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猫后靠玄学爆红——焦糖色
时间:2021-02-01 10:00:59

  山匪的刀朝她砍过来的时候,山神出现替她挡住了那把刀。
  “我在华家幻境里面看见的也是这些,那些幻境想让我永远留在村子里,在山匪出现之前,无数次想要阻止我那一次上山,提醒我山匪会出现,只要我当时让村子里的人躲过那些山匪,他们就不会死。”楚非年扯了一下唇角,眼里有几分冷意。
  很可惜啊,她始终记得那是幻境,始终记得她要离开那里的,并不想一直留在那里,所以她没有如了幻境的意。
  楚非年微微蹙眉,道:“不过……”
  她顿住,视线在客厅里晃了一圈。
  客厅的另一边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帘拉着的,看不见外面的夜色,客厅里只有她和郁星河坐着,并没有其他人在了。
  “不过什么?”郁星河追问。
  楚非年收回视线,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还发现了一些事情,但我没弄明白,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她说完这些,就又把话题扯了回去,继续说起了山神出现后救下她的事情。
  “山神生气了,把那些山匪全部杀了。”楚非年道,“衡鼎山的山神是因为山脚下的村子而存在的,村民们的信仰供奉着山神,村子没了,村民们全都死了,衡鼎山的山神日后就没有信仰,注定了消亡,但他动了杀心,杀了那些山匪……”
  不但杀了那些山匪,山神甚至脱离了衡鼎山。
  离开了衡鼎山,到了山外,楚非年才知道外面发生了战乱,那些山匪就是为了躲避战乱跑进了衡鼎山,结果发现里面有一个村子,他们杀了村子里的人,想要霸占这里。
  外面无数的人流离失所,甚至于,就在衡鼎山外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处战场,尸横遍野,连天都染上了血色。
  “我跟着他去过很多地方,他投身战场,从一个士兵,成为一个将军,甚至成为百姓口中的战神,他的部下要奉他为王,可他离开了军营,又回到了衡鼎山。”楚非年伸手,在她右手掌心里,一团黑色的雾气翻涌着,时不时有人脸从那团雾气里出现,那些人脸大多痛苦不堪,张着嘴无声嘶嚎。
  而她的左手掌心里,却是一团金色的雾气,干净纯粹,指尖还有苍白色的业火雀跃舞动着,时不时往金色雾气间穿梭。
  楚非年看着右手那团黑雾,道:“他本来是一山之神,贸然插手人间事,手上沾染人命无数,这些业障,都是他的,他回到衡鼎山,就是为了接受审判。”
  可审判之际,楚非年站了出来。
  “他救我一命,我就当是还了他那条命了。”楚非年一收拢指间,两只手手心里的东西就都消散不见了。
  “其实我根本不懂这些。”楚非年道,“一开始我跟着他离开衡鼎山,也真的只是想着,他救了我,还是村子供奉的山神,我得跟着他。”
  那时候楚非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要去哪里,好像只能跟着山神。
  她第一次救人的时候,只是因为那个人正好倒在了她的脚边,她想起了自己跟着村里大夫学的那些东西,于是在那个人面前蹲了下来,拿出了自己离开村子时带着的药草。
  救了第一个人的时候,楚非年就好像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最开始,我跟着他进了军营,他在战场上杀敌,我就跟着军医到处跑,也从军医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楚非年往后靠,窝进沙发里。
  有一次,山神也受了伤,她被带去了帐篷里给他处理。
  “那时候我和他已经有快半年快没碰过面了,他也早就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士兵,我都觉得他应该早就忘了我是谁,可他看见我就问我为什么跟着他来军营。”
  他说军营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可楚非年告诉他,她是来救人的,这里有很多人需要救治,而她跟着他,是为了有一天能还他那条命。
  “那是第一次,他跟我说,他身为山神杀了这么多人,哪怕有朝一日平定了战乱,也会业障缠身,恐怕连野神都做不下去了。”楚非年笑了一下。
  郁星河眼皮跳了跳,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所以,他杀一个人,你就救一个人的念头……”
  “是他告诉我的。”楚非年看着他,“他说我救一个人就会有功德,如果想还他那条命,那就多救几个人吧,说不定以后他被审判的时候,我能帮他抵消一点。”
  那次楚非年从帐篷出来之后,就有了一个念头。
  他杀一个人,她就救一个人,一个不够,那就十个百个,她想,总有一天,救的人够了,他就不用受到惩罚了,说不定还能回到衡鼎山去继续做山神,而她还了这条命,到时候也会回到衡鼎山去。
  后来,她就不再只是待在军营里了,那段时间,两军休战,不用打仗,她就开始背着药箱四处走。
  直到战乱平息,他要回衡鼎山了,于是去找到了那时候在道观里的楚非年。
  “可惜啊,我本来就不清楚这些,可他也不知道,业障和功德本来就不是能够互相抵消的。”楚非年道,她叹了口气,脸上却有笑,“那一次审判,他本来应该去到地狱,受业火灼烧之苦,等到业障烧尽才能去当他的阎君。”
  结果因为楚非年插了一脚,于是阎君免去了业火这一关,直接去做了阎君。
  “他当了阎君,我呢,不死不灭,地府也不收我,天道也拿我没办法。”楚非年又坐起来,看着郁星河道:“其实我有时候也分不清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毕竟这是连帝王都求而不得的长生不老。
  这一个晚上,楚非年后面又零零散散说了很多的事情,起初她还是坐在沙发上,后来脱了鞋子,人就躺在了沙发上,再到了后面,郁星河也被她拉了过来。
  两人依偎着就缩在沙发上,楚非年抓着他的手,道:“他去当阎君去了,我就在衡鼎山留了很久,每天没事就抄写经文,还跑去寺庙跟一位老和尚学了往生经。”
  村里的人当年枉死在山匪刀下,虽然楚非年离开的时候,帮他们收了尸,但他们一直被困在那里,没能去投胎。
  后来还是楚非年将他们一个个送去投的胎。
  等他们都去投胎了,衡鼎山就只有楚非年还守着那座山神庙了。
  “在山里待的时间长了,我就离开了衡鼎山,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外面又有了战乱。”楚非年叹气,也是那一次出去,她遇到了姜平,还被姜平带了回去。
  华家的事情发生在她认识姜平之前。
  “我想起来了。”楚非年闭着眼睛,含糊道:“我在道观的时候,有一年道观外面路过好多人,是一群人护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一点点高,怀里抱着一个好大的盒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郁星河一只手被她抓在手里,另外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低声问道:“然后呢?盒子里是什么?”
  可怀里只有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楚非年睡着了。
  郁星河看了一眼挂在对面墙上的钟,已经早上六点多了。
  他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唇角勾了勾,抱着她慢慢从沙发上起来回了房间里。
  “你这疤要不要抹点祛疤药?”贺昭探头看着郁星河后颈上的疤。
  房间里开着的暖气很足,郁星河就只是穿了一件宽松的羊毛衫,再加上是白天,屋子里光线好,他后颈那道细长的疤总算是能够看得清楚了。
  郁星河伸手摸了一下后颈,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凸起感,他摇头,“不用管,反正是在后面,平常也没有什么影响。”
  楚非年咬着一个甜甜圈走过来,也探头去看,还用食指指腹擦了擦,道:“颜色好浅,再过段时间应该会越来越浅的吧?”
  “嗯。”郁星河伸手往后准确握住她的指尖,“别蹭了,有点痒。”
  “哦。”楚非年又瞥了一眼,视线往下落,瞥见他挂在脖子上的金线,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她伸手去拉那根金线,半枚铜钱就被她从郁星河领口拉了出来。
  郁星河原本在看剧本,这会儿索性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微微抬头看着她。
  楚非年捏着铜钱翻来覆去看了看,迟疑了一下,喊了一声:“姜平?”
  没反应,就连本来在打电话的贺昭都没了声,往她这边看来。
  楚非年看看贺昭,又看看郁星河,一松手,铜钱就滑落进了郁星河领口里,她直起身,道:“我开个玩笑。”
  “你怀疑姜平躲在铜钱里?”郁星河伸手勾着她的腰,把要走开的她又拉了回来,出声问道。
  “没有啊,我想着,这铜钱以前跟了姜平那么久,说不定心有灵犀呢?我对着铜钱喊他的时候他也知道。”楚非年道。
  姜平一直没有消息,就连鬼差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楚非年想着,要么姜平躲得太好,要么姜平就出事了,还是魂飞魄散一点痕迹没留的那种大事。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楚非年心情紧绷着,总有一种要发生什么大事的感觉。
  毕竟,姜平也不会无缘无故躲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国际电影节这天,颁奖典礼是全程直播。
  不少国内的网友翻了墙来看,希望能够看见自己喜欢的人。
  而郁星河被提名最佳男主角的风声也终于传了出去。
  “我就想问问,要应聘郁星河工作室的人,嘴巴是不是都特别严实?放在别家,早就铺天盖地通告飞起来了,就你家瞒的死紧。”
  “期待唐导的这部电影吧,好歹能提名最佳男主角,再加上郁星河贺导那部戏的演技确实进步不少,我期待一下~”
  “……”
  相比起网友们的激动和黑粉们的跳脚,郁星河的粉丝反倒显得冷静很多,几乎不怎么掺和,能够爬墙看直播的就早早蹲在网上等着看直播了。
  看不了直播的也努力控评。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郁星河穿着衬衫,撑在沙发上,看着老神在在躺着的楚非年,皱了眉问她。
  楚非年盯着手机屏幕,摇头,“不去,我去干嘛呀,又冷又没意思,你放心,我就在家里看直播,等你拿奖~”
  郁星河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道:“拿奖可能性不大,我会早点回来的,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回来的路上我去给你买。”
  “甜甜圈吃完了。”楚非年道。
  等郁星河和贺昭走了,楚非年放下手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詹禹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詹禹:你要我算的事情有眉目了。
  楚非年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问他:“你算到姜平在哪了?”
  “只能说有一点眉目了。”詹禹道,“你如果有时候可以亲自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之后,詹禹给了她一个地名。
  衡鼎山。
  可楚非年现在在国外。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郁星河刚刚发过来的消息。
  星河:我到了,手机暂时放到贺昭那里……
  九点一到,红毯结束,开始进入采访环节,而颁奖典礼要在九点半才正式开始。
  郁星河也接受了采访,虽然时间很短,可好歹一直在网上蹲着的粉丝终于又看见了他露面。
  负责采访的主持人最后还问了一句:“颁奖典礼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做什么?”
  后面跟着一连串的消遣方式。
  郁星河脸上官方的笑却突然柔和了许多,他抬眼看着镜头,道:“我女朋友还等着我给她买甜甜圈回去。”
  粉丝们喊着别买了别买了已经够甜了的时候,楚非年坐在客厅了,也在看直播。
  她旁边还坐着一道身影。
  换了一身西装的阎君坐在沙发上,微微侧靠着沙发的扶手,他看着电视屏幕,道:“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好像没给我答案。”
  “你想要什么答案?”楚非年反问。
  当九点半一到的时候,颁奖典礼正式开始,楚非年对前面的流程和奖项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她在等着最佳男主角颁奖环节。
  阎君侧脸看向她,道:“你如果想和他一直在一起,也不是没办法。”
  “你有什么好建议?”楚非年侧脸看过去,和他对视着,挑眉笑了一下,“说来听听,如果可行,说不定我会试试。”
  阎君将翘着的腿放了下来,道:“业障或者功德二选一,不管是你还是他,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去地府吃苦,他也可以一直陪着你。”
  “如果我把业障都分到了他身上。”楚非年思索着,似乎真的有些心动,“能瞒多久?”
  她朝上指了指,“天道看着呢,就算你是阎君,也不会让你一直替他挡着,到时候还要连累你。”
  阎君笑了一下,道:“天道掰扯不清你身上的业障和功德,如果你没了业障,你那些功德足够将你送上神位,到时候不只是我,还有你,也能替他挡着,他背负那些业障,不能去投胎,却可以修鬼道,有朝一日成为鬼神也不是不可能,在那之前你我合力替他掩盖并不是一件难事。”
  “我听着怎么像在胡扯呢?”楚非年轻啧了一声,摆摆手,“再说吧,反正他还有十年寿民呢。”
  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电视那边。
  阎君看了她一会儿,道:“办法已经告诉你了,要不要试试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只管找我。”
  他说完要走,楚非年却突然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替你顶下这些业障,现在你是不是还在地狱待着呢?”
  这么多的业障,业火烧不尽,他就永远无法从地狱脱身,第一殿阎君也就永远轮不到他来做。
  阎君脚步一顿,背对着她,道:“确实。”
  他还笑了笑,轻叹口气,“所以啊,我们两个之间,其实早就分不清到底谁欠谁的了,当初我救你一条命,后来你免我业火之苦,可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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