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宁寗
时间:2021-02-06 10:00:02

  温亭晚的心猛然一揪,忙伸手阻了她的动作,“旭儿怎么了?”
  “旭儿在进京前便开始咳嗽,我以为只是夜里受了凉,匆匆请大夫配了两副药,可到了京城便愈发严重起来,甚至开始发热。”
  方毓秀抽抽噎噎道:“大夫说是肺痹, 治了几日, 本已见好,可昨夜旭儿却又突然起了高热,先是啼哭不止,后面便气急难喘。我们寻了许多大夫都说治不好了,除非来找宫中的太医。”
  明白了她的来意,温亭晚问道:“孩子现在在哪儿?”
  “在宫外的马车上,是随我一起来的。”
  温亭晚闻言吩咐宫人将孙旭带进来,并转头对习语道:“去请顾太医。”
  她轻声安慰焦急无措的方毓秀:“别怕,会好的。”
  方毓秀吸吸鼻子,低低“嗯”了一声。
  一炷香后,顾太医赶到鸾和宫,为躺在榻上呼吸急促, 浑身发烫的孙旭问诊后,颇有些愁眉不展。
  “敢问孙夫人,令郎可是不足月而生?”
  “对,想是我随夫君一同处理春疫之事,劳累了些,才导致孩子不足八月,便降生于世。”方毓秀急急询问,“敢问太医,可有医治的法子?”
  顾太医面露难色,双唇微启,正欲说什么,便触及方毓秀身后温亭晚示意的目光,他斟酌片刻道:“小公子许是因为先天底子差,再加上这肺痹来得凶,才至于此。考虑到小公子不过三个月,我也只能开些温和的药,尽力一试吧。”
  听闻有希望,方毓秀的眼眸都亮了一瞬,连声道谢。
  温亭晚趁方毓秀不注意,跟着顾太医来了殿外的僻静处,问了孩子的真实情况。
  顾太医摇了摇头,叹道:“小公子实在太小,病得又重,臣也不知这药能否起作用,若熬得过今日,想必也算过了此劫,若熬不过,恐怕......”
  他到底不忍将“夭折”二字说出口。
  温亭晚会意,回头担忧地看了方毓秀一眼,双眉紧蹙。
  “不论结果如何,还请顾太医竭尽全力。”
  汤药煎好后,方毓秀一勺勺慢慢给孩子灌下去的,她始终坐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孩子看,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
  温亭晚很少见到这样的方毓秀,到底是当了母亲的人,再坚强,孩子也终究是她的软肋。
  凉帕换了一条又一条,孙旭的烧勉强退了一些,喘得也没那么急了,但孩子身上依旧在发热。
  天色逐渐暗下来,习语偷偷同温亭晚耳语,“主子,到宫门下钥的时候了,孙夫人......”
  方毓秀身份特殊,她是诰命妇,按理不可在宫中留宿。可温亭晚瞧她那模样,哪里是能离开孩子半步的。
  “无妨,规矩到底是死的,不过留宿一晚而已,你且将偏殿收拾出来吧。”
  温亭晚回了内殿,在方毓秀跟前蹲下来,她已快一天一夜没有阖眼了,满面憔悴不说,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阿秀,你去睡一会儿,这里有我看着。”
  方毓秀默默地摇了摇头,视线依旧紧盯着孙旭不放。
  温亭晚继续劝道:“你也不想旭儿好了以后,你却倒下了吧。你若不先顾忌自己的身子,还怎么照顾旭儿。你就去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好。”
  方毓秀这才转过脸看她,神色犹豫。习语见状,也跟着劝:“孙夫人,您就去睡上一小会儿,养养精神。您放心,小公子这儿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那......若旭儿有什么动静,你们定要告诉我。”
  “好。”温亭晚答应她。
  方毓秀被半拖半拉地拽去了偏殿,没一盏茶的功夫,习语便回来告诉温亭晚,方毓秀已睡熟了。
  虽是忧心忡忡,但到底已经疲惫不堪。
  温亭晚看向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孙旭,心疼之余,眼神也不免温柔了几分。
  方毓秀成亲时,两人还开过玩笑,说是将来要做对方孩子的干娘。如此说来,孙旭也算是她半个儿子。
  她握住孙旭的小手,柔声道:“你娘前半生过得够苦了,你可得将今夜熬过去。”
  方毓秀睡着后便没有醒,只是睡得有些不安稳,梦里还在喊孙旭的名字。
  温亭晚吩咐谁都不许打扰。
  她按太医的嘱咐,每三个时辰给孩子喂一次药,亲自绞了帕子给他擦身降温,一整宿衣不解带地照顾着。
  丑时前后,孙旭的烧才算彻底退了下来,面色红润了些,呼吸也恢复了顺畅。温亭晚赶忙命人去请顾太医。
  顾太医查看一番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想来是小公子福大命大,已没有什么大碍了。臣再开些疗养恢复的药,顶多十日,便可好全。”
  温亭晚一颗心放下来,命习语亲自将顾太医送出去,顺便赐些赏银。
  她深呼了一口气,摸了摸孙旭的小脸,甫一轻松下来,眼皮便开始打架。她趴在床沿上,本想闭目养神,然一阖眼就去会了周公。
  励正殿中,景詹比平日早起了半个时辰。孙旭的事他昨夜便已听闻,可政务繁忙脱不开身,这才天还未亮前往鸾和宫查看。
  踏进内殿,便见温亭晚趴在床沿上睡着,身上盖了一层薄毯。
  他眉心微蹙,斥责宫人:“为何不劝太子妃去榻上休憩?”
  “奴婢劝过了,是娘娘自己不愿,生怕小公子有什么意外。”
  景詹走近,细细看去,果见温亭晚虽闭着眼,却虚虚握着孙旭的手不肯放。
  看到眼前这幅场景,景詹心下一动。
  若是他和温亭晚有了孩子......
  他俯身轻轻去松温亭晚的手,她便警觉地睁开眼睛,抬眸紧张地看向孙旭。见孙旭安然无恙的躺在榻上,她才安心下来,将目光转向景詹。
  “殿下......”劳累加睡意朦胧,温亭晚的声儿都有些沙哑。
  景詹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了小榻上。一沾上舒适的榻面,温亭晚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
  景詹替她掖好被角,沉默着看了她半晌,眸光温柔似三月春风和煦。
  方毓秀醒来后,匆匆从偏殿赶过来,恰恰看见了这一幕。她惊诧之后,抿唇带了些别的心绪。
  其后几日,为了能让孙旭更好地养病,温亭晚将他留在了鸾和宫照顾。方毓秀则一大早进宫,待临近下钥时候再离开。
  两人没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也没闹一出抱头痛哭的戏码,与从前无数次闹别扭的时候一样,心照不宣地抛却了往事,和好了,
  孙旭恢复得倒快,恹恹地过了两日,便又活泼起来,咿呀咿呀地挥舞着小手,尤其喜欢翻身,得时时注意着,防止他一个不小心翻下榻去。
  温亭晚虽寻了个乳娘照顾孙旭,但还是不放心他住在偏殿,夜间便同他睡在一块儿。
  景詹头回来时,见孙旭占了属于他的位置,颇有些不待见他,但架不住温亭晚央求,只能憋着气回励正殿去。
  后面再来时,便干脆不管孙旭的存在,反正床榻也不小,便任由孙旭睡在他和温亭晚中间。
  夜里孙旭饿醒了,还未哭上两声,景詹便将他抱起来交给乳娘,喂完了再重新放回榻上。
  温亭晚一夜好梦,醒来还觉得奇怪,问了宫人才得知此事。
  多了个孩子,原本冷冷清清的殿内都热闹了许多。孙旭待了近十日,走的那天,温亭晚还颇有些舍不得。
  方毓秀笑道:“我若再不将旭儿带回去,我家相公都快要急疯了。”
  温亭晚想起孙昶那迂腐刻板的性子,实在想象不出他疼爱孩子的模样。
  “我还以为,孙昶以后大抵是个将家法时时挂在嘴上的严父。”
  “他呀,就是嘴硬心软,旭儿病得最重的时候,我看他还偷着掉了两滴眼泪呢。”
  方毓秀看向温亭晚,旋即默了默,转而道:“晚儿,你也别嫌我多嘴,你入东宫也一年多了,有些事总得为自己考虑着。太子总有一日会继承大统,届时后宫充实,太子对您的荣宠或许也……”
  温亭晚垂眸不言,她不能告诉方毓秀不仅仅是将来,就算是现在,太子对她的荣宠也是假的。
  不必等到太子登基,很快,等易情术解开,她便会彻底失宠,也许会落到比以往更凄惨的境地。
  方毓秀以为温亭晚难过,安慰道:“我也只是假设,我瞧太子看你的眼神都和旁人不同,对你定也是真心的。”
  温亭晚苦笑了一下。
  是啊,真心的,只是这份真心是她的!
  “你说的没错。”温亭晚拿起手鼓逗了逗孙旭,“我确实该趁着现在,为自己做一番打算。”
  是夜,景詹走进鸾和宫时,眼前一亮。
  温亭晚已梳洗罢,坐在榻上,蔷薇红的纱衣衬得她肤白如雪,一头青丝如瀑垂落在手边,她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看过来,点了口脂的朱唇若樱桃般鲜艳,诱人采撷。
  景詹呼吸沉了沉。
  “太子妃今日怎梳洗地这么早?”
  温亭晚将纤手勾在他的腰带上,嗓音娇柔婉转:“臣妾想要谢谢殿下。”
  “谢孤什么?”景詹顺势揽住她的腰,说话的声儿都带着几分隐忍。
  “旭儿住在臣妾宫里的那几日,多谢殿下夜间体恤,才能让臣妾睡上好觉。”
  景詹看着温亭晚言语间开合的朱唇,喉结上下滚了滚。
  除了中毒无可奈何的那一回,他从未见过温亭晚主动的模样,甚至平日在榻上都对他有几分抗拒。
  他不是什么君子,面对温亭晚更是克制不了自己。
  他擒住她的下颌便吻上去,吻得又重又急,似要攫取她口中的所有空气。
  直到将温亭晚吻得双腿发软,瘫在他的怀里,他才将她抱上榻,用低沉磁性的声儿在她耳畔道。
  “晚儿,为孤生一个孩子。”
  温亭晚以轻喘回应。
  她当然是得要一个孩子的。不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温家。
  即使之后她会失宠,但在子嗣为重的皇家,有个孩子,也算有个依靠。再者,能有个陪着自己的人,她在宫中的漫漫岁月想来也不会太难熬。
  感受到佳人将一双藕臂缠上他的脖颈,景詹满意地俯下身去。
  温亭晚那么爱慕他,能拥有他的孩子,定觉得万分荣幸和幸福吧。
 
 
第35章 换回准备时8   她与太子殿下的孽缘,正……
  夏季闷热, 尤其是三伏天的日头,只消在底下站上一刻钟,便能活脱脱晒下一层皮来。
  许是这天儿让人生了倦怠, 皇后竟破天荒没找她麻烦, 让温亭晚过了好一阵儿的太平日子。
  不过,在去皇后宫中请安时, 她倒是偶尔能见到那位安国公府的五姑娘沈云嫣。
  她给人的感觉与沈云霓全然不同,整个人恬淡宁静,没什么锋芒,或因不是嫡女,眉眼中总带着几分拘谨与怯意,莫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大抵是接不过皇后给的重任的。
  而温亭若自从被温亭晚清早送出了宫够,倒是闹了个大的。
  温亭若到底胆子小,又藏不住心思。整日惊魂未定, 提心吊胆的, 难免不惹庞氏怀疑。
  庞氏一再询问,可温亭若记着温亭晚的话,终究是不敢说。庞氏便疑心是温亭晚在宫中欺负了温亭若。
  恰在此时,温留长上门,提起给温亭若说亲的事,庞氏自然不应。温留长转而寻求温亭若的意见,温亭若却是犹豫着松了口,说是人家合适,倒也可嫁。
  庞氏闻言大发雷霆,句句直指温留长忘恩负义,温亭晚逼迫威胁温亭若,才导致她不得不从。
  她疯了一般跑到温府门口, 泼妇般坐在地上,将温留长欠他们家的桩桩件件一一道来,引得行人驻足,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温留长到底是个读书人,虽看着这一幕面色发黑,可到底做不出破口大骂的举止,只能沉着脸在一旁站着,反让过路的人以为温尚书心虚愧疚才不敢反驳。
  林氏从外头赶回来,她本念着大伯的恩,一忍再忍,现下看此情形,哪还需留什么情面。她拉过贴身婢女,将庞氏偷窃她首饰的事讲了出来。
  庞氏还狡辩,说那头面她是当着婢女的面拿的,不过是借去戴两天,算什么偷。
  林氏都替她臊得慌,亏她也说得出这种话,不问自取,不算偷算什么。
  没一会儿,温亭泽也带人赶来,那人是庞氏和温亭若在义阳宅院的管家,他将庞氏母女这些年拿着温留长的钱大肆挥霍的事全数道来,还指出庞氏常借着温留长的名头狐假虎威,欺压下人,赊欠钱银。
  庞氏不肯承认,说是温亭泽伙同管家污蔑于她。
  管家这些年教庞氏欺压地狠了,自然不可能不留下证据,他将账本和欠条甩在庞氏面前。铁证如山,庞氏不认也难。
  而且这些事,就算庞氏想赖也赖不掉,只消去义阳一打听,是不是污蔑一清二楚。
  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温亭若不想庞氏居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唯恐这事传到太子耳里,又想起她私穿太子妃冠服的大罪,忙哭着上前劝庞氏。
  此时的庞氏已经疯了,非要闹个鱼死网破,温亭若见状,只得悄悄附耳将她这些日子失魂落魄的原因告诉她。
  庞氏不想事实的真相竟是这样,霎时怔愣在原地,片刻后便拉着温留长求原谅,说自己只是一时叫鬼迷了心窍,才会如此。
  温留长对庞氏母女二人仁至义尽,他忍了十余年,早已受够了。他将庞氏带到祠堂,当着众人的面,对着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发誓自此与庞氏母女一刀两断。之后他会在族中寻一个孩子,过继在他兄长名下。
  无论庞氏如何哭闹,温留长都很坚决。
  他了解他的兄长,若是他兄长在世,怕是早已休弃这等恶妇,也不至于让温亭若被她养成这般样子。
  温留长给了庞氏母女三天的时间,搬出温府。庞氏死赖着不走,始终不信温留长真这么狠心。三日一过,温留长还未下逐客令,府中被庞氏母女欺负过的家仆在温亭泽的示意下,将她们的东西统统丢了出去。
  庞氏母女无奈,只能拿着行李在附近的客栈住了几日,其间也上门来求过,可温家始终闭门不见。又过了几日,眼见身上的银两越来越少,庞氏只好先带着温亭若启程回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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