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又活过来了——猗凡
时间:2022-01-07 14:38:31

  白玨:“就我那三脚猫的功夫……”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第 39 章、此章已修 ·顾容瑾叹口气,“还是我进里面看看,玨姐你在此等我。”
  白玨一把抱住他的半边胳膊,“试试,试试洞口的山石,我看我能不能推开。”
  二人一起走了回去,快到洞口时,顾容瑾说:“玨姐,你脚好啦?”
  白玨一顿,缩回右脚,左脚立在地上,“没呢,刚才一吓,没顾着疼,啧,疼,好疼。”
  顾容瑾扒拉开她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语调还算客气,“玨姐,刚才你瘸得是左脚。”
  白玨:“……哦。”
  顾容瑾朝她招手,意思很明显,别装了,赶紧的。
  白玨前功尽弃,灰心丧气,大概是觉得太丢人,有心在气势上找补回来,内力灌满,轰隆一声。堆了满山口的山石瞬间被溅崩的到处都是。
  阳光照了进来,她背着光,手中杵着捅天戟,感觉自己就是天神下凡。
  怎么样?你玨姐还是你玨姐,人狠武功高。
  靠不靠谱?想不想依靠?
  她在这种诡异的心思中转过头,一眼看到顾容瑾坐在地上,双手握住左腿,鲜血很快染红了裤腿。看来是被崩裂的山石砸伤了。
  白玨那个心疼啊,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等将他重新放到洞外的地上,顾容瑾已不是顾容瑾了,那脸比熟透的西瓜瓤还红。
  白玨不由分说卷起顾容瑾的裤腿,扯下腰间酒葫芦,一口酒水就喷了下去。
  顾容瑾疼得额上起了细密的汗,心道:“骗我的吧,她一定不是女孩子吧。”
  白玨哪给他反应时间,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扒开衣衫,兹拉一声自他白色的中衣撕下一条。少年人熟读诗书,深受礼仪教诲,哪见过如此做派的,早在她扒开自己衣衫时脑子就糊成了一团浆糊,而后直着眼看她三下五除二绑了他受伤的腿,又转过身,强行拽住他的两条胳膊,背了起来……白玨就在这未尽的梦中忽然醒转过来,呆坐着懵了会,心想:“我会梦到这些是因为这之后我就遇到了范正好吧。定是白日里见了旧人,夜里就梦到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抵如此。”
  不管她怎么跟自己解释,昔年旧梦多温情,总会温暖人心。
  白玨带着这样的好心情,起床穿衣。连翘早就醒了,一直候在门口,只等里头有了动静,喊一声,“姑姑,您醒啦?”得到回应,端了水进屋伺候。
  房门大开,连翘打头,鱼贯而入一串丫鬟婆子。
  白玨迎着晨光眯了眯眼,疑心这些人走错了屋。
  领头一个丫头嘴里裹了蜜糖,甜甜叫了声“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白玨心里就有数了,倒也没拒了她们的巴结讨好,这世上的磨难她受得,人间的富贵她也享得,没得所谓。
  “少爷如何了?”白玨问。
  丫鬟恭恭敬敬,“回姑娘的话,少爷已经醒了,气色还好,天刚亮就用了一碗小米粥。”
  “老爷看着少爷用了米粥才放心去上了朝,只是老爷一。夜未眠,人憔悴的很。”边上伺候的婆子忽然补了这一句,浑浊的眼睛透着世故的圆滑。
  白玨看她一眼,“没事,你家老爷铁打的汉子,熬他个三五天也死不了人。”
  婆子两道八字眉,拉下脸来比苦瓜还苦,模样丧气又喜气,十分逗趣。
  白玨心安理得的享受一众仆从的伺候,梳了妆,换了新衣裳,一身轻松,脚步轻盈,转头就去了顾长思的房。
  房门半合,白玨推门而入,顾长思已经起来了,露了个后背站在屏风后。白玨不觉有异,上前拍了他一下,“小宝。”
  旋即,倾泻而出的哗啦啦水声响起。
  白玨瞬间反应过来,眉头一挑,笑的猥琐。
  顾长思恨不能当场去世再不醒来,面上通红,咬牙切齿,“还不走!”
  白玨袖子一甩,走出两步,回头,发出一声不成调的口哨。
  这后来,顾长思怎么都不理白玨了。
  白玨单知道这孩子拗起来脾气大,没成想轻易还哄不好。
  她倒不是个怕自讨没趣的,只是这孩子体质弱,逗他几下,就咳咳咳,一咳起来就跟要断气了似的,白玨到底没忘自个是长思亲娘,逗两下就自觉遁了。
  白玨在原地站了会,毫无预兆的转身,掌心向前一推,霎那间,一股排山倒海的真气汹涌而来。身后之人始料不及,大吃一惊,来不及躲闪,急急忙忙与她对上一掌。
  然而,白玨忽然后撤收掌,姜奴手势不及,整个人往前倾去,轰得一声,如山石倾覆,重重砸在了地上,扬起一片飞尘。
  姜奴面朝地,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直到肆无忌惮的笑声在头顶传开。姜奴被激怒,拍地而起,不像先前毫无防备,这次是用了八成内力劈向挂在树杈上的白玨。掌风袭来,白玨也微微变了脸色。
  恰在此,一道黑影闪过,接了姜奴这一掌,另一只手弹向他肘部麻筋。
  罡风掀起来人的衣摆猎猎作响,姜奴看清来人,怔了怔。
  顾容瑾已收回手,背在身后,张嘴欲言,姜奴先一步,单膝跪地,“主人。”
  白玨一直轻飘飘将自己挂在树枝上,见此情景,忽而一笑,单手握住树枝,整个人打了个旋,从树上跳了下来。
  姜奴面向她,见她如此,又直着眼睛不说话了。
  白玨落在顾容瑾身后,一时没出声。顾容瑾一身黑衣缎袍,肩宽腰窄,是成年男人最好的模样,却再也不是她熟悉的少年郎了。
  白玨心中叹了口气。少年时他更偏好浅淡的颜色,薄雾细雨而来,未语先笑,温润如玉。
  不提防,也不知他何时回了头,目光对上,又各自转开视线。
  顾容瑾心中迟疑不定,“是她吗?”每当这个念头涌起,心中总也平静不下来,宛若翻江倒海,山呼海啸。可理智又会死守着崩溃的情绪边缘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会的,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与之相对的,白玨反而坦然了许多,时过境迁,时移事易,没有什么人是不会改变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坚不可摧的。
  白玨便不再管顾容瑾,独独看向姜奴,点了点脚尖,“王迟在哪?”
  姜奴也不知在想什么,充耳不闻,仍傻愣愣的单膝跪在原地。
  顾容瑾这才意识到未让姜奴起身,虚托了他一下,“起来。”
  白玨等了等,见姜奴仍是毫无反应,拢起袖子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这主仆二人,嘴一撇,“你俩咋不原地成亲?”
  “小手拉着,嘘寒问暖的话说着,感情也忒好了,”这话完全就是顺嘴冒出来,半点不实事求是。
  她只顾着发表不满去了,自是没看到顾容瑾眸中情绪又是风云变幻,不过二人倒是反应极大,各自退开了好几步,又分别侧过身。
  姜奴迟钝的回过神,“哎”了声,看看主人又看看白玨,收了声。
  **
  秋风过境,雨打枯叶,遍地碎叶残枝,一派萧瑟景象。
  白玨兜着双手,脚不沾地,不远不近的跟着前头那人,一时又有些恍惚,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着他出来了。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说:“我知道王迟在哪,我带你去。”
  白玨嘴快过脑子就答应了下来,出了太尉府的大门心里就不得劲了,当时他正要骑马,白玨有心反悔,说:“我不骑马。”
  顾容瑾二话没说,递还马鞭给小厮,说:“走路过去也行。”
  原地等了等,门口过路的人都看了过来,白玨心里古古怪怪的想,“行吧,行吧。”踩着小碎步,下了门口台阶。也不并肩走,不远不近的跟着。
  因为离了有段距离,顾容瑾时不时要停下来回头看一下。如此反复,颇费时间。
  再一次,顾容瑾又停下步子,正要回头张望,脸刚偏过来,一眼就撞上了白玨的眸子,只见她吊着一边眉毛神色不善,“后面究竟有什么好看的?来来来,你现在一次看个够,咱们好赶路。”
  顾容瑾:“……”
  **
  姜奴将王迟安排在京郊的一处院子,有个老头照看着煮吃煮喝。听老头言语,王迟还没起床。
  大概是听到了白玨的说话声,屋内传来响动,王迟光着膀子,穿了个大裤衩就跑了出来。看那身形动作,像是嗅到了主人气息的大狗,横冲直撞的就往白玨这边扑。
  忽而人影一晃,白玨眼前一黑。
  顾容瑾抬手挡住了白玨的眼睛,后者还未反应过来,只听他清冽中透着严厉的声音传来,“衣冠不整,成何体统!回去!”
  嘴里呵斥了还不算,反手一道掌风,王迟就像是被无形之物顶着,急速后撤,后脚跟绊上门槛,一个趔趄,摔了个屁。股蹲。
  掌风一收,两扇大开的门猛地一合,发生“嘭”一声大响。
  一时归于平静,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白玨:“……你打他作什么?”
  顾容瑾略有些不自在的收回袖子,“我没打他。”
  白玨错开一步,走向院里的石榴树下,“那也不许吓他。”
  顾容瑾原地站着未动,目光却追着她走,“知道了。”
  白玨伸手摘下一个石榴,顺手掰开,颗粒饱满,艳红似血,极是可爱。
  岂料一直躲在暗处探头探脑不敢出来的老翁忽然“哎”了声。
  二人看去。老翁欲言又止,终是硬着头皮,拱拱手,道:“姑娘要是喜欢这石榴,摘一个就罢了,主人家爱惜,旁人碰都不能碰。”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第 40 章、已重写(3月15日)·不大的院落,栽满了石榴树,挨挨挤挤。
  白玨可从来没听说过姜奴喜欢吃石榴,不过她知道一个人,那人足以称得上石榴狂魔,石榴能当饭吃。那俩人显然不可能有任何关联,倒是眼前这个人和那俩人都有着密不可分的瓜葛。
  白玨嘴里的石榴瞬间变得又干又涩,极难下咽。
  可那石榴汁儿早就下了肚。
  “呸,”她吐得不是籽,是鄙夷。
  顺手一抛,砸顾容瑾怀里去了。
  顾容瑾:“……”
  又等了好一会,白玨等不耐烦,叉腰站门口喊,“蠢东西,好了没?”
  王迟一头撞出来,往白玨跟前跑,又偷偷摸摸看了顾容瑾一眼。
  顾容瑾看着手里的石榴,心情莫名很好,朝他露出了个笑。
  王迟天生比人迟钝,木然的收回目光。
  过了足有一刻钟那么长,王迟忽然回头,朝他憨厚的挤了个笑。
  **
  入夜,顾容瑾正在书房处理衙门送来的公文,有些走神。管家全顺走了进来,“老爷,明儿个给老国公准备的生辰礼已经备好了,是一株极品老参,并一尊玉佛。”
  太尉府内最不缺的就是人参灵芝之类的大补之物了,人人都知道顾太尉有个身体不太康健的小公子,珍之爱之如珠如玉,但凡想巴结讨好他的,无不搜罗着各种补药进献,若是得用,太尉才会给几分好脸色。
  除此之外,宫内的那俩位尊驾更是得了什么好的抬手就送太尉府了。乃至于太尉府的库房都堆满了各种宝贝。
  要说这极品老参,难得也难得。对太尉府来说却也寻常。
  全顺作为太尉府管家,八面玲珑。显国公九旬老母尚且健在,整日里靠人参吊着一条命,送人参无疑是合适的,而显国公夫人又是个信佛的。太尉大人什么都不信,玉佛到他手里,就是个摆件玩意。
  全顺也听闻了风声,那季将军有意撮合太尉和显国公家的小姐,自然这礼单上也上了几分心。
  顾容瑾不怎么在意的挥挥手,眼睛都没离开书,“你自己看着办。”
  全顺心里惴惴,这事可不是他看着办就能办得了的,见老爷浑不在意的模样,不得不提醒道:“老爷,您没忘你明儿个要去显国公家贺寿吧?”
  顾容瑾疑惑抬头。
  全顺:果然!
  “老爷上回答应了季将军,说好了一起去的。老爷您再想想?”
  顾容瑾下一瞬就想起来了,不情愿的蹙了眉。
  全顺眼巴巴的看着他。
  顾容瑾挥手赶他,“知道了。”
  *
  自从太尉府内的牢房被白玨砸坏了围墙门窗后,作为牢头的常青都请示了好几回,也不知怎么的,上头也没理,再要追问,管家就不耐烦的说:“已经问过老爷了,老爷说放着,放着就放着呗,急什么?”
  常青急,常青当然急啊,他是牢头,太尉府里连个牢都没了,还要他作甚?
  常青对未来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这日,常青弓着身子塌着腰,又去管家那表达自己积极的工作热情。
  管家正小心翼翼的将一尊玉佛放进深红色的木箱子里,里头放了红绸,又红又绿煞是好看。
  常青横了过来,还没张口呢,管家忽而将他一吓,“起开!”常青惊了一跳,管家已从他身后将一根木匣子装好的老参抱了起来,“撞坏了,你这条贱命可赔不起。”
  常青陪着笑,嘿嘿,“管家,这又是谁家送咱老爷的?”
  全顺,“这是显国公寿辰,明儿老爷要送过去的礼。”
  **
  小胖子没什么气性,早上才被白玨听到了撒尿的响儿,当时恼羞成怒,气得不行。隔了一会没见她,到处没找见,又慌了。后来见师父和他爹一起回来,顾长思神色古怪的也没多说。
  到了晚上,白玨没事干,抓三孩子蹲马步。
  小胖子身上脸上都是汗,两条粗腿抖啊抖,“师父,你今天怎么和我爹一起出去了?”
  白玨正琢磨这事呢,她有些搞不明白顾容瑾什么意思。小胖子这一问反将她问住了,白玨托着下巴目光就看向了别处。
  小胖子趁机身子往后墙一靠。他倒是个有福同享的,轻轻扯了扯连翘的衣角,连翘早受不了了,她就不明白了,她一个好好的丫鬟,专职就是端茶倒水伺候人,怎么还要练功了?真是眼泪汪汪往肚里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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