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炮灰女配——寒江点水
时间:2022-01-07 14:26:12

  “不行,这些本该是你的,我要让苏氏完完整整地吐出来。”姚清微面色铁青,抬脚就要去找苏氏。
  许蕴灵忙拉住他:“表哥,你先别急。”
  “如何能不急了!”姚清微很是替许蕴灵着急。
  许蕴灵心里有了计较,她笑了笑,不疾不徐道:“表哥,嫁妆我定会让偷了的人全部吐出来。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来个人赃俱获。姨娘若是打死不承认,我们岂不是很被动。我们既然要定她的罪,就不能让她有一丝脱身的机会。”
  姚清微想了想,觉得灵灵说得有道理,于是收回了脚步,颔首道:“你说的对。先前在银杏林里苏氏的小舅子,可不能让他跑了。灵灵,可要表哥做什么吗?”
  姚清微主动帮忙,许蕴灵应承下来:“不如去查查姨娘的哥哥,看看他与苏氏何时起往来频繁。还有他去了哪家当铺,也劳烦表哥跑一趟了。”
  “好。”姚清微道,“我明早就去查。”
  *
  许蕴灵和许家人一起在山上住了一晚,风平浪静。翌日,许老夫人拜别了宝宁寺的大师,准备下山回府。
  临行前许蕴灵向王夫人辞行,却没瞧见姚清微的踪影,问了舅母,她才知道表哥在昨儿个傍晚早已下了山。
  许蕴灵在王夫人面前不动声色,与她说了几句话,而后便先行离开,跟着许府的马车回去。
  回程的路上,原本来时与许蕴灵、许蕴纯同坐一起的苏氏不见人影,倒是一旁的许蕴纯瞧了许蕴灵一眼,意味深长道:“大姐姐,你知道我娘为何不在车里吗?”
  许蕴灵闭目养神,一点也不好奇,果断道:“不想知道。”
  “你!”许蕴纯吃了个憋,气呼呼地看着许蕴灵,她用力深呼吸了几次,才将脸上的怒容压下去,重新恢复成纯真的表情。只是看向许蕴灵的目光犹如寒潭深水,冰凉冰凉的。
  许蕴纯哼笑了声,自顾自道:“谢家来人了。大姐姐,我奉劝你一句,小心使得万年船。你这般招摇,往后吃苦的可是你啊。”
  许蕴纯言语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许蕴灵终于撩起眼睑,眸光幽深,定定地看着许蕴纯。
  许蕴纯让她的眼神看得脊背莫名发凉,强撑着不露怯,不自在道:“大姐姐,你倒也不必如此看我。毕竟端宜身上的伤,确实是你推出来的。”
  许蕴纯无辜地看着许蕴灵。许蕴灵看了她一会儿,忽地笑了笑,笑容温柔甜腻:“许蕴纯,你终于不装了啊,我当你装乖会装一辈子。”
  许蕴灵似笑非笑,坐直了身躯端详着许蕴灵的神情,琢磨道:“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装不下去了?”
  许蕴灵一边打量,一遍煞有其事地猜测起来。许蕴纯慌了慌,眼神左闪右躲,生怕许蕴灵看出自己是重生的。
  “我没有装。”许蕴纯避开许蕴灵直勾勾的视线,逞强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许蕴灵轻轻笑了下,直把许蕴纯笑得坐立不安。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许蕴纯本就心虚,这会儿惊得身子一歪,发上的一支簪子磕在了车厢上,她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抬眼却见许蕴灵漫不经心地看了簪子一眼。
  许蕴纯脑中灵光一现,心里的那点心虚立马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以为洞察一切的了然。她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突然说道:“那箱珠宝首饰,不是姚表哥送给姐姐的吧。不然,怎么不见大姐姐您戴呢。”
  许蕴纯仿佛看穿了一切,她见许蕴灵果真看向了自己,越发笃定,许蕴灵的珠宝是某个人送的。
  至于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许蕴纯挺了挺脊背,她垂了眼眸,把玩着修长白皙的手指,语气慢条斯理却又轻慢:“我知晓你喜欢王爷,不过妹妹得提醒你一句,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想要也拿不走。就像那箱宝石首饰,总有一天会回到真正的主人身上。”
  许蕴纯眼含深意地抬头,却见许蕴灵笑歪在车里,肩膀一抖一抖的,与她往常的优雅端庄的形象大相径庭。
  许蕴纯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她被许蕴灵无声的笑容笑得恼怒,“你笑什么?!”
  许蕴灵捂着肚子深呼吸了两下,憋着笑说:“你是不是想说,你就是那个真正的主人?”
  许蕴纯瞳孔皱缩,神情僵在脸上,十指蜷缩,修整的光滑圆润的指甲无意识地嵌入肉里。
  许蕴灵难道知道她重生了?!
  这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她和自己一样。
  许蕴纯让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死死地盯着许蕴灵,想要在对方脸上看出丁点的端倪。
  许蕴灵笑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她吐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看向了许蕴纯。
  许蕴纯心中一紧。
  就在许蕴纯提心吊胆,以为许蕴灵终于要说出真相时,却见许蕴灵忍着笑,缓缓地吐出四个字,一字一句,十分清晰:“你、脸、真、大。”
  许蕴纯:“???”
  许蕴纯有点懵,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她的脸是否真有许蕴灵说的那般大,只是刚一动作,她又听到了压抑的笑声。
  她朝许蕴灵看过去。
  这一回,许蕴灵直接笑倒在了马车里,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许蕴纯终于反应过来。
  她被羞辱了!!!
  许蕴灵几乎是笑了一路,准确的说,她是一瞄到许蕴纯,就想到她方才暗搓搓表达出来的那种“我才是xxx深爱的女人”的装逼范儿,就忍不住想笑。
  她笑得失了仪态,许蕴纯却是差点抓狂。
  任谁被旁人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而后狂笑不止却又什么也不说,简直像把她当成了独自表演的傻子。
  许蕴纯恼羞成怒,马车一停在许府,她几乎逃跑似的下了车。
  许蕴灵又笑了一阵,终于笑累了,她揉了揉笑僵的脸颊,掀开帘子。清月看见了她,扶着她下车,垂首压低了声说:“大姑娘,表少爷在茶馆等您。”
  许蕴灵往许府走的身子顿时停住,她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大门,脚下一拐,毫不犹豫往外走。
  “走,去见表哥。”
  *
  茶馆里,姚清微在雅间里来回踱步。他今日一查到苏柏青和苏氏的消息便立马派人去许府,只要许蕴灵一回来,就即刻通知她。
  他来回又走了两圈,茶馆的门敲响,许蕴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表哥,我是灵灵。”
  姚清微赶忙开门,让她进来:“坐下说?回来可是累了,喝杯茶缓口气,不着急。”
  “不用了。”许蕴灵摆摆手,“表哥,你直接说吧。”
  “好。”
  姚清微也不强求,一同坐下来,先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镯子,而后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红色封面的小册子。
  “我找了两个弟兄帮忙,让他们帮我查了查苏柏青。苏柏青这人没什么秘密,因为他好赌,他们一家在京都东城民巷都很出名。”姚清微道,“他昨日见了苏茹珍之后,便将一袋首饰拿去如意当铺全当了。我找了个借口,让两位弟兄帮我先将这条金丝连珠玉镯赎了出来。”
  姚清微推了推嫁妆册子:“这上面是姑姑全部的嫁妆,这条玉镯也在里面。”
  许蕴灵接过,翻开册子找了找,在第二页上找到了这条镯子,抬眼却见姚清微眉头依旧皱紧,隐隐有动怒的迹象,却被他克制住了。
  许蕴灵点了点册子上“金丝连珠玉镯”的名字,若有所思道:“表哥,除去苏柏青当的这一袋首饰,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
  姚清微见许蕴灵猜到了,于是点点头,愠怒道:“不错,除去昨日苏氏给的,我查了苏柏青常去的地方,还在别的当铺找到了他当的首饰,全是姑姑的。”
  “苏氏给的吧。”许蕴灵淡淡道。
  姚清微点头:“苏氏一直在接济苏家。早两年前苏家产业让苏柏青败了个干净,苏柏青那时消停了一阵。但没过三个月,苏柏青赌的银子却越来越多,欠的也越来越多,而且还能还的上。都是苏氏帮他的。”
  “而且不止苏氏。”姚清微突然说。
  “嗯?”许蕴灵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还有谁动了我娘的东西?”
  姚清微看着她,神情凝重道:“二姑娘,许蕴纯。”
  “许蕴纯也在当我娘的首饰?”许蕴灵皱眉道。
  姚清微摇了摇头,竟是有些赞赏了:“二姑娘眼皮子没那么浅。她可比她娘聪明多了,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拿了姑姑的一间铺子,自己做起了生意。”
  “哦?”许蕴灵闻言诧异,这下开始佩服许蕴纯了,“想不到啊,她的手居然伸得比苏姨娘还要长。不过,姨娘没有发现吗?”
  姚清微皱眉:“苏姨娘恐怕不知情。我也是在查苏柏青的踪迹时,无意中发现的。就在花柳巷对面隔了两条街的地方,有一家水粉铺子。那儿离花柳巷近,店里去的都是那儿的姑娘。”
  许蕴灵轻笑了声,一下就想穿了许蕴纯的意图:“她是想赚花柳巷姑娘的水粉钱。果然苏家经商的脑子,许蕴纯也继承了。”
  “嗯。”姚清微道,“而且店里掌柜的也低调,从不出来吆喝生意。看来二姑娘不想引人注意。”
  “她不想,可花柳巷的姑娘可不知道。”许蕴灵笑,“姑娘们缺什么也不能缺了水粉胭脂,她不想吆喝,架不住姑娘们往里去啊。她既然想赚钱,就由不得她了。”
  “二姑娘瞧着不显山露水的,看来她并不如外面表现得那般无害。”姚清微回想在宝宁寺时许蕴纯帮着谢端宜的场景,目露担忧,提醒道,“灵灵,二姑娘不简单。”
  “我知道。”许蕴灵笑了笑,认真道,“表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许蕴灵自信满满地看着姚清微,一双眼睛里满是灵动狡黠的光。
  姚清微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颊,笑了起来:“是,我们灵灵最厉害。”
  许蕴灵让姚清微夸得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起来。
  姚清微打趣了一阵,将嫁妆册子往许蕴灵的手边推了推,认真道:“姑姑的东西收好。你若是有什么帮忙的,只管叫表哥,表哥帮不了你,还有你舅父舅母,忠国公府永远是你的依靠。”
  许蕴灵心中温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表哥。”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姚清微军中有军务在身,陪许蕴灵听了会儿书,喝了两杯茶,便起身离开了。
  许蕴灵在雅间心不在焉地听了会儿书,她瞅了眼台下的说书老头,老头依旧讲得唾沫横飞,语调昂扬,感情充沛。
  许蕴灵看了一阵,眼睛一亮,招手清月过来,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茶馆二楼的一间雅间里,一位穿着朴素衣服的丫鬟捂着半张脸出了茶馆的大门,她脚步飞快,举止自然,一时倒也没引起大堂里的人注意。
  丫鬟一走出门口,驻足了片刻,趁人不注意,转身走进了边上的一条巷子。
  巷子里有两个九、十来岁的小孩在玩弹石子。
  假扮成丫鬟的许蕴灵换了一副妆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姐姐。她笑眯眯地冲两个小朋友笑了笑,摊开掌心,露出了两枚银锞子。
  两个男童停下手里的游戏,好奇地望过来。
  许蕴灵软了语气,招招手,温柔地说:“帮姐姐传个话,这两枚就是你们的啦。”
  男童互相对望了眼,谨慎地观察了一阵,见许蕴灵没有敌意,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同她一样,蹲在她面前。
  许蕴灵笑了起来。
  巷子大隐隐于市,里头无人,外面的百姓步履匆匆,竟是没一人注意到往里看。
  里面有幽幽声音,轻轻的,细细的,听不真切。
  “……找境天阁的管事,说一句苏柏青的侄女有钱……不要提起我哦,说完你们就跑,记住了吗?”
  ……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名男童从巷子里蹦蹦跳跳的出来,等走出一段距离,然后一溜烟地往境天阁跑。
  许蕴灵过了一会儿,确定两个小孩跑远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出巷子,拍了拍袖子,自然地走进了茶馆,上了二楼。
  一进门,背对她的清月看见是她,赶忙站了起来,心有余悸道:“大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奴婢扮成您坐在这儿,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往后您别叫奴婢假扮您了。”
  许蕴灵笑着宽慰:“怕什么,这不是没事呢么。”
  清月闻言忙不迭的又是一阵摇头,看起来依旧后怕不止。
  许蕴灵不再打趣她,两个人在屏风后面换了衣裳,擦掉了脸上灰扑扑地妆容,这才重新走出来,将二楼的窗子打得更开。
  许蕴灵让清月叫了壶茶水,而后好整以暇地听起了书。
  几乎是下一刻,雅间的门响了两声,却没人进来。
  清月去开门,许蕴灵狐疑地看了眼,嘀咕道:“这家小二的动作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话说着,门打开了,清月也呆住了。
  许蕴灵不解地看过去,”清月,是谁——”
  话音未落,她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王王王爷?”
  赵长渊抚着扇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听到许蕴灵惊讶到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揶揄道:“几日不见,怎么见着我都不会说话了。”
  许蕴灵着急忙慌地站起来,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直直地站立着无措了会儿,忙闪到一旁,红着脸给赵长渊福了福身,请他坐下:“王爷,您请坐。”
  赵长渊从善如流地坐下,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仍乖乖站着,眸光微动,似笑非笑:“大姑娘今日怎么了,这般胆小,还需得本王请你坐下吗?”
  许蕴灵:“……”
  既然摄政王都这么说了,许蕴灵也就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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