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炮灰女配——寒江点水
时间:2022-01-07 14:26:12

  许安泽一愣,挣扎的幅度小了,但随后,他更加愤怒了:“你想干什么?找爹告状?许蕴灵,你要是敢找爹告状,我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许蕴灵轻笑了声,看猴似的:“放心,我会试试看的。”
  许安泽更气了:“你给我等着——!”
  “闹什么呢!”门口许康辉一声大吼。他接到元府的通知,说蕴纯昏倒了,于是匆匆赶回来,哪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许安泽鸡飞狗跳的一幕,边上还站着满脸惊恐的许蕴灵。
  “安泽,你怎么回来了?”许康辉看了眼许蕴灵,转头问一旁的许安泽。
  许安泽在他爹跟前不敢撒野,跟只小鸡仔似的,微微低着头。他偷偷瞟了眼许蕴灵,毕恭毕敬地回答:“我听说纯儿让人气得昏倒了,一时心急,所以和韩副将告了假,回来看看。”
  许康辉不疑有他,嗯了声,没再说什么,而是沉声对许蕴灵说:“蕴灵,跟我来。”
  许蕴灵摸清了对付许康辉的路数,在他面前乖顺地垂着脑袋。许康辉看到她这幅样子,满肚子指责的话全咽了回去,沉默着来到了荷渠苑。
  许蕴纯的房里待了不少人。外间坐了一个元浩存,里面有绿罗和紫鹃两个丫鬟在服侍,还有苏氏坐在床头对躺在床上的许蕴纯嘘寒问暖。
  许康辉和元浩存互相打了个招呼。元浩存看来和许家的人关系很熟,连他进入许蕴纯的房间,许康辉也未置一词。这是已经把他当未来自家女婿看了。
  许蕴灵心里有了计较,她看了元浩存一眼,对方正好也看过来,双方视线对上,元浩存怔了下,随即不耐地撇开头。许蕴灵平静地收回目光。
  许康辉沉默了一瞬,也不计较元浩存在场,对许蕴灵说:“蕴灵,我听说你和蕴纯、蕴凡在郡王府吵架。你们争吵的内容,苏姨娘告诉我了……”他停顿了下,叹了口气,“你们姐妹相争,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忽视了你很多年,让你心有不满。苏姨娘也许有亏待你但地方,但纯儿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我和苏姨娘,就迁怒到她的身上,将纯儿气得昏倒。。”
  许蕴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艰难道:“爹爹,您也以为我是因为嫉妒,所以将怨恨发泄到了二妹妹的身上吗?”
  许康辉皱了皱眉,他本想软了态度,承认错误,让许蕴灵放下曾经的偏见,和许蕴纯还有苏姨娘重修于好。毕竟家宅不安宁,对于他来说过于闹心,传出去也不好听,容易惹别人说闲话,说他一个总督管不好自家内宅。他以为许蕴灵会懂他的良苦用心,可如今看来,她似乎依旧执着内心的不满。
  许康辉当即觉得许蕴灵过于偏执了,他软话说了一遍,是绝对不会再承认一次他错了的。他用温和却不容置喙的口吻说:“蕴灵,不要不依不饶,这件事的确是你做错了。不是爹偏袒纯儿。你去和纯儿道个歉。纯儿心地善良,不会和你计较的。”
  许蕴灵红了眼眶,失望地看着许康辉,抿了抿唇,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
  许康辉一听,立马拉下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许蕴灵:下章看我表演,欺负我的谁都别想跑。嘿!
  谢谢观阅。
 
 
第16章 助攻
  许康辉沉了脸,加重了语气:“蕴灵,不要无理取闹。”
  “我不。”许蕴灵执拗地摇头,“我没有做错事,为何要向二妹妹道歉,相反该道歉的应该是二妹妹。”
  这是许康辉回来见到脱胎换骨的许蕴灵后,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般软中带硬的态度。她的身躯虽仍看起来瘦弱,可挺直的脊背仿若铮铮傲骨,不肯退让半步。
  许蕴灵坚决的姿态让许康辉犹疑起来。莫非蕴灵和蕴纯之间有别的隐情?
  “你休要乱说!”一旁的小郡王元浩存听不下去了,他的纯儿温柔可人,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随意诬陷别人。定是眼前的女人在泼脏水。元浩存怒气冲冲,不客气地指责,“你在说谎,元府里已经有人将事情始末告知我了。同为总督的女儿,你竟屡屡撒谎害纯儿,故意让她在他府小姐前丢人,这等恶劣行径,简直枉为长姐。”
  许蕴灵听完,垂下的眸子里寒光一闪。许蕴纯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缝插针地搬弄是非,也不怕阴沟里再翻一次船。她心底冷笑,既然许蕴纯打着如意算盘要嫁这位小郡王,那她就帮着添把火好了。
  许蕴灵迅速摆出一副震惊且委屈的面孔,隐忍着怒意,让自己发抖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敢问世子,元府里哪一位告知您是我撒谎欺负二妹妹?他难道没有告诉你,二妹妹为了败坏我的名声,一直和三妹妹在郡主面前有意无意地诋毁我。这次春日宴她们又当众为难我,我迫于无奈不得不替自己洗刷冤屈。”
  不等元浩存替许蕴纯辩解的机会,许蕴灵揪着空档连珠串似的说:“我没有想到,我替自己伸冤,竟然被二妹妹倒打一耙说成是我害她。明明撒谎的人是她。我明白二妹妹想嫁好人家所以向郡主隐瞒了生母的出身,对外宣称她才是总督府夫人的女儿。可出生本不是我们儿女能选择的,父母生养我们已是最大的恩赐,怎么可以为了荣华富贵而去弄虚作假呢。”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内室也响起了几不可闻的窸窣声。隔着一道屏风,许康辉面色不善地朝里望去,心中莫名觉得难堪。这些事如果是假的还好说,要全是真的,那他这张老脸在元家面前简直丢尽了。养出来的女儿贪图富贵而去欺骗,让人家怎么看,他三个女儿往后怎么嫁人!
  “你、你……”元浩迅也让许蕴灵说愣了,他心里的许蕴纯一直是个美好的人,绝不可能是许蕴灵口里陌生的女孩子。而且他爱得是许蕴纯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想到此处,他心中安定下来,“我不信,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况且,庶出嫡出又如何,就算蕴纯真是庶出的,我也喜欢她,我的家人也喜欢她。”
  许蕴灵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无力地一笑,额头垂落,天鹅颈好像承受不住重压,一点点地弯了下来。她自嘲地说:“你们果然不会信我。”
  元浩存不悦地看她,许康辉却认真地注视着她,目光格外复杂,挣扎、后悔、愧疚……种种情绪翻滚交杂在一起,最后隐入瞳孔之中,化为点点的心疼。
  外室陷入突如其来的沉默,许康辉嘴张了张,内室忽然有了响动,苏氏哭着从里面跑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在许康辉跟前,仰着头说:“老爷,蕴纯她不是这样的女孩。您知道的,她与小郡王、郡主从小交好。她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想必小郡王和郡主心里也是清楚的。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所以让大姑娘对纯儿有误解。”
  “有误会?”许蕴灵惨淡一笑,“姨娘,你问问二妹妹,既然是误会,那她为何费尽心机要将我推入元府的池塘里?她难道没想过秋寒水冷,我掉进去会没命吗?”
  苏氏满脸挂泪,转头看许蕴灵,难以置信道:“大姑娘,我没想到你对纯儿的误解那么深。她同我说了,不是她设计推你入水,她也不清楚是谁在背后谋害你。你无凭无据将所有的罪都怪在纯儿身上,大姑娘,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
  “还有这等事?”许康辉眉头狠狠一皱,目光不善地苏氏。苏氏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有。”许蕴灵点头,她安静地立在一旁,远没有了方才的愤怒,脸上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但她仍坚持着说,“确实是二妹妹买通了元府里的丫鬟。让丫鬟在固定的时间将我推入水。她告诉丫鬟有男子会来救我,许是有什么别的误解。”
  她这个“误解”说得十分讽刺。涉及元家,元浩存想也不想就是否认:“不可能。我看到是你们一群人为威胁她,在一起逼迫纯儿。”
  许蕴灵淡淡地笑了下,似嘲讽的笑容扎得元浩存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仿佛她即将说的话,对他来说是一个惊天噩耗。
  “元小郡王要是再不信,可以派人回去问问。”许蕴灵听不出情绪地说,“那丫鬟还是你府里的呢,被当场审问时,她可是当着您妹妹和众多小姐的面承认了。有句话说眼见为虚耳听为实,您只是看到了,却没有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
  元浩存笃定的神情变得摇摆不定。许蕴灵一番话,他忽然不确定起来。因为他确实没有听到许蕴灵她们具体说话的内容。当时他一心急直接认定她们在欺负纯儿,就连对自己的妹妹,他也不假辞色地呵斥了她。
  “不可能。”元浩存仿佛只会苍白地否认。他看向许蕴灵,突然不敢直视她坦诚又明亮的一双眼睛。元浩存偏开头,“我不信你。我要和那个丫鬟当面对峙。”
  许蕴灵眼里不动声色地亮了亮。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下一瞬。
  “咳咳咳。”内室里“昏迷”的许蕴纯终于醒过来了。
  许蕴灵闻声抬眼,有些玩味地看过去。许蕴纯醒的时间也太巧了。
  这边苏氏一听动静,看了眼许康辉,然后起身连忙走了进去。
  内室许蕴纯半起身靠在床上,苏氏看到她起来了,有点着急,一语双关道:“起来做什么,快点躺着。”
  许蕴纯拢着外套,摇头。她面上并无病态,意识清醒,眼神看起来格外冰冷。她透过屏风,看到外面三个人模糊的轮廓,虚弱地咳嗽了声,努力道:“爹,我向大姐姐道歉,您不要因为我而气坏了身体。世子殿下,是蕴纯丢脸了,是蕴纯的错。蕴纯不敢劳烦殿下,也无颜面对殿下,您请回去吧。”
  许蕴纯颓唐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像是逃不开所以无可奈何认罪了。许康辉微微拧起眉。一边的元浩存急了,急急站起来想往里闯,走了两步又急忙停住:“纯儿,你不要这么说,我信你不是坏心肠的女孩。你放心,我一定证明你的清白。”
  元浩存说完扭头就走,准备回府将丫鬟带过来和大家当面对峙。而内室里的许蕴纯听见动静,沉静的眸子一下子着急起来。
  这个蠢蛋!她是想他息事宁人,让他别再多管闲事,要是那个丫鬟一来,她在元浩存还有许康辉心里的形象一下子就要垮台了。可偏偏元浩存死心眼,居然听不懂话,真要把人带来。
  许蕴纯急得不行,正思考着要不要接着装昏倒,外边突然传来许蕴灵惊讶的一声:“世子,您怎么这么快回来——”
  许蕴灵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许蕴纯立刻心慌起来,赶紧让苏氏去外边看看情况。但苏氏也一去不复返。
  许蕴纯更加惴惴不安。门外有连串的脚步声进来。她凝神屏息,一颗心高高悬起,仔细听外边的动静。
  正当她努力听清外边的人声时,外边陡然间集体销声,周围顿时鸦雀无声。许蕴纯手指下意识地揪住被子,脑子里各种不利于她的念头一一闪过,她的呼吸慌乱且沉重,额上也出了层层冷汗。
  就当她心慌意乱时,她听到了梦魇中犹如厉鬼般熟悉的嗓音。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睁大眼睛,里面是无穷无尽的惊恐。
  那个爱着她,困着她,折磨她的人,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听见他用熟悉的语气,说着同上一世一样的话:“许总督,我来找你的女儿,许蕴纯。”
  作者有话要说:
  预估错误,没有写到惩罚的内容
  --
  ps:工作原因明天要去外地一趟,明天请假一天,后天更新,抱歉。
  --
  最后,感谢观阅,谢谢大家。
 
 
第17章 人情
  赵长渊出现在许府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事,包括同他一起来的元浩存,也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回府带个丫鬟过来而已,怎么半路上遇见的摄政王也跟着一道来了。
  而且现在他听到了什么,王爷要见纯儿?
  元浩存满眼的问号,但在摄政王面前,他身为一个小辈,更是不敢放肆,也不敢多嘴。大宣朝谁人不知道摄政王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同时又手握百万军权,威势甚重。即便他爹郡王爷来了,在摄政王面前也只能低声下气。
  元浩存收敛了倨傲,乖乖的立在一旁。许康辉似乎刚从看到赵长渊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赶忙朝赵长渊行了礼,而后有些迟疑地问:“敢问王爷,找蕴纯所谓何事?”
  许康辉眼里有些警惕。他与赵长渊接触不多。如今大宣朝官员派系泾渭分明,一方是以赵长渊为首的武官,一方是以首辅李显然为首的文官,两大阵营在朝堂上屡屡针锋相对,互相驳斥对方的意见和观点。虽然近两年摄政王的风格不似扶持幼帝时的铁血手腕和锋芒毕露,武官一派的势头也渐渐被李显然所压,可许康辉清楚,摄政王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许康辉一时想了很多。他在成为总督之前归属地方派系。后因在军中表现卓越,才被皇帝调至京都。昭德帝看中他人脉的干净,身家关系与朝中官员也无较多牵扯关系,特地提拔他为三大营总督,直接隶属皇帝管辖。
  许康辉明白皇帝的意图,他是皇帝的亲信,无论是在先帝昭德帝时,还是如今开始亲政的穆文帝身边,他的立场必须在皇帝的一方。尤其他知道,穆文帝对自己的这位亲叔叔,忌惮多于敬畏。
  即便摄政王早已将军权的象征交还给了穆文帝,可是大家都清楚,虎符不过是个死物,老宁王和赵长渊带兵打了那么多年西夷,宁王府的威信早已深入军心,真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不认物,只认人。穆文帝每天都在担心摄政王会不会为了皇权造反,可边陲不稳,他不得不继续仰仗赵长渊,压制蛮人和其他不安分的亲王。
  许康辉满腹弯弯绕绕的心思,牵扯朝堂政事,他不得不身想。摄政王找蕴纯,难道是想借姻亲来拉拢自己,以对付李显然为首的文官?最近削藩又开始在朝上隐隐提及,摄政王虽然没说什么,但谁也不信他会听从旨意。
  许康辉试探着问:“王爷和蕴纯难道早前认识?”
  赵长渊一来,其实将注意力放在许蕴灵的身上。他明显看到,对于自己的到来许蕴灵狠狠地吃了一惊,眼神仿佛是“见了鬼了”。目光躲闪不说,竟还一个劲儿的往许康辉后面躲。赵长渊莫名有些不痛快。
  他有那么招人嫌吗?
  “哦。”赵长渊不客气地坐在屋里的圆桌边,小臂靠在桌面上,指尖慢慢一点一点的,丝毫不见走的架势,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许蕴灵,慢条斯理地说,“本王认错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