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王爷帐中娇——妩柚
时间:2022-01-03 16:33:31

  沈临烟只当是眼前人怕黑,回应道:“若是怕黑,就由着它长明就是。”
  “有娘子就不怕了。”他摇头回答。
  “那方才话中又是何意?”沈临烟将烛台放在一侧,轻声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怕瞧不见娘子的面容罢了。”正说着,男人修长的手指再度轻挑女人下颚,言语之中带了几分蛊惑:“除了面容,其他自然也想瞧上一番才是。”
 
 
第60章 .探寻记忆 ·
  “其……其他?”沈临烟下意识退后几步, 倒是被桌子拦了去处。
  “是啊,娘子之前不是说过,若是为夫身子好些了, 便……”君初有些无辜的看着眼前人,仿佛受了委屈的是自己一般。
  “嗯……慢慢来, 不着急不着急。”沈临烟双手下意识护在衣襟前头, 瞧着男人。
  “娘子说得对。”君初走近几步,弯下腰嗅了嗅眼前女子脖颈处,又很快皱着眉抬起衣袖冲着上头嗅了嗅。
  “娘子身上着实好闻了些,不像我都要臭了。”
  “刘嫂家的布置差了些, 自然是不能沐浴的。”沈临烟点头说道。
  “哦, 那娘子现在也无事, 不然就陪我去吧。”君初嘴角顿了顿,继续说道:“毕竟是娘子说的,不能离开娘子半步。”
  “我是说过, 但现在……”沈临烟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娘子这么说是同意了?”君初眉眼带笑,握着女子手心左右打量着:“可是在侧屋沐浴?”
  “嗯……我去给你拿些干净衣裳吧。”沈临烟见男人没了举动, 又很快低着头从眼前人手臂下穿过,步调轻快急急走到里屋去。
  “好。”他瞧着女子先前待的地方低笑,桃花眸也因笑意弯成了月牙状,甚是好看。
  沈临烟面容已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从床下柜子里头取出一袭红衫,小心放在怀里头,眼下也不知该如何。
  她也未曾哄过孩童, 眼下更是对君初这般大孩童手足无措。
  “娘子, 找好衣衫了吗?”君初的声音也愈发离得近了些。
  “找……找好了。”沈临烟说得极小声,也不知君初听不听得见。
  “嗯, 那娘子便跟我去沐浴吧。”君初掀起隔着二人的纱帐,桃花眸落于那件红衫片刻:“娘子不是爱穿那件月白衣衫么,怎今日拿了件红衫?”
  沈临烟哑然:“这本就是你的衣衫。”
  “那娘子的呢?”君初问道。
  “没拿……我有些饿了,想做些吃食去。”沈临烟说得吞吐,理由也说得未免蹩脚了些。
  “好,我也有些饿了,娘子记得给我留一点。”君初结过那件红衫,伸出手小心梳理着眼前女子些许凌乱的发髻:“那我先去了。”
  见君初身影逐渐消失在纱帐后头,沈临烟才忽的松了口气,不由得伸手轻拍自己发烫的面容,神色有些懊恼,自顾自的低声喃喃道:“哪里又会做饭……这下完了。”
  眼下这个时辰,厨娘怕是都早已歇息,只能靠自己了。沈临烟也不做耽搁,从屋子一侧寻来灯彩,便步调轻快向着门口走去。
  等女子的身影从屋内消失,纱帐处君初的身影再度从侧屋走出,正若有所思瞧着窗外已然残缺的明月,玉扳指在男人指腹微微转动,桃花眸微眯倒是透露了几分隐隐约约的危险之意。
  沈临烟小心举着手中的灯彩,穿梭于王府的各个走廊,凭着记忆冲着小厨房走去。意料之中的,屋子里头空无一人,也没有一点火光。
  女子小心将灯彩放在厨房墙角,取出锅灶台一侧的火折子,小心点亮墙壁四周的蜡烛,这厨房里的布置才看得清了些。
  沈临烟瞧着四周的食材,倒是有些泛起难来,最终选择了几片绿叶子,跟一些不知是甚么肉的肉,跟前几日刘嫂家吃的那些食材,大抵是差不多的。
  女子半蹲着身子小心将灶口堵着的木墩拿开,瞧着里面是些之前被烧过的木头碎屑,顺手将放在地上的木头一根根塞了进去,这才拍拍手站起身来。
  沈临烟弯着腰将双手反复揉搓洗净,才拿起蔬菜开始进行进一步清理,等洗净又稍微将水晾干了些,女子泛红的手指微顿犹豫片刻,她拿起了一旁明晃晃的菜刀,甚至可以清楚听得到自己喉咙间的吞咽声。
  女子缓了缓心神,小心翼翼将菜刀放置于菜叶之上,轻轻切割着。虽说切得七大八小,不堪入目了些,但到底是切完了。
  沈临烟下意识将菜刀放在一旁,衣袖止不住擦着额间薄薄的细汗。心里正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时,只听得厨房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将窗户纸吹得吱吱作响。
  沈临烟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瞟了一眼门口就快被风吹开空隙了去。她下意识走到门口,却听得屋子外头传来一声诡异的鸟叫。
  她心下一紧,触及在门上的指尖蜷了又蜷,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小心将门打开了去。
  若是沈临烟没猜错,这下该是皇后来向她讨债来了。可皇后的消息真就这么快吗?看来还是好生对付着为上策。
  沈临烟低头却瞧见脚边安然自若站着一只通身蓝色的小鸟,唯有脖颈间多了一道黑环,而小爪旁边绑有小绳,绳上连带着的是一项小小的细长圆筒。
  女子半蹲下身子,又细细打量着四周片刻,才小心翼翼托起小蓝鸟,回到屋里头。借着微弱的烛光,沈临烟才将圆筒打开,从里头取出一张被卷成筒状的纸条。
  【七现下如何?消失其间去了何处。】
  沈临烟微微皱眉,指尖轻挑起纸条一端,便悠然放于火舌上方,眼瞧着那纸条被逐渐焚烧,直到灼热的火舌顺着纸条向着指尖而来,沈临烟才再度清醒,将仅有的纸屑也随即放了下去。
  字字句句,直击要害,不如不应。
  沈临烟低垂着杏眼,从袖口抽出一张细长的纸条,倒是于之前无甚区别,只有上面所写的内容不一样罢了。
  跟她之前所料,倒是不差分毫。
  沈临烟手指再度将小蓝鸟小爪旁的圆筒轻轻打开,才小心将纸条塞了进去。
  厨房才打开些缝隙,女子衣袖轻轻一挥那鸟便也随即消失到了夜空里头。
  等门再度被掩上,那刚飞出去的小蓝鸟,便被一抹红绸紧紧束缚住腿脚,再一抬眼也不见了踪影。
  男子半敞着红衫,脖颈处露出一大片透着些许淡粉的白皙,墨发发尾还滴答着水珠,顺着祸人的面容直直落到清晰可见的锁骨之处,修长的指尖处缠绕着一圈圈红绸,而那红绸的另一端绑着的正是方才送信的小蓝鸟。
  “可信吗?”他轻挑着眉梢,目光注视圆筒许久,犹豫片刻还是将其轻轻打开。
  入目的便是一行娟秀的字迹。
  【七王爷现下很好,消失那段时间一直在赶路,并未发生何事。】
  他轻笑:“倒是写得认真,还真有点舍不得交给皇后。”
  半跪在暗处的黑袍男子听闻,询问道:“主上,那这消息还需不要送到皇后那边去?”
  “自然要送的。”君初桃花眸微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前些日子,吩咐你送给皇后的那份大礼可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过几日便会发作。”空穆半低着身子,又继续说道:“元靖近日被林家公子压了下去,怕是日后要消停一番,这林公子可要拉拢一番?”
  君初轻笑一声:“林文远?也算是娘家人,不需要拉拢。”
  空穆点头:“主上,还有什么事吩咐?”
  君初轻轻转着指尖的玉扳指,眉眼轻挑瞧了眼前人一眼:“过些日子,与江南宁家那边做单生意,安排下去就是。”
  “是,奴遵命。”空穆小心接过字条跟蓝鸟便也退了出去。
  等空穆走后,君初才缓缓站起身子来,将衣袍披在肩头,向着门口走去。
  此刻的沈临烟正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一大块肉,做着思想斗争,怎么下刀都不对,反而手上沾染了些许生肉的血迹,活脱脱就像屠宰现场。
  “怎么这么难……”她小声叹着气,自顾自继续说道:“早知道换个说辞了……”
  “娘子,要换什么说辞?”君初才推开小厨房的门便听得女子说得这番话,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没……没什么。”沈临烟下意识退后几步,啃啃巴巴指着眼前男子,说道:“洗好了啊?”
  君初也不作答,只是皱着好看的眉毛,一动不动盯着眼前人,桃花眸里也带了几分认真。
  “我……”沈临烟吞吞吐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娘子,以后还是莫要进厨房了。”只见君初走近几步,干净的手指搭上那染有血迹的手心,细细打量了一番,话语里头也带了几分紧张:“娘子,疼吗?以后这种事,我来便好了。”
  沈临烟杏眼微愣,有些失神的瞧着眼前人一举一动,长而弯的睫羽似乎禁止一般,也不再动弹分毫,屏着气息眼神定定看着来人。
  “娘子?”君初见沈临烟不作答,不由得抬眼唤了一声,却也没料到这一唤,竟直直唤到了女子鼻尖痣上头。
  沈临烟感受到鼻尖温热的触感,才忽的缓过神来,想要后退几步却被男子紧紧禁锢在怀里,衣襟出清冽的气味随即蔓延鼻尖,引得面容一阵灼热的滚烫。
  君初下颚半抵在眼前人的肩头,声音低哑:“若是娘子再退几步,便要被那把菜刀伤了去。”
  沈临烟这才小心转头,看向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心里不由得发虚,红着脸小声说道:“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方才手可是被伤到了。”
  怀中的女子这才发觉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有一部分早已染到了眼前人的身上。她也不敢妄自行动,轻轻摇头说道:“未曾伤到,手指覆着的血迹是那生肉上的血。”
  “那我便放心了。”
  不知为何,沈临烟总觉得眼前人的身子也松垮了下来,不似之前紧绷。
  君初这才小心翼翼放开怀中女子,神色认真抚向女子沾染了些许灰尘的面容:“娘子的脸……都脏了。”
  沈临烟连连摆手:“夫君还是快些回去吧,过会儿便做好了……”
  她说得声音也愈发小了起来,到底是没了些底气在的。
  “娘子先去沐浴吧,这里交给为夫便好。”君初轻轻揉着眼前人些许凌乱的青丝,若是让沈临烟再待在这厨房片刻,说不准要把这厨房给烧了去。
  “那……好吧。”女子眼眸微愣,眼下也只好这样了,若是小蓝鸟一会儿来送解药,被君初发现那自己又不知该如何自处去。
  虽说这解药她现下不需要,但这表面功夫也要做的。
  “那夫君小心些。”沈临烟叮嘱道,毕竟眼下君初还是个孩童。
  待女子走后,君初才缓缓收回目光,低声喃喃道:“真是拿你没办法,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她也不必如此向着自己这边。
  沈临烟进了屋子,拖着一双沾染鲜血的手,小心清洗过后,才从床柜里拿出一袭月白衫朝着侧屋走去。
  这些时日,她确实未曾清理过身子,着实难受得紧。
  白日里穿的粗布料子悄然落至软垫旁边,泛粉的玉足于水面悠悠打了个转,试探几分才小心浸湿足面,女子步调轻盈缓缓落于浴池里头,青丝也全盘浮现于水面,仿若一株未曾开过花的树,轻轻飘荡其间,倒也惬意。
  沈临烟等身子尽数缩入水中,才轻轻带着扑闪的根根睫羽阖了眼,似是假寐又或是真眠。
  这几日,确实有些乏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鸟鸣,沈临烟才缓缓睁开眼,动作利索穿上内里月白衣,轻轻将月白衫披于清瘦的肩头,也不着鞋袜便向着里屋走去。
  那窗边的纱帐被秋风吹得来回晃动,引得脚底一阵寒颤,女子小心翼翼将小蓝鸟底下的圆筒打开,取出药丸后又很快关上了窗户。
  皇后的动作倒是快的。
  沈临烟才将解药放置于手心,便听见纱帐外头传来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只见男子双手稳稳端着木盘,正缓缓向着这边走来。
  女子佯装整理滴水的发丝,将药丸小心藏于珠钗一侧,又很快收于抽屉里头。
  “还是我来吧。”沈临烟步调轻快,接过男人手中的木盘,瞧着木盘里的吃食是两碗带着青菜叶子的白粥,继而小心放在了桌案上头。
  她才放好木盘,便被身后人拉扯到了怀里。
  “怎……怎么了?”她疑惑顺着男人桃花眸的视线望去,瞧见的却是自己衣裙下露在外头泛粉的玉足。
  还没等女子反应过来,便被君初抱于怀间,徒留两只不安分的小脚在外头挣扎:“娘子,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我……”
  还没等沈临烟说完,便被眼前男人抱着走向床榻那边:“娘子莫要乱动,一会儿便好。”
  这句话,倒是让沈临烟不由得想起,她初次进宫前夜,君初也似乎说了这么一句话,那时的他倒是没有如今有人情味。
  君初走到床榻旁,轻轻将女子放下后,在一旁找寻了许久,才找出一双女子穿的白袜来。他桃花眸打探了了一番,又很快伸出手去触及女子的脚踝处。
  “我……我自己来便好。”沈临烟自然知道眼前人的好意,但也总不能让君初伺候了自己去。
  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的地位似乎是互换了,原本应该是自己照顾君初才是,哪有他照顾自己的道理。
  “这本就是为夫该做的。”君初轻笑,弯着身子坐在床沿边,小心托起女子柔弱无骨的脚踝,继而缓缓穿戴了进去。
  等白袜穿好后,沈临烟眉梢已然泛起了嫣红,也不敢面对眼前人的打量:“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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