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乖——沉让
时间:2022-01-06 12:24:55

  陆岩先来一阵笑, 知道他不想说拿话故意过来搪塞, “青梅竹马啊,那这感情可是有点深。”说完径自可惜的摇摇头,“怎么就没成事儿呢?”
  “......”
  闻漠北没搭理人,嘴角微哂又准备走。
  只见陆岩不罢休哎哎哎的喊住了人, “那什么,我这么说吧,就是我觉得吧钟姑娘有点意思,我还挺感兴趣的。你们之前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想知道,就是——”
  “那我劝你赶紧把你生出的那点意思给扼杀。”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在吊着人家?”
  “我在给你免灾。”
  “......”
  说完径自撇下所有人,往出口走。
  不忿,她这种心机骗子,怎么有的资格遭人惦记。
  “哥哥~你等等我等等我,”陆甜甜瞧见腾地一下崛地而起,丢下钟寒烟,往闻漠北方向跑的飞快,“我好饿啊,你准备带我们去吃什么?”
  闻漠北没应声。
  钟寒烟跟在陆岩后面走,陆岩时不时的转身喊她让跟上。刚刚闻漠北阴阳怪气一通话,他也懒得懂。
  这个时间点,还是工作日,饭店里的人都不多。
  他们找的地方比较随意,就在出小区右手边的一家闽菜馆。
  “我要吃佛跳墙,”陆甜甜抱着菜单叫,“还有这个皇后汤,天哪,这是什么汤,看上去好好喝。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话还没说完菜单就被一旁的男士扯了过去。将刚刚勾上的皇后汤给划了。“不好喝,也不会变皇后。”
  陆甜甜撅了撅嘴。
  四个人的位置,钟寒烟坐闻漠北对面。
  陆岩坐陆甜甜的对面。
  “陆岩?我是不是见过你?你——是不是跟我哥同学?”
  陆甜甜支起一根筷子敲着碗,叮叮当当的响,说这话不忘给自己伴个奏,然后就被闻漠北用另一根筷子直接打掉:“你要饭啊!”
  “昂~”
  “要饭滚去路边支摊儿。”
  陆甜甜嘴快要噘上了天。
  陆岩笑着回陆甜甜:“我是他学长,他应该喊我一声哥。”
  陆甜甜哦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应该喊你叔?”
  陆岩一愣。
  闻漠北一手正拿着水杯仰脖往嘴里灌水,闻言差点呛到,随即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冲陆甜甜比了个大拇指。
  陆甜甜迷迷瞪瞪:“不是吗?”
  “小姑娘,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陆岩后背往后仰倚在了靠背上。
  “有。”
  “你今年多大?”
  “十五呀!”
  “......”陆岩径自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是有点够得着叫叔。
  “没话说了吧?”
  陆岩笑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没了。”
  “欸烟烟姐,你多大呀?我觉得你也可小了,没有十八吧?你这皮肤好嫩呀——”陆甜甜拿过旁边的塑封餐盘,拆开,说话间还要热情的帮钟寒烟拆。
  “没事,我自己来。”钟寒烟抢先拿了过去。
  接着陆甜甜椅子一颤,没想却是闻漠北一脚给踢的,他眼睛往门口一勾:“去催菜!”
  “我们不是刚点完?”陆甜甜不愿意。
  “你去不去?”
  “我去!”陆甜甜总觉得她这个表哥像是后姨妈生的,拽的、过分!却也总是恼不起来。
  一顿饭吃的砰砰啪啪,钟寒烟还摔碎了一个盘子。
  “没事吧?你小心着别去碰它,我去喊服务员过来收拾。”陆岩坐的距离门口近,看了眼不远处没见到人,准备直接起身。
  “没事,你们吃,我去。”却是被钟寒烟眼疾手快的先他一步,推开椅子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钟寒烟出来去了趟卫生间,一并还付了饭钱。
  其实在那个盘子掉之前,她都在出神,想着这顿饭要不要去抢先付个账?
  虽然一个项目不是请吃一顿饭就能拿下的,而且还跟东家有仇,但是有句话说的不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的么?
  不知道......
  闻漠北吃了她的,会不会变软......
  正正式式的去请闻漠北,他肯定不会给自己这个脸,根本没机会。这样做虽然也不妥,但是......总归可以一试。
  而且机会也真的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了。
  一切收拾停当,钟寒烟进了包间。
  “烟烟姐,人都打扫完走了,你怎么才回来,刚上的汤都快不热了。赶紧喝。”陆甜甜体贴的给她盛了一勺。
  “谢谢我自己来,我是刚刚顺便去了趟卫生间。”
  “哦,那你赶紧吃吧。”
  钟寒烟冲小姑娘笑了笑。
  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叫甜甜的小姑娘,性格好的,如同她名字一样,待人还热情,像个小太阳,特别招人喜欢。
  不像自己这种人,沉闷又无聊。不会,也不习惯同人闹做一团。却又对陆甜甜这样子的,羡慕到不行。
  “喂,妈,怎么了?”
  闻漠北的一个电话让钟寒烟回了神。
  “在海城呢。”
  “这两天刚回来,怎么了?”
  “相亲?不去!妈,我刚比赛完,想休息一下。”
  听到这里,整个餐桌瞬间静到出奇,另外六只眼睛齐刷刷的往他这边看。
  而闻漠北手机对面的母上大人,似乎接下来说了很长一段。因为闻漠北没吭声的一直在听。
  不用想,就是一阵子的苦口婆心。
  周边突然的寂静,也根本没能引到他的注意,闻漠北皱了皱眉,“明天吗?明天我有事儿。”
  接着可能电话另一边又开始了炮轰,他稍显不耐却又压着情绪不敢发作的开始一连串的行行行行行。
  接着很听话的又随意附和了两句,便把电话挂断。
  “表哥,姨妈又给你物色小美眉啦是不是,是不是?”陆甜甜歪头看人,一并上了手去晃人胳膊,笑的一脸看好戏,“带我去带我去,帮你参考参考。”
  “滚一边去!”闻漠北将手机往桌上一丢,这次倒是没把拽他的那只手拍开,神情懒散,仿若刚刚的事情只是个小小插曲,低头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的时间。
  原本应该是吃饱不饥,身心极度放松的时刻,但是钟寒烟的心却是在半空中悬着。晃晃悠悠的,在胸腔间,这儿撞一下,那儿顶一顶。
  因为她刚刚亲眼看到闻漠北去了收银台,然后在收银台停留了片刻,同那服务员说了点什么,就折回了身。
  他什么都没说。
  甚至连个正眼都没往自个儿身上瞄一下。
  他到底在想什么?
  钟寒烟在想,这条路直接从闻漠北这里下手,是不是彻底凉凉了?
  这顿饭结束,各回各家,她要是再不行动,岂不是都白搭了?
  可是闻漠北显然连个搭话的机会都不给。
  而且眼看前面就是十字路口,她该自己打个车,自觉滚蛋的。
  可她不想走。
  她需要想个办法,留下来才行。
  于是在她两脚踏出饭店大门的第十步后,看了眼身边的陆甜甜,灵光一闪:
  “甜甜,我明天刚好在这附近有个工作上的伙伴要见,来回跑挺麻烦的,今晚能不能在你这儿借宿一晚?”厚脸皮的事情,之前对于钟寒烟来说,可能有点难度,但是工作之后,似乎慢慢的,开始驾轻就熟。
  “好呀好呀,我刚刚还想着我晚上第一次在这里住,心里怕怕的,姐姐能跟我作伴刚好。多住几天也行,我过来是上学,老师那边课程都还没安排好呢,新同学也都还没见面,正无聊呢。”说话间两手已经缠上了钟寒烟的胳膊。
  钟寒烟心满意足的道谢。
  “那看来要走的就只有我了,”陆岩立住脚,抬手腕看了眼时间,“算了,刚好我也有点事,就不陪着你们了。”接着掏出手机,走到钟寒烟跟前站定,“对了钟小姐,我们加个微信,以后...工作什么的,方便联系。”
  钟寒烟当然是乐意的,陆岩和中禾还有些关系,况且人也好,交个朋友,她再开心不过。
  那股愉悦,溢了一脸,遮都遮不住。
  闻漠北侧身时候,刚好看见。
  那遮不住的,谄媚。
  他知道钟寒烟不是什么信女,但自己也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不管是比赛还是生意,形形色色的,什么人没见过。什么看不穿?
  “行,那你有伴儿了,我也不在这待了,还有,门口有保安,卧室有报警器。”
  闻漠北阴阳怪气,丢下一句话,竟是比陆岩先抬脚走了。
  陆甜甜皱了皱眉,一脸疑惑的看了眼钟寒烟,“烟烟姐,那个,这一品桃花源的治安,这么糟糕的吗?我听我妈说这里房子不是,挺贵的么?”
  钟寒烟盯着走远了的那个身影,早年叛逆都没能激发出来的暴力因子,就在刚刚,握了握拳,差点冒了尖,却又不得不忍下屈辱生生的让她给压了下去。
  “没有,你哥他,也就是——”警告我,“关心你。”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年她出国后,期间很长时间,都还跟朱珠保持着联系,就算是现在,时不时的也会跟那位联络一下感情。毕竟,塑不塑料的不清楚,总归算得上闺蜜。她这闺蜜可不得了,钟寒烟背着一身的臭骂灰溜溜出国,她倒是风生水起的同极光队员谈起了恋爱。
  还是马拉松,现在都没分。
  对象姓董,名川辉。
  钟寒烟也是从朱珠的嘴里知道,极光当年对她的怨念,不只是一星半点。从人品,从道德,甚至从法律层面,这辈子都不能够被原谅。
  在极光眼里,她就是一个逃犯。
  这个认知,一度让朱珠在从董川辉嘴里知道事情之后,还吵过几次架。
  其实那年比赛因为事故失败,是钟寒烟母亲使用了非常规的违法手段。如果不是朱珠给她说,她也一度以为,闻漠北最后问的那句,事故是不是因为她,是因为查到了杨琴,然而事实并不是。事实是,闻漠北说的因为她,是说的出自她的手。
  不是借旁人的力。
  怪不得他对杨琴只字未提,反而问自己是不是认识Kiven。
  他们竟是以为她是痴爱Kiven的女朋友,为爱,甘愿成为Mot违背道德底线,安插过去故意搞破坏的人。
  于是她从一个间接导致那场赛车事故,比赛失败的连带凶手,成功演变成一个直接操作那场事故的案犯。
  变相的,差点导致伤亡的,杀人犯。
  可这一切的误以为,竟然被那个狂傲不羁,高贵到起初看你一眼,他都觉得你应该欢呼呐喊的闻漠北,给“赦免”了。
  他可是锱铢必较的闻漠北。
  待在极光,待在赛车圈那么久,钟寒烟怎么会没听过他的一些事情。
  有手段,从不吃亏。
  可以因为裁判判决上的一点参差,让他被网暴到自闭。
  傲慢又极端。
  所以,他是为什么选择当哑巴,吞下当年的那颗黄连?
  朱珠说,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心里有你。
  她的原话说的是:大小姐,他对你是真爱。
 
 
第52章 风季   他的种子
  于是钟寒烟在自己的精心安排下, 得逞了。
  唯一失算的就是,她不知道闻漠北会丢下陆甜甜,走的那么干脆。
  “甜甜, 你表哥——平时都不回这里来住的吗?”他房子在十七号楼, 不是吗?
  “住啊,怎么不住。他经常过来住的。明天他应该有个相亲,估计他事情忙完, 今晚就会回来这边。他那么讲究,不管请不情愿, 都会给自己收拾的体体面面。礼节嘛,他衣服都在这边哒。”小姑娘说着不忘干活,将行李箱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衣柜里挂。
  钟寒烟哦了一声,相亲啊!
  她没行李,所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剩下一些都是陆甜甜的私人物品, 也不多, 她自己就够了, 钟寒烟坐在一边翻着她课本, 一边闲聊。
  “甜甜,你是准备高中过来这边读吗?”
  “嗯, 不是准备, 是已经定下来了。我人不都已经过来了。”
  钟寒烟笑, 也是, 可是,“帝都不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不过下半年,我妈的工作重心就移到海城来了。我不想跟着我爸那个老古板, 所以就过来这里了。而且学校距离我这边住处还近,就前面的附中。”行李箱衣服眼看掏空,陆甜甜拉着往外走,给它寻个去处。一边走着一边问:“烟烟姐,介意今晚跟我一张床吗?我想跟你一起睡。”
  钟寒烟翻了一页书,侧头冲门口方向应了声好。
  话音刚落,就看见小姑娘手里拎着一套睡衣走了进来,放到了床头:“烟烟姐,这套是新的,今晚你穿,我看咱俩身量差不多呢。”
  “好,谢谢。”
  “客气。”
  陆甜甜,性格好,懂礼貌,教养好。钟寒烟在想自己的这个年纪,果真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跟她在一起,整个气氛都是活跃的。莫名喜欢。
  “烟烟姐你都不知道,我表哥这个人可挑了。我姨妈包括我妈,给他托人说了不少的对象,没一个成的。诶不对,有一个、”陆甜甜又来倒腾她提前邮寄过来的一堆书,这下钟寒烟也搭上了手,但是,她搭不上话。关于闻漠北,她搭不上话。就算听到有一个是成了的时候,她都没法开口接下去问是哪一个。只能当个聆听者。
  “不过好像也就那么一个月吧。哎,我都不想说他,自从高中之后起,他结的,全都是一些露水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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