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众猫拱月
时间:2022-01-07 16:37:03

她一走,气氛顿时就更尴尬了。
方磊小口小口地喝着酒,额头不断的冒出冷汗,他就是过来应个约,谁能想到会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现在他都不敢偏头看景琏,生怕看到对方头顶散发出的绿光。
他以己度人,如果是自己,有人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说他未婚妻心有所属,他怕是把所有人灭口的心都有。
为了小命着想,方磊戳了戳身边的寸头小弟,对方立即会意,干巴巴地说:“这、这小丫头片子可真嚣张……”
见景琏没什么表情,他想想又试探着说了一句:“现在的人为了要钱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怎么说姜小姐也是她朋友,张口就污蔑朋友,这人品实在是不敢恭维,姜小姐交友不慎,让人惋惜……”
方磊见景琏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心下一松,赶忙道:“就是,景先生年少有为,和姜小姐门当户对,那云什么算个锤子,一家子穷警察,没日没夜干活也就那点死工资,姜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
哪壶不开提哪壶。寸头小弟忍不住捂脸,特别想按住他的肩膀摇晃:哥你还是闭嘴别说了吧!
景琏正出着神,被他聒噪的奉承吵的头疼,又不想再和他们纠缠,就说:“好了,我知道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都走吧。”
方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巨响,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他又是提心吊胆又是小心奉承,火气本就窜到了一个点,当即就站起来想骂几句,看清对方的脸后瞬间像被卡住了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宋瑜,姜阳朔,姜慕凝。
姜慕凝侧靠在门口,表情隐于灯光下,隐隐约约看不清楚,让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宋瑜和姜阳朔的情绪就清晰地多了,姜阳朔两三步上前一脚就踹了过去:“我让你他妈的瞎逼逼!”
宋瑜冷笑一声,左右看看,随手拿起一瓶酒,用牙咬开盖子,砰的一声听的人心惊胆战。
她慢悠悠上前,冷眼看着被姜阳朔踩在脚下的方磊,手一侧,满满一瓶红酒就兜头倒了下来。
宋瑜手一松,玻璃瓶直直砸在方磊脸上,她在男人的惨叫中懒洋洋的笑:“不好意思,手滑,实在是失礼。”
“这钱就由他来付,”宋瑜回头对门口欲言又止的服务生说:“别担心,人家豪门大少爷有钱,就是把这拆了也能给你赔十个来。”
服务生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姜阳朔冷哼一声,移开腿往后退了一步,任由宋瑜发挥。
宋瑜常年混迹娱乐圈,虽然不是亲自上阵,但也见识过不少风风雨雨粉黑大战,不说十成十,只需要学个两三成就够这些人喝一壶的了。
她蹲下身扯着方磊的领子冷笑:“来来来,让我看看是多有钱多牛逼的人才能说出‘穷警察’这三个字……就这,就这?你也配在老娘面前蹦跶!”
宋瑜冷笑一声,“看来作为你祖宗我必须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子了。”
“来,给你云景爹跪好了,”她扯着方磊的衣领将他拖倒在地,也不在意这个跪姿标不标准,死死压着他的身体冷笑:“像你这种混吃等死的废物在女人堆里腐烂的时候,是人家警察用血用命换你风流快活不至于被人拔了命根子,人家受的伤流的血加起来能淹死你个臭不要脸的贱货,救的人一人一巴掌能扇的你这颗猪头再也不敢从粪坑里爬出来恶心人,积累的功德换成钱砸烂你的灵堂都绰绰有余,我劝你家里父母有条件还是再生一个吧,胎盘养的再大也只是胎盘,涂再多猪油也是烂肉,成不了什么好菜!”
宋瑜骂够了,松开他拍拍手,回身就想拉姜慕凝过来一起骂几句,抬头却见姜慕凝侧着头,精致清秀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景琏,似失望又似释然。
宋瑜脸色一变,笑够了的姜阳朔转头看过来,脸色也变了。
从姜川的葬礼以后,他们再没见过姜慕凝留一滴泪。
因为云景,还是因为谁?
姜慕凝轻轻擦了擦脸,表情平静地看向微微出神的景琏,轻声说,“够了。”
宋瑜不明所以,姜阳朔却是秒懂,一脚踹到方磊身上,“还不快滚。”
寸头小弟反应快,当即就弓着腰将方磊扶起来,灰溜溜地带着一行人跑了出去。
姜慕凝靠在门上,她似乎很累,很想就这么坐着或者躺下去,但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被呛了一下,反而笑了。
她说:“景琏,我想我们并不适合作为夫妻一起生活。”
“算了,就这样,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到关键点辣,敲黑板,可能看上去我这个儿子没那么渣,这个没办法,我怕我写着写着火气上来把他扬了,那就完犊子了【捂脸】他最大的问题在于不能沟通,是很传统常见的封建大男子主义,还有点冷暴力因素,就是我负责赚钱,身边琐碎的一切杂事都是妻子该做的,你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了就是你偷懒懈怠能力不行矫情,你想要什么就说,他会尽量给,但指望他主动观察你的爱好并且给你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偶尔会冷不丁干点没意义的事,自己还觉得很浪漫很温柔是对你好,反正……他俩本无缘,能撑到现在全靠我女儿包容心强不在意那点小细节,不然换谁都能被你整抑郁了所以,姐妹们,我要加柴烧火了,准备好瓜子爆米花过来看戏,饮料最好要冰的,大热天的怕你们热着,比心顺便挂个预收,爱你们
《白月光事务所》文案:
阮卿是一个业务范围广泛的非典型任务者
她擅长编织幻境,业余爱好是将正道的光撒满每一个世界她给爱好囚禁的霸总绝育不收取任何报酬,帮软饭家暴男吃上一辈子的免费牢饭而不求任何回报,给双标害人精送去长睡不醒的循环噩梦却不骄傲自满就连她的两个基友,也是以德【物理】服人,兢兢业业,工作之认真投入不禁让人潸然泪下至于耳边偶尔传来的绝望谩骂……咦,哪里有猪在叫
※基友联动文,来自@苏梦期《收手吧,别皮了》和@削茶为璩《我就是要到处浪》,给她们笔芯※快穿,百年老月光在线打脸虐渣
※1月7日修改文案
围脖@心平气和试图成佛_陌阮
 
第16章 【16】
 
姜慕凝和景琏的订婚没几个真心认可的人。
原因也没有多复杂,实在是这两个人看上去不像是有什么感情的样子,姜慕凝就不必多说,她先是青梅竹马去世,过了不到两年又是亲生父亲去世,然后不到一年就接受了景琏与他订婚,就景琏那个冷淡的性格,谁会相信她是心甘情愿的?
这三年处下来,不满倒是越来越多,两个人看起来相处和谐,但实际是姜慕凝包容更多,岑思归和景琏关系不好,她又是照顾又是从中调节;景琏对在精神病院的生父不管不顾,姜慕凝就常常打发人去看去送东西;景琏个性冷淡不善交际,姜慕凝虽然更喜欢待在家里,但偶尔也会为他出席一些晚会,姜阳朔指天发誓,自家姐姐对他都没这么有耐心过,这哪像是谈恋爱,分明就是养儿子。
可再怎么不满,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看着姜慕凝逐渐有了精神,不再是刚丧父时颓丧灰败的模样,他们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尝试将景琏当成家人看待。养儿子就养儿子吧,就当多了个高龄外甥。
虽然过程有点困难,但也渐渐习惯了。
宋瑜三年来对景琏也有点了解,虽然气但也知道这人没什么坏心思,就光想着教训一下,从没想过让他们解除订婚关系,一时蒙住了。
姜慕凝闭了闭眼,叹息一声:“姐,阿朔,你们先出去,我跟他单独聊聊。”
姜阳朔还蒙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宋瑜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姜慕凝看着她们出去,关上门,拉了个板凳坐下来。她看起来疲惫极了,腰背却依旧挺直,垂着眼说:“找个时间公开一下吧,提前做好准备,不要影响到工作。”
景琏抿了抿唇,看着她问道:“因为云景吗?”
姜慕凝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下意识反问:“什么?”
景琏说:“你是因为云景,才和我订婚的吗?”
他找不到云景的照片,不知道对方的长相,因此也只能猜测。
姜慕凝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懵了,眼里满是错愕。什么……东西?
她这样的反应放在景琏眼里就是默认。
景琏顿了顿,神色骤然冷了下来,道:“明天我会叫于卓去你家商量退婚。”
姜慕凝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深吸口气,淡淡道:“我还以为这三年你怎么说对我也该有了解,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她道:“我不会用这种手段侮辱自己的感情,同样的,你也没必要这么侮辱你自己。”
“不过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你,”姜慕凝笑了笑,表情有些嘲讽:“我以为你只是脾气不好,不懂得表达,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得太美好,在不了解真相事实之前,你不该妄下定论;在云景一家作为烈士牺牲的情况下,只要他们没有伤害你,你就不该任由别人侮辱他们。现在,我对你的人品,持怀疑态度。”
她以为相处多年,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景琏,甚至于他的小癖好,他的表情代表什么心情,小动作是什么含义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景琏性格冷淡不会亲近人,她就主动告诉对方自己的喜好,潜移默化让他熟悉自己,三年下来,她想景琏也总该有所了解,她也以为自己能掌握景琏的大部分想法和心思。
可见这人啊,不管是什么人,心思都是最难猜测和掌握的,谁能想到景琏会往那个方向想?
到底是谁不了解谁啊。
姜慕凝叹息一声,实在不想再纠缠,转身推开门走了,只留下景琏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包厢内神情恍惚。
他看着半开半闭的房门,突然就想到与姜慕凝认识不久的时候,她发了场高烧,整个人都烧的迷迷糊糊,吓得远在千里之外的姜阳朔连夜赶回来,宋瑜和姜阳秋更是轮着守,成年人连着几天发高烧不是件小事,景琏那时候虽然和她不是很熟,但想着好歹也有几面之缘,就等工作不那么忙的时候带着于卓去看了看。
那时她也就刚满二十岁,却已经称得上姜家的顶梁柱,虽然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渐渐退居二线,但那个时候他冷眼看着,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已经二十五岁的姜阳秋心里虚的慌,甚至还不如刚成年不久的妹妹安稳,说是姜阳秋掌大权,但实际上重心在姜慕凝身上。
他头一次对这个女孩生出了好奇心。
人都是慕强的,强者则更会尊重强者,他看到那些或优雅或骄纵或是柔弱的千金小姐,常常想到发疯时的岑思归,观感实在不算太好,要么就是冷冷清清根本无话可说,难得见一个性格温和聊得来手段也强势的,总免不了注意几分。
他去探望的那天姜阳朔刚从雪山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整个人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只在过道看了他一眼就匆匆推门进去,姜阳秋已经在里面守了一夜,形容憔悴,眼眶通红,不知道是熬的还是想哭。
他看着姜阳朔一进去就忙上忙下,姜阳秋跟着反应迟钝地帮忙,他有一瞬间竟阴暗地揣测他们是想姜慕凝尽快病愈撑起姜家,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人真心实意的消耗自己的身体去照顾别人?
可世间什么都能造假,唯有真情不能,景琏甚至不用过多观察,就能感觉到那其中蕴含的真心。
他虽然与父亲关系不和,但父亲的教诲却是深入骨髓一般,他谨记弱肉强食感情为后的原则,这个世界只会尊重强者,同样的性格,强者是加分项,弱者或者平庸者很可能就是减分项甚至是拖后腿的缺点,这些年事实也一直在向他证明,这些想法都没有错。
姜家兄妹在他眼里按理说该是竞争者,而姜阳朔是不用放在眼里的拖油瓶,这样的关系他们竟然也能真心爱护彼此,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一家,景琏见多了为利益撕扯的家族,难得见到这种,不由得多留心几分。
姜阳朔不喜欢总是冷着脸的人,姜阳秋工作繁忙,一来二去,倒是他和姜慕凝熟悉了起来,认真考察并权衡利弊后,景琏得出结论,不管是从性格还是从家庭情况来看,姜慕凝都是最合适的妻子人选。
她本是姜川选中的继承人,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过度操劳,夺权的可能性低,但脑子和天赋在,平时可共同分担压力,关键时刻也能用得上;她和家人关系和睦,两个兄弟都是聪明清醒的人,不会拖后腿;姜家规模不小,除非姜阳秋自己作死,不然应该不会有让他接济娘家的事发生。
各项条件,都符合他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对于姜家这样和谐的氛围,他也是有几分向往的。
哪怕是假的,哪怕是短暂的,可能再过几年见过世事无常、人心易变后就会反目,可于他而言这样的温情就已经极其难得,大不了真到了那天也能和姜慕凝一起面对,这责任他总是负的起的。
他将利弊理的清楚明白,凡事都以冷静理智的目光看待,但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那天被姜慕凝握着手,低泣着叫他“阿景”时所受的震动。
所以这么多年来,哪怕外人看他们再怎么不搭,他也从没有怀疑过姜慕凝的心意。
可如果……如果,她曾经喜欢过这样一个人,那么当初的那句“阿景”,又是对着谁呢?
景琏颓然地靠在椅子上,轻轻按了按眉心,大脑放空,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姜慕凝目光迷离,恍恍惚惚,带着哭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攥着他的手,低声说,“阿景。”
好像那两个字牵动着她全部的情绪。
阿景。
……
宋瑜靠在墙上,烦躁的点了根烟又灭掉,暴躁道:“你能不能别转了!头要炸了!”
姜阳朔勉强停住脚步,红着眼睛往里看了看,焦虑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三年时间全喂狗了吗!凭什么?”
宋瑜指尖夹着熄灭的烟,手指微微颤抖,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算了,退就退吧,咱们家又不是急着卖女儿,阿凝就是一辈子不结婚我们也养得起。”
姜阳朔当然懂,只是咬了咬牙,难免不甘心:“那我们浪费的三年就喂狗了吗?狗东西景琏,早他妈看他不顺眼,我就知道他托付不了,妈的……”
宋瑜叹息一声,正要安抚几句的时候,不远处的包厢门开了。她忙踹了一脚姜阳朔的小腿,把烟胡乱塞进一边的垃圾桶,几步上前拉住姜慕凝的手,第一感觉就是冰。
姜慕凝的手凉的吓人,捏起来木木的有些僵硬,宋瑜心里堵的发疼,眼眶渐渐红了,揽着她的肩低声安抚道:“算了……算了算了,不结婚了,我们自家人过自己的,干嘛要外人插进来,以后想谈恋爱了就找个顺眼的放松放松,咱不谈感情也不结婚。你要是愿意,我在公司给你挑几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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