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和姜欢宜好好地走在一起,就挺好的,别再来打扰自己。
听到姜欢喜说讨厌的那颗,祁盛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没有预想到自己得到的答复竟然是这样,一瞬间,怒火中烧。
他生来尊贵,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从来没有人敢不给自己面子,他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好,第一次主动对一个姑娘说心悦,竟然被对方说讨厌?
姜欢喜她……她怎么敢?
这时候,祁盛看着姜欢喜这张光色天香的脸都顾不得欣赏,勉强稳住声音,保持着风度,“三妹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祁盛想,如果姜欢喜承认自己说错话了,好好地哄哄自己,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原谅她。
自己的夫人位置也还是可以许给她,祁盛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人了。
可姜欢喜还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甚至又强调了一遍,“我很清楚,我说,我讨厌你,祁盛。”
祁盛这次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一点点变得扭曲,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扔掉墨兰,两手大力地握住姜欢喜的双肩,目光疯狂,声音带着恐吓,“那你心悦谁?祁筠吗?就那个私生子?姜欢喜你知不知道,那个私生子,他,杀人了啊。”
姜欢喜一怔,连被祁盛握的生疼的肩膀都被她忽略掉。
祁盛以为她是被吓到了,阴森森地笑了下,又继续说,“真的,我不会骗你,他真的杀人了。
昨日,我发现我们府里一个家奴死了,死状奇特,他的双脚都被砍掉了,瞪着眼睛,面色恐惧,一看就是死不瞑目。
那个家奴,前两日,刚打过祁筠。你说,这不是祁筠干的,会是谁干的?嗯?”
姜欢喜听着祁盛冷嗖嗖的一番话,心里恶寒。
他描述的场景让她又想起了前世那几个家奴惨死的一幕,不可抑制地想那个画面,她有些害怕,手心里出了一堆汗。
祁盛将姜欢喜的表现都看在眼里,面上恢复了些温和,握着她的手都放的温柔了很多,“三妹妹,你别怕,我不会让祁筠那个私生子伤害到你的。
只要你愿意同我在一起,忘了他,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姜欢喜一脸看疯子的模样看着祁盛。
这略带些可怜和抗拒的眼神却生出一种别样的风情,实在是太过娇媚,让祁盛看得心里一颤一颤的,看着她那双微微开启的唇瓣,突然发了狂,低头急急地就想亲上去。
姜欢喜被吓得正欲抬起手赏给祁盛一个重重的耳刮子,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伸腿给了祁盛一脚,伴随着祁筠震怒的声音,“滚。”
祁盛一个不察,就这么跌坐到了地上,火冒三丈地看着祁筠,“祁筠,你!”
“还不滚?”祁筠漆黑的眸子盯着祁盛,汇聚着一堆堆的杀气,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微微勾唇,整个人又带着一股邪魅的气息,低声威胁,“也想我把你的双脚斩断?”
祁盛不甘心地看着祁筠,但又害怕他真的破罐子破摔跟自己玩命,只得慢慢爬起来,咒骂,“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都给我等着!”
然后,逃之夭夭。
祁盛离开了,姜欢喜的心情却一点儿都没有放松,因为她现在整个人身边都笼罩着独属于祁筠的气息。
那是一种有点儿危险、有点儿阴翳却又莫名的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
不踏实地动了动身子,姜欢喜伸手推了推祁筠硬硬的胸膛,轻轻地咬了下唇瓣,声音夹杂着一点儿可怜,“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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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宣布主权
祁筠这次倒是没有为难姜欢喜,顺着她的动作就放开了她,只沉着一双眸子默默地看着她。
姜欢喜垂着头,不看祁筠,两人就这么相对站了好一会儿。
时间长到姜欢喜觉得自己的头顶都快被祁筠盯出个洞了,不想再这么僵持下去,姜欢喜只好胡乱地说了句,“我先走了。”
只是身子才堪堪转过,小手就被祁筠扯住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蓦的从掌心传到姜欢喜心里,惹得她眼睫都跟着颤了下,一双无辜的眼眸盯着祁筠的眼睛。
祁筠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觉得有点儿好玩,指尖挠了挠姜欢喜的手心,引得她一阵战栗。
瞪圆着一双杏眼,想把手伸出来,却一点都挣不出,只好作罢,努着嘴一点儿气势都没有,反而是颇带着几分娇嗔,“你干吗啊?”
祁筠看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心底的温柔在作祟,扬唇笑了笑。
这是姜欢喜第一次看到祁筠这样的笑容,是干净的、轻松的、不带任何恶意的,衬得他本就眉清目秀的脸庞更加俊逸,连那冰冷的棱角都柔和了不少,姜欢喜张着唇瓣几乎要看呆了。
祁筠又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十分受用,却也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微微凑近,嘴角一挑,“好看?”
姜欢喜下意识点点头,反应过来又连忙摇头,垂下头,抬起手挡在自己的脸颊前,隔开祁筠直勾勾的目光,嗫嚅着唇瓣,“我真的要走了。”
使了十成的力气抽了抽自己的手,这次祁筠却非常轻松的让姜欢喜挣脱出来。
姜欢喜兴奋地刚想拔腿就跑,就又听祁筠突然发问,“方才祁盛说的,你可信了?”
姜欢喜脚步一滞,感觉那个可怕的祁筠又回来了,没敢出声。
祁筠轻笑一声,又走到姜欢喜面前,一手钳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凉薄的唇瓣静静吐出三个字,“你信了。”
不是疑问,而是确确实实的肯定。
祁筠放开姜欢喜,一时有些无言,他向来不会自欺欺人,很清楚自己有多么想得到她,可理智又告诉自己,他不能逼迫她。
这么可怕的自己,姜欢喜肯定会害怕的吧?那还不如趁此机会,让她离开自己算了。
反正一切本也就是错的,她错误的释放了自己那天真的善心,而自己也错误的当真了,甚至该死的珍惜且欣喜。
可这么美好的人,怎么可能属于自己?反正没有她之前,他自己过得也挺好的。
而姜欢喜,本也就是人人艳羡的姜家千金,本就该风光无限,现在的自己,又能给得了她什么呢?
什么都给不了。
那还不如就算了吧。
祁筠猛地攥紧手掌,青筋暴起,竭力保持冷静,垂眸低声道,“你走吧。”
姜欢喜看着眼前的祁筠,莫名的觉得祁筠此时竟然有几丝寂寥和无助,让人很想要抱抱他。
姜欢喜哪儿见过这样的祁筠,她见过的祁筠,一直是阴冷的、不服输的甚至是高高在上的,这样的他,让她快要心疼坏了。
她是想对祁筠好的啊,不是想让他更难过的。
“祁筠哥哥。”
姜欢喜走近祁筠,第一次主动握上祁筠的手,小脸都快要熟透了,“祁盛说的,我不在意的。我知道,是那个人先欺负你的,不然你也不会不会报复的。”
姜欢喜是真的这么想的,她想通了,如果别人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的话,祁筠是从来没有报复过的。
就像前世的自己,虽然是祁盛的妻子,祁筠却从来没有对自己做过不好的事。
祁筠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害过人的,都是因为那些人,实在是太坏了。
祁筠听到姜欢喜的话也是猛地抬眸,眸里迸发出奇异的光,夹杂着疯狂和偏执,手掌一使力一把将姜欢喜拢到怀里,整张脸埋到她的脖颈上,感受着她的馨香,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姜欢喜,我给过你机会了,这是你自找的,这辈子你都跑不掉了。”
姜欢喜任由祁筠抱着自己,又别扭又害怕,心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抗拒不了的。
至于祁筠说的话,每个字单拎出来她都认得,可放在一起她是一点儿都没有听懂,索性,也就不想管了。
——
蘅居
祁盛盛了一肚子的气回到祁侯府,将屋子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个遍还没有消气,惹得孙如凝和刚从皇宫回来没多久的祁颂都来到蘅居看他。
“我儿,你这是怎么了?”孙如凝一脸关心地看着祁盛,倒了杯清茶递给他,“发生什么事了?同母亲和父亲讲讲?”
祁盛自看到祁颂后便有些心虚,他虽然敬重父亲,但也向来是有些怕他这个威名远扬的父亲的,遂垂着头,不敢说话。
祁颂果然是沉着脸,睨了一眼地上的一堆碎瓷片,冷哼了一声,吓得祁盛身子都跟着抖了一抖,祁颂声音冷得紧,“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祁盛面色瞬间变得死白,将茶放回案几上,朝祁颂行礼,“父亲,是儿子错了。”
祁颂眉毛横着,不搭理祁盛,只把他晾到一旁。
孙如凝到底是心疼儿子,用胳膊捅了一下祁颂,目光带着嗔怒,“你这么凶作甚,我们盛儿很明显是在外面受气了,如若不然,怎么会如此失礼?”
祁盛虽然对别人总是冷着一张脸,但对孙如凝还算是给些面子,毕竟她娘家姐姐孙如萍是后宫的贵妃,圣上恩宠非常。
面色缓和些,但声音还是硬邦邦的,“年轻一辈里除了皇子、亲王整个京城怕是没有比他身份更尊贵的人了,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众星捧月着,谁会给他气受?”
“那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怪罪盛儿啊。”孙如凝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她是决计不肯承认祁盛是无缘无故的发怒,一定是有什么人不长眼惹了他,一屁股往一旁的雕花椅子上一坐,冲祁盛道,“盛儿,你同娘说,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只要不是你的问题,娘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祁盛被孙如凝罩着,心里多了些底气,倒是也丝毫没有遮掩。
他今天都快被祁筠气吐血了,不把这口恶气出了,他定不会善罢甘休,虽这么想,祁盛却还是用心险恶的装得很是可怜,“母亲,父亲,两位发问,儿子不敢有所隐瞒,只是”
祁盛这幅犹犹豫豫、将说不说的模样惹得孙如凝还没发话,祁颂便先忍不住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一说一,你有话便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虽然话不太中听,但却正中了祁盛的下怀,他擦了擦两鬓的薄汗,垂眸轻声道,“是,父亲。是是儿子和姜尚书家的千金姜欢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情投意合,早已暗许终生。
可可我今日却发现大哥他趁在书院的时间,威胁欢喜妹妹要从了他,不然不然就毁了她的声誉,编造谣言让她清白受损。
我自然是气不过的,便同大哥他理论,却不想,大哥对我更是横眉相对,甚至还将我一脚踹到地上。儿子儿子这才”
孙如凝早在祁盛提到祁筠时就已经沉不住气了,一方精致的帕子被她捏的都变了形,听祁筠讲完,气愤地拍上案几,凝眸瞪向祁颂,“岂有此理,他竟这么明目张胆,可真是你生的好儿子!”
: 祁筠又把豆腐吃~
我们可怜的小欢欢就这么被定下了,还不懂什么意思~
第22章 景清上线
祁颂一张脸更是臭的不像话,自祁筠来到祁侯府后,他只见过祁筠几面。
这次书院读书之事,他本也没想有祁筠的份儿。只是不知道为何,那日上朝时,太子突然向圣上提议,说为了给西景培养更多的做官之才,让朝中大臣凡是家中有附和标准的男子,无论嫡庶都要去,太子之心一片赤诚,圣上自然是应允了的。
他也是那时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比祁盛还要大上几个月的儿子,没了法子,这才让祁筠也一同前去。
可谁知,祁筠此人,竟如此不让人省心,连姜尚书家的千金都敢招惹,简直是不要命了!
几乎是立刻,祁颂抬脚便出了蘅居,去往祁筠的住处。
渺居
三川被孙大夫使去帮忙,祁筠则正坐在自己的那个小木杌子上食着面前的清粥青菜,蓦的听到一阵门被推开的沉重腐朽的‘嘎吱’声,几乎是立刻放下了木箸,眼眸微眯看向来人。
看到祁颂的那一刻,祁筠浑身的气氛更冷了几分,侧过脸,依然端坐在杌子上,薄唇微抿,不动声色。
祁颂看到祁筠的脸,觉得陌生又熟悉,竟生生地出神了好一阵儿。
祁筠这张脸,同他母亲白亦霜足有七分像。
让他一看到,就想起那个如水一般的女子。
或许是人死了后,祁颂更能想到白亦霜的好,想到他们曾经短暂的温存,心里竟然一时还有些温柔。
他也算是,真心喜欢过白亦霜的
当年,他也是真心想过要娶她的。
只是,世事弄人罢了。
因着这些情绪,祁颂的表情松动了些,但也没忘了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听盛儿说,你今日在书院动手打了他,还骚扰姜尚书家的千金了?”
祁筠勾唇讥讽的笑了一下,他道为何他这个平日连影儿都见不着的父亲,今日竟然会主动来他这个平日里连下人都不屑来的渺居呢。
原来是他的‘好’弟弟祁盛学聪明了,都懂得‘借刀杀人’了。
可怜祁颂,被人当狗使了,还不自知呢。
见祁筠竟是一言不发,而且从他进来时便一直坐在那儿都不知道起身行礼,祁颂方才那点儿因缅怀旧人而勾起的一点点儿的温柔瞬间烟消云散,蹙眉不悦,“祁筠,见了我你竟然还不行礼?”
祁筠又嗤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转了转眸,终于正面看上祁颂,瞳孔黑黑的如墨汁一般弥散开来,将他整个人显得阴狠偏执,微微启唇,“行礼?你配么?”
“你!”祁颂心头一哽,气的几乎要站不住身子,厉声道,“孽子!你给我跪下!”
祁筠面色如常,站起身,走到祁颂面前,竟比他高了足有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带着几分嘲弄,“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这些话?”
祁颂被气的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涨红着,最令他感觉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在祁筠面前竟然会觉得被他的气势压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抵抗,他堂堂圣上亲封定北侯,沙场征战多年,打过的胜仗无数,竟然会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