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提前黑化了——道_非
时间:2022-01-03 17:02:14

  作者君的接档新文求一发预收呀,一个女主打脸虐渣的故事,右上角点进作者专栏就能看到辣!~
  【替身女配绝不认输】
  花商穿了,穿成白月光女主的替身
  女主不在时男主对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女主回来后男主将她一脚踢开,未来还会杀她泄愤
  花·即将死无全尸·商:...谢邀,这剧本我不约
  书里的皇帝英年早逝,男主趁乱而起谋得皇位
  花商决定搞个大的——
  对我始乱终弃?
  好,那我就嫁给皇帝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想造反为帝?
  呵,那我就让皇帝长命百岁让你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花商胆大心黑,是夜,她衣着清凉敲开皇帝房门:“陛下,奴家冷。”
  传闻中不近女色的皇帝目光幽深,挑起她肩上纱衣,“冷?”
  后来——
  花商懒洋洋坐在皇后位,渣男颤着手对她三拜九叩,声音几不可闻:“拜、拜见皇后娘娘。”
  钓系心机美人VS杀伐果决但老房子着火皇帝
 
 
第25章 
  祝仪的手不抖了。
  不仅不抖了,还特别想骂人。
  但她是一个有素质的圣母,一个立志要把三观不正大魔王引回正途的白莲花,圣母白莲花的她忍了又忍,忍住了,没骂人。
  “受伤便受伤了,没什么,上药便好。”
  祝仪艰难绷着自己的圣母假面,对担架上的谢年舟道:“你等着,我现在去找表兄帮你借伤药。”
  说完话,她转身便走。
  生怕自己多待一秒,就会把自己的圣母白莲花人设崩到妈不认。
  但谢年舟似乎并不想给她保持人设机会,她刚转过身,衣袖便被人拽住了,紧接着,身后传来谢年舟空灵声音,“阿姐,让亲兵去吧。”
  “我想让阿姐陪着我。”
  没有刻意卖惨,只是稍稍放轻了声音,像是羽毛拂过人的心口,让人无端软了心肠。
  若是没看到他膝盖上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冲着这个声音,还以为他在故作坚强,哪怕即将撒手人寰也不想让她得知自己的痛苦,只让想她陪陪。
  多么朴实无华的心愿。
  可问题是——她不瞎啊!
  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演这么弱气兮兮真的合适吗?
  祝仪深吸一口气,堪堪压下心头的无语情绪,转身回头,想看看这位未来的大魔王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孟夏四月,北方由冷转暖,只是此地乃山林处,仍带着几分肃春的寒,风一吹,还是北方之地熟悉的凉,万不能像其他地方一般,入了四月,便开始穿清凉衣服。
  周围亲兵着甲,甲里是薄薄棉衣,谢年舟却完全不同,大抵是因为爬山的缘故,需要轻装践行,他连甲衣都不曾穿,更别提薄棉衣了,只穿着鹤灰色团花纹的箭袖武服,颜色不打眼,很容易与山林混为一体,是很适合隐藏踪迹的颜色。
  但颜色不提气色,穿在身上便显得人有些苍白,谢年舟又是少年人,身材偏清瘦,皮肤又很白,穿着这样的衣服往担架上一趟,倒真有些病弱模样。
  “病弱”的谢年舟再次拽了拽祝仪的衣袖,凤目因为仰视的缘故,显得不那么狭长,有几分无辜小鹿眼的味道,他用着这样的眼看着祝仪,又轻轻唤了一声,“阿姐,你不要走。”
  像是在撒娇。
  又像是,病态的依赖。
  祝仪静静看他表演。
  见她没有扯他手里的衣袖,谢年舟似乎有些雀跃,眉目间的清冷之色都淡去不少,浅浅笑意浮在他脸上,他仰着头看着祝仪,眼底是清澈的欢喜,“阿姐,你陪我好不好?”
  “陆将军受伤了,阿姐给陆将军上药,我受伤了,阿姐也要给我上药。”
  祝仪挑了一下眉,悟了——感情是想让自己照顾他。
  也对,自小缺爱的人,稍微遇到丁点温暖,可不就要紧紧攥在手里生怕别人夺去吗?
  现在的谢年舟,就像是一个从未吃过糖果的小孩,尝了一下糖的甜,便再也不愿放手了。
  看到她给表兄上药,就像是手里的糖果被别人夺去了,可不就换着法子把糖果夺回来么?
  就很幼稚。
  祝仪敬业装着圣母,“好,我陪你。”
  但她心里无语着谢年舟的幼稚行为,态度便不如从前端正,好在她这个人善于总结问题和描补,怕谢年舟看出端倪,她说完话便扭过去脸,转头吩咐身边的亲兵,“你去找表兄借药。”
  “你们几个,把他抬到他营帐。”
  她背过脸,自然瞧不上谢年舟面上的表情,笑意在他面上蕴开,他的眸色却深得很,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陷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亲兵应诺颔首,抬着谢年舟回到营帐。
  另外几个被祝仪点到的亲兵去拿伤药。
  因为是因公受伤,陆广轩还派人送了些补品过来。
  祝仪瞧了一眼,不算名贵,但对于邺城这种常年被谢崧克扣军饷的军队来讲已经是珍稀物品了,可对于谢年舟来讲,估计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虽说初次相见的谢年舟是个濒死小可怜,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谢年舟出手阔绰衣料华贵,压根就不是缺钱的人,这种东西送给,他根本瞧不上眼。
  果不其然,亲兵把东西捧到谢年舟面前,谢年舟连看也不看便让亲兵拿走,脸上就差明晃晃写着嫌弃俩字。
  祝仪:“......”
  不好意思,他们真的不富裕。
  祝仪自幼与陆广轩一同长大,早已把陆广轩视作家人,陆广轩被嫌弃就是自己被嫌弃,要不是自己还立着圣母白莲花人设,她娇生惯养的小暴脾气当场就会怼回去。
  ——嫌邺城穷那就别克扣邺城的军饷啊,你谢家不事生产却有泼天富贵,这里面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又克扣了多少军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祝仪瞧着谢年舟挺没数。
  可惜她现在的人设是圣母。
  祝仪忍住了,没骂人。
  “表兄费心了,替我谢谢表兄。”
  祝仪接过亲兵送来的补品,想想自己的圣母人设,咬着后槽牙替态度冷硬的谢年舟描补,“小舟刚回来,身体乏,精神也不济,等他休息一会儿吃过晚饭,我再陪他一起向表兄汇报地形情况。”
  亲兵是陆广轩的心腹,不喜谢家人,更看不惯阴阳怪气的谢年舟,但祝仪态度好,话里话外又维护谢年舟,他看了一眼态度疏离的谢年舟,忍气吞声退下了。
  帐帘被放下。
  谢年舟架着一只胳膊半倚在榻上,伸手捡了块陆广轩遣亲兵送来的补药,面上神色虽淡漠,但眼底的瞧不上却是明晃晃的,只是碍于祝仪在侧,才勉强收了三分,茶言茶语道:“陆将军不喜我,而今不仅借我伤药,又遣亲兵送补品,这份心意的确值得阿姐一谢。”
  祝仪:“......”
  真的好想骂人。
  “你嫌表兄送的东西差?”
  祝仪忍了半天到底还是会没忍住,从谢年舟手里夺回补品,圣母人设出现一丝裂痕,“是了,表兄的东西自然比不得谢家的东西,你谢家是天子近臣名声赫赫,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东西都够寻常世家吃穿一生,哪里能瞧得上表兄送来的东西?”
  手里的东西被夺,谢年舟微挑眉,似乎一点不意外祝仪的反应,侧目看了一眼把东西摆回原来位置的祝仪,眸光一转,眉色深了一分,“我说陆将军不好,阿姐生气了?”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祝仪头也不抬,“表兄幼年之际父母便双双战死,我阿爹阿娘又没谢家的敛财本事,给不了他锦衣玉食金奴玉婢,他生来便是遭罪的,哪能跟你钟鸣鼎食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公子相比?你瞧不上他的东西,原本便正常。”
  “腿伸直,我看看你的伤。”
  谢年舟被抬回来之后并没有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原来那件衣服,让他再去换衣服有点浪费时间,祝仪便两只手分别攥着膝盖处磨破的两处布料,用力一撕,小洞破成了大洞,“莫说表兄,只怕我们全家绑一块,也及不上你——”
  祝仪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谢年舟腿上满是伤痕。
  长的,短的,刀砍的,剑刺的,火烧的,重物砸的,形形色色,千奇百怪,每一处都触目惊心,每一处,都能要了他的命。
  祝仪愣了一下。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抓着谢年舟的胳膊撸起他的衣袖,他的胳膊依旧布满伤痕,手腕处似乎都与正常人不太一样,稍稍往外翻,很明显是重伤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祝仪呼吸有些发紧,伸手去扯他领口。
  一只手落在她手腕,耳畔是少年轻笑声,“阿姐,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你扒/光了。”
  祝仪手一抖,手里的料子松开了。
  少年理了一下衣襟,又把她拉在胳膊上面的衣袖拉下来,面上温和依旧,“阿姐想看什么?”
  祝仪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她想看什么呢?
  看他身上的伤?
  看他如何挣扎求生,以至于伤痕累累只有一张脸能看?
  祝仪慢慢收回手,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受这么多的伤?你不是——”
  后面的话她没敢再说。
  是什么?
  是陈郡谢家的人吗?
  陈郡谢家威威赫赫好不威风,可那与他谢年舟有什么关系呢?
  谢崧的嫡孙见面便想杀死他,谢崧也只是把他当做一颗棋子,暗杀,构陷,谢崧派给他的事情,永远见不得光。
  这些伤,再正常不过。
  不正常的是她。
  说他养尊处优,说他是钟鸣鼎食的贵公子。
  “我的伤吓到阿姐了?”
  谢年舟笑了一下,伸手拢了下身上的布料,把自己膝盖上的旧伤都盖上,“都是些旧伤罢了,若是吓到阿姐了,我以后便不要阿姐给我上药了。”
  “没有吓到。”
  祝仪抓着他盖膝盖的手,“小舟,我给你上药。”
  她陡然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谢年舟比她表兄更艰难,表兄尚有她的阿爹阿娘照拂,纵然被谢家克扣军饷,纵然冲杀敌阵时常面临性命威胁,可这些都是身为将军应该面临的事情。
  但谢年舟不一样,他没有父母,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他真的姓谢吗?
  只怕未必。
  所谓的出身陈郡谢氏,多半是谢崧看他好用,为了方便他行事所以给他安排了一个谢氏旁支的身份。
  哪怕顶着谢氏旁支的身份,哪怕他是谢崧手下第一得用之人,但谢延兴对他依旧是喊打喊杀,在谢家人眼里,他只是一把趁手的兵器,一把锋利的尖刀,他的命根本不属于他。
  世上无人待他好,以至于她待他的一分好,都会被他视为驱散乌云照进他阴暗人生的月光。
  但她对他并没有那么好。
  好多都是阴错阳差,嘘寒问暖也好,给他盖被子也罢,甚至给他收尸都是误会。
  她对他并不纯粹,她一开始是想搞死他的,是后来真的搞不死他,她才不得不装圣母感化她。
  她没有那么好。
  更不值得他这般对待。
  祝仪有些不敢看谢年舟的眼睛,她低头拿棉帕子蘸了水,把谢年舟的手拿开,轻轻擦拭着谢年舟膝盖上的伤。
  “以前你受伤的时候是怎么处理的?”
  祝仪轻声问道。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营帐里掌了灯,陆广轩治军严,又加之不富裕,自然不舍得在烛火这种并非紧急必需品上花钱,劣质的烛火斑驳,燃一会儿爆一下灯花,斑驳的烛火摇曳着祝仪脸侧,谢年舟垂眸看着她的脸,声音无端低了一分,“不处理。”
  “不处理?”
  祝仪啊了一声,“那岂不是很疼?”
  这个角度的祝仪很好看,明艳又莫名娇憨,而脸侧垂下的碎发,更是让谢年舟有种想伸出手给她梳于耳后的冲动,好让那张皎皎如月的脸离自己更近一点。
  美好且温暖的东西,天生便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谢年舟捻了下手指,放低的声音此时带了一分恰到好处的委屈,“阿姐,无人在意,疼又如何?”
  祝仪擦拭伤口的动作顿住了。
  是了,无人在意,疼又怎么样?
  还不是要自己忍着?
  祝仪握着帕子的手颤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谢年舟想让她看到的,也知道谢年舟的声音是在向她卖惨,可她依旧很难受,她不敢想谢年舟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更不敢问他是如何熬过来的,她想开口安慰他,但是没必要。
  对于谢年舟来讲,他已经习惯了,习惯生活对他的恶意与不公,他习惯到麻木,甚至能拿他这些事情向她讨一分心软。
  这个事实让祝仪无法呼吸。
  到底经历多少无处可诉的委屈,才会坦然到这种程度?
  “小舟,我会在意的。”
  祝仪吸了下鼻子,“以后,我给你处理伤口。”
  “疼的话,要记得告诉我。”
  “你才不是没人在意的人。”
  “我会在意的。”
  谢年舟眼底绽开烟花。
  他看着垂眸给他包扎着指甲盖大小伤口的少女,嘴角微不可查勾了下。
  长于温室的花儿,生来便比世人多了几分柔软天真。
  “阿姐待我真好。”
  须臾之间,谢年舟笑了起来,再次恢复在祝仪面前的温和乖巧模样,与之前的淡笑浅笑不同,这次的笑明显真心实意得多,狭长凤目一弯,笑意似乎能从他的眼尾溢出来。
  祝仪动作轻柔绑着绷带,“你唤我阿姐,我自然待你好。”
  “只要你一直好好的,不草菅人命,不伤害无辜,我便会一直待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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