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缪崽崽满脸通红,害羞道:“我还没有...没有准备好。”
她声音像蚊子一样,眼神左右乱看,就是不敢看他:“要不,要不.......下次吧,还有好多鬼在下面会看着呢。”
缪缪崽崽难得害羞得手指都蜷缩起来,粉色的指肚在佘舟野腰封的绣线上扣啊扣,另一只手上的糖葫芦串都差点吓掉。
要是小彩粽在就好了,她就可以使劲咬着小彩粽转移注意力了。
佘舟野被她的反应可爱到,太可爱了,简直会心一击。
他趴伏在白缪旁边,用手臂撑着窗沿,头埋在缪缪崽崽肩窝,闷闷发笑,肩膀都在颤抖。
他高挺的鼻子触碰着缪缪崽崽的侧颈肉,随着笑意点着她皮肤若即若离,就好像在哭一样。
缪缪崽崽以为是拒绝他让他难过了,放在他腰上的手钻出来在空气中使劲滑动,解释:“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真哒!”
她超级小声地告诉他:“你厉害哒,是缪缪不中用呀......”
佘舟野的颤抖更厉害了,缪缪崽崽却以为他没被自己安慰到,很认真地说:“你最厉害了,最强壮了,在床上最最最勇猛了,我被你弄坏了!”
虎狼之词张口就来,她甚至不知道哪样的才是最勇猛的最强壮最折腾人的。
但小肥啾说,只要这样夸就对了,男人都是脆弱的。
他们很容易不行,但是他们不想让别人觉得他们不行,你得昧着良心告诉他,你最厉害啊!你是世上最厉害的儿郎!奴家受不了啦!
然后他们即脆弱又碎成无数瓣也许根本不存在过的自尊心就会被满足。
这么容易被满足,缪缪崽崽更无奈更心疼了,佘舟野真可怜啊。
她伸手拍他被哄他:“太了不起了!”
“坚强一点!”
被认为可怜必须坚强起来的佘首辅佘大人笑得不能自已,耳垂带着红晕。
男人挺起头,轻车熟路地啄了一下她肉肉的耳垂。
他沉稳下来的气息喷在白皙皮肤下的动脉上。
白缪僵住,生怕他再弄她,她昨夜确实被折腾得不行,闭上眼睛,单手捂脸。
千万不要噘她脸,噘她嘴巴,他嘴巴噘过那里的。
就在她以为嘴唇会移上来的时候,耳边传来湿湿的热热的呼吸,带着浅笑,喷在皮肤上。
“缪缪,他暂时不能死。”
? ?
白缪眨了眨眼睛。
“你说什么?”你就说这个?
这次又是一声闷笑,然后短短的“嗯。”
他又道“这个人要留下来,留着他查这些石头到底是什么,谁传出来的谣言,货源是哪,由谁供货,马家是否是董家害死的。”
“还有,董家人的死,和这些鬼是否有关系,嗯?”
缪缪崽崽呆呆被他抱着,手里的糖葫芦抓不住了,呆了好一会儿,突然拿着糖葫芦的那只手也一起捂住脸蛋。
她用脑袋在佘舟野怀里疯狂摇晃。
啊啊啊啊!
好丢脸啊,猫猫的脸又丢光了。
再丢都没脸丢,只能丢猫屁股了。
但猫猫就算再丢脸又怎样,铲屎的还不是得继续爱猫猫,宠猫猫,兜住猫屁股给猫猫亲亲抱抱举高高。
还要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伸出脚脚试探,接受猫猫踩脸,喵呜~
佘舟野站直,撑在窗沿上的手回收,环住她细细的腰肢,将人往怀里带,站直。
白缪稳了稳,随着他身体转动的方向,看向下面已经瘦了一圈多的李二。
她圆而亮的眼睛眨了一下,灵动又可爱,脸上的绯色压下去一些。
“你说,你想知道这个鬼和马家董家有没有关系?”她轻声问。
自顾想办法,如果她有足够灵力,那她可以打开黄泉道,把牛头马面阴司判官都叫出来,翻翻这些人的生平。
但她现在没有这么多灵力。
刚刚帮了娇娘,又用幻术迷惑了李二,让他以为自己割的是娇娘的手,识海中虽不算空空如也但也没剩多少灵力。
但不是没有办法。
白缪左手摊开,翻转一圈,手心上赫然浮现一面小小的铜镜,圆圆的镜面照不出人,古朴拙气的镜背上刻着铭文和纹路。
整个小圆镜给人的感觉特别亲切,佘舟野看着这面突然出现的铜镜:“这是什么。”
缪缪崽崽戳了戳自己可爱的小镜子,脱口而出:“孽镜啊,你帮我造的呀,你忘啦?”
她说完才想起来佘舟野不是那个法力无边的帝君,她又捂着嘴巴,吐了下舌头。
佘舟野没在意她说的,以为是之前送她的那几箱首饰里的,他是记得,有让人挑梳妆镜送给她。
至于“造”,可能是说话太快嘴瓢了,她要说的应该是“找”。
佘舟野不纠结这个,戳着她腰问:“怎么用?”
缪缪崽崽对于他会士动逻辑自洽这事很满意,马上就将这事丢在一边,拉着他看楼下。
这一会儿功夫,李二更瘦了些。
他身上的黑影更结实了,长出来长条一样的手和脚,脸上只有一张大大的嘴巴。
那个女鬼容色更艳丽,苍白的皮肤,一抹带血红唇,身形变大了一倍。
她对于楼上的目光很不满意,但是还是不敢和白缪硬刚,即便佘舟野血肉的味道很诱惑。
只能愤愤又沉默地骑在李二身上,啃着李二的骨血。
怕她再控住不住地吸下去,李二就被她吸成董家那样的干尸了。
白缪以指做笔,在空中作符,朱红色的笔锋光芒在空气中浮现,她看了佘舟野一眼,又开始要求夸的表情:“可简单了。”
符文压下,她借助孽镜快速结阵,几个不成型鬼身和女鬼一起被压在阵里。
白缪手掌在空中摊平,掌心向下,五根细白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抓,被符文压塌进阵法的鬼怪团们被抓起。
李二瞬间身体一软,扑到地上,眼睛睁开瞪着天上,从娇娘角度看,他就像在瞪着娇娘死不瞑目一样,但白缪在他伤口上弹了一道白光,裹着他的伤口,灵力流转,伤口缓慢愈合。
娇娘捂着嘴巴,连忙将女儿探出头的脑袋固定住,死死捂住眼睛。
她瑟瑟缩缩,手指不受控制发抖,她的手指一点不疼,连伤口都快看不见了。
“天女娘娘......”娇娘抖着看向天女庙方向:“天女娘娘显灵了,天女娘娘显灵了。”
白缪不在意娇娘误会,她转过身,关上窗,手里是孽镜,孽镜上瑟缩着几个缩成一小团的鬼。
她手腕一抖,几个鬼落在地上,见风就长,鬼眼里冒着邪恶的光。
女鬼和这三个刚成型的鬼因为吸了人血,完全没有神智,只会张口叫:“还我血,还我血。”
这样自然是没有办法问话了。
白缪钻出佘舟野怀里,脚尖踢了踢女鬼的脚,让她们排队站好,一个个照镜子。
“孽镜台前无好人。”白缪回头跟佘舟野说,“孽镜只能照出恶人生平的恶事,不能照出好人。”
说到这,她特别骄傲:“但那是从前!后来你......后来有个人帮我炼制了它,不仅能找坏鬼的一生,好鬼一生遇到的坏事也能照,还能照出是谁害的她。”
“我只要照她们一照,就能知道她们是谁,是怎么死的,她们是否和董家马家有关,董家的四个干尸是不是她们吸的。”
缪缪崽崽仰着脑袋,小鼻子翘起,哼了一声:“厉害叭!!”
是你帮我炼制的哦!
快趁着现在你啥也不知道的时候夸夸自己,缪缪以后绝对不会嘲笑你。
她语气自豪,与有荣焉之感扑面而来,提到那个人时神飞色舞,手臂忍不住张开比划,就怕别人不知道那人多厉害,多好。
佘舟野听着她夸赞那个不知是谁的人,开始意识到这个人,在她心里并不简单。
但他一点也不反感这个突然在她嘴里出现的不具姓名不具身份的神秘人。
他能在小妖怪嘴里听出她的仰慕和依赖。
诡异的,他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害羞和满足。
真是,
见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应该改名叫吹牛牛了,吹破天了只有六千万,还差三千五到一万,今天补回来。熬过这一周就稳定了,呼,先提前报备一下,明天,也就是周一,还可能请假,去趟医院复查我的脚脚。对啦,谢谢圆子关心呀,我妈鱼刺取出来了,位置还有点深,好了伤疤忘了疼,昨晚她还叫我爸做鱼给她吃,我爸直接拒绝了哈哈哈哈。
感谢在2021-02-02 00:25:28~2021-02-07 01:56: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米彐草圆子 10瓶;绵绵33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漂亮得不可方物的铜镜散发着柔和的神光, 白缪握着它,素手一翻,女鬼就被打到地上。
她一次又一次地想爬起来, 但是孽镜照着她,把她生前的不堪全都照了出来。
她只能惊恐地捂住脑袋缩在孽镜下,满脸鬼泪。
按理说她已经成了厉鬼, 没有神识,只有死前的怨气伴随着她, 她怎么死的, 便也想让别人怎么死。
孽镜反反复复放着她生前被那个鬼男人骗钱骗色, 还被威逼诱哄着戳破手指给他做血吊坠,说什么女人这一辈子,爱他就用血为他挡一次灾, 结果,她十根手指头都割破了,每个手指头都被挤得肿肿的,像个被糟蹋了的胡萝卜。
她还带着满足的笑,一脸幸福, 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日.他老娘的沟子!
女鬼被气得三魂归位, 七窍升天, 气急攻鬼心, 突然就识海一片清明。
女鬼愤愤的举起血糊糊的手指, 生气地拍在地上:“你们够了!”
这破镜子简直就是无耻, 没有一点隐私,揭她老底,连裤衩子都不给鬼留!
最无耻的是破镜子前的狗男女。
他俩蹲在镜子前,那个臭男人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袋南瓜子, 剥了皮,喂给那个狗女人吃。
这俩坏种!
一边吃一边评价。
气死鬼了!
“你居然是这样死的?”缪缪崽崽张圆了嘴巴,漂亮大眼睛里又是好奇又是惊讶:“我第一次看见这样死法成怨鬼的。”
孽镜里,女鬼是生前模样,正穿着体面的衣裳,羞羞答答地送上自己的血灌成的血坠子,男人吊儿郎当地接过来,看了一眼,转头就和身边不认识的人炫耀。
那人的脸被放大,佘舟野瞬间在脑海中搜索出一张曾在某个世家的宴席上看过的脸。
原来是他。
女鬼却羞愤欲死,她血肉模糊的手捂住脸,那个男人得到了她的血坠子,转头就抛弃了她。
而她当时还在心里窃喜,她不惜用血给他做玉坠,还能用什么表达爱呢,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啊!
只要他爱她。
结果,还没等到那个男人死心塌地来爱她,她就后悔了。
女鬼撇了眼孽镜,呸了一口。
日.了他老娘的沟子!
她送出去的当天晚上那个男人就把她抱上床,说一定娶她,不管怎样都娶她,吻着她已经结痂的手指。
十根手指头,他每一根都吻了一遍。
他说,他一辈子都记得她,会和她一样用生命爱她。
女鬼当时玩笑着说了一句:“好啊,那你也给我做一个吧。”
“你看,人家都说在天愿作比翼鸟,比翼鸟呀,就是要生生世世,生死都要在一起的,这血吊坠能挡灾,我给你挡灾,你也做一个给我挡灾,那有事我们就可以一起抗,你死我也死,你受伤,我也受伤。”
那个男人迟疑了,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解衣裳解到一半,他突然惊恐地把她推开,女鬼摔在床铺上,脸上不由自主地苦笑,还忍不住流口涎。
那个男人以为她撞邪,抛下她就跑了。
后来几天,她体验了全身无力,出汗,抽搐。
她起初也以为是自己撞了邪,以为是那个血坠子挡灾真的出现了作用,她替那个男人遭了罪。
为心爱之人受苦受难一点也不甜蜜,当时她后悔死了,真的好难受。
她简直想掐死当初那个傻不拉几的自己。
结果还有更让她想掐死自己的,楼里的姐妹替她请了神婆,神婆又唱又跳,她的病却一点没好。
到后面已经严重到整天昏昏沉沉,就连有人和她说话,她都会抽搐,严重的时候,看到光,听到风,都会引起她抽搐。
她这才反应过来找大夫,大夫是秦淮河有名的大夫,那个大夫告诉她,她这病已经托得太久了,外伤受邪,引起的破伤风,已经治不了了。
就这么个小小的伤口,她死了。
最后因为一边抽搐,一边流口水,食道反流,她因此窒息死了。
场面太过难看,让她难以接受。
佘舟野喂西瓜子的手一顿:“.......”
这南瓜子剥不下去了。
白缪咀嚼的嫣红小嘴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