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小舟遥遥
时间:2021-01-31 09:57:38

  裴元彻捏着她的小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伤口,才道,“怎么又刻章,你还是换个爱好,这种容易伤着自个儿……”顿了顿,又问,“这回又刻了什么?拿来给孤瞧瞧。”
  顾沅眉心微动,小声道,“现在不能看。”
  裴元彻凤眸眯起,盯着她,“为何?”
  顾沅不说,小脸满是纠结之色。
  裴元彻见她这般,愈发好奇,搂紧她的腰,俯身就要去逗她,“连个印章孤都瞧不得了?若孤非要瞧呢。给不给瞧,不给的话,孤就往你身上盖章……”
  他语调戏谑,还咬了口她雪白的脖子。
  顾沅被他弄得痒痒,偏过头,似是投降了,脸颊泛红,羞怯道,“我原想给殿下一个惊喜的。”
  裴元彻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声。
  “下月初八,是殿下的生辰。我打算刻个章,给殿下当礼物……至于刻的什么,暂且保密。”
  顾沅眉眼间满是小女儿妩媚姿态,柔声道,“我都是偷偷刻的,刻的时候连谷雨与秋霜都叫退下了,所以殿下也别问了,容我卖个关子,等下月再给你个惊喜,好不好?”
  “好,孤等的惊喜。”
  裴元彻嘴角不自觉往上扬了,心头暖意洋洋,她记得他的生辰,还在偷偷替他准备生辰礼物。
  前世,她没给他庆祝过生辰,更别说准备什么礼物了……
  不对,还是有个生辰礼物的。
  她嫁给他的第五年,那回生辰,她破天荒的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
  一碗面,卧了个鸡蛋,还有三根青菜,卖相算不得好,面也有些夹生,但他捧着那碗面,只觉得山珍海味都比不过。
  他吃得干干净净,连面汤都没放过。
  “沅沅,孤生辰时,你给孤煮碗长寿面如何?”
  “长寿面?”顾沅一怔,面露难色,“我没下过厨,做出来应该不好吃的。”
  “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孤都吃。”
  “……”顾沅腹诽道,也不怕吃了腹泻,好端端要吃什么长寿面。
  她刚想随口敷衍过去,忽然想到一事。
  她前世好像给裴元彻做过一碗长寿面,那是她为数不多几次下厨体验之一。
  她记得那回,宫中张灯结彩,上下都为生辰宫宴忙碌准备着,傍晚宣儿下学回来,对她格外的殷勤,又是捶腿又是背书给她听,还说太傅夸他背书背得好。
  她笑眯眯的问宣儿,“我们家宣儿表现这么好,想要母后给你什么奖励呀?”
  宣儿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期待,“母后,我不要奖励,但父皇生辰到了,你能不能给父皇准备个生辰礼物?”
  当时,她的笑容就僵住了,第一反应是,难道裴元彻这个无耻的利用宣儿来传话?
  宣儿聪慧,心思又格外敏锐,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误会了,忙摆着小手,着急解释道,“不是父皇的意思,是我自己想的。”
  他寻思着父皇不喜欢他送的礼物,一定会喜欢母后送的礼物。
  “前段时间我过生辰时,母后你给我煮了一碗面,我看父皇在一旁瞧着,好像也想吃……母后,你给父皇也煮一碗吧?”宣儿认真道。
  顾沅沉默了,心想着,御膳房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哪里还需要她煮面。
  宣儿扯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小狗狗似的,睁着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她,“母后你说过,吃了长寿面,就能平平安安,长寿康健。宣儿也想要父皇平平安安,长寿康健……母后,好不好么,求求你了。”
  顾沅到底拗不过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答应你。”
  宣儿高兴地蹦起来,直呼母后最好了。
  等裴元彻过生辰时,顾沅下厨,随便煮了一碗面。
  端上桌前,宣儿还提醒她,“若是父皇问起,母后就说是你想做给他吃,不要说是我求得哦。”
  那时她没细想,等过后再想,才领悟这孩子的细腻心思。
  过慧易夭。
  从前她常想,或许是老天爷嫉妒她的宣儿这般聪慧,所以才早早的将他带走了。
  思绪回转,顾沅纤浓的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黯淡。
  静默片刻,她低声问道,“殿下怎么突然想吃长寿面了?”
  裴元彻深邃的眼眸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抬手轻抚着顾沅的发,“听说民间有这个习俗,所以也想试试。”
  “这样吗……”顾沅抿了抿唇,低低道,“殿下若想吃,那我到时候给殿下做。”
  反正那个时候她已经隔他千里之遥了,他能吃到,算她输。
  作者有话要说:掐指一算,五章之内应该能跑了。
  裴狗:孤劝你谨慎发言!(举起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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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晋江文学城首发
 
  接下来的日子, 裴元彻忙了起来,披星戴月,早出晚归。
  有一日他半夜回来, 洗漱后钻进顾沅的被窝,双臂抱着她, 语气疲惫又透着歉意,“这几日都没能陪你一起用晚膳,你可别怪孤冷落你……等过几日忙完了,孤再陪你好好逛逛扬州城。”
  顾沅巴不得他多忙一些, 越忙越好, 最好半点都顾不上她。
  这几日天气不错,她每日都与刺史家的三姑娘宋书意去外头逛。
  今儿个逛胭脂铺、珠宝阁、书肆茶馆, 明儿个又去关东街、瘦西湖、大明寺,扬州繁华, 主城却不算大,坐着马车逛了三日, 东南西北四个角落也算踩全乎了。
  想起明日还要与宋书意一起去运河码头, 顾沅阖着眼睛,含糊的嗯了两声, 算作回应。
  裴元彻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儿, 就拥着她沉沉睡了过去。、
  .....
  翌日, 天朗气清, 惠风和畅。
  用过早膳, 宋书意就在院外求见了。
  顾沅让秋霜将她请了进来。
  这几日相处下来,宋书意与顾沅熟悉了不少,但该有的规矩却是半点不敢懈怠。
  毕恭毕敬的行完礼后,宋书意抬起头, 看到坐在红漆贴金藤椅上的顾沅时,眸中再次浮现惊艳之色——
  顾沅今日穿着一件寻常的芙蓉色窄袖上襦,下配着一条十六幅石榴裙,挽着琵琶织云髻,戴着一套素雅又精致的彩色珠宝头面,略施淡妆,朱唇微点,端的是楚楚动人,端丽冠绝。
  见宋书意那看呆的模样,谷雨在一侧掩唇调笑道,“三姑娘怎么每回见着我们家主子都直了眼啊?”
  宋书意回过神,笑容透着几分娇憨,“实在是太子妃月貌花容,换一副装扮,就是一种新的美态,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这张小嘴真是抹了蜜,每日变着法儿夸我。”顾沅摇头笑道,轻扯了下裙摆,从榻上起身道,“好了,咱们莫辜负这大好的时辰,出门去吧。”
  宋书意脆生生“欸”了一声,跟在顾沅身后,一道出了院子。
  府门外早就备好了两辆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马车左右有精兵护卫着,架势不算大,震撼力倒十足。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1]”
  顾沅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窗外的绿杨城郭,湖光山色,不由得感叹道,“扬州可真是个好地方。”
  宋书意坐在侧边,笑眯眯道,“是呀,扬州虽比不得长安那般繁华热闹,却也有它独特的风情,在臣女眼里,扬州便是那最好的。”
  两人说笑间,马车平稳的往大运河方向驶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车外的动静愈发响亮嘈杂。
  “应该是到了。”
  顾沅往外看,只见河面上布满了来来往往的货船、客船、商船、官船,沿河两岸的酒楼、茶坊、商铺等鳞次栉比,码头上游人如织,络绎不绝,真是热闹非凡。
  “太子妃,码头这边人多又杂乱,咱还是不要下车,就坐在马车上转一圈吧?”宋书意建议道。
  顾沅颔首笑道,“嗯,就按你说的。”
  将帷帽戴上后,两人便大大方方的往外看。
  马车慢悠悠的赶着,顾沅一边观察着码头的热闹场景,一边问着宋书意船运路线、费用、耗时等问题。
  这些宋书意也不太了解,见太子妃似有些遗憾的叹了句“你也不知道啊”,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忙道,“这简单,咱们都在码头了,遣人找个船夫过来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行动力很强,与随行的小厮一吩咐,小厮很快就找了个号称是运河“包打听”的山羊胡子过来。
  顾沅在外头问一句,隔着车帘,那山羊胡子就叽里呱啦的答一堆。
  几番下来,顾沅对扬州船运这块也有了些概念。
  临走前,她赏了一锭银给那山羊胡子,喜得那山羊胡子连连道谢,马车走远了依旧在哈腰陪笑。
  马车内,宋书意一脸真挚的看向顾沅,“太子妃您这般关心百姓民生,臣女真心钦佩。”
  顾沅避开小姑娘单纯清澈的眼神,讪讪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罢,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话题,不再谈此事。
  从运河回到主城,已是午时。
  宋书意引着顾沅去祥柏楼用膳,“这家的灌汤包和狮子头,是扬州城里一绝,太子妃您可千万别错过。”
  顾沅打量着这高达五层的豪华酒楼,再看门口新挂上的绣球彩灯,随口问道,“这酒楼主家是有什么喜事么?”
  “嗐,这不是再过些日子便是中秋节了么,到时候各处衙门休沐,百姓们也都闲下来过节,再加之中秋那日城中有赏月花灯会,夜不闭市,酒楼的生意肯定更兴隆,主家可不得好好装点一番,届时也能多招揽些客人……”
  宋书意笑吟吟说着,忽然想起什么,颇为遗憾的看向顾沅,“不过中秋节那日,太子妃与殿下应当往苏州去了吧?”
  顾沅心里算了算日子,点头道,“是的。”
  宋书意叹了一口气,“那真是可惜。我们扬州城过中秋可比苏州有意思多了,我们夜里还会放羊皮小灯,数十万盏灯一起浮满水面,灿若繁星,真是美极了。”
  “放水灯……是在运河放?”
  “对,那边放得人多,最热闹了。”
  “你方才说,中秋那日有灯会,夜不闭市,那城门呢?是照往常的时辰开放关闭,还是一夜不关?”
  “城门自然也不关的。那日城郊的农家和周边村县的百姓也会进城来看热闹,若是玩累了,还得出城家去歇息呢。”
  宋书意见顾沅垂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样,疑惑的唤了句,“太子妃?”
  顾沅回过神来,抬起眼,浅笑一下,“那中秋夜守城门的兵将要辛苦了。”
  宋书意道,“一年难得一次中秋嘛,再说了,那夜他们额外有银子得,也没白辛苦。”
  顾沅轻轻的嗯了一声,又问了一些中秋花灯会的事。
  宋书意见她感兴趣,连说带比划的好一番介绍,末了,无比期待的对顾沅道,“太子妃,要不您与太子殿下再多留两日,在我们这过完中秋再去苏州吧?”
  宋书意极力挽留,也是存了私心的。
  中秋夜热闹繁华,百姓又喜气洋洋,正好可以让太子爷看看,扬州城在她父亲的治理下有多么昌盛,百姓是多么的安居乐业。
  她有信心,扬州的中秋夜一定能给太子和太子妃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等表现的好机会,若是拱手让给苏州府刺史,那多亏啊。
  顾沅听着宋书意描述着花灯会多么的热闹有趣,心头却是在想另一件事——
  她原本打算过两日以去城外的寺庙拜佛为由,寻个机会,在寺庙里制造个“意外身死”的假象,趁机逃跑的。
  可如果去寺庙,宋书意作陪,保不齐事情败露后,会连累到这无辜的小姑娘。还有那满寺庙的和尚,随行伺候的秋霜谷雨等宫人……
  最好是不要牵连任何无辜的人。
  顾沅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心想,中秋花灯会,或许是个很好的逃跑时机。
  夜里暗,人又多,城门进进出出,又是节日里,守门的士兵应当也懈怠些。
  不知不觉,一个新的计划,浮现在心中。
  “听你说的这么有趣,我也想留下看看了。”顾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笑的看向对面坐着的宋书意,“今日回去我便与太子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多留两日。”
  宋书意眼睛一亮,不住点头道,“那真是太好了。”
  用过一顿丰盛珍馐后,两人稍作歇息,出了酒楼,又去东门的布坊逛了逛。
  直到闭市鼓敲响,才装了半车的布匹及各类小玩意回府。
  ......
  这一夜,裴元彻比前两日回来的稍早一些。
  说是稍早,也是亥时了。
  绕过那扇高八尺的锦绣牡丹紫檀木屏风,裴元彻步入寝屋,左右两侧的灯架各燃着两盏灯,窗牖微敞开一条缝隙,有风灌进来,烛火轻轻摇曳着。
  在光影下,他投在窗前的身影越发颀长高大。
  裴元彻放轻了脚步,脱下外衫后,才走到床边,掀开那逶逶垂下的烟霞色幔帐。
  本以为床上之人会像之前一般蜷着身子睡得安详,没想到这回掀开纱账,她恰好也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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