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她总不能每次都在副本结束前,把自己弄的半死才能打掉boss的小军团吧?
先不说出副本时会不会遇到危险,就光是就逼格来讲,司予安也觉得,这太不符合仙女的调性了!
只可惜自己和柒柒都是穷人,那这个群攻技能的重担——司予安想起了白术的脸。
随着越往北走,桃源村也越来越荒凉。
在走过了最后一栋洋房,又走了几分钟后,一间孤零零的木屋出现在两人眼前。
而木屋的再十几步外,就是司予安看到的那座塔楼了。
“里面没人,也没有异常。”柒柒拿着罗盘占卜完说道。
木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屋里散发着一股霉烂的臭味,东西不多,但摆放杂乱,看上去屋子的主人似乎不太讲卫生,锅里的食物都生蛆了。
“走吧。”
检查无果后,司予安和柒柒又朝塔楼走去。
之前离得远时还不觉得,但在走近了后,塔楼掩在厚重青苔下的破败才显露出来。
它通体散发着腐朽的气息,青苔下裂痕遍布,很难想象已经裂成这样了的建筑,究竟是怎么强撑着屹立不倒的。
跟村子正中那三栋骚包洋房一样,塔楼总共也有四层。
只不过前三层的窗户极小,第四层则是极大,能容数人并排等身站立,而且每层都没有玻璃,只留下了锈迹斑斑的窗框。
吱呀!
仿佛是知道有客莅临,破烂的木门倏地自行打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司予安当先迈进了门中,柒柒在两人的周围都升起了几张扑克。
塔楼中很黑,但出乎意料的是没什么怪味儿,反而还有一股阴寒之意。
一层墙体很厚,以至于空间并没有很大,有限的空间还都被一些破桌破凳之类的杂物占领了。
无声摇了摇头,柒柒示意墙里没有异常。
于是司予安也省了查探墙壁的功夫,两人一前一后向上走去。
“有人吗?”司予安边走边喊,“陶招娣姐姐?妹妹?姑娘?小姑娘?我们来你家做客啦!”
柒柒:……
您确定这不会把人家喊急了?!
打出一张扑克去楼上探路,塔楼越没有声息,柒柒也就越觉得紧张。
而这种紧张在跟随在司予安身后时,又变得纠结起来。
安心是因为她在,可紧张……也是因为她在!
继续往上走,二层和三层跟楼下“配置”相同,同样是厚重的墙体,还有堆满的杂物。
在柒柒第三次摇头后,两人踏上了通往四层的楼梯。
“墙体变薄了!”司予安心中一动,加快了脚步。
这最后一层的楼梯较之前要更陡峭些,待到上至四层,因为巨大窗户的缘故,整个空间都亮堂了起来。
四层超乎想象得大,这也就意味着这层的墙体更薄。
从空间的每一处都散发出阴冷的气息,甚至冻的柒柒的扑克上,都附了一层寒冰。
“没人。”柒柒冻得手指发僵,占卜道。
整个四层虽然面积很大,但东西却摆得不多,只有一床一柜,一桌一凳而已,显得很是空旷。
跟前三层完全不同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摆放得很规整,桌上放着未缝制完的衣服,窗边还有完了工的,正在晾晒的椅子。
可是——
“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司予安皱起了眉。
“没有厨房和厕所。”柒柒说,然后奇怪道,“那住在这儿的人要怎么生活?”
但说完后,她马上又反应过来。
“除非……”住在这里的是诡异?
所以才根本不需要吃喝排泄??
她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
“很冷吗?”司予安突然问。
“有点。”
“奇怪了。”
明明没有人气儿,应该更冷的前三层,温度却反而比这有居住痕迹的四层要暖和得多。
是背阴的结果吗?
把手伸出窗外,司予安感受着深秋温暖的阳光。
是的。
在塔楼四层阴冷气息的笼罩下,连深秋的温度,都仿若成了盛夏一般。
哗啦!
这时,柒柒从床底拉出了一个箱子。
那箱子不大,里面放了一些针线布料,还有快缝完了的,大红的包袱,以及一个绣工精巧的布囊。
布囊上的“囡”字只缝了一半。
“她是陶招娣的母亲?”柒柒把翻乱的东西又摆放整齐。
“概率不大。”司予安说,指了指桌上的衣服,“没道理包袱和布囊缝得好,衣服就缝成那个鬼样子啊!”
她话音刚落,一阵莫名的阴风就吹了过来,“啪”的一声扣上了柒柒手下的箱子。
司予安:……
柒柒:???
“对不住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司予安往回找补了一句。
哗啦!
阴风再过,箱子自行滑回了床底。
柒柒:……
“窦队啊。”她叹了口气,“女孩子都是要夸的,你不能因为你是姑奶奶,就无视这点了啊!”
呲了呲牙,司予安没有回话,拉开柜子,里面空空如也。
柒柒又占卜了一次,在毫无所获后,想了想,手中出现了一枚杂灰色的骰子。
然后骰子就显示,柜子里东西。
可在司予安又拉开柜子时,里面依旧什么也没有。
“不应该啊!”柒柒疑惑了,别的不说,她对自己的看家技能还是很有信心的。
于是——
哗啦!
由她拉开柜子,一股淡淡的,略有些潮湿的腐臭味传来,柜子里出现了一口盛满灰绿色液体的水缸。
司予安:……草哦!
“咳咳!那什么,窦队。”柒柒也是没想到这里的主人这么记仇,赶紧转移话题,“你看这水,像不像暗河里的?”
她还记得,棉花糖从河里爬出来后,身上挂着的颜色。
“灵魂石对诡异有用吗?”司予安却没有接柒柒的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理论上是有用的。”迟疑了几秒,柒柒答道,“可是——”
通常情况下,就算是哪个玩家要养跟诡异相关的东西,那也是在现实世界啊,谁会在副本里弄这个?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作死,简直就是傻——卧槽?!
话未说完,柒柒就看见自家队长手上出现了一颗光芒闪闪的C级灵魂石。
“算给你赔不是咯!”司予安说。
这灵魂石也不知是从哪个倒霉鬼身上得来的,总之C级的话,于她是无用了。
是以她手一扬,这石头就飞进了水缸中。
只是诡异的是,灵魂石的入水并没有激起丝毫涟漪。
“助人为乐的感觉真好啊!”
两人站去了窗边,正好能看见三栋骚包的马赛克洋房,还有某条街上,正在跟村民对话的橡皮糖。
似有所感,橡皮糖也转过头,往村北望来,瞳孔剧烈收缩。
她看见了站在塔楼上的司予安和柒柒,还有她们身后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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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最后的晚宴
那是谁?
又一个陶招娣吗?!
橡皮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但被老太们一把拉住。
“哎别走啊闺女!上我家坐会儿去!”
“先上我家!去我那儿啊!”
翻转手腕挣开老太们的钳制,又察觉到每个院门后,都躲着一对儿偷看的招子,橡皮糖眼底透出冷光。
她又扬头往塔楼看去,却发现司予安和柒柒不知何时已经不在那儿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也消隐不见了。
“我想听个故事。”橡皮糖对老太们说,“你们谁讲得好,我就上谁家接着听去!”
“好!好!你想听什么故事?”
“我讲的好!听我的!”
老太们面露喜色,但在橡皮糖下一句话说出后,全都打了脸。
“我想听村北塔楼,还有陶招娣的故事。”
“啊?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哟!放过我吧!我有儿子要养啊!”
老太们“花容失色”,转身溃逃,橡皮糖拦住了之前骗自己骗得最欢的一个。
“哎哟!”
“滚!”一脚踹飞从院里冲出来的男人,橡皮糖“唰”地祭出武器,尖刃摇指对方眉心,“讲清楚!不然我鲨了他!”
“啊!啊!别伤我儿!”老太哀嚎着,“我说!我——”她脸上浮现出极度的惊恐。
“村北跟桃源河一样晦气,不能住人的!只有小芳住在那里!她,她是死了男人的……可她不听话,还非要去那个塔楼……”
“塔楼怎么了?”
“那是关罪人的地方啊!”老太瞪大了眼睛,“她们都是罪人!得赎罪的!”
ta们?
橡皮糖皱起了眉,她依稀觉得,老太口中的“ta”应该是女字旁的。
“她们犯了什么错?被关在里面的人现在在哪儿?”
“没,没有了啊!啊……死了,都死了……”
老太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煞白,整个人抖如筛糠,不断念叨着“死了,死了”的话。
“怎么死的?”
“十几年前……几十年前……几年……前几天……啊——”仿佛见到了什么大恐怖般,老太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死了很多人吗?
老太的言语太过混乱,没问出想要的答案,橡皮糖沉着脸想把老太交还给男人,却发现原地只留下了一滩血迹。
那货趁着她逼问时逃回了院子,大门紧锁竟是不管老太了。
砰!
腿上附了层蒙蒙光芒,橡皮糖又踹飞了院子,把老太丢在了门口,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男人暴怒的吼叫。
但橡皮糖能感觉出来,那暴怒不是为老太的,而是为了……被破坏了的院门的,而且,他的吼声里还夹杂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
另一边,离开了窗户的司予安又回头看了看水缸,在它仍是没有动静后,关上了柜门。
“走吧。”她说,“这里应该没有别的事儿了。”
略一颔首,柒柒也是走到了楼梯口,然后想了想,在下楼前又在台阶上留下了一面镜子。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踏出了塔楼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了四层。
她先是回头,目光穿过柜门看了看水缸,而后把镜子收进了床底的箱子里……
能做的布置都做好了,司予安和柒柒又在塔楼附近转了转,还发现了一条通往桃源河的小路。
可站在河边,感受着湿润的秋风,两人却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自是也没有感受到,陶正官所谓的“危险”。
天色渐暗。
两人顺着小路回到塔楼,又一路向南往回走。
在刚刚走过来时的小木屋时,突然一道喘着粗气的身影从屋后扑了过来,可因为两人的闪避,那身影刹不住车,重重跌在了地上。
“啊!臭婆娘!居然敢打我!”身影恶狠狠地骂道,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
是陶成才。
“还不快扶老子起来!”他神情凶狠。
柒柒:???
特喵的这傻哔孩子是怎么苟到十八岁的?
这要搁现实世界里,看还能没人卒瓦他的吗?!
举起长剑,柒柒就要替天行道教训一下这货,但谁知有人比她更快。
一道棍影闪过,只听“砰”的一声,司予安的火炬已是击在了陶成才的脑袋上,击了个口子,鲜血直冒。
“再做个试验吧。”她冷声道。
“还是炸尸的?”
“嗯?”
“呃……”知道是自己想岔了,但柒柒还是指了指陶成才,“窦队,人快挂了。”
司予安:???
她就是为了怕忍不住弄死他才没用“刀锋”的啊!
可柒柒的话却是没错。
只见陶成才脸色惨白,整个人瘫在地上,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无语地拿出止血剂和强心剂,司予安拧开瓶盖,直接倒了下去。
药剂没有完全被伤口吸收,还有相当多的部分洒在了陶成才的衣服上,但司予安并不在意。
左右……她也只需要让他只活一晚,或者半晚罢了。
“原来窦队也有失手的时候吗?”忍着笑,柒柒戴上司予安递来的手套。
她在这一刻才真正觉得,司予安也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几乎不会出错的刷本机器了。
“真好啊!”
柒柒感叹着,在司予安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帮着她一起卸了陶成才的下巴和四肢,但因为没有经验,她把手上的肢体卸碎了。
司予安:……
柒柒:我不是故意的!!
“唔!”闷哼一声,陶成才痛醒了,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长剑的剑柄敲下,在他头上对称的位置上,又开了个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