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瞪眼，佯装生气，“别揉了，跟摸小狗似的。”
“小狗不挺可爱的嘛！”
“你才小狗呢。”
“刚不是你自己说跟摸小狗样吗？”
舒雅不理他，扭身就走。萧何见人生气，立马哄道：“好，我不说了也不揉了行不行？”
舒雅背对着他幽怨的回了句，“不行！”
“你这姑娘……”萧何失笑，“怎么比我还霸道。”
两人边走边逗嘴，殊不知这样的场景完全被站在不远处的萧子洋三人看到。
舒睿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为成为大佬名义上的小舅子而洋洋得意。
舒乔正吃着一串冰糖葫芦，觉得酸的倒牙、便伸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只有萧子洋的神色不太自然，那样的舒雅他只觉很陌生。
回去的路上人潮拥挤，萧何怕人碰到舒雅，便伸手将人半圈在怀里，只是快到出口的时候，舒雅还是不小心被后面人挤了一下。她重心不稳，好在被萧何扶了一把，但前面的人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她踩了一脚。
她慌忙道歉，但那人依旧愤怒，表情凶狠，“他妈的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
闻言，萧何立马不满，“不是道歉了，你他妈嘴这么臭，刚从厕所出来没洗？”
舒雅慌忙拉了拉萧何的衣服，示意他别跟人起冲突。
骂骂咧咧的男生没料到有人插话，心气不顺正要掰扯一番时，才瞧见后面的人有几分眼熟。
妈的！这不是那个差点把他打骨折的萧何嘛！
化成灰也认得他！
萧何也认出了许墨阳。这人剃了平头，穿着一件皮夹克，手背纹身蜿蜒五指，看起来嚣张又狠厉。
“哟，这不卖麻辣烫的何哥吗？好巧啊。”
“是够巧的。”萧何睨了他一眼，冷若冰霜。
许墨阳嘴上挂着笑，但面上的表情是冷的，他双眸从萧何身上转到一旁的舒雅身上，略一打量、然后又落到舒雅紧拽萧何衣服的手指上，问道：“女朋友？”
萧何冷他一眼，“跟你有关系？”
“没关系啊。”许墨阳笑着，“看起来比陈美那个贱人漂亮多了。”他的表情有些邪恶，“怪不得陈美追不上你呢，原来你喜欢的是这款啊。”
说着就要伸手过来。舒雅忍住鄙夷后退一步，萧何直接将人拉到背后，“我可不敢保证这次不会把你打骨折。”
局面剑拔弩张，来来往往的人看了两眼，也没多作停留。
对峙半晌，许墨阳噗嗤一声笑出来，“瞧瞧何哥紧张的样子，看来是玩真的啊。”
萧何懒得跟他废话，下巴抬了抬，“别挡路！”
许墨阳眸一暗，侧了侧身，“何哥，你先走，我们有机会再见！”
萧何没有搭理，拽紧舒雅径直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舒雅扭头，看到许墨阳站在原地还没走。见她看过来，对方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一个飞吻，而后露出一特猥琐的笑容。
舒雅赶紧回头，忍住想上前吐他两口口水的冲动！
第30章
回去的路上，舒雅忍不住问萧何，“他就是陈美的前男友许墨阳？”
萧何低头“嗯”了一声，“这人就是坨臭狗屎，以后见了最好绕着走。”
舒雅拉了拉他的手臂，“你俩刚才的架势像是要打起来。”
“怕了？”萧何侧着头笑道。
“能不怕吗？”舒雅心有余悸：“你之前也说了他是个疯子。”
“所以我不跟疯子一般见识。”他捏了捏她的手腕，“你放心，只要他不找茬儿，我也不找茬儿。”
舒雅还是不太放心，“那你以后见了这疯子，也要绕着走。”
“知道了。”萧何拍拍她的发顶，语气宠溺“都听你的。”
*
除夕这日，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贴完春联的舒睿从外高兴的回来问舒雅要不要出去看雪。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自从寒假以来，总是有事没事找她聊天。
那个热情，叫人怀疑他的目的不纯。
一旁的舒乔闻言率先开口，“你干嘛？有没有眼色，没看到我们在择菜吗？”
舒睿拧眉，“又没叫你，吆喝什么？”
“行了你俩，除夕还给我拌嘴是不是？”郑淑仪故作赶人，“都出去玩吧，剩下的放那我弄。”
闻言，舒乔立马起身去客厅拆零食，舒睿则招呼舒雅往门外走。
瑞雪兆丰年，看着雪花从天空洋洋洒洒的落下，舒雅感受到记忆中那股久违的年味。
她拿出手机，录了一个视频发到朋友圈，很快得到赵嘉虞和段浩文他们的点赞。萧何直接发来微信，“赏雪？”
“嗯，你在干嘛？”
“刚贴完春联。”萧何低头打字，“看完快进屋，前两天不是肚子疼？注意保暖。”
这日子他记的倒是挺清。舒雅努了努嘴，还没来得及回应，舒睿便低头凑了过来，她立马捂住手机、抬头问道：“你干嘛？”
舒睿笑的跟个二百斤的大傻子，“跟何哥聊天啊？”
舒雅皱眉，舒睿立马无辜挥手，“我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怎么知道我在跟谁聊天。”
“除了何哥，你还能跟谁聊的这么开心。”
被戳中心事，舒雅也没再否认。舒睿笑的贱兮兮，“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
舒雅收起手机往屋里走，“再等两年吧。”
“啊，要这么久啊！”
……
以往过新年，舒雅和蒋雯最多比平常多两个菜。但舒家不同，郑淑仪亲自下厨，大大小小的餐盘摆了满满一桌。
舒老太太一身大红喜庆唐装坐在上席，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分给舒雅他们，就连舒庆年和郑淑仪都有份。
舒雅礼貌道谢，舒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这是你该得的，奶奶亏欠你很多年。”
“妈，大过年的别说这些话，吃饭吧。”舒庆年说道。
“是啊妈，吃饭吧。”郑淑仪拿杯子倒热饮，“我给你倒杯热橙汁吧。”
舒老太太点点头，“嗯，别倒太多。”
一顿不咸不淡的团圆饭吃完后，舒庆年和郑淑仪又给三个孩子发了红包，舒老太太上了年纪，不能熬夜，看了会春晚便先上楼睡觉了。
舒雅在楼下坐了会儿，觉得春晚节目是一年比一年无聊，所以没熬到守岁便回了房间。微信里堆满各种各样的祝福短信，舒雅挑了几个重点回复，剩下的则编辑好群发。
她还记得蒋雯说过不让她随便打电话过去，所以单独发了一条微信，“妈，新年快乐！”
微信发出两分钟，蒋雯直接转了1000元钱过来，备注写的是“压岁钱”。
舒雅没收，蒋雯又连扔两行字，“嫌少？”
“给你就收下，别在那推让矫情。”
舒雅最后到底点了收款，随口问道：“妈，你什么时候来桐城？”
“再说吧，还没定。我在打牌，回头聊。”
“哦”舒雅指尖微顿，轻叹一口气。
与舒家大团圆不同，萧何这边只有他跟沈慧心。
两人略显凄凉，但到底六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早已经习以为常。
沈慧心下厨做了六个菜，萧何给两人倒了饮料，期间安静的吃着团圆饭，谁也没有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饭后，萧何收拾碗筷去洗，洗完出来的时候看到沈慧心对着电视发呆。他端了洗脚水过来帮她泡脚，沈慧心没让、坚持自己来。
萧何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她在想什么，直接了当的说：“妈，洗完脚早点休息吧。”
沈慧心张了张嘴，到底说了出来，“小何，今年你跟我一块去看他吗？”
萧何转身，明知故问道：“看谁？”
沈慧心犹豫，“你爸。”
萧何轻嗤，“萧越国那个赌徒？”
“别这样说…他毕竟是你爸爸。”
“爸爸？”萧何觉得可笑，“他担得起这个称呼？”
“小何，你爸这几年改了很多，他跟我说以前是他错了，希望你能给他弥补的机会。”
萧何闭了闭眼，只觉一股乏力，“妈，今天是除夕我不想提这个人。我先回房，你洗完早点休息吧。”
“小何……”沈慧心伸手想叫住人，但见他转身决绝的样子，终是没有再开口。
回了房间，萧何倒在床上。看到舒雅一个小时前发来的祝福微信忍不住唇角上扬，他转了一个520红包配文“新年快乐。”
很快红包被领取，舒雅又马上回了他一个521，并告诉他这是新年礼物不能不收。
萧何忍俊不禁“那你不是多赔了一块？”
“给你怎么能算赔？”
“也对，反正以后我的都是你的。”萧何心情渐好，又问她，“方便开视频吗？我想看看你。”
舒雅顿了顿，便直接点了视频邀请。对方几乎是秒接，镜头里萧何穿着一件单件毛衣躺在被子上，发丝微乱、表情不羁，他一手弯曲搁在脑袋下面，看人的眉眼透着几分慵懒。
即使角度刁钻，但帅哥仍经得起考验。
萧何瞧她脸颊红红，忍不住开玩笑，“晚上喝酒了？”
“没，暖气熏的。”舒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双脸，“你呢？”
“我也没喝。”
“那你明天走亲戚吗？”
萧何笑笑，“不走，我家在这边没什么亲戚。”
“哦”
“你要走？”
“嗯，得去几个叔叔家。”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没有等到零点，舒雅便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是被窗外的爆竹声吵醒的，她摸到手机，这才发现视频没断，而萧何那边是黑的。
已经一点钟，两人开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视频，此时她的手机很烫，电池电量已经变成了红色。
她喊了一声，萧何轻轻应着，“怎么又醒了？”
“我睡着了你怎么不挂断？”
萧何的声音透着沙哑，“我也睡着了。”
舒雅回道：“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我们睡觉吧？”萧何轻笑一声，重新将镜头对准自己，“你认真的？”
他开玩笑时眉峰和眼尾同时轻轻上挑，神情痞坏，颇有种游戏人间的世家公子风韵。
舒雅不搭理他的自娱自乐，“我手机没电了，我挂了。”
“好。”萧何柔声，“晚安。”
“晚安。”
第二天初一，舒雅跟着舒庆年走了一天亲戚。她不擅长主动交流，对于多年不见的叔叔和姑姑们，除了摆着微笑，别的也是他们问什么她答什么。
这种维系关系的手法很累，等到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脸都笑僵了。好在接下来舒庆年要回郑淑仪那边拜新年，她一个人终于乐得自在。
蒋雯是在初五来桐城找舒雅的。几月没见，她仿佛瘦了很多，穿着件修身款的长大衣，那盈盈一握的腰都快赶上模特了。
她一如既往的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两人坐在火锅店里涮菜的时候，舒雅瞧见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
蒋雯问话还是老样子，无非关于她的学习成绩和交朋友的话题。
舒雅听的别扭，“妈，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早恋。”
蒋雯睨她一眼，“怎么？嫌我烦了，那我下次不问了。”
“我没有。”舒雅赶紧调转话题，“你跟李腾怎么样？”
“挺好的，冻不着也饿不着。”
话题就此打住，舒雅挺不喜欢蒋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好像两人谈的话题无足轻重。
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不想聊的话题根本不会让你有接下去的机会。
舒雅只觉一阵无力，专心的涮着牛肉没再主动吭声。
蒋雯瞧她一眼便知这丫头有点不开心，她放下筷子拿餐巾纸擦嘴，“吃完去对面的百货大楼逛逛。”
舒雅抬头。蒋雯难得解释，“给你买几身衣服。”
“不用了，我有。”
“有也给你买。”蒋雯一副不容置疑的神色，“我们挺久没一块逛过街了。”
暖阳下，蒋雯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凉，舒雅低头吃饭，并没看清。
第31章
真正忙碌起来才觉得时间如流水飞快，舒雅坐在教室里，看着黑板上板正的写着“距离高考仅剩300天”的字迹，这才惊觉她已经升入高三两个多月了。
遥想她刚转来桐城一高的种种场景，只觉还是昨日的事情。没想到转瞬之间就成为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小鸟儿。
因为高三压力大，她没有跟萧何经常见面。高二的时候舒雅帮他补习过一段数学和英语，再加上他聪明和努力学习，虽然没有达到优秀的程度，但总算不那么拉垮。
只要高三他能稳住状态埋头学，三本还是有希望的。
进入高三后终于迎来第一个弥足珍贵的假期—十一。舒雅没有想到陈琦会来找她，他似乎比想象中固执。
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陈琦表面上是在以朋友身份相处、让她找不到拒绝的借口，实则有时在适当的进攻，被发现不妥后又会立马退到安全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