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宁寗
时间:2021-02-06 10:00:02

  景詹闻言低眸觑了她一眼,再看景彦时面上的笑不免带了一丝胜者的得意。
  “孤的太子妃累了,那我们便回去了,三皇兄自便。”
  景彦恭敬地行了一礼:“恭送太子、太子妃。”
  他直起腰,便见景詹揽着温亭晚的腰离去,还不时亲昵地俯身在她耳畔说些什么。
  待人走远,景彦才松开手掌,几滴鲜血顺着指尖滑落,他仿佛感受不到疼,只昂首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
  回到营帐后,温亭晚明显感觉到太子在生气。
  但温亭晚完全不知他为何要生气,难道只是因为她和三皇子说了几句话嘛。
  男人喜欢女人都会这么小气?
  遥想从前太子与沈云霓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只能默默难过,不能同他计较,她便觉得亏得不行,也懒得去哄太子。
  景詹看温亭晚沐浴更衣后坐在镜前,自己默默拿着篦子梳头,一点也不关心他,心底闷得更厉害。
  他大步跨过去,不顾温亭晚的尖叫,将她扛起来扔在了榻上,遒劲有力的双臂支在她身侧,将她拘于一方之间。
  温亭晚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气息,不由得低声道:“殿下白日骑马狩猎,定十分疲惫了,不如今日早些休息。”
  她这也不全是托词。
  听说今日秋狩的场面异常激烈,众人兴致高昂,尤其是四皇子和六皇子,为了能压过太子一头,皆是铆足了劲儿。光是对付这两人,太子怕也废了不少心力。
  景詹没理会她的话,俯身发泄一般,重重吻在她的脖颈上。
  温亭晚感到轻微的刺痛,抬手推拒了他一把。景詹放开她,转而将大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眸色浓重。
  “晚儿,早些怀上孤的孩子吧。”
  只要怀上他的孩子,她就一辈子都逃不开了。
  不论那年在秋狩上救她的人是谁,都无所谓,她是他的东西,谁都夺不走。
  温亭晚失神地望着帐顶,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
  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可这几个月来,她分明宠幸不断,腹中却始终没有消息。
  她召顾太医来问过诊,顾太医说她因冬日落水,导致身子虚寒有亏,恐难以受孕,只得慢慢调理。怕是皇后也得知了此事,故纵使她被宠幸,也有恃无恐。
  算了,怀不怀得上都是命。
  倒也好,毕竟男人爱你的时候便想着让你为他生孩子,等到不爱你的时候,恐怕连带着孩子都会遭他厌嫌。
 
 
第37章 换回准备时10   他相信只要他加倍对温……
  秋狩的第二日, 温亭晚被景姝磨着去学骑马。
  虽说景姝才十二岁,但因着是皇家公主,骑射自小是必须学些的, 虽算不上精通, 但与连马背都不敢上的温亭晚相比,着实好了太多。
  温亭泽看着温亭晚连踩马蹬都是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 在一旁毫无留情地嘲笑她。
  温亭晚身体僵直,坐在马上,由宫人领着在场地中走了一圈。双腿发软地下马后,看着笑得一脸肆意的温亭泽反击道:“陛下良苦用心,差定远侯来教众家闺秀骑术,可是有哪位的技艺是让您刮目相看,记忆深刻的。”
  听闻此言,温亭泽的笑意登时便消失在脸上。
  早间秋狩毕, 他本想随几位同僚在帐中喝酒畅聊一番, 却平白被皇帝指了差事,来伺候这些娇滴滴的贵女们。
  作为京城中炙手可热的新贵,这几个月来,给温亭泽说亲的可谓不计其数,都被温亭泽以各种借口给阻了。
  时日一长,市井之间便传出一些莫须有的谣言来。
  毕竟,一个二十有四,身体健壮且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谁会空置后院,连个通房都没有呢。再加上温亭泽闲暇时,总爱与同僚好友结伴去游玩,谣言经多人之口, 便逐渐变了味儿。
  不少人开始猜疑,这位新晋的定远侯,莫不是有什么别样的癖好。
  传言沸沸扬扬,很快就入到皇帝的耳中,不愿自己的心腹重臣受此误会,又不想草率地为温亭泽赐婚,便有意无意做起牵线搭桥的事。
  京中那么多如花似玉的贵女,他就不信,温亭泽一个都瞧不上。
  温亭晚看温亭泽的样儿,心想着皇帝这算盘怕是要落空了。不仅事与愿违,还适得其反。贵女们时不时借着请教骑术的名头像蝴蝶一般扑过来,纠缠温亭泽这朵香气四溢的花儿。
  虽面上还保持着恭谨疏离的微笑,可温亭晚明显感觉到哥哥身上难耐的躁意。
  她怀疑再这么下去,温亭泽怕不是真要如外界传闻所言了!
  “且不论陛下是何意思,就是母亲那儿也开始替你着急了。若不是你去边关呆了一年多,指不定早已娶亲,我的小侄子都会满地爬了。哥哥你也需对自己的婚事上点心,若有欢喜的姑娘便早些娶回家去,莫要等到陛下没了耐心,亲自给你指婚。”
  一听这娶妻的事儿,温亭泽就头疼不已,娶媳妇又不是在街肆上买白菜,挑着哪个是哪个。
  温亭晚看温亭泽这憋闷的模样觉得好笑,刚想再调侃他几句,便听不远处马夫急切的声音响起。
  “贺六姑娘,可不能再喂了!”
  温亭泽微微蹙眉,大步过去查看,见一身湖蓝劲装的女子站在那里,颇为与众不同。
  倒也不是多惊世绝艳,温亭泽也不知如何形容。只是与周遭窈窕婀娜的姑娘们相较,显得略微有些......蓬松,两颊肉乎乎的,身材也丰腴不少,她手中拿着两根胡萝卜,正义正辞严道。
  “我才刚喂了两根呢,要想它待会儿跑得快,不得多喂一些啊。”
  温亭泽闻言默默摇了摇头,“马吃饱固然重要,但若吃得太多,便不免怠惰,反是跑不快了。”
  那女子看过来,脸上诧异了一瞬:“哦?是嘛。”
  她旋即将手上的胡萝卜丢给马夫,抬手拍了拍马背,叹了口气,遗憾道:“真是太可惜了,既然你吃太饱了,那就先消消食,我一会儿再来骑你吧。”
  说罢,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后头的婢女还在急急唤:“六姑娘,这怎么就走了,老爷说了,不骑满一个时辰不许您回去的。”
  温亭晚一直注意着那厢的动静,见温亭泽看着那姑娘离开的身影,一脸莫名其妙,忍不住笑出了声。
  景姝极少出宫,也不怎么认得这京中的贵女,好奇道:“这姑娘是谁啊?古里古怪的。”
  “那是贺诚贺大人家的六姑娘,闺名槿湫,可是京中出了名的人物。”
  听到“出名”二字,景姝附耳悄悄问道:“是因为胖吗?”
  温亭晚摇摇头。
  若说胖,其实贺槿湫也算不上多胖,只是京中以瘦为美,为了保持身段,许多贵女是会刻意管束自己嘴的,故而多是腰肢盈盈一握,袅袅婷婷。相较之下,贺槿湫确实显得圆润了些。
  “这位贺六姑娘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她都快二十了,却还没能许下人家。”
  “啊!”景姝惊诧道,“那不是成了老姑娘了嘛,真可怜......”
  寻常人家的姑娘,及笄后便得开始筹谋婚事了,可贺槿湫拖到了二十岁还未嫁,估摸着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温亭晚摸了摸景姝的头,“有什么好可怜的,我瞧她倒是自在得很呢。”
  贺槿湫之所以嫁不出去,跟她在外间的风评有关,都传她胸无点墨不说,还整日好吃懒做。
  这样的姑娘自然没有人家愿意娶回去做主母的,但贺槿湫又是嫡女,贺诚不可能让她当妾,此事一拖再拖,贺槿湫便被耽误了下来。
  温亭晚曾在别家的宴上,见过这位贺六姑娘几回。
  她总是默默坐着不说话,埋头吃喝。等吃饱了,就打着哈欠,随便寻个由头离开。京城中的其他世家闺秀提及贺槿湫多是嗤之以鼻,温亭晚倒羡慕得紧。
  能活得这般潇洒自在,难道不好吗?
  申时前后,骑马的众人各自散去,温亭晚在慢悠悠踱回营帐的路上,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嘶。
  抬头便见,太子着赭色骑装,坐于马上,墨发以玉冠束起,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他向温亭晚伸出手:“太子妃可愿与孤一起去看林中落日?”
  林中落日?
  温亭晚心下一动,她从未见过林中落日,倒是听温亭泽讲过有多壮美,但看了一眼太子那匹威武雄壮的马后,她又有些犹豫。
  似看出温亭晚的心思,景詹翻身下马,拉起温亭晚的手往马首上探去。
  她本有些害怕,但见那马乖巧地低下头,任她抚摸,一番温顺的样子,胆子便大了起来,“这马叫什么名字?”
  “红缨。”
  红缨?温亭晚眨了眨眼,疑惑地向景詹看去。
  景詹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红缨是母马,是曾经夏国来使进献给父皇的,后来父皇将它转送给了孤。红缨较一般的马高硕一些,跑得更快,甚至可以日行千里,是难得的良驹。”
  似是感受到主人的夸赞,红缨高兴地打了个响鼻,惹得温亭晚也笑了起来。
  “别怕,红缨虽性子烈,难以驯服,但它极听孤的话,你是孤的人,它定不会为难于你。”
  温亭晚又在红缨身上抚了两下,鼓起勇气,轻轻“嗯”了一声。景詹掐着她的腰先将她抱上马去,随后利落地踩着马蹬坐在了她的身后。
  没上马时,温亭晚只是惊叹这马的高大,可真坐在了马背上,双脚悬着,往下瞧一眼都觉得心惊。
  景詹勒紧缰绳,感受到温亭晚的僵硬,用余下的一只手环住温亭晚的腰,柔声道:“第一次骑在红缨身上难免如此,孤的骑术尚可,定不会教太子妃摔了。”
  温亭晚倒是不质疑太子的骑术,几乎每年秋狩太子都能拔得头筹,更何况她是见过太子骑在马上引弓射狼的样子的。
  而且,虽然太子不记得了,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第一次骑在红缨身上了。那年秋狩,太子带她回营地时,她坐的正是这匹枣红色的骏马。
  见温亭晚安心下来,信任地将背紧紧贴在他胸前。景詹这才轻夹马腹,喊了一声“驾”,缓缓而行。
  待温亭晚慢慢适应后,他再扬起马鞭,驭马小跑起来,虽有意控制着速度,但温亭晚感受到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仰的力,以及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吓得将眼睛闭得牢牢的。
  “晚儿,睁开眼看看。”
  她犹豫地睁开一条小缝,惊诧了一瞬,杏眸微张。
  随着红缨的疾驰,两侧的风景飞快地向后退去。最初的恐惧逐渐被欢欣与畅快所代替,温亭晚放松了身子,去感受怡人的风带着草木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景詹知她欢喜,心底也不由得舒畅起来。
  纵然当年不是他救的温亭晚又如何,那人也不知是谁,在何处,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相信只要他加倍对温亭晚好,她一定会很快忘了那人,将真心全数交托给他。
  临近树林尽头,他轻拉缰绳,放缓速度。
  暮色四合,霞染漫天,一轮璀璨的圆日挂于层峦之后,树木山丘都被撒上了一层红。
  温亭晚不禁有些看呆了,她微微伸出手,看着通红的掌心,仿佛捞着了一片霞光。
  景詹眸色温柔,看着怀中美人,欲说什么,倏然眸光微凛,只见一支尖利的羽箭从树丛中刷地飞出,正中红缨后腿。
  马受惊失控,向前奔驰。
  “啊!”
  景詹抱紧下意识尖叫的温亭晚,勒紧缰绳,试图使红缨冷静下来。不料两侧树丛中不断飞出羽箭,箭箭直逼景詹要害。
  “闭眼!”
  温亭晚飞快将眼睛闭牢。
  片刻后,耳畔同样响起刷刷的羽箭声,继而是从林间发出的惨叫。
  惨叫声止,温亭晚偷偷睁开眼,正见太子收起弓箭,垂眸看向她。
  “晚儿,你信我吗?”
  见她重重点头,景詹喊了声“抱紧了”,双目往四下探看。
  红缨身中数箭,受伤发狂,根本停不下来,与其被它甩落受伤,不如自己见机跳下去。
  温亭晚抱紧太子的腰身,全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也必须相信他。
  景詹蓦地将目光定在某处,松开缰绳的一瞬,双臂揽紧温亭晚,将她紧紧嵌在怀中,纵身跳下马去。
  只觉天旋地转的一阵,继而是草木树枝不断划过衣裳的微微刺痛,温亭晚也不知太子抱着她在一个斜坡上滚了多久,等一切平静下来,她睁眼便撞见太子安抚的眸光里。
  “没事了......”
  温亭晚惊魂未定,刚想松一口气,一片猩红却倏然刺了她的眼。
  只见太子的右臂上,鲜血将衣袖洇红了一片,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殿下!”
 
 
第38章 换回准备时11   温亭晚总隐隐有一种暗……
  衣袖上的裂口显然是被利器划破, 并不是滚落过程中受的伤。
  温亭晚知道以太子的身手,不至于连几支箭都躲不过,他是为了护怀中的她周全, 才会如此。
  她慌乱地去检查太子的伤口, 手一沾上衣袍便是满手触目惊心的红。
  “殿下,您的伤……”
  见温亭晚将视线紧紧锁在他的伤处, 面露担忧,景詹便觉心中熨帖,伤口仿佛也不疼了。
  “小伤而已,不必担忧。”
  对他来说,确实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可只要能将温亭晚的心牢牢抓住,他就算伤得再严重些也愿意。
  “流了那么多血,臣妾给您包扎。”
  温亭晚顺着衣袖裂口撕开, 定睛一看, 不由得倒吸一口气。那羽箭虽未射入臂中,但由于速度快,且擦得深,伤口处皮肉翻转,鲜血淋漓,很是可怖。
  手边又没有金疮药,温亭晚环顾四下,起身从在草丛里采了一把小蓟,抬眸便见景詹定定地看着自己。
  “臣妾是在医术上偶然看到的这法子,也不知有没有用。”她略显犹豫。
  景詹冲她点了点头:“无妨,你尽管试吧,不管如何我都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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