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问鲁大师看能不能帮忙修补一下。”楚非年道。
郁星河应了一声,忍不住问道:“你说,我能在那场车祸里相安无事,是不是因为这半枚铜钱?”
“有可能。”楚非年道。
那一道极细的裂痕从铜钱的一侧划向另外一侧,看着就有点心惊胆战的,好似随时都会一分为二。
楚非年把铜钱仔仔细细拍了视频发给鲁大师,又怕他看得不仔细,还每一面拍了照片,问他能不能修补。
那边鲁大师很快就回了消息。
鲁大师:这铜钱出自我们祖师爷之手,当时用的材料和炼制手法,还有法阵都没有记载,我也没有办法。
楚非年皱眉。
过了一会儿鲁大师又回了一条消息。
鲁大师:你之前怎么帮杨大师弄好的桃木剑,其实也可以在铜钱上面试试。
“怎么样?”郁星河见她没说话,还皱着眉头,于是出声询问,“是不能修补了吗?”
“鲁大师修补不了。”楚非年道,“但我有办法可以勉强让它不裂开。”
她一边说着,掌心里金色的雾气已经将那半枚铜钱给完全包裹住了。
楚非年道:“如果这半枚铜钱真的有了灵性,说不定它自己就能把自己修补好。”
说着话的时候,她就将铜钱又给了郁星河,让他继续带着。
铜钱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之前那道极细的裂痕在的时候,因为铜钱本身的颜色,那道裂痕很容易就会被忽视掉了,可现在,将铜钱拿着,一眼就能看见贯穿了半枚铜钱的金线。
就好像是之前那道裂痕被金色的东西给填补上了。
郁星河拿着看了看,笑道:“看起来好像比以前还好看一点了。”
“嗯。”楚非年让他好好带着,“希望有用吧。”
等看着郁星河把铜钱戴了回去,楚非年才朝贺昭问起车祸的事情。
那么严重的车祸,如果不是半枚铜钱起了作用,郁星河就已经死了,可明明她才给郁星河换了十年寿命没多久,这场车祸实在是古怪。
贺昭道:“开车撞上了那个人是酒后驾驶。”
“大清早的喝醉了酒开车?”楚非年冷笑一声。
贺昭叹气,“我也觉得奇怪,可没办法,警方那边也查不出别的什么了。”
郁星河遭遇车祸的事情被压了下去,他和贺昭的意思就是也没有受伤,醉酒驾驶的人也已经受到了处罚,这件事情就算公开,传出去无非就是占据一下热搜,让粉丝担心而已。
但这几天,郁星河因为拿了影帝已经在热搜上占着了,也根本不需要靠这个来上热搜。
郁星河拿影帝的事情也算是给唐导那部电影做了最好的宣传,不少人都期待着那部电影的上映。
而电影上映是在大年初一了。
在这之前,郁星河还有不少工作要忙,楚非年偶尔陪着他一起,偶尔会离开去办自己的事情。
她又去了一趟衡鼎山,可惜在那里还是没有找到姜平的踪迹。
倒是在那座山神庙前碰见了华林景。
有一段时间没见,华林景比之以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了。
他的脸色很好,穿着一件长风衣,戴着围巾,鼻梁上还有一副眼镜。
“没有呼吸?”楚非年看见他的眼镜上没有雾气,出声问道。
华林景点头,“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他就能有呼吸有心跳,真真正正活的像是一个人了。
以前的呼吸和心跳都是他伪装出来的,总有一天,他不需要伪装也能拥有这些,到了那个时候,就意味着他是真的作为人重新活过来了。
“最近在干什么?”楚非年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山神庙里的石像。
石像长满了青苔,但还是能看见一点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和阎君太像了。
华林景俯身过去,将手上的手套取了下来,他伸手去剥石像上面的青苔,一边剥一边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到处走走,将以前没来得及看的世界再好好看一看,顺便想一想等我真的活过来后要做什么。”
“那你想好了吗?”楚非年问道。
华林景道:“还没有,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会的那些东西似乎也没法去找个正经工作。”
“未必啊。”楚非年侧身走到山神庙的旁边,道:“像鲁大师杨大师他们都是铁饭碗,你可以和他们一样,我听杨大师说,老了还有养老金,挺好的。”
“再说吧。”
等华林景将石像上面的青苔都剥了下来,又将山神庙里的杂草碎石块这些东西全都清理干净了。
山神庙虽然还是破旧,可好歹比之前要能看不少。
楚非年却还在山神庙旁边折腾,山神庙的周围全都是树,这些树都有一些年头了,有些树已经死了,但树身上面爬满了藤蔓,看起来依旧郁郁葱葱的。
“你在找什么?”华林景问道。
楚非年直起身来,拍了拍手,抬眼望过去,“我在找一棵树,这座山上活得最久的那棵树。”
但她在山上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棵树,记忆里也没有什么印象。
山上的树太多了。
华林景把山神庙收拾了一下就走了,楚非年也没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如果村长还在,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楚非年嘀咕,一无所获的下了山。
可村长已经死了好久了,她也找不到人再问衡鼎山的事情。
楚非年找不到头绪,只能又去问詹禹。
可詹禹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什么都能算出来,只能算出来告诉你的那些,其他的全靠我猜的。”
顿了一下,他又道:“我要是全都算的到,那我还找你干什么?”
楚非年直接挂了电话。
一直到年三十这天,郁星河特意让贺昭把这一天空了出来,没有工作,又给小高放了假,他们也打算好好的过个年。
“晚上自己下厨?”楚非年趴在沙发上,问着话的时候目光还盯着手里的平板。
她前几天无意间翻到了之前从姜家那里得到的手札日记,记了不少她那时候的事情,楚非年这几天就一直在翻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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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贺昭刚刚搞完大扫除, 累的瘫在另一边沙发上,“你们去买菜,我来下厨。”
“你会做饭?”本来在和三花玩的胡娴立刻看了过去。
三花已经长大了, 隐约还有点肥,圆滚滚的, 不过也比小时候好看许多。
贺昭拿起不停震动的手机,道:“不只我会, 还有人呢。”
赵觅因为就在A市工作, 再加上他也不回去过年, 于是楚非年把他也给喊了过来,谁知道段少阳也跟着要一起过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拉了个群, 把楚非年认识的那些人全给拉在群里了。
其他人也想来,但又要回家过年,于是约好过几天大家再一起聚聚。
段少阳是带着詹禹一起过来的,詹禹又带着金淮桐,这下人一多, 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楚非年和郁星河也不用出去买菜, 要用什么这些人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带上了。
会下厨的就都进了厨房里帮忙,不会下厨的要么去游戏室打游戏, 要么就在客厅里坐着。
“打麻将吗?”楚非年忽而问道。
其他人一听, 立刻举手要加入。
于是郁星河推出楚非年之前让唐烁买的麻将桌, 楚非年占了一个位置,段少阳和詹禹占了一个位置。
“我我我!”胡娴立刻补上另外一个。
金淮桐去厨房里帮忙了, 郁星河就坐在楚非年旁边替她剥橘子,给她投食。
胡娴以前就喜欢看楚非年打麻将,这一下终于自己上手, 兴奋的不得了。
楚非年手气好,赢的时候多。
詹禹后知后觉道:“你一身的功德,金灿灿的,你自己就跟个财神爷一样,我们跟你打麻将不就是往你口袋里送钱吗?”
“没有。”楚非年瞥他一眼,“我靠的不是运气,是实力。”
郁星河也道:“如果非年要靠运气赢你们,你们一把都赢不了。”
言外之意好歹还赢了几把,那就证明楚非年根本没有靠自己的运气。
詹禹被堵了回去,不说话了。
段少阳和胡娴也没少胡牌,好像一桌四个人里,就詹禹的手气最差,很快的,他面前放着的现金都输完了。
“要不要借你点?”楚非年心情好,于是问他。
詹禹扫了一眼另外三人面前,纸币堆着,手机都已经快要压不住了,段少阳还在和胡娴嘀咕,“应该用筹码的,筹码方便很多,等完了我们算一算筹码,直接支付宝或者微信转钱就行。”
“不用借。”詹禹收回视线,起身往厨房里走。
段少阳抬头看他,“不玩了吗?”
“我去拿钱。”詹禹道。
楚非年张嘴吃下郁星河剥好递到她嘴边的酥糖,看着詹禹走进厨房里,厨房那边是磨砂的玻璃推拉门,可以看见詹禹走到了金淮桐旁边。
没多久,詹禹就走了出去,跑到玄关那里找到金淮桐的外套,摸到钱包就走了过来。
“你和金家是什么关系?”楚非年好奇的问道。
詹禹把里面一叠红彤彤的纸币抽了出来,甩在桌上,一副继续来的样子。
还不忘回答楚非年的问题,“算是亲家?旁系?应该算是旁系。”
原来金淮桐祖上是从詹家分出去的,他们这一脉没有占卜的天分,于是就分离了出来,后来詹家出事,躲起来苟延残喘,金家其实也过得并不好。
也是从詹禹他爸开始,联系到了金家,帮着金家发展起来的。
后来詹家和金家之间也一直都有联系,但在此之前,两家没怎么碰过面,一直到詹禹他爸去世,詹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算了几卦,决定出山,就去找了金家。
虽然金淮桐的钱包很厚,但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薄了下去。
等到要开饭的时候,金淮桐端着熬了快一下午的汤底出来,抽空瞥了一眼桌上,问道:“要去取钱吗?”
“不用取了。”詹禹道,“输完就不打了,也该吃饭了。”
楚非年面前的钱早就已经用手机压不住了,她随手抓了一把想往郁星河口袋里塞,但他穿着的羊毛衫没有口袋,她就直接塞进了郁星河手里,道:“赢了也有你的一半。”
“嗯。”郁星河笑着应下,将钱整整齐齐的收好。
段少阳看了看楚非年少了一半的钱,又看了看自己的,道:“我连你的一半都没有。”
“知足吧。”胡娴乐滋滋的,身后狐狸尾巴都晃了出来,“赢了就不错了。”
坐在段少阳对面的詹禹冷哼一声,“你们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嗐,咱们什么关系啊,不计较这些,明天请你去喝酒。”段少阳哥俩好的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闹到了一起。
等饭菜全部上来了,贺昭招呼他们收拾收拾就开吃了。
几人就起身去洗手收拾。
晚上吃火锅,还有几道凉菜,火锅的锅底是买了牛骨自己熬的,特别香,一群人围坐在桌边,郁星河拿出来一箱啤酒。
段少阳道:“怎么不是红酒啊?”
“火锅配什么红酒啊?明天喝,今晚就喝啤酒,痛快!”赵觅揽着他的肩膀道。
胡娴更干脆,拎起啤酒,旁边赵觅正拿起开啤酒盖的起子,想说让他来,就看见胡娴变出爪子,勾着啤酒盖一掀,轻轻松松就把盖子给掀下来了。
“好活。”楚非年轻啧了一声,一边赞叹着,一边跟郁星河一起把其他啤酒全摆在了她面前。
胡娴也很痛快,干干脆脆的吧所有啤酒都开了盖。
赵觅看着这一幕,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工具,朝胡娴问道:“你爪子不疼?”
“这算什么?”胡娴一脸不以为意,把爪子收了起来,拿着一瓶啤酒就喝了起来。
其他人也不客气,反正啤酒都已经够了,连杯子都不用了,一人手里拎着一瓶啤酒,一个个对瓶吹。
楚非年不太喜欢啤酒的味道,喝了几口就去拿牛奶了。
郁星河把她喝了几口的啤酒拿了过去。
电视里在放着春节晚会,一张张熟面孔在电视里出现,原本郁星河跟赵觅也要在上面的,但郁星河想和楚非年一起过年,于是让贺昭找了个借口推了。
赵觅的节目没选上,就也没有去。
“等……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嗝~”段少阳拉着郁星河,打着酒嗝道:“伴郎……要有我一份啊……”
“好。”郁星河显然也喝醉了,但在应着段少阳的话时,他还是往楚非年那边看,甚至甩开了段少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坐在地毯上就挪到了楚非年的旁边,“非年……”
在场的几个人里,只有楚非年没醉,她吃饱了,拿着一杯酸奶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还在看电视,对于那边东倒西歪醉成一团的人视而不见,丝毫不受影响。
找直到一股酒气靠了过来,郁星河丢开了手里的啤酒瓶,伸手就抱她,抱住了还不算,还有凑在她颈侧蹭蹭,“非年……”
“嗯。”楚非年应了一声,挖了一勺酸奶递到他嘴边,“张嘴。”
“啊……”郁星河乖乖张嘴。
楚非年把酸奶塞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