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穿越来没几天,就碰到地痞流氓半夜爬你家窗户的。
“这家人睡的这么死。”其中一个人捏着嗓子开口,说,“不知道老三他们三有没有得手。”
“这么久没动静,肯定进去了。”另一个人进来后就开始翻抽屉,说,“来之前我查过,今晚这家里就三个女人,他们家男人不在。”
陈鱼听出来了,这人是那天来家里闹事的五个人其中两个。听意思,另外三人也来了,去了隔壁陈希的房间。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动静,难道都睡死了?
其他人好说,陶清文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应该有很高的警觉性吧。
“妈的,这家丫头嘴尖牙利的,真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其中一人走到床边,低声唾骂着,并没有发现床上没有人。
“你想干什么?我们只要拿回我们的三十块钱,你别给老子惹事。”
“嘿嘿。”男人笑得恶心,“大哥,你不觉得这丫头长得挺标致嘛。她妈也好看,那皮肤细嫩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女儿肯定不会差。”
语言污秽,让陈鱼听了直反胃。
“你给我过来,赶紧找钱。”
“老三那边到现在都没声音,他怕不是已经干上正事了。”这人凑到他口里的老大跟前,小声商量着,“老大,我就尝尝鲜,不弄死她。”
“妈了巴子,一天天的净让我不省心,你别给我弄出大动静。”
“诶,得了!”
那人得到允许,兴奋地搓着手走到床边。陈鱼痛苦地咽了口口水,压抑自己迫切想要吐的感觉。就在那人准备掀被子的时候,门被一脚踢开。黑暗里,就听到一个人哀嚎了一声。紧接着响起非常快的脚步声,就在陈鱼跟前,然后又是一个人的痛苦的嚎叫。
“鱼?”
陈鱼听到有人急切的喊自己。
是陶清文!
下一秒房间里被煤油灯照亮,陈敬华端着灯护着陶小娥进来。
“阿鱼?”
陈鱼看到家人,这才松了口气,从床底爬出来,快速走到陶小娥边上,压根没敢看躺在地上的两人。胃里翻腾倒海,她一个没忍住,扶着墙壁,吐了一地。
陶小娥给陈鱼披了件外套,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没事吧,这两畜生有没有伤到你?”
陈敬华把灯放在房里,去给她接了杯水。陈鱼漱了口,摇摇头,“没事。”
缓了一会,借着灯光,陈鱼看清楚躺在地上痛苦捂着身体的两人,正是闹事的那五人。除了房间里两个,堂屋里还有三个。
陈鱼睡觉喜欢关门,木门隔音效果好,所以没听到陶清文解决掉三人的声音。关键是他动作太快,那三人还没从窗户爬进来,就被陶清文给制服了,压根没给他们报信的时间。
这一次他们的抱头痛喊不是装装样子,陶清文下手狠戾,没留情。毕竟半夜爬人家窗户的,绝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处处避开要害,这些人痛得死去活来,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为了减轻动静,陶清文伤到他们的声带,让他们没办法大声喊出来。
“怎么回事?”
陶清文穿了一件短袖,身材一看就是长年累月训练来的。他只是平着声音说话,都没怎么散发怒气,那五人就怯了,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他们以为这次会很顺利,谁知这家男人不仅在家,还多出一个练家子。
“问你们话呢?不说,舌头不想要了?”
“我说我说。”
他们口中的老大,也就是上次为首的那个高大的男人。他个子跟陶清文差不多高,但在刚刚,陶清文一秒就制服了他。
“我们来,就是想拿回自己的钱?”
陶小娥对这强盗逻辑无语,“什么你们的钱,那是你们上我家来买东西。怎么,货被你们弄没了,还想把钱要回去?”
“不是第一次来?”陶清文看向陈鱼,“怎么回事?”
陈鱼刚才喝了杯热水,人已经缓了过来,二十八岁的心态比十六岁的心态要好不少。她简短陈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然后说了刚刚他们想对自己图谋不轨。
“你他妈子,敢对我女儿,我弄死你!”陈敬华上前抬脚就踹,陶小娥见拉不住忙让陶清文去拽。
陶清文也生气了,但人命关天,制止道,“姐夫,别踹死了,不值当。”
第054章 鬼故事(上)
陈敬华的酒意在被吵醒那一刻就散了,知道这几个畜生想对陈鱼做图谋不轨的事,气得他直冒烟。加上刚得知弟弟的死讯,心里的愤懑一股脑全都冒了出来,脚下的力气越发的大。若不是陶清文拦着,这五个人怕是一个都活不到第二天早上。
“现在怎么办?一直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陶小娥在陶清文的帮助下把陈敬华摁在椅子上,不让他乱动,对陶清文说,“大晚上的,送派出所也麻烦。”
“去叫村长吧。”陈敬华说,“我去叫。”
“人家也要睡觉的啊,这深更半夜的打扰别人,你好意思?”
“不要紧,先等着吧。”陶清文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随后喊住陈鱼,“鱼,你去找捆绳子过来。”
陈鱼立马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拿着一根蜡烛去茅屋里拿绳子。
陶清文用一根绳子把五人绑在一块,直起身拍了拍手,“明天会有人过来,我带他们去派出所。这都快天亮了,你们再去睡一觉。”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陶清文刚说完,后院里的鸡就叫了。这时,摆钟打了三下,凌晨三点。
陈鱼不禁心想,这鸡叫的还真是早。
“我不睡了。”陈鱼还没有缓过来,但她很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陶小娥跟陈敬华说,“妈,你跟爹回房间歇一会吧。我跟小舅一起。”
陶小娥点点头,随后两人就回了房间。陈鱼穿着厚外套,坐在陶清文对面。那五人不知是不是身上太痛,还是翻墙太累,居然就这么睡着了。陈鱼撇过脸不去看他们,晦气。
陶清文从口袋掏出来一包已经瘪了的烟,朝陈鱼摆了摆,指着后门,“我去外面抽根烟。”
陈鱼连忙喊道,“不用了,我不要紧。小舅你就在家里抽吧。”相比呛人的烟味,她更不能接受跟这五个人呆在一起,
陶清文挑挑眉,坐回原位,掏出火茶点了烟。他猛地吸了一口,久违的熟悉的味道。陈鱼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心下居然平静下来。向来十分厌恶二手烟的她,第一次觉得这烟的味道还行。
陶清文靠在椅子上,左手搭着椅背,右手夹着烟放在桌上。仰头吐了烟圈,眯着眼看陈鱼。
“你小伯的事,打算什么时候跟陈木说?”
陈鱼微微睁大了眼睛,陶清文居然知道陈木。这微乎其微的小事让她直觉不对,换作是她自己,十几年没怎么回家,跟姐夫一家接触的不算多,是怎么都不会记住姐夫弟弟儿子的名字。除非在来之前,他特意查过。
“等到合适的时候就会说。”
对陶清文知道陈木名字这件事陈鱼虽有不解,但不会因此觉得他有什么别的目的。通过短暂的相处,陈鱼知道眼前这人骨子里有军人的正义,不会做有害他们的事,也就不介意多告诉他一些自己的打算。
而且,她对陶清文有种莫名的好感,这种好感不是男女之间。在得知陶清文是自己小舅那一刻,陈鱼就没了那种心思。更多的是对军人的信赖。在华国老百姓眼里,军人是神圣,值得被信赖的。
“陈木现在还小,我怕说了会影响他的情绪。等他稍微再大一些,再说这件事也不迟。”陈鱼说,“何况他现在跟着我们,父亲本来就不在身边,就当做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也挺好。”
“也是。”陶清文抖了抖烟灰,动作熟练又潇洒。
“你觉得陈木是个什么样的小孩?”
“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陶清文轻轻吐掉烟圈,说,“我想知道英雄的后代是什么样的,有没有继承他父亲的良好品质。”
“他会跟他父亲一样优秀。”陈鱼可不是胡乱下的定论,谁让他是主角呢。
陶清文点点头,没有根究陈鱼这么说的理由。相信弟弟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这本来就不需要道理。他吸了最后一口,将烟蒂捻灭,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后面的摆钟。目光慢慢挪到陈鱼身上,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陈鱼面对陶清文,能看到他宽厚的影子照在墙壁上,随着烛火的晃动而晃动。躺在地上的五人心大得很,一个个睡得正香,还打起了轻鼾。就在这诡异静谧的环境下,身为无神论者的军人陶清文突然开口,“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陶清文声音很小,但一字一句陈鱼都听的特别清楚。
“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
“信。”
以前她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经历穿越这么诡异的事情,她早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这个世界上也许还有更多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听到陈鱼的回答,陶清文思绪飘到了远处,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笑着点点头。
“但我是无神论者。”
“我知道。”
陶清文笑道,“鱼,你念过书。在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一件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
“你说。”
陶清文看向一旁,思绪回到前天晚上。
他这次回来不光是探亲,还有别的任务,所以他还带了两个人回来。在回来的车上,他跟自己的副官张遥坐在后排,司机是他的直系下属陈心。夜里路上行人不多,车子开得飞快,就在他们过一条木桥时,车子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要不是系了安全带,三人都得飞出去。
不等陶清文询问,陈心便下了车,在车前跟车底紧张巡了遍,没发现异样。
陶清文不解地摇下窗户,“怎么了?”
“老大……”陈心站在一旁,腰杆挺的笔直,说话却没站姿那样干净利落,吞吞吐吐地对陶清文说,“刚才……看到一个人影,但是下车后没发现异样。”
“人影?”
陶清文回头跟副官张遥对视一眼,张遥看向自己那边的车窗,猛然发现车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女孩。若不是平时训练有素,身体跟心理承受能力比普通人要强上几倍,说不定他还真的要被吓得叫出声。
第055章 鬼故事(下)
“突然出现的?”
陈鱼害怕看鬼片,但又喜欢追求刺激。平时在某音上刷到鬼片的讲解,都得拿评论挡着看。现在陶清文说的,可不就是鬼故事么。不过她面前可是陶清文,比屏幕挡着更有效,一点儿都不怕。
军人,正气凌然,鬼见了都得绕着走。
“是。可能因为我们在车里没有听到动静。”
陶清文深吸了口气,说,“那个丫头跟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大晚上出现在荒山野岭的公路上,这件事让人费解。她跟我们说,她出现是为了提醒我们,前面的桥不能过汽车,会断。我们下去检查了后,发现那座桥年久失修,铁链生了锈。车子要是上去的话,铁链一定会断,我们连人带车都会掉到河里。”
那条河距离桥面差不多二十多米高,将近七层楼的高度,掉下去不被淹死,也会被巨大的冲力撞得车毁人亡。
“听上去,这姑娘心蛮好的,她应该是故意等在那,提醒过往的车辆。”
“是。当时我们也是这么觉得,可在决定绕路,把车子开走前,发现奇怪的地方。”陶清文顿了顿,说,“开车的是我部队里视力最好,堪称神枪手的人。他说当时是车子前面有人站在那,正是看到那个人,他才选择急刹车。可下去看后,车前跟底下都没有人。反倒是车子另一侧站着一点事都没有的小女孩。”
陶清文此时回忆起这件事,越发觉得诡异。小女孩的脸在他脑子里格外清晰,她皮肤极白,漆黑的眼珠子快占满了整个眼眶。而且穿的衣服跟普通人也不一样,陶清文现在才想起来,她穿的是古代人才会穿的那种裙子。
在他们走之前,小女孩还跟他说了句莫名奇怪的话。
“你们家最近有白事哦,白事是好事也是坏事,但总归是往下面去人的,得当心点哦。”
“什么意思?”
陈鱼不懂,什么白事好事的。可一问完她就意识到了什么,感觉这话像是在说自己。
她穿越到原主身上,那原主不就相当于死了吗?这是白事。原主秉性不好,经常欺负别人,死了的话,也勉强能说是一件好事。
逻辑通。
那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总归是往下面去人的”,往下面应该是地府?还是地狱?所以当心什么?该当心谁?
陈鱼第一次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无力,这么说,该当心的人是自己?
“没有问她什么意思吗?”陈鱼小声地开口,她担心聪明如陶清文会也会猜到这句话的真谛,小心翼翼地打探着陶清文的神情。
她到底是把陶清文过于神化了,先不说他知不知道眼前陈鱼换了芯,就说他是一个无神论者,陈鱼改变再大,他也绝不会猜到穿越重生这种事。
“刚想问,人不见了。”陶清文问,“鱼,你说,一个人有什么方法能在转瞬间消失?”
“瞬移?”陈鱼低喃,随即摇摇头,“不对,这不是人吧?”
陈鱼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倒抽气的声,安静的屋子里突然出现这声音,让她背上出了层冷汗。
什么声音?
陶清文回头,朝那五人扬扬下巴。陈鱼这才发现,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们俩的对话全都听了去,这会正被吓着直发抖。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明显就是心里没有好胎,做了不少坏事,才怕着这样。
陈鱼原想直接无视,但那人弄出的动静越来越大,嘴里嘟囔着,“是鬼仙!鬼仙!一定是鬼仙!被鬼仙提醒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