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残疾太子后——新了个喵
时间:2022-01-03 16:29:56

  *
  霍渡抱着乐枝就近回了东宫。
  乐枝在夜里发了高烧。
  一盆盆热水送入寝殿,霍渡替她一遍遍擦身,可她依旧额间滚烫,鸦睫轻颤......他就一直坐在塌边,守着她。
  半夜,万籁俱寂,塌上的人却忽然哭了起来。
  “呜呜呜——”
  乐枝的额头渗出汗珠,泪水从眼尾洇出。她仿佛陷入了可怖的梦魇,秀眉紧锁,口中不住地呢喃。
  “乖。”霍渡拿着温热的帕子给她擦泪,虽然知道她听不见,他还是轻声安慰:“不哭了。”
  忽然,睡梦中的人抬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别走,不要走......”
  先前在温泉山庄时,霍渡就见过她梦魇时哭泣的样子。
  是又梦到逝去的亲人了吧?
  可是,下一瞬——
  “霍渡......”
  霍渡心口一跳,怔愣住。
  直到手掌被攥得越来越紧,他才渐渐回神。
  “霍渡。”她握着他的手放到心口,又继续低喃他的名字。
  霍渡顺势俯身,低声应她:“我在。”
  然后,他听见她哽咽着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不要走好不好?”
  漆色的眼眸渐红渐深。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说:“好。”
  然后,他合上眼,在乐枝身边躺下来。
  伴着她的呜咽低语,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霍渡啊霍渡。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乐枝迷糊醒来的时候,揉了揉酸疼的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好在,一股熟悉的清凉幽香始终萦绕在她身侧,让她安心不少。
  “醒了?”
  她偏过头,看见霍渡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本想开口应他,可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只好点了点头。
  霍渡仿佛看出她的难受,转身拿过床头的茶杯,将温水喂到她唇边。
  温水抚过干燥的喉咙,让乐枝舒服不少,也把她的思绪拉回大半。
  她抬眸,怔怔望向霍渡。
  好像有千言万语想与他说,可一时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乐枝。”霍渡凝着她的眼睛,问:“现在清醒吗?”
  乐枝不解其意,但仍是轻轻嗯了声。
  “好,那你听好。”他用额头抵住她的眉心。四目相对,他郑重道:“我许你一个承诺。从今日起,我不会病,不会伤,更不会再有离开你的念头。”
  从此,我把我的命交给你。
 
 
第95章 .  缱绻   “夫君亲一亲就不疼了。”……
  乐枝怔住, 双眸写满了不可置信。
  霍渡笑望着她,低声问:“不信?”
  屋里的暖炉燃得正旺,乐枝觉得身上越来越热, 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他的话......
  真的不是她烧糊涂产生的幻觉吗?
  她懵懵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霍渡眸中的漆色渐浓,他轻叹一声, 将乐枝扯入怀里。掌心拂过她的软发, 温唇贴住她的耳尖:“我可以每日都说一次。”
  他的气息热热的, 乐枝终于触到了真实的感觉。她将脸颊埋进他的颈窝——
  “你今日吓坏我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 还带着不小的委屈。
  “是我不好。”霍渡轻抚她的脊背, 温声保证:“再也不会了。”
  许久, 乐枝才终于用柔软的脸颊蹭蹭他的颈, 轻轻嗯了声。
  霍渡的漆眸渐次染上笑意, 他问:“原谅我了?嗯?”
  乐枝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没回答,只软软地轻哼一声。然后她抬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低喃:“疼......”
  哭了将近一日, 能不疼吗?
  霍渡拿起一旁的湿帕子,起身朝热水盆走去。
  可手腕被人紧紧握住,他转身望着双眼红红的人, 笑了笑:“乖,给你热敷一下。”
  然而乐枝摇摇头, 伸手拿过他手中的帕子,丢到一边:“不要这个。”
  “你亲亲我就好......”
  她的声音低下去,脸颊泛了红。
  然后她不好意思地移开眼,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下一瞬, 天旋地转。
  待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躺在软塌上。眼前的他挡去了所有的烛光。
  “闭眼。”
  温凉的唇贴上眼皮的时候,乐枝不自觉地弯了弯唇。
  ——真好呀!
  渐渐的,霍渡的吻落到她的唇上,唇舌相缠的那一刻,乐枝感觉心上缺失的那一角被填满补足。
  两人沉溺在蜜甜里,相拥入眠。
  *
  一夕之间,大齐帝后双双崩逝。
  满朝震动,举国哗然。
  可储君似乎早做了准备,兵士将卒将宫城、都城护的滴水不漏,边关之地也未有任何异动。更重要的是,如此时候,邻国也无任何来犯之意。
  整个大齐,似乎比先帝在时更加牢固。
  如此,众臣便安心了。
  而乐枝在霍渡仔细照料下,身子好得很快。这次高烧虽是被冻出来的,可根本却是郁结于心,现下心结解开,病也自然好了。
  “乐枝。”
  霍渡熟稔地给她穿好衣衫,待系好最后一个结,他低声问她:“可准备好去会一会故人了?”
  乐枝微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故人......是时候去见一见了。
  那日之所以没有即刻处置霍诩,自然是为了把他留给乐枝。
  霍诩欠的债,该还了。
  乐枝坚定地点点头:“嗯。”
  霍诩就被关在夏扉台。
  昔日关押大黎皇亲的监牢,如今空空如也,只囚了他一个人。
  真是讽刺啊。
  夏扉台里有一处宽阔的空地,上面立着一根布满细刺的囚柱,此前从未启用过。而今,霍诩却被绑在上面几日之久了。
  细刺很短,扎不死人,只能让你浑身破皮流血......
  霍诩的后背、两腿、胳膊都在渗血,他的脸上血色全无,颓然地垂着脑袋,眸中一片死寂。
  时至今日,他仍是想不明白,为何父皇要选择霍渡?
  即便是选了霍渡,也不至于这样对待他吧?
  不、不是父皇。
  一定是霍渡!
  身上的疼痛与心里的愤懑交汇,让霍诩手心攥拳,死死咬着牙。忽然,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传入耳畔——
  有人来了。
  霍诩抬眸,第一反应便是霍渡来了。可那脚步声有些轻,不像是男人的脚步。
  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霍诩的心口有些窒。淡粉色的襦裙一如既往地与她那般相衬,将她的柔和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思绪飘回她及笄的那日,那一日她也是穿着粉色的宫裙。
  那时,他们都好快乐。
  “枝枝......”霍诩虚弱地开口唤她,心底满是柔软。
  患难见真情,他的枝枝来救他了。
  然后霍诩看见乐枝徐徐向他走来,待走到他面前时,冲他弯了弯唇,一如从前那般朝他笑。
  接着,她抬手抵在他的肩上。
  忽然,乐枝的眼底浮现深重的恨意。她用力将霍诩朝囚柱按去......
  “啊——”
  凄厉的喊叫声响彻整个夏扉台,皮肉被深深嵌入勾刺中,霍诩整个人都痛得发抖。
  而他的心更痛。
  待他抬眸时,乐枝已经走得离他远了些。霍诩不敢相信,为什么?
  为什么枝枝要......
  这时,霍渡才拿着把刀进来,慢悠悠地走向乐枝。
  “走那么快做什么?”
  霍渡偏头睥了眼霍诩,在转眸望向乐枝。他弯了弯唇,将手里的刀递给乐枝,笑道:“杀呗,想刺多少刀都行。”
  霍诩怔愣地呆望这一幕,惊愕地无法思考。
  而霍渡抓着乐枝握住刀柄的手,忽然起了玩心,将指向霍诩的刀尖逆转,直指自己的心口——
  小狐狸不是不信么?
  这样总该信了吧。
  真正的把命交给她。
  他的笑意愈深,又瞥了眼霍诩,故意慢悠悠地开口:“还是说你想先杀我?那也行啊......”
  霍诩瞳仁紧缩,难以置信。
  ——是他听错了,还是霍渡疯魔了?
  还是说,他此时是在梦中?
  乐枝不喜欢霍渡随意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举动,脸色倏地下沉:“玩够了吗?”
  见她不悦,霍渡急忙松了手,立刻服软:“不玩了。”
  乐枝幽幽地瞪他一眼,眼里的意味明显——
  晚点再和你算账!
  两人之间的眼波流转、黏腻互动尽数落在霍诩眼里。
  原来、原来他们早已......
  “为什么!连你也选他不选我?”霍诩心痛如绞,无法接受,“你是被迫的是不是?枝枝,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我们自小相识,你的心里怎么可能有别人呢......”
  “霍诩,我真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你。”乐枝冷眼望向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畜.生?枝枝说他是畜.生?
  霍诩顿觉脑袋里有什么炸开,窒痛难忍。
  他何尝不知乐枝因何恨他,可是——
  “是你说的,你能理解我的不易。你明明说都过去了的!”
  你怎么能骗我呢?
  乐枝偏过头,不想再看这个人。
  她觉得恶心。
  而她这副模样落在霍诩眼里,便更激起他的情绪。
  不是这样的。枝枝一定是被霍渡蛊惑了。
  全都怪他!
  夺了他的储君之位,夺了原本属于他的枝枝。
  “我是畜.生?”霍诩忽然大笑,“哈哈哈,你以为你身边的是什么好人吗?”
  他越笑越大声,快要把泪笑出来。只是他双眼淬着恨,紧紧盯着霍渡,“我真后悔小时候放了你一码——”
  霍渡眸色微动,心口一沉,立马抬手去捂乐枝的耳朵。
  “哈哈哈,你就该像霍潇一样,被野兽分而食之,尸骨无存才对!哈哈哈......”
  “咣当——”
  是刀尖触地的声音。
  霍渡心尖一颤,知道她一定是听见了。
  松开手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圈逐渐变红,他忽然后悔让她来了。
  他就该把霍诩碎尸万段才对!
  “他胡说的。”霍渡轻声安抚她,“不要听。”
  乐枝怔怔凝着他,心口被一下下刺着。
  不多时,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旁边的刑具放置处,拿了把弓.弩。
  她面朝霍诩,言简意赅地细数他的罪行——
  “霍诩,你屠我大黎、杀我至亲、辱我长姐、伤我夫君,这笔账早就该还了。”
  然后,再无犹疑,她瞄准他的腿,将银箭射出。
  在痛呼声过后,霍诩的两条腿上都扎了利箭,鲜血流了一地......
  乐枝忽然不想杀他了。
  死,太便宜他了。
  他就该活着,痛苦的活着,活得越久越好。
  ——霍渡十几年的残腿之痛,他需得百倍千倍的还。
  丢掉弓.弩,乐枝转身牵住霍渡的手,与他十指交缠,往外走去。
  霍诩气息奄奄,他的余光一直望着远去的粉色衣角,眼角含泪。渐渐地,他合上眼,将湿意掩去。
  枝枝,我好想、好想重来一回......
  *
  两人一路无言,回了太子府。
  直到霍渡抱着疲软的乐枝上榻时,她仍是蔫蔫的。
  “早知会这样,我就不让你去了。”霍渡轻叹。
  乐枝一直强忍着泪,把眼尾都染得红红的。
  她不想哭,因为她哭的话,他也会难过的。
  她再也不想让他难过了。
  所以,她不哭。
  霍渡看着她憋泪的模样,反而更不好受。他摸摸她的头,说:“哭吧。”
  乐枝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抬手胡乱地擦,“我、我没哭......”
  可眼泪却越擦越多。
  霍渡将她搂进怀里,抚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良久,怀里的人终于止住哭泣。
  忽然,乐枝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唇贴在他的耳上,低声致歉:“对不起......”
  从小到大,你的身和心,到底有多少伤口?
  一定很疼吧。
  而我那日,还故意让你痛......
  “傻瓜。”霍渡紧紧抱着她,偏头吻了吻她的颈,“不痛了。”
  有了你。
  就不会再痛了。
  “可是我疼......”乐枝的声音细若蚊鸣。
  她心疼。
  这回,霍渡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把怀里的宝贝轻轻放到软塌上,将她的衣衫往下褪了些。温柔的视线落在她洇红的眼角,他说:“夫君亲一亲就不疼了。”
  然后,他俯身,将吻落在她的心口。
  缱绻深吻。
 
 
第96章 . [最新] 携手   期待与他携手共度余生。
  冬去春来, 大地换新。春日暖阳将皑皑冰雪尽数融化,山林原野露出嫩嫩的新绿。
  只是,齐国依旧无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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