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你可要点脸吧——炸春卷
时间:2022-01-03 17:09:31

“怎么说?”
沈韶春看着这晶莹剔透的小东西,以为软和下来的苏玉舟会夸奖自己,不禁有些喜滋滋的。
谁不愿听好话。
可苏玉舟这人呐,真的哪儿都还行,就是生了张嘴。
“都是保命的好手。”
只听苏玉舟缓慢吐出这四个字。
沈韶春微一琢磨,琢磨出点讽刺意味,她便收回自己方才生出的两分期许,冲对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公子谬赞。”
假笑过后,沈韶春当即回头。
一两句奚落换一个宝贝,也不亏,于是心情未受多大影响的她,用两只手捏住这小东西转着看了一阵。
这小琉璃块儿,颇有点她那个世界水晶球摆件的感觉。
只是水晶球需要手动摇晃,才会引起球内东西的晃动。
但这小琉璃块儿却不一样,它自己就能动。
她只觉里头似有浪涌。
一会儿一道浪来了,最终静了。又接着另一道浪再涌来,如是来来歇歇,未知疲倦。
“这小东西好神奇,这个真的是我方才摸到的那个?”
“嗯。”
“那这个如何使用?像他一样打响指么?”
沈韶春第二句是跟自己小声嘀咕。
她试了试,随着她一个响指动作后,小琉璃块儿半点反应也没有,仍是纹丝不动搁在她掌心。
这也就算了,关键她那响指是个什么玩意儿。
人家打出来的声音是清脆的“哒哒”声,而她呢,是“唰唰”的摩擦声,声音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苏玉舟瞥见她的小动作,轻笑了一声。
恰好前头有来人,只见对方看到他二人,就做了拔剑的动作。
苏玉舟右手轻动,施了个法,对方立即双眼迷瞪,将手从剑柄上放下,晃晃悠悠地朝着他二人身后直行而去。
沈韶春手掌包住小琉璃块儿后,就惊见那守卫二人一步未停,滚下山去了。
他其实可以直接迷晕两人,而不是非得这样将人弄下山去,万一摔死了呢?
沈韶春心中这般想着,但她却没说。
因为她看了好几次生命的陨落,相当知道自己根本左右不了这个世界的价值观,更左右不了苏玉舟的想法。
她能做的,只有尽力做好自己,不给别人添乱,就已是积德行善了。
“还是用这个小东西吧,这样旁人也发现不了我们。”
也就没有人因为发现他们而遭难甚至丧命。
沈韶春摊开手掌伸至苏玉舟跟前。
不过对方没接,而是抬手在她额间一点。
直到那琉璃块儿的使用方法,一点点清晰明了地钻进她的脑海,沈韶春才反应过来,苏玉舟这是在告诉她如何使用这小东西。
往对方脑子里输入信息,这也太偷懒了吧,但是也真的方便又神奇。
现代要是也有这项技术,那这……可能会天下大乱呢,谁还会花苦功夫研究学问?
随着苏玉舟收回手,他的一句难得的嘱咐也钻进她耳朵。
“现在这四方海用不上了,先将它收好,等下,说不定你会需要它。”
原来这东西叫四方海。
沈韶春点头乖乖收回手掌,又看了两眼那琉璃块儿,这才将东西仔细收进自己的乾坤袋中。
“还有这个,”苏玉舟说着又递给她一个乾坤袋,“你也收好了。”
沈韶春接过来,瞧见乾坤袋右下角一个歪歪扭扭锈制的“S”,立马便认出那是她被苏玉舟抢走的那个。
她的每个乾坤袋上都会歪歪扭扭绣个白色的“S”,被槐月她们笑话着类比为,小狗尿尿打印记。
对失而复得的乾坤袋,沈韶春是当下就开袋来检查了一遍。
四个魂蘑,还有一根彩羽,全都在里头安然地躺着。
她伸手进袋中拨了拨彩羽的毛毛,想问苏玉舟关于彩羽的事,又有点顾忌。
毕竟他二人现在正在闯魔宫,不是闲逛闲聊的时间。
于是,话到嘴边沈韶春又咽下,妥帖收好乾坤袋再将其挂回腰间。
不过,她却开始暗暗琢磨苏玉舟的那句话。
为什么他说她会有用,而不是他们?
跟在苏玉舟身后进入行宫,沈韶春琢磨出了一点名堂。
苏玉舟要么是等会儿无暇顾她,要么是真的打算卖了她。
而这四方海,是他出于人道主义给她留的一个逃生法宝,至于结局她是死是活,就只能看她造化了。
沈韶春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而她强烈预感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如是不安地往前行,很快,二人便踏入魔宫。
眼前所见迅速分走了沈韶春的注意力,她开始四下打量这行宫。
四壁有极为讲究的石雕,靠近两边石壁的地方,还有由外至内整齐排列的大石柱子。
沈韶春仰着脖子看,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庄严和畏惧。
石柱不仅高得通天,每根柱子上还有凶神恶煞的巨型盘龙,且每条的龙头都是向着入门处。
这无形中就给她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弱鸡,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沈韶春拿小眼神瞅了瞅那些龙。
龙鳞、龙爪和龙眼,无一不被刻画得栩栩如生,不免令人心生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又是她害怕的巨物,沈韶春下意识往苏玉舟身边靠了靠。
她快速数了数每列柱子的数量,大概在十八、十九根的样子。
每根柱子之间隔了好几米,可以想见这行宫大殿是有多大。
但是这么空旷的大殿却是一个伺候和守卫都没有。
“怎么没人?”
沈韶春说出的话都生出了回音,她越发觉得这偌大的行宫,死寂得让人汗毛林立。
苏玉舟没回她。
他只是看着大殿的正前方,默默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剑。
沈韶春第一次见他拿剑,不免多看了两眼。
那是一把通体发黑的窄身剑,模样出奇的简单,没有任何的点缀和纹饰。
这样一把剑,如果不知道它的来由传说,很容易就生出小看之心,比如沈韶春刚开始的那一刹那。
不过,因为这剑是握在苏玉舟手中,她自然不会小瞧了它。
而且这黑剑比白刃让人好接受许多,瞧着没有那么令人发寒。
但当其在行宫顶上一道光线的折射下,闪出光辉,沈韶春很快推翻自己刚才的感觉。
那光辉一闪,她的心就莫名为之一颤。
甚至在苏玉舟动腕转刃的一刹那,沈韶春还察觉到一股强大的迫力,从她身体穿过,带起她的头皮都跟着过电一般麻了一麻。
而她身后,紧跟着轰然倒塌的两根巨型石柱,更加说明了苏玉舟那一转的不寻常。
不知道这苏玉舟又是发的什么疯?
沈韶春缩着脖子又回头看了眼那倒塌的石柱。
地上盘在柱子上的龙头龙身龙爪都分了家,这在她那个世界,这样的东西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才能做成。
这些打架动不动拆房炸地掀桌子的古代人,合该都送到她们现代去尝尝挣钱过日子的苦头,好好改造改造。
苏玉舟一步步朝前走。
他走着走着,沈韶春神奇地发现他身上就燃起了白色光焰。
那光焰包裹住他全身,就连手中的剑上也未例外,让他成了一个行走的火团。
沈韶春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心下自我劝了一句,“我很弱,我不掺和,我要离着他远一些。”
正好,她跟前有根石柱,她一个闪身就躲了进去。
扒着柱子,她露出两个眼睛瞧着苏玉舟的动向。
苏玉舟的动向和安危直接决定她逃命的速度和时机,沈韶春不得不时刻关注着。
只见其行至大概第七根柱子的时候,就陡然一跃飞起。
说时迟那时快,他举起了手中黑剑,就势如破竹地朝虚空中一砍。
沈韶春先前压根瞧不见被砍之处有什么玄机。
待那一剑下去,靠近上座的地方,一个透明罩子,顷刻间像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而罩子里也顿时现出三个男子的身影。
三人中,一灰衣劲装男子嘴角挂着血,定定立在另外两人的不远处。
修真界的人在对战时,内力时有波及旁人的时候,沈韶春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想就近观摩别人对功。
那么立在旁边那个人,八成是被定住了,才丝毫不能动弹。
而另外两人,身着一黑一白,则是均以两臂伸出对掌的姿势立住。
此二人,沈韶春只识得一方,就是那须发花白穿黑裳的。
这人她化成灰也认得,就是方家那个给她下蛊的臭男人。
而另一白衣披发男子,沈韶春仔细观瞧一二,只觉其眉宇间同苏玉舟有两分相似。
这人莫不是跟苏玉舟有点什么亲戚关系?
沈韶春瞧了这两眼就赶紧缩进柱子后头,暗暗想。
不过她并未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现下,她比较忧心的是方家的那个男人,她担心他会抖落出他二人交易的事情来。
“哟,稀客呀,我巴丰魔都今日可真够热闹。”
听见外头有人说话,沈韶春又小心翼翼探个头去瞧个究竟。
这率先发话的是白衣男子,他脸上是嬉皮笑脸,看着有点放浪不羁。
大概因为有点相似,沈韶春不免暗自将其与苏玉舟做了一番比较。
冷酷凉薄,太浪又轻浮,若是两者中和一下,成为一个略微喜形于色的温暖男子,大概会更令人喜欢。
什么时候了还有空想这个?
沈韶春冲自己翻个白眼,定了定神,继续注视着那边的动静。
“彼瞻魔头,莫不是你也为赵卿而来?”
这句是出自方家那位,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啊,只是这笑皮笑肉不笑的,不如板着脸的好。
说来,她被人下了蛊却一直不知道这人是谁。
真是受了一场糊涂罪。
只是,赵卿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沈韶春偏头想了下,很快想起来,这是前些日子灭蝗虫的那个英雄。
她放任视线在对面三人脸上游走一圈,最后落在那个嘴角流血并且被定住的男子身上。
想必这应该就是方家那位口中的赵卿,还挺眉清目秀的嘛,身上虽穿了干练的短打,但仍是难掩一副书生气。
她在这边认识个新人物,那边一言不合就开打上了。
事实证明,苏玉舟真不是个爱搭茬的人。
人家一人一句,甚至都点他的名了,他愣是一言不出,举剑就砍。
果真应了那句话,人狠话不多,要打直接干。
斗法的二人,没想到苏玉舟会直接朝他二人发难。
瞳孔均是一张,艰难收回对掌,险险躲开。
不过,因为贸然收功,二人都有负伤,竟是一前一后歪了头在一边喷出口浓血来。
沈韶春:二打一应该挺危险,她不能袖手旁观,得赶紧出手。
于是沈韶春躲回柱子后,望向门口。
她以视线丈量,从她的位置到门口的距离,若是要跑的话,得要多长时间。
非她想要这般不讲义气。
实在是,她一个弱鸡,能帮上的忙微之又微,先跑了保住自己的命,不给人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沈韶春打定主意要跑,当即祭出先前刚收好的四方海捏在手里。
听到柱子后头剑击锵锵打得热闹,时不时还有火花闪动,沈韶春闭一闭眼把心一横。
她正要将四方海往自己脚下丢,就见侧边一道白影闪过。
下一瞬,她的咽喉就已落入人手。
 
第27章
 
掐她的是同苏玉舟有几分相似的白衣男子。
沈韶春被人扼住咽喉的同时,手上的四方海也被人夺了去。
男子看着她的脸呲笑一声,手忽然一扬,还使力捏上她的脸,“还是这张脸瞧着舒服一些。”
沈韶春惊得瞪大眼睛。
下一秒她身子却被一转,当即落入一个怀抱。
耳边忽然一阵温热袭来,那男子的脸就贴上了她的脸,沈韶春不由得颤了一颤,又下意识挣扎了两下。
奈何死穴被人掐着,两方力量悬殊又大,沈韶春不仅没挣脱开,还反被人拉往人的方向贴得更紧了。
“你好狠的心呀!”对方温柔而不失哀怨,忽然在她耳边呢喃,“叫我好等就算了,连自己的嬷嬷也不管了么?”
沈韶春惊诧着睁大双眼。
嬷嬷?什么嬷嬷,按温行简的话来说,原身的嬷嬷不是已经死了么?
难不成还有什么隐藏剧情?
还有挟持着她的男子是怎么回事,等她,等她作甚,莫不是原身同他还有一腿?
呃,这原身到底是个什么女子,究竟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她?
沈韶春正觉得头大,又听耳畔响起一句嗔怪,“我等下再好好收拾你。”
沈韶春打了个哆嗦。
腰上忽地落下一只爪子,那爪子捏着她的腰肢稍一用力,就推着她走出了柱子后头。
被推着走出一段,沈韶春又被迫停下。
“苏玉舟,你挑女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男子忒轻浮的语气响在她耳畔。
沈韶春拧眉。
他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还有,他|妈的能不能不要对着她的耳朵说话,烦死了。
又听这轻浮声音再度响起,“这么淡了吧唧的模样,滋味能好吗?你要是不会挑,将这个给我,我改日再给你挑一个滋味更好的。”
沈韶春:“……”
“呵,秦震天,你个偷奸耍滑之辈,将我一人丢给彼瞻砍,自己却在那儿玩女人。”
这话是出自方家那位之口。
沈韶春也真是长见识了,没想到那日看着这么凛然的一个人,嘴巴却这么脏。
“白岫,你这张嘴就是欠抽。”
身后之人道出了沈韶春的心声。
沈韶春终于顺了口气,咽下那句卡在她喉咙里的“玩你妹啊”的优美感叹。
但见白岫盯着她看了两眼,他瞳孔有那么一瞬间张大,后又微微眯起。
沈韶春手心就不停冒汗。
可是,这人怎么会姓白,他不是方家人吗?
沈韶春越发困惑,苦于不能抓着人来摇一摇问个清楚。
“苏玉舟,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还不住手?”
“她不过是我苏园里的一个客人,你要是舍得下手,砍了她便是。”
苏玉舟轻描淡写地说。
一边说,他手上的劈剑动作也一边越发的狠厉起来,劈得那白岫很快就没有了正面刚的招架之力,只能左躲右闪。
好快。
白岫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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