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吐了烟圈,道:“她要是能打架,母猪都能上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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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砚浓安安稳稳地在宋九伊家住了一晚上,晏修也没有打电话来问她。
唐砚浓想得是,或许晏修知道之前派人看着她做得不对,所以借此机会表达歉意。
可能是脸上抹不开面子,故意没有提这件事情。唐砚浓非常懂得给男人留脸面,她也没有主动提及,就当是过去了。
晏修的生日马上到来,唐砚浓越发地焦虑。
她苦思冥想,都没有想到要给晏修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这天晚上晏修回家,唐砚浓亲自煮了咖啡,给他端进书房。
唐砚浓狗腿地把咖啡递到晏修跟前,柔声地说道:“老公,这是我亲自给你煮的,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晏修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端起来应付地喝了一口,道:“很好喝,但是以后不要做了。”
唐砚浓:“……”
这应该不是表达好喝的意思吧。
唐砚浓一张笑脸,锲而不舍地问道:“那老公你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以后改正。”
晏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唐砚浓脸上的笑容一滞,接着又挂上窘迫地笑,“还是老公聪明,我就是想问问,今年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是我们两个人单独过呢,还是……”
话没落下,晏修抢口说道:“秦观他们说要一块聚聚。”
她轻声问道:“那很多人会去吗?”
“不多,就北清他们几个,都是你见过的。”
顾北清!他也在!
唐砚浓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反倒是面部肌肉越来越僵硬。
唐砚浓小心翼翼地问,“那我?”
晏修看她一眼,“你也一块儿去。”
唐砚浓:“……”
第20章 没刹住闸,翻车了……
唐砚浓借着给晏修准备生日礼物,从风华里出来。
她提前给宋九伊发消息,两个人在云上咖啡厅见面。
宋九伊一进门,看见唐砚浓坐在角落里,单手撑着下巴,脸上的神情褪去,目光悠悠地散落在窗外。
宋九伊走过去,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两下,“豪门阔太的生活看来也不怎么样,怎么还无精打采的?”
唐砚浓的眼皮懒懒地动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豪门阔太的生活,我可能再也享受不到了。”
宋九伊顿了一下,抓住唐砚浓的手腕,惊呼道:“你不会是想跟晏修离婚吧!”
宋九伊反应如此强烈,唐砚浓着实有些吓到了,更是被她‘我怎么有你这个渣女好朋友’的表情伤到了。
“晏修那么爱你,你就真的忍心?之前不是你说他是聚宝盆,还没用多久,你舍得扔掉?”
宋九伊每一句话都是对唐砚浓有声的控诉,以及话里话外都在劝她不要甩了晏修。
唐砚浓的脑门突突地发疼,她抚着太阳穴,道:“不是我要离婚,是晏修马上就要把我踹掉了。”
宋九伊怔住,“我操,怎么回事啊?”
唐砚浓刚要开口解释,宋九伊陡然把她摁住,质问道:“你在外面有狗了?”
唐砚浓:“……”
她气不过,反问道:“你怎么觉得会是我,晏修花名在外,恶记斑斑,难道他不是应该更有可能吗?”
宋九伊态度笃定道:“怎么可能会是他,就算他之前有些过分,但是他现在不都已经改了,何况他对你那么痴情,又为你做了那么多,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别诬赖他。”
唐砚浓:“……”
晏修什么时候在别人口中竟然变成情种了?
而且竟然如此深入人心。
就连之前一直对他私生活诟病的宋九伊,现在都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宋九伊现在就像是晏修的粉丝头子,坚决维护他的形象,甚至不容别人一点诋毁。
宋九伊看唐砚浓一直不说话,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有些过分。
她伸出手指,讨好地戳了戳她的手背,“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晏修对你这么好过了这个村儿,就没那个店儿了。”
唐砚浓扒拉开宋九伊的手,深吸一口气,道:“没出轨,没离婚,是晏修可能知道我是在装病了。”
宋九伊难以置信地放大瞳孔,一脸认真的表情,道:“你这么会装,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唐砚浓:“……”
她觉得今天宋九伊可以轻轻松松地就能把她气死。
“这还不是都赖你!”
宋九伊往后一缩,“关我什么事儿?”
“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去酒吧救你,就不会被晏修的兄弟撞见我打架,万一他认出我来,跟晏修说了,那我彻底就完蛋了。”
宋九伊错愕地瞪大眼睛,眉头紧皱着,小声问道:“他应该不会这么多事吧?”
唐砚浓摇头,愁地脑仁发疼,道:“谁知道,晏修生日会上他也会在,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躲过去。”
宋九伊也拉下小脸,趴在桌子上左思右想,“现在只有两种方法,第一个是你不去,第二个就是想办法让他不去。”
唐砚浓眼睛一亮,“怎么让他不去?”
宋九伊想了想说道:“窜稀走不动路,半路车爆胎,或者直接绑架撕票?”
唐砚浓噎了一下,“行了,说到这儿吧。”
宋九伊也觉得自己说得离谱,“虽然有那么一丢丢过分,但确实管用又好使啊,不然那就只能你不去了。”
宋九伊道:“你随便装个病无法到场,就你那演技,晏修肯定会相信。”
唐砚浓沉默了一会儿,“病到多严重才能无法到场?”
“半截不遂的那种?”
“行了,我还是找人去绑架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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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风华里,唐砚浓立即行动。
晚上晏修加班没有回来,唐砚浓偷偷地用凉水洗澡,又到窗前吹了半夜的冷风。
第二天毫不意外的感冒发烧了。
刘婶见唐砚浓迟迟不起床,就上来叫她吃早餐,一看见她病殃殃地趟在床上,赶给她测体温。
刘婶看了看体温计,说道:“不到38度,我去把上一次你吃剩下的退烧药拿来。”
唐砚浓错愕地眨了眨眼,赶紧拉住刘婶的胳膊,声音虚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喘不动气了,心脏特别难受。”
刘婶一听心脏吓坏了,“心脏难受?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去给少爷打电话。”
唐砚浓拦住她,眼神里满满地都是虚弱的恳求,“我不想让他担心,先不要告诉他,你把我送去医院就好了。”
情况紧急,刘婶也没有时间耽误,赶紧叫来季叔,把唐砚浓送去医院。
唐砚浓提前就跟方伯煦打过招呼,一切进展的非常顺利。
挂上水,唐砚浓缓缓地睡过去,等醒来晏修已经在身边了。
他背靠着她,站在窗台打电话,声音极其不耐烦。
“我知道了,妈,已经在医院了,她还没有醒。”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她。”
听到床上的动静,晏修对电话另一端喋喋不休地薛寂白说道:“你亲儿媳妇醒了,你这个捡来的儿子要去看她了。”
晏修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他走到唐砚浓身边,看了她一眼,“好些了吗,还哪里难受?”
唐砚浓眼眸里浓浓的病态,垂着眼皮,眼神暗淡,声音嘶哑无力,“好多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晏修看着她,挑了挑眉,“饿了吗?妈让刘婶送来了鸡汤,起来喝一点。”
唐砚浓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多少吃一点。”说着不顾唐砚浓的意愿,从保温桶里舀出一碗鸡汤。
晏修看着她娇娇弱弱,一脸惨白的样子,好心地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张嘴。”
唐砚浓刚闻到一丝鸡汤的味道,就立即屏住呼吸,拒绝地摇了摇头。
晏修拧了拧眉头,他要赶紧把她喂完,好去交差。
为了完成任务,他声音压低,命令的语气说道:“不能不吃。”
唐砚浓看出他的不容拒绝,痛苦地张开嘴,晏修满意地往她嘴里灌。
唐砚浓本就不想喝,晏修喂地太急,她来不及咽下去,实在被灌的太难受,情急之下,她胳膊一挥。
下一秒,一碗的鸡汤被她推翻,结结实实地撒了晏修一身。
晏修脸色一沉,拧着眉头看身上的狼藉。
唐砚浓心里十分痛快,但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内疚害怕的样子。
她眼眶里闪动着细泪,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照晏修的脾气,要是有人敢撒他一身鸡汤,他肯定不会轻饶。
但他看向唐砚浓,她双眼猩红眼,泪簌簌地落下,娇弱地低喘着,连说句话都费劲。
一时间,窝在心里的火也慢慢地压制下去,她都已经弱成这样了,他还是不跟她计较了。
他脸上褪去火气,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说道:“不怪你,是我太急了。”
唐砚浓刚才明明都从他眼神中看出他在生气了,但意外,他又突然变得温柔深情起来。
唐砚浓越来越搞不懂他。
搞不懂,就不要去懂,唐砚浓懒得再去费脑力,她垂了垂眼皮,“道:我还是有些难受,想睡觉了。”
晏修扶着她躺下,“睡吧。”
晏修叫刘一白给他送来了一套崭新的西服,从卫生间里换完出来。
看到床上人,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安静的仿佛没有了呼吸。
他心一惊,走到床边,伸出手指在她鼻息上试了试。
还好,还有气。
不过呼吸又缓又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晏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真是越来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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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生日这天,在陆庭礼的酒庄玩了一番,觉得没意思又转战到酒吧。
顾北清又一次姗姗来迟,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看向晏修,道:“你过生日,嫂子都不来?”
晏修噙着笑,心情看起来很好,道:“在医院。”
秦观过来插话:“她病的真是时候,早不病晚不病,非要在你生日这天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故意的呢。”
晏修挑挑眉,吊儿郎当地咬着烟,全然不在意。
秦观看了看晏修,实在没忍住,说道:“二哥,你不知道圈里人说的有多难听,都在议论你娶了个病秧子。”
晏修咬着烟,翘着二郎腿,笑得风光快意,“有病多好,出来浪没人管我了。
秦观一惊,错愕地看向晏修,“二哥,你真是这么想的?”
晏修觑他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爱上她了?”
秦观惊讶地张大嘴,原来是他误会二哥了。
一开始晏修要娶一个病秧子时,圈里人都在嘲讽,看热闹。到了后来,大家又在传晏修深爱着唐砚浓,浪子回头。
听多了,加上晏修异常举动,他就真的信了。
晏修看他一眼,勾笑道:“傻不傻。”
秦观现在终于想通了,原来二哥都是装的。
“二哥,你这个办法真绝,我妈现在也开始逼我相亲,我看看能不能把你方法复制一下。”
晏修勾了勾唇,眼角的笑更加得意。
顾北清坐在一旁不忍直视,拧了拧眉,正在犹豫如何委婉地开口。
就听见秦观大叫一声:“卧槽!那不是病秧子吗?”
晏修顺着秦观指的方向,看向舞台中央。
舞台上的女人一身白色及膝短裙,白皙的肩裸露在空气里,耳前别着一只红色的玫瑰花,花枝招展,扭腰甩胯,清纯又惹火。
这个活蹦乱跳的女人,是自己娇娇弱弱的妻子?
晏修阴沉着脸,拿出手机,拨通唐砚浓的电话,死死地盯着舞台上的女人。
他眼睁睁地看着唐砚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放下,任由它响着。
唐砚浓正跳得起劲,一转身就看见晏修朝这边走。
她心一惊,都来不及收敛表情变脸,晏修就走上来。
他紧紧搂住她的细腰,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咬着牙说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在医院?”
唐砚浓心里慌乱地打鼓,硬着头皮垂眸低声咳了几声,梨花带雨,柔弱道:“医生让我多跳跳发身汗。”
第21章 她不是快死了吗
晏修揉了揉眉心, “发汗?”
唐砚浓心里慌乱的脸色也有点挂不住了,却强撑着做最后的挣扎。
“对,对呀, 医生说我脾虚, 身体内湿气太重,多运动发身汗,湿气就能排出去了。”
晏修抱着肩膀, 盯着她问,“那现在排出去了?”
晏修似笑非笑, 好看的桃花眼眸里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唐砚浓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眼睛里闪闪地泛出泪光,声音又娇又弱,“没,没有,像我这身子, 跳一会儿, 还没出汗, 就开始头晕脑眩了, 我觉得医生骗我,我回去再问问他。”
晏修盯着唐砚浓看了一会儿, 唇角勾出来的笑容越来越浓, 配合地说道:“是吗, 我也觉得这个医生有问题。”
唐砚浓被晏修笑的, 心底一阵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