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太子爷的宠妻日常——北海而就
时间:2022-01-03 17:21:45

  清然手捧着食盒而来,“知道你终日在屋里闷得慌,吃完饭我扶着你到院子走走。”
  落昭阳微微一笑,从榻上起身,身边的丫鬟忙快步扶着她过去。
  “你又做了什么好东西,我嘴巴都让你养刁了。”
  清然取出替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山药莲子羹,“这有什么难事,你要是喜欢吃,我日后天天煮给你吃不就好了。”
  落昭阳星眸微挑,打趣道:“那哪成?王爷知道了,还指不定得怎么数落我。”
  清然一听,耳根子微红,这才急急出声道:“他敢!”
  落昭阳瞧着她脸颊红通,这才想起她的婚事,她问道:“今个是初几了?”
  清然想了想,随口答道:“是初八。”
  落昭阳原本提着勺子的手放下,抬眸看向她,微讶然道:“初八?那是我记错了吗?你的婚事不是订的初八?”
  清然坐下来,笑了一笑,“是没记错,我瞧着你府中这样....你又生着病,左右也不急,索性想着等过些日子再办?”
  落昭阳急急道:“那怎么成...我上回不是听你说,今年的好日子不多了,王爷也是,怎么不劝着点,怎么能因为我的事,让你晚些进门。”
  清然瘪着嘴道:“那又有什么要紧的...我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落昭阳叹了叹气,知道她的心意,没在多话,垂眸喝着碗中的羹粥。
  清然见她现下气血好了不少,精神微奕,不由想起贺承启的叮嘱。
  清然鼓了鼓气,这才低低问道:“昭阳...我听说这些日子里,太子爷没少来落府,你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
  落昭阳一听见这个名字,手上微颤,羹都险些溢了出去。
  她缄默了半晌,正欲出声,身边的丫鬟先开口道:“可不是...几乎是日日都来,可大姑娘就是不肯见,送来的补品都堆山积海,大姑娘一样都没收,倒...让人通通都丢了出去。”
  落昭阳睑神,垂眸盯着羹面。
  清然不悦地使了使眼色,一旁的丫鬟忙退了出去。
  落昭阳方道:“不过了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吃罢了,我又不傻...”
  她那日情绪激动成那样,现下养了大半个月,事情虽没想得透彻,情绪也渐渐缓了过来。
  清然忧色望着她,低道:“我知道你向是聪明的,这是这一次事关于已,才难免则乱。”
  落昭阳一言不发,清然又道:“你是该好好想想,怎么会这样巧,太子爷前脚刚派了人来见你父亲,后脚便有人往你父亲的吃食中投毒。”
  落昭阳心中一激,咳了咳声,“可那人确确实实是东宫的人,贺泽玺...他做事向来阴险霸道,我疑他难道不对吗?”
  清然一听见她咳声,贺承启交代的话全都抛之脑后,“是是是...你先别着急,我倒也不是急着替他开脱,你如今到底还是他的良娣,你出走...他便一路千里迢迢而来,你就没仔细想过,若是真的是他做,他哪还用走这一趟。”
  落昭阳面上一沉,未置一词。
  用过饭后,药馆来了不少病人,掌柜急急遣人唤清然回去。
  落夫人见她面色恹恹,终日无精打采,扶着她在院子外漫步。
  落夫人知道她心中还有刺,“昭儿...往后的日子你可有别的打算?”
  落昭阳脚步一滞,轻晒一声,苍白的唇微启,“日子总要过下去...我还是太子的良娣不是吗?”
  落夫人惊诧,摇动她的手臂,“昭儿...你难道还想回奉京城?”
  落昭阳轻想着点了点头,她出走是为了与棠梦莱做了交易。
  如今幕泽玺来了承州,也就意味着,这场交易期限已过。
  既然如此,她自然得回去,她不能再逃避了。
  母亲几次三番都追问她落宏日如今怎样,为何没同她一块来承州,她不是避重就轻,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落尧滐临终的嘱托还在耳边,既然她做了他的女儿,就要替他护住他的家人。
  她的弟弟还在燁朝宫中,他如今成了内侍局低等的公公,受人辱骂欺凌。
  更何况,她有太多的事情没明白,既然她身做落昭阳来了一遭,就一定要弄清楚明白了,更要夺回落家的一切。
  她思了半晌,才轻拍了拍落夫人的手背安抚道:“母亲...你放心,我行事有分存。”
  落昭阳的性子,她怎么能不知道,她一向是一条路走到底,做了决定便不会回头的人。
  落夫人拉住她的手,急道:“昭儿...无论这事是不是太子做的,你父亲临了时可劝过你,不要追究了!你若是想回东宫中好好过日子,我绝不说二话,可你这倔脾气,指不定惹出什么事来。”
  落昭阳眉梢微垂,声音平静无波,“母亲...就算我愿意抛下落家的一切,抛下宏日,愿意长长久久地留在承州,您觉得贺泽玺会放过我吗?”
  落夫人闻言,眼眸睁大,微愣住,半晌也说不话来。
  第二日,幕泽玺带着不少的东西前来登门。
  落昭阳正提着狼毫在案前临摹字帖。
  现实与幻境里,她都十分钟爱练字。
  下人来禀后,落昭阳仍是不见热络,神色淡淡。
  嬷嬷瞧着太子爷愈来愈沉的脸色,实在害怕,进屋不由多劝了落昭阳几句。
  落昭阳默了片刻,竟出奇道:“让人请去花厅吧,我一会去见上一面。”
  嬷嬷又惊又喜,忙退下去禀告。
  丫鬟们一听,也是面露喜色。
  “大姑娘病中刚愈,就算不换身亮色一点的衣裳,好歹也涂了粉。”
  落昭阳摆了摆手,将方才写好的字帖叠了起来。
  丫鬟扶着她出去,一路往花厅的方向行。
  花厅内,幕泽玺听见人通传的消息,一时紧张了起来,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未见过她。
  他想她...想得发疯,想知道她身子养得如何,是不是还在怨他。
  他正坐立不安,刚一抬眸远远便瞧见落昭阳被人扶着手背,刚至屋外的阶台上。
  他忙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一脸殷切地将手递过去。
  落昭阳瞥见他伸过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愣。
  眼底闪过的那一丝柔意立即被自己用力压制下去。
  她装做不在意,掠过他的双肩,径直朝屋内而去。
  幕泽玺的手停在半空中后,半晌才堪堪收回。
  他心中嘀咕,自己如今怎么跟不经情事的毛头小子一般,落昭阳心里还在怨自己,到底是他太心急了。
  落昭阳摆了摆袖,示意下人们奉茶。
  幕泽玺这些日子仔仔细细地想过了一遍,又草拟了几次见到她是要说的话。
  眼下却一下子说不出来。
  良久后,丫鬟将茶点奉上,他这边却还斟酌着用语。
  落昭阳有些不耐烦,索性比他先一步开口。
  她面上淡然,“太子爷已经留在承州好些日子了,想来东宫也应当派了不少人前来催促,爷还是早些回京的好,免得误了公事。”
  幕泽玺听着她冷然的语调,心中发闷,“你想我回去也不是不行....”
  他顿了顿,“...除非你随我一块回东宫,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落昭阳淡淡瞥了他一眼,凉薄道:“我之所以和爷成婚本来就是共同利益所致,除非爷愿意休了我,否则我自然是得回去的。”
  她说这话时,波澜不兴,面上寡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普通不过的事情。
  幕泽玺脸上发青,他本来已经想好了,只要她愿意和自己回去,便宠着她...哄着她。
  可她如今这不在乎的模样,别说没有半点欢喜,他心中还生出了几丝痛意。
  他挫败道:“昭阳...你父亲的死,我真的毫不知情...那人所为绝不是我支使的。”
  落昭阳挑了挑讥笑,“太子爷说同自己半点干系都没有,这话说的...太子自己信吗?”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缓道:“派人审查我父亲难道不是太子爷?往我父亲的吃食中投毒的难道不是东宫的人?”
  幕泽玺几乎百口莫辩,落昭阳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实。
  他辩驳道:“昭阳...不要无理取闹,你该知道的,就算我要下毒,我怎会这样笨,派个连你都见过的身边人。”
  落昭阳轻晒一声,“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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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启程
  落昭阳轻晒一声,“无理取闹....”
  她别过脸,目视前方,道:“那爷如何解释那人为何乔装扮作食铺中的厨子,难道不是为了掩盖他不是东宫的人,就连自尽用的毒,都是东宫暗士人手一份的。”
  幕泽玺面上煞白,低声道:“真的不是我....”
  落昭阳眼眸不由自主的扫向他的面颊,一向冷静高傲的他,竟也有这样的神情。
  她有些怔怔出神,险些就要被他神情给绕了进去。
  她一时心慌,提声道:“太子爷不必再说了。”
  看着他的眸子,一时竟嗓子哑痛难言重话。
  缓了半晌,她阴阳怪气道:“爷放心,爷要我回去,我自然会回东宫...我会和爷琴瑟和谐,和和美美....”
  “....只要太子爷许我东宫太子妃之位,许我落家有东山再起一日!”
  她此话一落,幕泽玺面色气得又青又紫。
  “啪”的一声,茶盏被他用力挥落在地。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落昭阳!你现如今和我在一处,就只为了这些?”
  落昭阳眸色微凉地望向他。
  这个人是他面面俱到,会权衡利弊谋划所有的事情。
  他是贺泽玺....
  不是当初那个跟在她身后时常笑话她,陪她胡闹,会在危难之际第一时间跑出来保护的她幕泽玺。
  她面如死灰,淡淡道:“不然呢?太子爷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别的筹码可谈吗?”
  幕泽玺气血翻涌,火爆脾气实在捺不下去。
  他贵为太子,何曾这般受气过。
  他起身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怒意道:“好....我许你落昭阳东宫太子妃之位,保你落家荣华富贵....”
  “但你给我记住了....你这辈子哪也别想去,只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如若不然....”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捏紧了几分,阴沉道:“落昭阳...你晓得我的手腕....”
  落昭阳听见外头刮起了一阵风,顿时觉得周身被凉意吞噬。
  幕泽玺被她的话激得气过了头,待缓过来后,松开手。
  垂眸看着她,只觉得陌生。
  半晌后,他抬步朝外而去。
  落昭阳木然地看着已经远去身影,微微失神。
  丫鬟劝道:“大姑娘...您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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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姑娘...就只带这几样吗?用不用在添置些?”丫鬟正替她收拾着远行的东西。
  落昭阳摇了摇头,“我母亲呢?”
  落昭阳本想让母亲随她一块去,可落夫人不情愿,只想守在承州,过安生的日子。
  “夫人...好像去佛堂...”
  落昭阳点了点头,只吩咐道:“我妆匣中的箱子一并带上。”
  转身出去,行至佛堂,听见落夫人正跪在蒲团上诵经。
  她默默地在一旁听了一会。
  良久后,落夫人才读完经,落昭阳忙走近将她扶起来。
  自打落尧滐走后,落夫人每日都要念上半日的佛经。
  落夫人笑了笑,轻抚了抚她的手背,“东西都准备好了。”
  落昭阳道:“也没什么太过要紧的东西。”
  她扶着母亲在廊沿上走,转眸道:“母亲难道真的不随我回奉京吗?”
  落夫人抬眸望着院子,“这样的日子挺好,我总觉得你父亲还在我身边。”
  落昭阳默了默,心口有些酸涩。
  落夫人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这府里上上下下也有不少下人,出不了什么事的。”
  落夫人从怀中取出一枚罗汉眼,略弯下了腰身,佩在落昭阳的腰间。
  “这是昨天去求的,我听说灵验得很,你带着的,母亲只求你平安。”
  落昭阳鼻腔微涩,钻进落夫人怀中。
  落夫人揉了揉她的脑袋,“都多大了...还同个孩子般。”
  正说着话,外头有小厮进来传话。
  “大姑娘...外头...”
  落昭阳拭了拭泪,忙问道:“外头怎么了....”
  见小厮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话。
  落昭阳索性自己往院子去,竟有一群鸽子院子外蓝天上方不停盘旋,咕叽咕叽地叫鸣啭着。
  落昭阳仰天看着,不由瞪圆了眼睛,段雨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落昭阳忙道:“段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宁妍儿进了院子,瞧着空中飞舞的白鸽,娇滴滴地瞪了段雨殇一眼。
  段雨殇无奈,忙抬手吹了口哨。
  白鸽这才从空中散开,飞向各处。
  落昭阳擦了擦汗,没辙道:“我说段兄弟,我明日便要走了,我叫你和宁姑娘来有事交代的,可不是让你来拆了我家的。”
  小胖墩圆溜溜地跑了进来。
  落昭阳瞧着他那小肚子,他倒是自打来了承州胖了不少。
  “落姐姐...你这可是好东西!段叔叔能不能送我一只。”
  段雨殇哼哼道:“你个小孩子玩泥巴便好,玩这个做什么?”
  落昭阳这才明白了几分,“段兄弟...你这些白鸽不会是送我的吧。”
  段雨殇嘿嘿笑道:“还是昭阳聪明。”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哨子,递给落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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