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小舟遥遥
时间:2021-01-31 09:57:38

  顾沅,“.......”
  突然觉得一阵腿软。
  作者有话要说:吃到肉的裴狗,就……时刻处于孔雀开屏状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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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晋江文学城首发
 
  这一晚, 红帐晃动,鸳鸯交颈,又是一番激烈纠缠。
  事毕, 裴元彻坐起身,掀开幔帐, 嗓音低哑的吩咐道,“备水。”
  顾沅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皮, 借着朦朦胧胧的光线, 看到男人宽厚的肩背。
  只见那背上的青凤被汗水浸润,栩栩如生,展翅欲飞。视线再往上, 是四五道红色的抓痕——
  是她情动难耐时, 不小心留下的。
  看着那些抓痕, 顾沅有些心虚,恰好裴元彻转过身来,见着她那闪躲的目光,压低了眉眼, 低低的问,“怎么了?”
  顾沅扯过被子掩住胸前, 指了下他的背,眸中带着几分愧疚, “我...我不小心抓伤了你, 会不会很疼?”
  裴元彻往后瞟了一眼, 什么都没瞟见,伸手摸了一把,倒是有点轻微的刺疼。
  “无碍。”
  见顾沅还一副自责的模样,他索性伸手将她捞入怀中, 眼尾弧度上挑,笑意恣意,“孤在你身上留了痕迹,你也留些给孤,很公平不是?”
  顾沅呆了呆,等反应过来,双颊通红,抓起被子就要去遮脸。
  裴元彻先她一步,按住她两只白嫩的小手,低笑一声,旋即就吻上了她的耳根和脖颈。
  唇下是娇嫩腻滑的肌肤,鼻尖盈满她身上独有的幽幽清香,裴元彻的呼吸逐渐浓重,又起了那种心思。
  顾沅咬着唇瓣,刚才不是才要过么?怎么又来了......
  这时,外头传来宫人送热水的声音。
  “殿下,有人进来了!”顾沅忙扭过头,脖间雪白的肌肤红了一片,也不知是被某人胡乱亲的,还是羞红的。
  裴元彻吻着她的脸,黑眸带着极致的疯狂与沉迷,哑声道,“你说,孤怎么就这么喜欢你?”
  喜欢到恨不得将她时时刻刻抱在怀中,揣入袖中,活着与她日日夜夜,死后与她同穴共眠。
  他从前听过西南地区有死后火葬成灰的习俗,当时只觉得不理解,死后化成灰,连具全尸都没有,何其悲惨。可现在他忽然觉得火葬挺好的,若是他死了,他的骨灰可以与顾沅的骨灰混在一起,那便是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此生生世世再不会分开了。
  顾沅不知男人脑中所想,她还诧异于他那句“喜欢你”的呢喃:
  自己夫君这般宠爱自己,她应当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头却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欢喜,有迷茫,有不解,还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无措。
  宫人们备好热水后,裴元彻拿被子将顾沅卷起,包成粽子般,打横抱起,大步往浴桶而去。
  这一清洗,又如昨夜一般,耗了大半个时辰,费了大半桶的水。
  宫人们进来收拾时,还能听到内殿中,太子爷喁喁哝哝的哄着太子妃,极尽温柔。
  “太子爷还真是宠爱太子妃啊。”
  “谁说不是呢?自打太子妃嫁进来,太子爷那性子都温和了不少,再不似从前那般成日冷着一张脸。”
  “太子爷器宇轩昂,太子妃仙容玉姿,外表登对不说,就连性情都这般相投,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
  宫人们私底下感慨着得太子与太子妃的恩爱,另一边,宫外也都传着太子待太子妃的体贴温柔——
  原因也简单,那日太子爷特地停下轿辇给太子妃买烧鸡的事情,不少人都见着了。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原本一件简简单单的小事,经过你一言我一语的添补加工后,俨然成了一个新的故事。
  “且说太子妃嫁入东宫后,因着思念家人,成日郁郁寡欢,便是御厨变着法子给她做山珍海味,她依旧胃口不佳。眼见佳人愁眉不展,日渐消瘦,太子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等到太子妃回门省亲的日子,非但亲自陪同不说,在回程的路上,见太子妃闻到那烧鸡香味颇为意动的模样,当即就命宫人去买,他一拿到烧鸡,还亲手喂给太子妃吃......太子妃尝过那烧鸡后,终于绽开笑颜......”
  茶肆里的说书人这般讲完后,女人们皆是感叹,“太子可真是心细体贴,太子妃不过食欲不佳,他都能这般上心,再看我家那混人,成日喝酒赌钱打屁,哪有半点体贴心肠。”
  男人们则是振振有词的回怼道,“太子妃长什么模样,你长什么模样。你长成太子妃那般,别说烧鸡了,便是要吃神仙肉,咱也想办法给你供上。”
  随着烧鸡事件越传越广,那福记烧鸡铺子的生意也越发兴隆。往日他家生意也很不错,但这事之后,几乎每日早市开张半个时辰,他家的烧鸡就被闻讯赶来的客人一扫而光。
  掌柜和掌柜娘子知道这都是托了太子与太子妃的福,遂特地去寺庙里给太子和太子妃请了两盏长明灯,日日祈求菩萨保佑他们平平安安,恩恩到老。
  ......
  这一日,烈日炎炎,芭蕉冉冉。
  晋国公府内的朱栏旁,看着婢女将那荷叶包的烧鸡打开,崔敏敏面露嫌弃的皱起眉头:
  “明缈,你怎么让人买外头的吃食啊?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万一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好。”
  一袭水粉色裙衫的周明缈坐的端正,故作诧异的看向崔敏敏,“这可是太子爷亲自买给太子妃吃的烧鸡呢,长安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敏敏你难道没听说过?”
  崔敏敏柳眉倒竖,闷闷道,“我前些日子被我母亲押着去庙里清修了,哪里知道这些事。”
  周明缈眸光闪了闪,便将这福记烧鸡的事与崔敏敏讲了一遍,末了,还道,“现下这家店生意可好呢,我心里也好奇是何等美味,竟惹得太子与太子妃特地停轿去买。这不,今日特地遣人买了,正好与你一道尝尝。”
  “我才不吃。”
  崔敏敏哼了一声,“她顾沅也是奇怪,好歹也是个侯府嫡女,一个烧鸡就把她馋成那样?这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么?”
  周明缈笑了笑,“或许这烧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反正我不吃,你要好奇你自个儿尝。”
  “......也好。”
  周明缈拿起一双乌木三镶银箸,夹了一筷子烧鸡送入嘴里,下一刻,她眼中迸出一丝诧异,待细细品尝后,也不住点头,“滋味的确不错,难怪太子特地去买。”
  崔敏敏自顾自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不冷不热道,“就算味道不错,但贸然吃宫外铺子里的食物,太子也不怕遭人算计了。”
  周明缈拿起帕子按了按嘴角,状似无意的问道,“敏敏还惦记着太子的安危,可是心头还有他?”
  这话一出,崔敏敏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下一刻,她一张脸又红又青,撇了撇唇道,“才没有!他都娶妻了,我还惦记着他干嘛?白费感情。”
  周明缈眯起眼眸,轻轻的笑道,“若敏敏你心中还有太子,当不成太子妃,做太子良媛也是行的。”
  崔敏敏眉头一拧,很是不高兴的瞪着周明缈,“你胡说什么,我这等身份,怎么能给人当妾侍!”
  周明缈心下不慌不忙,面上却是做出一副失言惊慌的样子,一双美眸很快泛起一层泪光,委屈巴巴道:
  “敏敏,你别误会我,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想着,太子良媛虽是妾侍,但日后太子登了大位,良媛起码也是四妃之一,地位岂是寻常妾侍能比?再者,眼光放长远来看,你若是诞下皇嗣,日后母凭子贵,当上太后,也不输给那正宫啊......我只是好心为你着想,忠言逆耳......唉,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她这番说得恳切,崔敏敏心下都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话是不是重了些?
  沉吟片刻,崔敏敏缓了脸色,与周明缈说了几句好话。宽慰之后,依旧语气坚定道,“我不管什么妃不妃,太后不太后的,总之,做妾是不可能做妾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再说了,在太子大婚那段时间,她也仔细想过,其实她并没有多喜欢太子,顶多是觉得他有眼不识金镶玉,放着自己这样一个家世背景雄厚的公府嫡女不娶,却一味贪图皮相娶了那对他没多少助益的顾沅,因此,心头有些不忿罢了。
  见崔敏敏意志坚定,油盐不进,周明缈这边也不再多说,免得惹她怀疑。
  兴致缺缺的尝了两块烧鸡,又聊了半盏茶功夫,她便从晋国公府告退。
  经过东市门口,看到那门庭若市的福记烧鸡铺子,周明缈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美眸泛起一抹阴冷的光。
  前两日,她打听到的一个消息,说是崔皇后打算在顺济帝五十寿宴之后,就开始给太子挑选良媛、良娣等妾侍。
  太子良媛有两个名额,她本意是想和崔敏敏一起占了这俩良媛之位,一来,良媛之位仅次于太子妃,也就是说除了顾沅之外,其他女人的位份都没她高。
  二来,崔敏敏是个好操纵的蠢货,自己正好拿她当棋子对付顾沅,她们鹬蚌相争,不论谁死谁亡,对自己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崔敏敏在这事上,竟这般坚持。
  面无表情的将车帘放下后,周明缈掐紧了指尖,心道:
  崔敏敏不去就不去,凭着她的姿容与聪慧,还怕入宫后斗不过那些女人?
  现在她要做的,是好好准备,等到圣上寿宴时,给圣上和皇后都留个好印象,最重要的是——让太子也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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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晋江文学城首发
 
  眨眼到了七月初, 夏木繁茂,蝉鸣匝地。
  月初赵氏递牌子进东宫探望了顾沅一回,见顾沅的瑶光殿金碧辉煌, 除了庭院外那一水儿的名贵海棠,还有殿内各种昂贵不菲的古玩摆件, 心头惊惶,觉得这未免太过铺张奢靡。
  对此, 顾沅也很无奈, “这些都是太子安排的,我与他说过几回,不要再往这儿送了, 可他不听。”
  一旁的谷雨麻利的奉上香茶, 笑眯眯的对赵氏道, “夫人您是不知道,太子对咱们太子妃可好了,一得了什么好东西,转头就送到瑶光殿来, 变着法儿想让太子妃高兴呢。”
  赵氏听后,也宽慰不少, 心道,太子乐意待沅沅这么好, 送些东西怎么了?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 总是会很大方的。
  “来之前我还有些担心, 如今见太子对你这般宠爱,我也能把心放回肚子了。”赵氏满脸慈爱。
  “母亲,你别挂念我,反倒是你在宫外, 要与父亲多保重身体。女儿虽不能在你们跟前尽孝,心里却是一直惦记着你们的。”
  赵氏一脸动容,连声答应。
  母女俩聊了一会儿,赵氏便让顾沅将宫人屏退,母女俩好说说体己话。
  顾沅隐约猜到几分,便叫宫人退下了。
  果不其然,殿内一清静,赵氏迫不及待的俯身上前,直勾勾盯着顾沅,压低着声音道,“沅沅,你与太子……应当成了吧?”
  顾沅垂下眼睫,红着脸点了下头,“嗯。”
  自从大半月前他们行了那敦伦之事,裴元彻几乎一得空就缠着她,像是怎么要都要不够般,床帷之间狂放又恣意,她也只能在癸水期间得几日的空闲。
  赵氏见顾沅这反应,大喜,一叠声说着“好”。喝过一口茶后,又带着期盼的瞄了眼顾沅的肚子,柔声道,“明日我便去广济寺拜一拜,求观音菩萨能快快给你送个喜信。”
  顾沅一怔,手不自觉的抚上肚子。
  可她刚做完这个动作,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就仿佛她曾经很多次做过这个动作一般。
  但这怎么可能?
  她才十六,才刚嫁人,怎么会对这种动作这么熟悉?
  大概又出现错觉了吧?
  她自嘲的摇了摇头,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煮得酽酽的茶,舌间的淡淡苦味让她稍稍缓神。
  赵氏并未在东宫待太久,她怕待得太久,失了规矩,给女儿添麻烦,用过午膳,就匆匆忙忙的出宫去了。
  顾沅亲自送赵氏出门,见时辰还早,便回殿内小憩。
  内殿的窗牖换上了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窗纱,殿后的一大片竹影映入朦朦胧胧的轻纱,让整个殿内都变得清清凉凉,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顾沅躺在玉簟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时间线,是那个可怕的雨夜之后。
  想到清白已失,她惊惶不已,不愿再拖累文明晏,便私下里去找他,想要让他退婚。
  文明晏自然是不愿的,他不理解两家都过了定,婚礼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办着,为何未婚妻突然变了卦。
  他急急地想要个解释。
  梦中的顾沅脸色惨白,心力交瘁,抵不住他一遍遍的追问,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哭着将实情说了出来。
  文明晏怒不可遏,当即红着眼要去找太子拼命——
  拼命,他的命,拼得过太子么?
  她哭着去拦他,让他退婚,不要再牵扯此事。
  文明晏问她,“那你呢?沅妹妹,你怎么办?”
  她以手掩面,泪水从指缝流出,唇瓣微动,反反复复嗫喏着“不知道”。
  她从小被父母亲人娇宠着长大,哪想到会有这样不堪的遭遇,又怎知该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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