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寨主到女皇——文绎
时间:2022-01-03 16:31:09

  古大欢呼:“杀呀~~~”
  跟着花二郎一起回来送信的段玉衡嘀咕道:“大王,下一个让我上,我这些天除了练武,都没跟人动手。”
  花二郎叹气:“这就是大内高手的难处。”在安逸环境下真的很容易松懈懒惰,然后被天王看出武功下降的厉害被赶走。
  段玉衡问:“你们平时不较量么?”
  花二郎继续叹气:“点到为止,又是熟人,越练越腥(花把式)。”
  文蜀按着伤口,感觉自己脸色不太好看,就没吱声。
  大胜山的私盐贩子单刀确实精妙,极快,耐力极好,这是挑着担子爬山练出来的耐力。郭胜使双刀才堪堪持平,略占上风却没有一刀杀敌的把握。
  屠牛户手中一把杀牛刀,寒光闪闪,煞气逼人。他不善于骑马,甚至不太会,被张大郎的□□控制住距离,无法近身,甚至砍不断张大郎手里的大枪。
  这木头既滑又韧,抖起来嗡嗡作响震颤惊人,张大郎双手打开距离,一手握枪尾,一手握抢身,进退突刺有七尺的长度可以随意调节。几乎是专克屠牛户。
  屠牛户挥刀顺着枪杆去抹他的手。
  张大郎一转□□,震开屠牛户的手,又顺手在他脸上抽了一下,当时就肿了。
  屠牛户急了,一侧身滚鞍下马,挥刀前突。
  葛权、李枝、黑葚等将领、以及守备公子们情不自禁的大声叫好。
  突然灵活了许多,几次躲闪突进,虽然是步战,却逼得张大郎不得不后退躲闪。
  郭胜已经苦战三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古大是最轻松的,他策马驰骋而出,对手还没举刀,他已经落在敌人的马鞍上,割破敌人的喉咙,把尸体拎起来扔在自己的马鞍上,吹口哨示意识途老马回到靖难军中。游刃有余的吹吹指甲,看看自己保养的不是很好的手,甚至掏出一个锡盒,打开来,挑了一点香膏,极其浮夸的在两军之间、两对正在厮杀的将领旁边,涂手手。
  不仅靖难军中一片抱怨之声,城头上也有几个年轻骁勇、想要做一番大事业的年轻人冲出来来:“杀!!!”“为头领报仇!!!”
  古大带着一阵浓郁的胭脂香风冲过去把人杀了。闻了闻自己的手,这香味浓的叫他打喷嚏……但这是相好的寡妇送的香膏,一闻到这股香气,就叫他思念美人。
  文蜀的腿越发疼痛,高声呵道:“古大!”
  古大没懂,愣了一下,佯装心领神会,高声叫道:“张大哥!我来帮你!!”
  屠牛户瞥见他杀人,够轻巧滑腻的,挑出战团叫道:“你就是那神女派的叛徒吗?你的死期到了!”
  张大窥见他说话分神,一枪戳在屠牛户心口:“你的死期才到了!!”
  屠牛户把舌头一吐,还没等张大反应过来,急转身拔腿狂奔:“风紧扯呼!!!”
  他在衣服里穿了野猪皮的皮甲,若非如此,真扛不住这一击。
  私盐贩子本来战到上风,听哥们喊话,打量形势不妙,瞠目欲裂怒发冲冠,一副要拼命拉人垫背的架势,砍了郭胜一刀,也被郭胜砍了一刀,随即也是拔腿狂奔。
  屠牛户能徒步追上奔牛,私盐贩子的日常是挑着五十斤盐翻山越岭尽快赶路,有时候则是挑着几十斤货物逃离山贼的追杀,俩人逃窜的极快,而且没有回城。
  江湖中人混得时间久的,无不善于脚底抹油。
  文蜀还算满意:“军师,我问你,这投石车投掷的大石头,会不会把城墙砸坏?”
  军师葛方心中一惊,难道元帅不知道?“元帅,城墙乃是夯土筑基,三合土粘和石料所造,易守难攻。几十斤一个的大石头,扔上一天也砸不坏。”
  文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城上人挺多的,一旦开始扔石头,他们能躲开,除非不得不守城。那样却要我们派兵去攻城。”
  葛方却道:“石头绝不会落在城墙外,砸毁城内的房屋、营帐都一样能动摇军心。他们就算能躲,如果兵临城下,还敢不敢躲呢?只要守城士兵盯着天上,惴惴不安,就容易的多。”
  文蜀心领神会,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军师,高明啊!就依你。”
  鹿宝偷笑了一下午,一想到古大时常嫌自己姿态柔弱,男生女相,今日他居然被误认做神女派的叛徒,那脸上的表情就和吃了死耗子一样,太招笑了。
  到入夜扎营时,南天门关四座城门都被围攻,没攻下来。
  甚至没能拦住一个轻功极佳、出去报信求援的小头目。
  只能开始准备林尊来刺杀元帅时的应对措施。
  细妹出来找人:“鹿宝哥,元帅有请。”
  “来了来了。”鹿宝乐滋滋的跟过去,一进大帐看到大王露出一条腿。
  一条把裤腿挽到大腿根的腿。
  雪白、丰满、肌肉圆润、力量十足的腿。
  一条受了伤、伤口处结痂,血痂下化脓还散发出酒香的腿。
  四名军医、军师、老邬、干娘,七个人围着她的腿,仔细研究。
  文蜀自己弄开伤口,被人挤出脓液,清理伤口,痛的脸色很不好看:“宝儿,这是神女派的毒,伤口就是不好,你认得这毒么?一股酒香气,拿我酿酒呢这是。”
  鹿宝含着两包眼泪,挪过去,仔细闻了闻:“这是上邪。”
  文蜀见他认得,松了口气:“上爷?我还是他祖奶奶呢,什么鬼东西。”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鹿宝把好好一首诗念的缠绵悱恻,勾魂荡魄:“取这诗之意,就是…很难救,几乎必死无疑。中毒之后如果没死,也会,嗯…过一年才能彻底治好。”
  文蜀脸色骤变,彻底苍白了。一年之后才彻底治好,那轻功就全废了!自己的三绝技、暗器和轻功,缺哪一样都活不下来!每一样武功都需要天天练,闻鸡起舞,晚饭后练内功,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四个时辰练武,四个时辰睡觉,四个时辰料理事务,划分的清清楚楚。
  “为什么不叫天地合?听起来和山陵崩押韵。”
  鹿宝呐呐道:“原本叫‘与君绝’,神女派掌门觉得这太像话本了。”
  军医还跪在地上给她清理伤口。
  文蜀攥着一条腰带,生生攥成一条抹布:“鹿宝,这东西有解药吗?”
  鹿宝沉默良久:“有。可能要用我的命去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3章 .让我去 ·
  文蜀高声道:“放屁!”
  鹿宝低声抽泣:“嘤嘤嘤。我身为无忧国的小王子, 有幸没被阉掉,在青楼中混了几年,幸运的没有失身, 到鹿鸣派遇到好师父,离开鹿鸣派又有幸跟着您飞黄腾达。人的幸运有限, 我没读过什么书, 还是在山里,寨主让风郎教我们的兵法……”
  文蜀有一点点感动,但并不意外,谁家的亲信都愿意为主人舍生忘死、英勇献身, 她有把握, 黑骑们每一个都愿意像他这样做, 这当然是自己这些年恩威并施、厚待他们换来的。
  “你过来。”
  鹿宝含着两包热泪,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虽然多年没练, 依旧用一种仰头往上看对方的姿态,两只楚楚动人的大眼睛, 咬着嘴唇,我见犹怜,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望着她。
  已经准备好如果寨主问自己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那就含蓄的表示自己只想侍奉一夜。
  文蜀出手如电,揪着他的抹了淡淡香膏的耳朵:“我文蜀人倒旗不倒,拿你的命和神女派换解药, 这种事我干不出来。宝儿, 我心领了,以后再敢说这种丢人败兴的话, 大嘴巴子抽你。我和她们新仇旧怨,她们来投降我不能信,我说我认栽了她们也不能信。少说这种丧气话。江湖中藏龙卧虎,研究毒药的有三大家。”
  鹿宝道:“可是…”
  老邬按住他的肩膀:“听话。”
  文蜀坦然自若的拍了拍自己肌肉非常好看,自己都要欣赏一会的、圆润饱满、看起来能把人踹飞三丈远、能一跃上城墙的大腿:“我记得以前月旦评里盘点过天下奇毒,‘上邪’和‘含笑半步癫’并列第一不分伯仲。”
  鹿宝小声哔哔:“其实…神女派只有上邪这一种毒可用。”
  文蜀颔首,冷静大气的思考了一会,暴怒道:“把我中了上邪的消息传出去!就算林尊来刺杀我,侥幸得手了,也要让天下人知道不是他的本事,是他的运气。他奶奶个腿的,姓林的算是个什么东西!没名没姓的野杂种,从那个山沟里滚出来就敢压在老娘头上,一个不知道哪天死绝的大胜山也能算排第二的凭据?月旦评那些老杀才耳聋眼瞎活不了多久了!鹿宝,你他娘的别哭了,现在就去鹿鸣派,请我结拜大哥来救我。”
  鹿宝等她写完信,跳上马,带着钱,连夜往齐国飞驰而去。
  靖难军、卧虎山文蜀中毒的消息跑的不比鹿宝慢。
  ……
  林尊原本在计划夜探太子营,他知道对方一定做好准备,也确信自己一定能来去自如。一听说这个好消息,拍桌:“文蜀全仗着轻功过人,为所欲为这些年,这可好,脚下没根武功全废,我去接她。唉,早知道她中了毒,上次就应该杀了她。”
  许海龙大叫:“且慢!”
  林尊一怔,略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兄弟,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放心,我只是纳个妾,你我不会疏远的。”这娘们会是他后宫里武功最好的,但不是家世背景最好的,可是武功听起来更吸引人。
  许海龙难以置信的盯着他:“大王,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如此自信。”你不普通,二十岁出师门,长相英俊有王者相貌,武功盖世,轻功、剑法、内家拳、外家拳无不精通,但是太自信了。就不说江湖中人,你强抢的那些江湖女郎,差不多都有办法杀了你,只不过她们更喜欢你的财势。像文蜀这样的母老虎,只许别人俯首帖耳,说好听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要以为你年轻英俊武功非凡,就能获取芳心,就算像我这样年轻英俊的名门子弟,说上几日甜言蜜语,一样会被她从床上踢下去。
  林尊有些诧异,随即了然,我这兄弟是嫉妒了。随口敷衍道:“我去看看,说不定这是她设下的阴谋圈套,想引我入埋伏。”
  许海龙道:“极有可能!古代围城战,打上半个月、一个月、三个月、半年的比比皆是,她的粮草不够多,耐心也不够,葛谨风还会催促她,肯定急于求成。南天门关告急,你回去的第一要务是守住城池。弟兄们都将南天门关视为国都,一旦失守,人心大乱。哪怕她绕过去也不要紧,南天门关不能丢,粮草金银全在里头。”
  ……
  天师自是不甘心坐以待毙,又拎着美貌又老古董的小徒弟赶过来,一边故弄玄虚,一边刺探太子有什么想要的。
  太子似乎除了大胜、江山社稷之外没有别的兴趣爱好。
  李媛在旁边鼓动:“师父既有心为殿下分忧解难,何不出力杀死林尊。这一件实事,胜得过千言万语。”
  庄阳子:“你觉得我不做实事?”
  李媛静静的看着他。
  庄阳子神态自若,气定神闲:“你将来若做了天师,难道要为天王排忧解难、冲锋陷阵?你要为他杀人,为他效劳,为他济世救人?”
  “何不尽我绵薄之力,以报君王厚恩。”
  “凭本事骗来的钱算什么恩典?要是这么做,就等死吧!一个神仙,还能动手杀人,为王的准得怕你。”
  李媛一撇嘴:“怕就怕,人生在世能几时。做神仙的还要委曲求全,对暴行视而不见,还不如凡人。我看《神仙传》上,有舍己救人的,有惩奸除恶的,有避世不出不食五谷的,没听说过有人瞻前顾后,贪生怕死还能成仙。”
  庄阳子好气哦,但是阿媛占据了世俗和出世间的两地道德制高点,只好抽了她的小脑袋一巴掌:“敢和师父顶嘴,文蜀就这么教的你?”
  李媛道:“还轮不到她教我怎么做人,自有圣贤教诲。师父,你若是坦言,杀不了林尊,那是我说错了话。”
  天师气到暴走,跑出去找太子。
  葛谨风刚刚收到文蜀中毒,毒性难解的消息,计划送两名御医过去,只是御医骑马赶路的速度不会太快,护送的人多了容易被发现,人少了一旦被发现又难以突出重围。
  几名将领问:“文娘娘真的中了上邪?这可怎么是好,性命堪忧啊。”
  “是啊殿下,靖难军群龙无首,如何能御敌。”
  “娘娘的身体为重,靖难军清缴蒋逆已是大功告成,娘娘又在此期间受了伤,应该安心静养。”
  “臣看连日来殿下对她思念之情甚厚,如今大功告成,是时候团圆了。”
  “殿下,此时前后夹击大胜山,正是用人之际,临阵换帅本是兵家大忌,但她受了重伤,恐怕弱了我军声势威严。请殿下三思。”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让我去!让我去代理元帅职务!
  葛谨风轻松惬意的笑了:“哈哈哈哈,好!道难好妙计,连你们都信了,何愁林尊不信。”
  将领们一怔,随即讪笑道:“原来是计!”
  “我就说是计!”
  “娘娘好妙计!必有高人指点。”
  葛谨风戏谑道:“这高人,不就是我么。”兵权在文蜀手里,她最多强抢几个美少年,给了你们,怕是要造反。
  天师在远处竖起耳朵听全了,一副神仙风貌,披散着长长的白发,面如冠玉的走进太子的宝帐中,含笑道:“恭喜殿下,贫道掐指一算,距离平定大胜山的日子,不远了。”
  葛谨风冷冷的盯着桌子下方,自己手里攥着的纸条。一抬眼,眼神既清澈又喜悦,毫不半点心机城府:“真哒?哎呀,罪过,弟子怎么敢质疑天师。天师说的一定准。”
  庄阳子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他有些复杂:“阿媛思念母亲,求我带她过去看望母亲。倘若殿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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