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金枕头
时间:2021-02-01 09:57:43

  宋玉璃十分无奈地走出去,轻声叹道:“沈秀,你有完没完?”
  沈秀今日穿了件男装,头发扎成一束,英姿飒爽地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瞧着宋玉璃冷笑道:“我看你就是胆小如鼠,怕了我。”
  没一会儿,柳如烟也骑着一匹小马走了过来,笑盈盈道:“玉璃妹妹一起来玩吧,咱们平素里少有这机会四处走动,这些小马都十分温顺,不会有事的。”
  这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倒是十分合适。
  宋玉璃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也好,你们等我换身衣裳。”
  她回了帐篷,宋雨彤和云香都十分不赞同,但宋玉璃心中却有另一番考量。
  今日魏惊鸿会秘密带周易安进入猎场,引三皇子的杀手来攻,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苏九卿再以捉拿刺客的名义,将杀手们活捉,把事情闹大,周易安当众告个御状,便是皇上也下不来台,只能彻查科考一案。
  宋玉璃亦怀了私心,想靠猎场近一些,或许有机会亲眼看到周易安跪在皇上面前的那一刻。
  没一会儿,宋玉璃换了衣裳,骑上宋家养的小马驹,和沈秀柳如烟并骑而行。
  三人在营地里走了一圈,又吸引了几个闺秀,只闻幼薇因在与太子议亲,怕横生事端,不敢出来。
  一群女孩子们说说笑笑,四处乱走,宋玉璃不动声色的往猎场周围靠近。
  没一会儿,她们便遇到了几个世家子弟。
  远远的,只见陈谦背着弯弓,和几个世家子骑着马一路小跑过来,几个人的马背上都挂着猎物,显是满载而归。
  只是几个人的面容却十分凝重,见着宋玉璃等一群姑娘,忙上前道:“诸位小姐还是不要往前走了,前头似有刺客,只怕刀剑无眼,会伤到你们。”
  这些小姐们听了,立刻各个花容失色,皇上还在林中,却闹了刺客,只怕定会是腥风血雨的恶战。
  如此,没人再敢贪玩,纷纷调转马头,准备回营地,尤其一些武将家的小姐,有的父兄都在负责围猎的防卫工作,若是闹不好都是掉脑袋的差事。
  然而就在此时,宋玉璃却听柳如烟发出一声惊叫,她身下那匹温的小马驹子突然发出一声嘶鸣,朝密林深处狂奔而去。
  “如烟危险!”沈秀眼疾手快,狠狠抽了一下马股,也跟着柳如烟而去。
  这事本与宋玉璃无关,可偏偏沈秀是个莽撞性子,这一鞭子不但抽了自己的马屁股,还顺带着刮了宋玉璃的马眼睛一下。
  如此一来,宋玉璃的马惊了,跟着窜进林中,无论她如何勒紧缰绳,这马都像是发疯一般,在树林中横冲直闯。
  她心中暗骂自己倒霉,只好抱紧了马脖子,尽量俯身,闭上眼睛。
  她任由这疯马在密林里乱窜,而隐约之中,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宋玉璃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总不会真的撞见刺客所在之地了吧。
  粗糙的树叶不断刮过宋玉璃的脸颊,眼前的一切都快的只余下一道道残影,宋玉璃被颠的想吐,她受不了的闭上眼睛,趴在马上的样子,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苏九卿站在德兴帝身边,冷冷看着皇城司的人将刺客们一个一个抓起来,每个人一抓到便卸了胳膊和下巴,双腿直接打断,码成一排摆好。
  周易安跪在地上,手臂、背上有数道血口,苍白的脸惊魂未定,他抬头看了一眼德兴帝,又似乎不敢瞻仰天颜一般慢慢低下头,哆哆嗦嗦道:“草……草民……周易安……叩见陛下……”
  德兴帝皱着眉头道:“周易安?”
  “草民是宋子元宋大人的学生,也是今年参加科考的考生。”周易安忙解释道。
  “朕知道。”德兴帝冷冷说着,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苏九卿,“他怎会在此处?”
  苏九卿干咳一声,小声道:“是长公主殿下将人要走的,只说是府上想要他当客卿,臣本以为您是知道这事的。”
  听到魏惊鸿的名字,德兴帝挑了挑眉,他自然不信这事苏九卿全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他对自己这个大女儿却还有几分信任。
  “罢了,先审刺客,再追究你的失察之罪。”德兴帝冷声道,他此时心中十分恼火,春猎大事,竟有人敢派刺客进林,看来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防卫,根本不堪一击。
  苏九卿拱手称是。
  他方要下令审讯,便听远处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侍卫们如临大敌,神色凝重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嘈杂之声。
  马儿的嘶鸣,女子的尖叫由远及近,一时之间,众人均是屏住呼吸。
  没一会儿,只见三匹疯马载着三个小姑娘冲进了包围圈,而后面,还跟着几个半大小子,大呼小叫起来。
  一直躲在一旁的顾烟反手抽刀,鬼魅一般砍断了那三只疯马的马蹄儿。
  柳如烟、沈秀和宋玉璃依次被扔向空中。
  德兴帝大怒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你皇城司是干什么吃的?”
  苏九卿一边道:“皇上赎罪!”
  人却已经飞起,如一只大鹏鸟一般,将三个小丫头拎起来,扔在德兴帝面前。
  确切的说是只扔了柳如烟和沈秀,而宋玉璃是被他轻轻放下的。
  后面跟上来的陈谦等人也是脸色大变,跪了满地。
  德兴帝的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人,最后慢慢停在离他最近的周易安身上。
  “都抓起来,分开审问。”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周易安道,“至于他,由朕亲自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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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药
  周易安跪在德兴帝面前, 他低着头,脸上尽是汗水和泥水,浑身瑟瑟发抖, 狼狈不堪。
  “去, 叫个御医过来, 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德兴帝对身边的随从说道。
  他身侧的太监领了旨, 叫了一个御医过来,当着德兴帝的面给周易安宽衣解带。
  只见周易安的上半身一片狼狈,都是新伤,稍旧一些的才开始结痂,大多数都还是血肉模糊。
  德兴帝蹙眉看他一眼道:“你不是在公主府藏着吗?怎会伤成这样。”
  周易安道:“草民深谢公主大恩, 只是身上肩负使命, 是以, 到公主府第二日偷偷逃跑了。可草民离开公主府后便一直被人追杀,这两日东躲西藏, 只为了今天的围猎。”
  德兴帝挑了挑眉:“为了见朕?”
  周易安张了张嘴,却一度哽咽, 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轻声道:“是,皇上, 草民并非贪图富贵之人,功名利禄草民都可以不要, 但恩师待我恩重如山, 还请您为恩师做主。”
  苏九卿趁着这个时机,凑到德兴帝耳边,压低声音道:“他陛下,他是登州周家仅剩下的一点血脉了。”
  “登州周家?就是那个散尽家财赈灾, 却落了个家破人亡,朕还给他们家提了一块匾的那个周家?”德兴帝的脸上露出一点异色。
  “正是。”
  刹那间,他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事说起来可就有些尴尬了。
  当初周家散尽家财,救济百姓,却被赈灾的官员陷害,险些灭门,还是宋子元在登州巡视,救下周易安这么一根独苗。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过了几年,科考弊案,他们偏偏换的,又是他的试卷。
  难不成周家人和他们魏家犯冲吗?
  德兴帝心中暗暗嘀咕道。
  “罢了,既然已见到朕了,你有什么冤屈便一并报来吧。”德兴帝阴沉着脸道。
  周易安本就是饱读诗书,口齿伶俐,三言两语便把其中的事情道了个清楚,还指名道姓地提到了几个舞弊的官员和成绩绝对有问题的考生,其中不乏一些官员的子侄。
  德兴帝越听脸上的神色越难看。
  而此时,宋玉璃等人也被扣在皇帝的行营旁边,一个个被反手绑了,关在一处。
  柳如烟惊了马,一路狂奔,简直是九死一生,小声在一旁啜泣,沈秀也没了最初的胆大妄为,面色苍白,瑟瑟发抖,倒是宋玉璃反而十分镇定。
  她心知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小喽啰,今日的防务本就是魏思静插手,故意留下漏洞,好叫杀手能顺利将周易安堵截,如今事情败露,皇帝震怒,只怕经手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而这些误闯猎场的世家子弟,几乎囊括了各个重要部门,若当真都按刺客处置,那整个大夏的文武官中层有一半都得大换血。
  科举弊案已经够丢人的了,皇上不会在此时发难。
  “宋小姐,你方才惊了马,可有受伤?”陈谦也被绑在一旁,小声问道。
  宋玉璃摇了摇头回道:“多谢陈公子关心,我并无大碍。”
  陈谦听此,微微一笑,柔声道:“你且放心,皇上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不会为难我们的。”
  宋玉璃心道那可不见得。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进到营帐,一看竟是宫中的嬷嬷,她们走过来,十分粗暴的将宋玉璃沈秀和柳如烟提起来,带了出去。
  柳如烟猝不及防,被推到沈秀身上,二人又跌在一起。
  宫人们见着大吼:“干什么呢!别想趁机耍什么鬼把戏,你们这样的小姐我们见多了。”
  柳如烟和沈秀何曾受过这样的气,顿时红了眼睛,沈秀更是差点骂出声来,还是柳如烟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多言。
  “你们做什么?她们好歹都是官眷,你们要带她们去哪?”陈谦急忙道。
  那宫人听了,冷笑一声:“我们奉命来给她们搜身!怎么?你们想让我们在这儿搜吗?”
  少年们听了,立刻红了脸。
  宫人们轻蔑地一笑,带着三个姑娘另外换了一个房间。
  搜身的方式简单粗暴,三人被解开绳索,先检查身上的东西和衣衫里有没有夹层,再将随身携带的东西统统翻出来。
  宋玉璃身上最为简单,只带了一个香囊。
  香囊里的香料被悉数倒出来,还有通医理的宫女来一样一样的检查。
  沈秀的东西就杂乱了。
  鞭子、匕首、还有跌打损伤的伤药就有三四瓶,柳如烟亦有不少琐碎东西。
  这些玩意儿被一一检查过,尤其是药品,被那通医理的宫女挨个闻了闻,直到闻到一样,她的面上突然露出惊讶的目光。
  “这药是谁的?”她突然问身旁的宫人。
  那宫人指了指沈秀道:“瓶瓶罐罐的都是她的。”
  沈秀面色一白,她皱了皱眉道:“我的药都是内服外敷的金疮药,因我习武,偶尔会受伤,这才单独携带。”
  “习武?习武你带堕胎药做什么?”那通医理的宫女开口问道。
  一时之间,众人脸上,均是露出惊讶的神色。
  沈秀更是面色骇然,她怒道:“你含血喷人,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那宫人却笑道:“东西都是从你身上翻出来的,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这样的人宫里面见多了,小宫女不甘寂寞,和侍卫的,和太监的,什么样的没有,我见你们好歹是官眷,不好动粗,劝小姐还是早些交代了,少丢些脸面。”
  沈秀素来自诩伶牙俐齿,然而在这些宫人们面前,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她气得浑身发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闷了许久,才道了一声:“那……那不是我的药……”
  宫人听此,笑了笑:“罢了,我们的职责已尽,你既不肯说,我等便先行复命,看皇上怎么处置罢了。”
  说着,那宫人当真转身便走,只留下三个姑娘在营帐之中,面面相觑。
  沈秀狂怒道:“那药根本就不是我的!是谁陷害我?”
  虽说刺客的事与她们无关,待查验清楚,自然会放三人离开,但这瓶药却十分节外生枝,因牵扯到刺杀皇帝这样的事情,药品之类的细节定会查案的人知道,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沈秀也只有上吊和出家两条路可选了。
  可若是有人陷害,却又有些说不通,又有谁会知道,她们三人会惊了马,恰好遇到追杀周易安的刺客,反被绑到这里来,搜了身。
  除非还有一种可能。
  宋玉璃蹙着眉头细细想着,看向柳如烟。
  有人确实带了这样一瓶药,却因为怕被人发现,趁乱塞到沈秀这里。
  而这里面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只会是柳如烟。
  柳如烟面色苍白,蜷缩在角落里低头不语,她见宋玉璃盯着她不妨,不禁怒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宋玉璃笑了笑:“我只随便看一眼,柳姐姐又怎觉得我是盯着你呢?”
  沈秀气道:“宋玉璃,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怎的,见我如今惹了麻烦,你幸灾乐祸吗?该不会是你栽赃嫁祸的吧?”
  宋玉璃不禁好笑:“沈秀,麻烦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你我都不曾有肢体接触,我要怎么嫁祸给你?再者,我平白无故,带一瓶堕胎药做什么?”
  “你这个人,向来不检点,过去还和太子勾勾搭搭的,惹闻妹妹伤心,我看最有可能就是你。”沈秀小声嘀咕着,只声音却渐渐弱了。
  她心知宋玉璃说的没错,她和宋玉璃今日自始至终不曾接近过,宋玉璃又如何能趁乱将这药弄到她身上。
  “也不好说呢。”柳如烟轻声道,“你前些日子使的那几招,我瞧着好像在哪见过,宋家没有家传技法,我也不曾听说玉璃妹妹拜过武师,不知那几招擒拿格斗的技巧是谁教你的?”
  沈秀觉得柳如烟说的有礼,宋家也没有家学,宋玉璃定是跟野男人学的!
  宋玉璃似笑非笑看了柳如烟一眼,悠哉道:“那日我与沈秀冲突,如烟姐姐似不在现场,不知我施展了什么招数,又是你听谁说的?再者,姐姐也不必过于紧张,要查药是谁的,容易的很,宫中多少有经验的嬷嬷,只需检查我们三人还是不是完璧之身,自然就知道,这药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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