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太监总管——青亭
时间:2022-01-06 12:21:55

  裘慕筠又羞又怒地看向戚玉霖,他回头对她暧昧地一笑。
  京兆尹哼了一声,正色道:“你是说,你与段夫人,确实行过不耻之事?”
  “什么不耻之事,巫山云雨,鱼水之欢,自是人间一大美事,怎么是不耻之事呢?大人不知道,这慕筠一个闭月羞花的女子,一身媚骨,却嫁了个太监,心里不知有多愁苦。后来与我相识,从我这里识得情滋味,便再也停不了,日日缠着与我欢好,想想那些日子啊,像我这等一夜御个十女八女都不成问题的人都要吃不消了啊。”戚玉霖调笑道。
  哪怕隔了些距离,外面男人哄笑的声音也清晰地传了进来。
  “你胡说!”裘慕筠终于忍不住,羞愤道。
  这时,戚微从人群前跑了进来,一把拉住戚玉霖,说道:“二哥,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这样侮辱慕筠姐姐?”
  戚玉霖说道:“唉,微微,你小,不懂事,站一边去。”
  “你们明明没有……”
  “谁说没有了,那次在雁来山上,还有我半夜跑到她房里去,还有在沁雅茶馆内,你都不在我们身边吧,孤男寡女的,能做什么?”
  “二哥,你……”
  “下去下去!”戚玉霖推她道。
  这时,段正忠说道:“戚玉霖,这么说,你确实与我夫人有染了?不管她腹中的种是不是你的,你这个Jian夫是没假了吧?”
  “Jian夫?”戚玉霖笑道:“这词我喜欢!”
  京兆尹拍惊堂木道:“戚玉霖,你与有夫之妇有染,该当何罪!”
  戚玉霖说道:“我承认我确实睡了段公公的夫人,可我不觉得我有罪啊。那个时候慕筠已经被休回了家,我和她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那个欢好了几日也没什么吧?谁知道那休书后来又作废了呢?不是说不知者不罪吗?我这也算是不知者吧?”
  “你……”京兆尹一时没了话,转向裘慕筠问道:“段夫人,刚才戚玉霖说的,你承认吗?”
  “不承认,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答道。
  “那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裘慕筠又没了声音。
  戚玉霖也弯下腰问道:“慕筠,你告诉我,这孩子真是我的吗?要是我的,那我可就要了,要让我爹知道他戚靖的孙子流落在外,被人当作野种,指不定扒了我的皮呢!”
  裘慕筠冷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京兆尹听了这话,又不知该如何作决定了。
  本想就按戚玉霖说的“不知者不罪”,放了他,然后单单按段正忠的意思先好好重刑审问一番,真审不出来,就处置了裘慕筠就好了。可现在才想起来戚玉霖说的确实不假,以戚靖霸道的Xing子,他怎么会让自己戚家的骨肉夭折于母亲的腹中?他定会强行保住裘慕筠,哪怕等到查清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戚家骨肉了再将他一刀杀了也行。
  案子一下了陷入了僵局,京兆尹正准备先暂停一会儿,下去和别的人商量之后再审,裘炜赶来了。
  下人抬着他进了京兆府,他坐着对京兆尹说道:“大人,容我来问小女几句好吗?”
  京兆尹已经苦无对策,早就盼着救星了,佯装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裘炜问道:“慕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做了什么不耻之事吗?”
  裘慕筠看着爹,流着泪摇了摇头。
  “那你真的有了身孕吗?”
  “我……我不知道。”裘慕筠不知道怎么说,低下头去,小声说道。
  裘炜转头对段正忠说道:“段总管,小女一向行为端正,你凭什么说小女与人苟合?”
  段正忠冷笑道:“早上大夫亲口对我说的,岳父要让那大夫再说一遍吗?”
  裘炜说道:“小女说她没有,便是没有,我不信。”
  段正忠说道:“岳父,你又何必这样强词夺理呢?大夫把完脉之后下的结论,还能有假吗?”
  “什么大夫,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又有意为难小女,故意指使大夫说的呢?”
  段正忠轻笑道:“岳父大人还真能想。”
  这时,戚微说道:“对啊对啊,裘大人说的对,万一是段……或者那大夫是个庸医,把错了脉呢?大人,您就再派个大夫来诊一次吧。”
 
 
第163章 无言的真相
  这时,戚微说道:“对啊对啊,裘大人说的对,万一是段……或者那大夫是个庸医,把错了脉呢?大人,您就再派个大夫来诊一次吧。”
  京兆尹想了想,说道:“好,即刻找大夫来确认。”
  一会儿,衙差带来了三个人,两个从外面找来的大夫,另一个便是京兆府的仵作。
  裘慕筠被带到内室,三人依次诊断,最后各自写下自己的诊断结果,一起呈给京兆尹。
  京兆尹一看三张纸,顿时大吃一惊。
  三张纸,或写着“胃寒,经水不调”,或写着“阴寒凝滞胃腑,月事不顺”,就没一个是喜脉!
  闹了这么半天,竟是个乌龙吗?
  京兆尹咳了咳,将纸递给旁边的衙差说道:“给段总管过目。”
  衙差将纸张递给段正忠,段正忠一看,脸上惊了惊。
  这时,戚微问道:“大人,大夫说什么?”
  京兆尹说道:“段夫人……两位大夫和仵作都未诊出喜脉,段夫人只是胃部不适。”
  裘慕筠一下坐在了地上。
  原来,这终究,还是他计算好了的。
  自己并未怀孕,居然没未怀孕。
  她转头看向段正忠,段正忠也侧过头来,一脸平静地和她相对看了一眼。
  戚微忙替裘慕筠松绑道:“看吧看吧,段正忠,这一切全是你故意的吧!”
  裘炜也说道:“段正忠,你这样侮辱小女,该当作何解释?”
  段正忠说道:“岳父大人,弄出这样的事,可与我全无干系啊,早上大夫说她有了身孕我才一气之下将她送到京兆府的,我难道是疯了,要自己给自己戴上绿帽子吗?”
  “你……”
  这时,京兆尹说道:“既是如此,谁都没有过错,那就退堂吧。段总管,段夫人既然没有怀孕,你就将她带回去吧。”说完,便喊了一声“退堂”。
  这案子甚是棘手,又是段正忠,又是戚靖,扯进他们两人中间,哪怕是皇帝也要为难了。好在事情竟出了意外,顺利了结了。这时,他不退堂,哪还敢再生枝节!
  段正忠说道:“既是如此,扶夫人上马车吧。”说完,便出了门去。
  段府的下人进来,将裘慕筠扶了出去。
  裘慕筠回头看了看裘炜、戚微,随段府的人走了。
  今天的事,爹应该不会让娘知道吧,要不然,她又该伤心了。
  戚微也没事,也依然是关心她的,还好……
  回了段府,喝了毒药还没完全好的铃兰给她的手指上了药。
  虽然只夹了一小会儿,却还是紫了,一碰就疼。
  过了一会儿,管家领来了一个大夫,替她把过脉,然后开了药。
  > 裘慕筠就那样呆呆地在房中坐着,铃兰端来药,也是一声不作地喝了下去。
  没过多久,到了晚饭时间,丫环来叫裘慕筠用膳,她说道:“和老爷说我胃不舒服,吃不下,想休息一下。”
  “是,奴婢告退。”
  丫环走后,裘慕筠说道:“铃兰,我有些不舒服,先睡下了。”
  “夫人,那奴婢扶您躺下吧。”说着,铃兰便扶她到了床边。
  躺了下来,只觉得身心都很累,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起来,又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睡着。
  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一声“老爷”,她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房里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了蜡烛,原来天已经黑了。
  段正忠从外面进来,关门,脱去衣服,躺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她没推他,也没说话,全无反应。
  他沿着她的胳膊握住她的手腕,说道:“手还疼吗?”
  她说道:“你是故意说我怀孕的,好利用我,利用所有人,让你演一场戏?”
  他回道:“不是,是大夫诊错了。”
  “你怎么知道,万一我真的怀孕了呢?”
  “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
  他沉声道:“因为我不可能让你怀孕。”
  她突然转过身,盯着他道:“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他回看着她,慢慢说道:“我从一开始,便服了药,是不可能让人受孕的。”
  原来……原来如此。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早该想到,他是个事事都想在前的人,怎么会如此疏忽呢?怎么会等到她都怀孕了再打孩子呢,他根本就不会让她有机会怀孕,只是,她太笨罢了。
  她又问:“可确实有大夫说我怀孕了,你就不怕我是真的怀孕了,只是孩子不是你的吗?”
  “你不会。”
  “我要是会了呢?”
  “不会。”
  她苦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眼睛有些湿润起来,无力地说道:“我看西边有一大片菊花,很好看,那边也有个房子是空着的,我想明天搬到那边去住。”
  “慕筠……”
  房里寂静无声,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他说道:“我并没想到,戚玉霖会来,也没想到他会那样羞辱你。”
  原来你也有想不到的事啊。她在心里说道。
  早就羞辱了,他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裘慕筠转过身,又背朝了他。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第二天,段正忠进了宫,她便让人将西边的房子收拾了出来,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
  一直忙到下午,她依然在窗边摆了个书案,坐在书案旁看着外面景色。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窗外竟是一幅好画。
  铃兰看着门前的菊花,说道:“夫人,这里好多菊花,现在就开了几朵,以后要是全开了,倒是可以摘来泡茶喝。”
  裘慕筠淡淡一笑,说道:“采菊东篱下。”
  铃兰接道:“悠然见南山。”
  裘慕筠奇怪道:“你读过书?”
  铃兰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道:“小时个随便读了些,就会几句诗,对个对子。”
  “对对子?那可不是什么简单事呢!”裘慕筠笑道。
  “所以奴婢只会些简单的啊。”铃兰说道。
  裘慕筠笑着看向窗外,一行白鹭在蓝天上飞过,她突然心中一亮,执笔在面前的纸上写下了一个上联:白鹭忘机,看天外云舒云卷
  然后对铃兰说道:“铃兰,你说这副对子该怎么对呢?”
 
 
第164章 迷底
  然后对铃兰说道:“铃兰,你说这副对子该怎么对呢?”
  铃兰走到桌边,看了纸上的上联,又往外看了看,脸上一阵欣喜,写道:青山不老,任庭前花落花开
  裘慕筠很是高兴,没想到她真能对得出来,便又写道:翠药红蘅几番风雨
  铃兰这时回得很快,写下“黄花绿菊好个霜天”几个字。
  看她答得轻松,裘慕筠这时努力想了一下,又写下一个上联: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铃兰想了一会儿,写着:花花草草……
  “不是不是,错了。”她划掉花花草草几个字,又在下面写下: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没想到她依然对得出,裘慕筠拿回纸又要写,一看纸已经写满了,便又拿来一张纸,将原来的纸往旁边一推,没想到那纸竟从书案和墙的夹缝内掉了下去。裘慕筠弯腰将纸捡起来正要放下,不经意看着纸上的句子,突然觉得这纸的样子,这情形竟似曾相识。
  从夹缝掉落下去的纸,不同的笔迹,被划掉的字……
  猛然想了起来,不同的笔迹,正是不同的人坐在一起,你想几个字,我想几个字,后来又觉得哪几个字不合适,便划掉了。
  那张纸,那张名单,正是两个人或三个人在商量着,也许是正在策划着要反戚靖,然后各自写下信得过的人,后来觉得不妥,又把有些不肯定的人划掉了。两人还在继续商量着,便又拿了纸,将别的纸往旁边一推,那纸掉了下去,却夹在缝中没落到地上,所以一直到最后都未被发现。
  这样一样,完全对了,十个名字,划了三个,那就还有七个。再加上一个人,顾绍章,那便是八个了。“少阳之乱”又称“八子之乱”不正是有八个人吗?
  可这又有不对了,商量的人没有写自己的名字,那又是谁在和顾伯伯商量呢?
  她想起了前天娘说的话。
  有天晚上,顾伯伯去家里秘密找过爹……那纸也是在爹的书房里找到的……也就是说,那个人便是爹,顾伯伯是和爹一起商量,拟下的名单!
  可是,可是爹并不在“少阳之乱”之列啊!
  若是爹也在了,戚靖会放过他吗?更何况,顾伯伯会和一个根本不会参加的人商量这样的事吗?
  爹肯定是知道的,也可能参加了……
  不,不是可能,是肯定。爹肯定参加了,“少阳之乱”不是八个人,而是九个人,可为什么,只有八个人被公布,只有八个人被论罪?
  爹为什么在顾伯伯被论罪之前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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