女,四肢纤细,肌肤雪白,旋转扭动中,优雅又灵动,清纯又性感,在矛盾中迸发出惊艳,叫人挪不开眼。
  宴厅西北角,法式丝绒沙发,纯黑色。
  右边的单人座上,司修问扭头看着前方众人瞩目的少女,眉峰动了动,回头冲中间长沙发上静坐的人一笑,打趣道:“原来是似槿家的金丝雀,就说哪家坏女孩这么大胆,竟敢下段干的面子。”
  中间长沙发上,男生静坐一侧,白衣黑裤,四肢修长,上身慵懒地倚着沙发扶手,一手撑住侧额,一手握杯气泡水,小臂搭膝头。
  他没说话,只是菲薄的唇浅勾,似笑非笑的。
  反倒是左侧单人沙发上的段干虞,淡淡瞧了眼中间的人,旋即目色沉冷,凝住对面的司修问,似在无声怪罪他多嘴。
  接收到段干的眼神警告,司修问耸了耸肩,瘪下嘴,息了声,扭头继续欣赏少女惊艳的舞蹈。
  追光灯下,荆梵音舞出一身薄汗,呼吸也开始急促,也不知道是自己太久没练舞了,还是这具身体体质比她一个死宅还弱。
  但她跳得很高兴,自从大学毕业,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过了。
  荆梵音跳得越发忘我,周遭却有人回过了神。
  人群中几个女生,隔着大段距离,都能通过眼神读懂对方的意思。几人默契一笑,其中一个距离荆梵音最近的,忽然将手里的气泡果汁泼出去。
  粉色的气泡果汁顺着黑色裙摆,滑过肤质白腻如牛奶的大腿,流过纤细足踝,最后滴落地上。
  周遭几声抽气,随后又是此起彼伏的闷笑声。
  荆梵音吓了一下,便迅速镇定,白皙眉心不由皱起来,不动神色改变舞步,从容地远离那朝她泼果汁的女生。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
  不就是泼果汁吗,又不是油漆。
  荆梵音心大地想。
  却不料,这杯果汁只是开始,接下来不管她转到哪里,五颜六色的气泡果汁如影随形,原来的闷笑也渐渐变成毫无顾忌的大笑。
  荆梵音气得脸都白了,最后换了一个方向,心想要是再敢泼,她就不跳了!
  结果,像是老天爷听见她的心声一样,换了方向后,竟然真就没人再泼了。
  荆梵音刚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可以跳完了,却不想脚下忽然一打滑,她踩到流去地上的果汁了,舞步顿时全乱,下身不稳,上身跟着惯性方向栽过去。
  荆梵音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扑到一个男生身上,耳畔一道道抽气声叠加,响亮得都出现了回声。
  红唇微张,却来不及惊呼,荆梵音在最后一刻,左臂朝后猛甩,及时避免了尴尬,没有扑到人家身上。然而,她貌似听见一声“咔嚓”,从她身体里传出……
  她的腰……
  跟着又是声“噗通”。
  荆梵音一屁股跌地上。
  疼得泪花都冒出来了,都不知道该先揉哪里……
  要死了。
  穿过来还没一个月,就接二连三遭罪。
  荆梵音想哭。
  没等她掉两滴伤心泪,下巴忽然被什么柔软清香的东西抵住,轻轻逗弄。
  她睁眼,瞧见自己下巴下面,延伸出去一段花枝,顺着花枝望过去,望见一只如玉做的手,肌肤白得半透明,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得让人心猿意马。
  “梵音?”
  一把清泠悦耳的声音,荆梵音闻声抬眸,看见精致美丽到毫无瑕疵的少年,正拿着从她唇间掉落的白玫瑰,挑住她下巴。
  菲薄的唇鲜红,好似天生笑唇,唇角浅浅勾着,似笑非笑,半晌,微歪脑袋,又吐露一声。
  “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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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他的声音很轻。
  除了面前的荆梵音,就连两侧单人沙发上的司修问和段干虞,都没能听清楚。
  荆梵音还跌坐地上,望着眼前精致得不似真人的少年,有些回不过神。
  丰润的眉骨下,眼窝微微凹陷,长睫似羽扇,很温柔。琥珀眸色泽极浅,澄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冷淡,却能轻而易举摄人心神,叫人目眩神摇。
  白玫瑰扫过少女酒红色的唇,尹似槿意味不明地勾点唇角,笑了下,指尖在枝尾稍稍一压,玫瑰便离开少女的唇,回到他眼前。
  旋即不等荆梵音回神,尹似槿站起身,双手捧着单枝白玫瑰,一边旁若无人走向出口,一边垂睫轻抚着花瓣叹惋:“好好的花,为什么要将它摘下呢,可惜了。”
  他指腹擦到花瓣上一块异色,摊开一瞧,深酒红如同静脉血,是少女的唇色。
  尹似槿眉梢挑了挑,目光微沉,似有些不悦,可少顷,又倏尔弯了唇,笑意很浅,两指指腹捻在一块儿轻轻摩挲,也不知道是在仔细品味什么。
  尹似槿走出去没多远,法式丝绒沙发左右单人座上,两名副会长也先后起身。段干虞目不斜视,直接跟了上去。倒是司修问,微笑看了眼地上的荆梵音,随后才跟上前面两人。
  气场不寻常的三人先后离开,周遭安静的人群也开始逐渐苏醒,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荆梵音回过神,想站起来,可刚动了动左脚,就疼得心口直抽。完了,跳支舞而已,腰闪了,屁股摔了,脚又扭了,直接把自己整成老弱病残!
  她现在身上真是哪儿哪儿都疼,根本起不来。
  “刚刚会长是不是跟她说话了?”
  “我还看见会长用她叼的那支花逗她下巴,跟逗猫一样!”
  “这应该是会长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搭理她吧?果然啊,漂亮女孩谁都喜欢,而且她刚才那支舞跳得是挺好看的。”
  “哪里好看了?我看是又骚又婊,勾引男人的下流货色!”
  “说话还是留点口德,会长现在都有心思逗她了,指不定哪天就当成——”
  “当成?当成什么?!这么多年,除了花,你见我们会长还对其他什么人或事关心在意过?我看这女人就是看准了会长爱花惜花,所以才故意叼朵白玫瑰,想引起会长注意而已。”
  “就是!你们没听见刚刚会长离开的时候,还温柔地抚摸着玫瑰花瓣说可惜吗?我看会长也一定是知道这女人心机深,所以啊,走之前都没见要扶她起来。”
  “山鸡也想飞枝头当凤凰,空有一副皮囊,还不就是个父母不详的野——”
  双手抱肩,趾高气扬的红裙女生,忽然打住。
  荆梵音仍然坐在地上没起来,却在那女生即将说出“野种”两个字的时候,忍无可忍了,眼风像刀片,锐利地扫过去。
  那女生被她盯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肩膀,缩完又觉得自己没道理怕,又立马挺起胸脯,抬下巴呵道:“看什么看?我说话跟你有关系?我点名道姓了?哦不对差点忘了,你和你那木鱼姐姐连姓氏都没有呢。”
  女生话说完,纤手捂唇,嘻嘻笑起来。旁边跟她同声同气的几人,也优雅的手挡在唇前,笑得花枝乱颤。
  一片嘲笑声中,荆梵音就算再疼,也咬牙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蹒跚朝前走,经过那个满嘴垃圾话的红裙女生时,她侧头微笑,优雅地比了一个中指。
  “你!”红裙女生气得脸煞白,抬手就想打她耳光。
  却被身后一男生抓住了手腕:“唉,生气也不能打人啊,会长可是规定,在校内逞凶斗殴者,都是要被记过处分的,超过三次直接被劝退哦,你想被学生会劝退吗?”
  “明明是她动手在先。”
  “哦?她碰你了吗?我们怎么没看见?”
  那男生说着话,偷偷冲荆梵音递眼神,让她赶紧走。
  荆梵音感激地点了下头,身上已经疼得有些站不住了,知道不能逞强,她赶紧扶住腰,朝宴厅出口走去。
  一圈又一圈人群之外,不起眼的白色大理石柱子旁。
  不放心赶回来的靡音,原本见哥哥竟然搭理了姐姐,心里高兴,谁想哥哥一走,那群女生又那样欺负人。
  “她们为什么要那样说姐姐?”
  靡音眼中泪花晶莹,因为脚受伤,只能抓住安琰的手来保持站立,而目光紧随前方踽踽独行、却背脊笔直的荆梵音。
  安琰不愿见她哭,伸手为她擦泪:“我可以现在跟你过去……”
  “不要!”一滴泪轻声落下,靡音瞬间抓紧了安琰的手,仰头望他,容色楚楚,“琰哥哥,不能过去!姐姐是代替我跳舞,她们现在都以为是我在出风头,以后找麻烦也只会找我。可如果让她们知道其实是姐姐,以后姐姐会有麻烦的。”
  安琰微微蹙眉:“你姐姐,对你就这么重要?”
  靡音没有迟疑,“当然!”她含泪的眸珠发亮,说完又落寞地垂眼,“我只有姐姐啊……”
  冷俊的眉心拢得更深,安琰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没再跟靡音继续说,举目望去已经走出人群,背影独绝的梵音。
  他目中一沉,莫名心想:你将她视为唯一,那你姐姐又是不是也将你视作唯一?
  他可还记得不久之前,梵音说靡音受伤去了医务室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心疼的表情,反而很奇怪的像在盼着他也离开。
  靡音受伤跟梵音有没有关系,还不好说,但急着让他离开,好独自完成开场舞,又是为了什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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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梵音被靡音扶着,翘着左脚,一蹦一蹦地朝前行进,没一会儿便有些气喘了,额头上浮出薄薄一层汗。
  她抓住靡音胳膊,停下来,喘着气说:“等会儿……先让我歇会儿……不是,放个周末而已,我们就必须回去吗?公寓会关门,不让住?”
  “不是啊,公寓当然不会关门,但哥哥每周末都要回去,不放心他阁楼里的花。”
  靡音有些奇怪姐姐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照实回答。
  荆梵音喘了口气,咽了咽嗓子,很是纳闷地嘟囔:“他不放心他阁楼的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非要跟回去……”
  而且还要坐飞机,这个世界壕得她已经习惯了,但她有那么一丢丢……恐高,换做以前,能乘坐路地交通,她绝对不会选择在天上飞的。除非没办法。
  谁想靡音耳朵尖,听见了她的话,一双桃花眼瞪得浑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道:“姐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虽然哥哥平时对我们漠不关心了点,但要不是哥哥,我们现在可能还在孤儿院呢。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要是让臣爹地听见,会罚你的。”
  荆梵音瘪嘴息声了。
  靡音口中的臣爹地,就是她们法律上的父亲,尹宅内宅管家尹臣。
  这几天晚上跟梵音闲聊中,她大致猜出,尹臣估计是个慈眉善目的笑面虎,逢人面带三分笑,无论对方身份高低贵贱,看着好像很慈善一人,却能把尹宅内宅管理得井井有条,上上下下几乎没人敢忤逆他的话。
  当然,尹似槿除外。
  荆梵音休息了会儿,靡音问她可以走了吗,再不走可能就赶不上前面那架飞机,得等下午去了。
  荆梵音一听,唯恐要翘着这只伤脚,折腾到下午,她立即抓紧靡音胳膊又蹦起来,还反过来催靡音快点。
  极其宽敞舒适的私人客机机舱内,白色与深褐色为主色。
  定制纯黑色沙发上,尹似槿正翻阅杂志,不曾回头,却似乎能够将整个机舱内的情况,洞悉得一清二楚。
  翻了一页,他忽然慵懒出声,问:“怎么了?”
  隔着一个宽阔走道,靠窗的尹臣,立时回头,顿了顿才答:“回少爷,我只是看见靡音丫头了,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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