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家的娇小姐——甜橘一夏
时间:2022-01-03 17:44:37

  顾春晓看着陈氏还在不断发抖的身体,心中升起暖意,她突然红着眼眶哭了起来,“娘,你让他们杀了我吧,反正今天他们是不会让我们母女两个活着出去的。”
  陈氏脸色难看的吓人,“他们怎么敢,天子脚下,竟然能草菅人命!”
  顾春晓擦了擦眼泪,“别说是我们了,今天戏楼的人也都活不了,张大人一旦大开杀戒,人畜都别想留下活口了。”
  她说着朝着戏班的众人看过去,“是我连累了你们,今日你们看到他们杀了人,他们怕你们将此事宣扬出去,必定会杀人灭口,是我的错,害的你们要跟我一起死。”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陈氏放声大哭了起来。
  戏班众人听这些话也都懵了,一时间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张敬听着这母女两个一人一句,脸色沉了下去,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人了,怎么弄的他跟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样了。
  “哟,是谁在这里杀人?”一个凉飕飕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众人回头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倚着门站着四五个人。
  俱都是玄衣蟒纹袍子,腰间悬着腰刀,为首的那个只有一只眼,他倚着门站着,似乎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
  “好久没杀人了,不知道今天杀谁,我们兄弟也来凑个热闹。”
  “我看这里人都挺碍事的,不如都杀了?”
  其他几个人都笑了。
  张敬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就皱起眉头,锦林卫这些人怎么也在这里。
  他目光看向顾春晓和陈氏,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跟她们有关,如果是那可就麻烦了。
  这群人可不能讲道理,跟他们也没道理可讲。
  顾春晓此刻也是心中震惊不已,他们还没走吗?
  她看向为首的那个人,应该是叫周樾,书里顾春晓在京城作威作福的那段日子,周樾还当过她的保镖,一直称呼她小主子来着。
  周樾倚着门站着,他在打量着顾春晓,这小姑娘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有意思,她是真的一点不怕他,而且那目光好像还有些嫌弃他碍事一样。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孩。
  “原来是周大人,不知道周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张敬一脸假笑的开口。
  周樾目光扫了眼屋内的人,凉飕飕的开口,“看热闹的。”
  张敬一愣,随后心中松了口气,看热闹好啊,只要不是来碍事的就好。巡查司和锦林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部门,平时进水不犯河水,他可不愿意没事跟这群人对上。
  “张大人不是要杀我吗,那就动手吧。”
  顾春晓开口,说这话其实也是存了赌的成分在里面,她在赌张敬不会这么做,因为张敬这个人书中曾对他地评价是明哲保身四个字。
  这个人是一直活到最后的,虽然官位不大,但也没什么大错,顾春晓料定这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最会的就是审时度势,一旦形势对自己不利,他们就会选择先保护自己。
  她先是故意将戏班其他人都拉下水,又因为此刻锦林卫的人在场,张敬绝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给人留下口实。
  但是她又不敢全凭赌的运气,所以她又开口,“张大人好大的威风,今日朝廷命官的妻女说杀就杀,明日说不好就敢带人冲进皇宫呢。”
  张敬被噎得说不出话,娘的,他什么时候说过杀人了,这个小孩子怎么满口胡说,而且还一副煞有其事地模样,说的跟他明天就去造反一样。
  “你,你爹是朝廷命官?”
  顾春晓闻言便猜到程清婉应该是没跟张敬说实话,她当即开口道,“我爹是翰林院编撰,顾满风。”
  张敬虽然不常在宫中行走,但也耳闻过皇帝近来十分看重一个翰林院编撰,他皱眉看向程清婉,她让自己来的时候可没说过这对母女是这个身份。
  别说顾满风如今正受圣宠,就是普通的官员,他也没资格对其家眷说抓就抓,说杀就杀,这事一旦闹起来,他自己弄不好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敬!”程清婉眼见着张敬态度开始动摇,心下焦急不已,她此刻看着顾春晓心里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她才好。
  今日出门她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该死的顾春晓果然会坏事!
  程清婉心里恨可脑子里还是迅速的转动着,这个时候必须要让张敬将人带回去,只要进了巡查司地大门,陈氏必定熬不住酷刑招认,只要陈氏招认了罪行,这件事就算是顾满风告到了皇帝那里她也不怕。
  “我不活了,让我死吧。”程清婉突然大哭了起来,说着就朝着床柱撞了上去。
  程太傅大惊失色,急忙喊已经吓傻了的瓶儿拦住,瓶儿反应过来,急忙拦住了程清婉,“小姐,你别想不开啊。”
  “我如今被人害的清白尽毁,如今凶手就站在这里,而你们却因为一个小孩子的三言两语便放任凶手逍遥法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死了干净!”程清婉声声控诉着,那语气分明就是认定了陈氏就是凶手。
  “张敬!你没看到你表妹受了多大的屈辱吗,还不赶紧把人抓起来!”程太傅亦是气急败坏的喊道,“一个小孩子而已,你跟她废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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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张敬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下令抓人。
  程清婉见此生怕他反悔,这次如果不能置陈氏于死地,那以后就很难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她为了报复顾满风一家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她怎么能甘心就此作罢。
  “张敬。”程清婉开口,“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张敬走了过去,不知道程清婉对他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他在转过头的时候,眼神中的犹豫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意。
  顾春晓心中意识到不好,果然下一刻张敬开口,“来人,把顾小姐拉下去好好照顾着。”
  “张大人!”顾春晓声音有些急切,“你想好了?你这么做当真不怕以后圣上知道了会怪罪于你?”
  张敬原本犹豫的也是此事,但是程清婉说的也对,只要陈氏招供了,这件事就算圣上知道了又能如何?
  顾满风就更不足为惧了,他不过是个从六品,且在朝中没有根基,就算最近得圣宠,皇帝也不可能因为他而问罪程家和自己。
  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怕什么,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多犹豫,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把陈氏带回去,让她认罪。
  “圣上日理万机,怎么会在意这么一件小事,而且程小姐被人陷害一事,陈氏是最大的嫌疑人,我带她回去也不过是例行询问,有何不可?”张敬说着摆手,立刻有两个人上前将顾春晓拉走。
  顾春晓想要挣脱,无奈她太小了,只能干着急却一点没有办法,张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今天是非要将陈氏带走不可了。
  周樾倚着门看着屋内这一幕,觉得十分有意思,小姑娘这是着急了,想来一个小姑娘跟张敬对上竟然能坚持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今日之事到这里,张敬必定会将人带走的。
  “咱们帮不帮忙?”一同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问了句。
  周樾可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今日却特意留下来,说明他对那个小姑娘确实很有兴趣,所以同伴才有此一问。
  周樾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我说了,我们是来看热闹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准备插手了。
  锦林卫能让朝中官员们惧怕,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只听从皇帝的命令做事,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的也是皇帝的意思,所以下面大臣们即便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
  皇帝可以纵容他们这些人嚣张,却不代表可以容忍他们插手不该管的事情。
  今日之事,说白了是巡查司抓人,跟锦林卫没有关系,如果他贸然插手,日后皇帝知道了不见得会高兴。
  既然热闹看完了,自然要走了。
  周樾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便听到顾春晓开口,“张大人,我有个故事要说给你听!”
  张敬可没空跟一个小姑娘浪费时间了,“故事?本官可没空听你一个小孩子讲故事,你还是留着回家去讲吧。”
  顾春晓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保证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如果这个故事你不听,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张敬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直觉告诉他一个小姑娘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可是看着她一脸笃定的模样,又犹豫了。
  不过几句话,又耽误不了什么,且听她说什么再说。
  “你说吧。”张敬开口。
  顾春晓扯开左右拉着她的人,走到张敬面前,“这话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你跟我来!”
  张敬一愣,顾春晓已经先一步朝着门外走去,他略一犹豫对其他人吩咐了一句等着,便跟着出去了。
  周樾此刻就站在门口,顾春晓走过去,不可避免地跟他对上,想着他刚才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她就有些气恼,再过不久,等她爹升官了,她就把周樾给弄来继续当保镖,看他到时候还神气什么。
  她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错开了视线,转头出了门。
  周樾挑眉,这小姑娘这是怪他了?
  不怕就算了,竟然还敢瞪他,简直是成精了。
  顾春晓跟张敬去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关上房门,张敬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
  “张大人今年贵庚?”顾春晓突然问了句很突兀的话。
  张敬一愣,认定她这是拖延时间,可恨他竟然真的以为一个小姑娘能说出什么东西,随即怒上心头,“我没空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说着转身便要出去。
  顾春晓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听说张大人今年二十九了,不过我看着顶多二十五六的样子,听说青州山清水秀,果然人也生的面嫩。”
  她这话若是换个人说出来也不过就是一句寻常的恭维之语,这些年张敬也不是没少听过类似的话,他生的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因此很多人都说他面嫩。
  可这话在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他竟是突然有种很诡异的感觉,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张大人是庆元二十三年的进士,不仅文章做的好,一笔好字更是连圣上都称赞过,只不过可惜了后来因故伤了手,所以再无法写出那样惊才绝艳的字了,说来真是令人惋惜。”顾春晓叹了口气,那语气似乎是真的为他感到惋惜一样。
  张敬心里的不耐烦已经快要压不住了,这个小姑娘邪气的很,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毛病,可细听却处处都刺耳。
  庆元二十三年,这个敏感的一年,她是知道什么还是无意提及。
  “不过说起来,张大人是文官出身,如今却担任巡查御史一职,还真是少见。”顾春晓的笑容让张敬觉得刺眼。
  “你如果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那我已经听完了。”张敬沉着脸转身。
  “你不是真的张敬吧。”
  张敬的手已经半拉开门,闻言砰的一声将门合上,回过头看着她脸色大变,“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真的张敬。”顾春晓又重复了一遍,在他震惊不已的目光中开口,“庆元二十三年,张敬赴京赶考,高中还乡的路上意外身亡,而你正好目睹了这一切,你和张敬身形相似,年纪又差不多,所以你临时起意,冒名顶替。张敬写了一手好字,而你从小习武,未免被人发现,所以你故意制造右手受伤,从此不再用右手写字。”
  她一连串的话话说完,张敬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这是他的秘密,这些年一直藏在心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前些年张敬的生母张王氏还活着,他心里还担心,直到五年前,张王氏病故,从此这世上再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可是现在却从一个小姑娘口中听到了他最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他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恐惧。
  冒名顶替之事若是泄露出去,不仅是他,就是他全家的命都保不住了,他的妻儿全都要死。
  他的脸色瞬间面如死灰,心惊恐惧在一瞬间袭来,让他整个人险些站立不稳。
  “你,你从哪里知道的!”他没有反驳,既然对方能知道这件事,说明已经查过了,这时候狡辩是没有用的。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升腾起杀意。
  “我从哪里知道的,张大人不用介怀,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暂时只有我自己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顾春晓笑了笑。
  她话里用了个暂时,意思就是警告张敬,如果她有危险,那这个秘密可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知道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张敬看着她许久,越发觉得看不透了。
  他堂堂一个巡查御史,竟然被一个小姑娘逼得有种无路可走的感觉。
  顾春晓笑了笑,语调带着几分无奈,“其实这件事我本不想提及,真的张敬死于意外,并不是你的责任。你虽然冒名顶替,但也替他尽了孝道,若不是发生今日的事情,其实我不会拿这件事要挟你的。”
  张敬听的冷汗淋漓,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姑娘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丝毫不怕,他一直以为她是故作镇定,原来她是真的有底气的。
  的确,她本可以一开始就拿出这个秘密要挟他,可她一直没有,是因为他决定要带走陈氏,所以她才不得不说出这个秘密。
  “你要我做什么?”张敬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他坐在凳子上,好似泄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放了我娘。”顾春晓开口,“你应该也知道,今日之事我娘是冤枉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程清婉手上吧,所以你今日才会帮她。”
  张敬皱眉,他的确有把柄在程清婉手上,虽然不是小事,但相比于顾春晓手里这个秘密,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如果我答应放了你娘,你真的会帮我守住这个秘密?”张敬不信,这个秘密握在别人手上,就像是自己的命脉被人握住了,他难以安心。
  “自然。”顾春晓说道,“我说过,如果今日不是张大人执意要为难我们母女,这件事我不会提起。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只要张大人以后不跟我们顾家为敌,这件事就永远都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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