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上伺候的御前太监们, 这一看, 也是很会来事儿的, 急忙上前,焦急叫道“呀,梁总管, 梁总管晕倒了呀。”
“这就晕倒了呀,我好像没有用很重的力气呀。”
桑青曼抬起的花盆底步子没移得动, 就看着乾清宫人仰马翻的,还想解释一句, 手臂上一大力忽然拽过来,她人已经被男人提溜着丢在御前的宝座上。
她一抬头,就看到男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冷气,铺面而来,声音透着压抑的如抽冷风的声音,“呵,几月不来, 来倒是会耍威风, 赫舍里青蔓,你厉害呀你。”
看到男人的表情,桑青曼本能一卡壳, 她眼睛一眨,就笑眯眯的扑过去拉住男人的手臂,夸赞道:“呀,万岁爷几日不见,你又长帅了呀。”
就跟看不懂男人脸色一样,她说完还自顾自的低头,伸手拍着胸脯,一脸脸色绯红,“呀,心跳好快呀,所以这么没来是对的。”
康熙差点气笑了,直接问她,“你说什么?”
“妾说万岁爷魅力太强了,妾怕忍不住就多些日子没来,想要对万岁爷免疫的。”她伸手捂住眼睛,惊叹道:“哎呀,谁知道又失败了呀。”
康熙气的一把拉开她遮眼睛的手,气呼呼道:“睁眼。”
桑青曼呜呜摇头,就是不敢遮眼,她怕男人跟她算账,鸵鸟似的就装不在。
谁知道男人忽然低头冷笑,一把将她手拉开,声音透着冷气,“那你看看,是朕哪里的魅力将你迷住了。”
桑青曼眼睛眯成一条缝,终于将视线打开,然后捧着脸就亲了上去,男人没有回应她也没有阻止她,就看着她演戏。
桑青曼亲够了,忽然就嘴唇从男人额头,到脸颊,到鼻子,到嘴巴,最后到锁骨,一路亲下去,边亲边感叹。
“呀,怎么有这怎么光滑洁白的额头呀。”
“这鼻子也太高挺太好看了吧,难怪那事儿这么厉害。”
“还有这脸,这是哪里来的英俊小哥啊,可迷死妾了。”
“哇,这嘴唇怎么这么软,吃都吃不够的。”
“天啦,这还是人类男人的喉结吗,这也太性感了,这怕是哪里来的仙人转世才有的吧。”
刚刚试图清醒的梁九功:……?!他其实就不该清醒,这平主子,怕是整个后宫最会狗腿的吧。
这话说的,看万岁爷虽然青筋直跳,但是还不是任由那祖宗闹。
看样子,这久积累的火气,都已经慢慢压下去了。
牛还是真的牛,偶像还是真的偶像。梁九功对桑青曼那是不服气不行。
康熙却没被桑青曼的殷勤给消气,伸手将人一提,就提到边上,看着她,神情冷静,“对朕撒娇也没用,去边上站着想,错哪了。”
说完,就又低头,重新开始批阅奏折了,就当女人不存在似的。
但是桑青曼一动,那一双眼睛又看过去,等对方乖巧不动后,又开始继续工作批阅奏折。
平主子被罚站,万岁爷忙着批阅奏折,乾清宫侧殿里的氛围,一下就寂静无声起来。
奴才们不敢动,甚至小心看桑青曼的视线都不敢有,只敢小心的上茶水和糕点上来。
梁九功倒是装模作样的清醒来了,几步到桑青曼跟前,想说话,怕得罪她,只好赔罪笑,“平主子好,要吃点什么么。”
桑青曼能听话她就不是让人头疼的极品作精了,她眼珠子一转,根本没有理梁九功,也没有听男人的话在边上站着。
而是一把将梁九功手里的茶杯端好,嘿嘿的上前,给康熙加满茶水,然后视线一瞪,就直接将康熙左右两边的御前服侍的人,给瞪开了。
她乖巧的摸到男人后背,手半握拳头,开始有节奏的在男人肩膀上边敲边揉,声音甜的腻人,“万岁爷,妾知道错了哦。”
梁九功视线一瞪,还是没想到这祖宗,竟然将万岁爷的话,直接丢一边了。
他本来以为万岁爷要生气的,谁知道万岁爷,还应这位祖宗了。
他甚至听到万岁爷的声音问,“错哪了。”
桑青曼手下动作未动,歪着头搂住男人脖子,指着自己脸颊,不要脸不要皮的撒娇,“万岁爷,你亲一口妾就说。”
康熙没有理她,只眼神越发幽深了。
桑青曼直接搂上人,殷桃红的小嘴儿叭叭叭的威胁道:“万岁爷不亲,那妾亲你了哦。”
桑青曼刚不服输的低头吻过男人喉结,就见男人喉结一滚动,她头被被抬起,嘴唇上被印下一个冰凉的吻。
“说吧。”男人的声音没有温度。
——“咳咳咳,该死的,明明身体都热了,还生气呢。”
桑青曼不满,气呼呼的在心里划过这念头,谁知道,就看到男人忽然抬头看她。
男人那眼神怎么说呢,就是一言难尽的看她,似在忍额头跳动的郁气般,重复道:“错哪了,说不清楚,今晚就站乾清宫别睡了。”
——“哼站就站,这狗男人真的是难伺候。”
桑青曼内心气呼呼的,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笑的娇媚动人。
好看的芙蓉面,低头笑了,她仿若不好意思道:“妾没来跟万岁爷认错。”
“还有呢。”康熙问她。
桑青曼低头,忽然在男人脖子处咬了一口,声音还透着娇气,“不就是因为万岁爷觉得妾干政了吗?”
“可是万岁爷会是没有脑子的吗,真要能让妾干政?那万岁爷这皇帝别做得啦。”
这话一说,整个乾清宫,忽然吓坏了一众人,梁九功哭丧着脸,带头跪了下去,“万岁爷息怒啊。平主子是无心的。”
桑青曼瞪眼,怎么说话的都,什么叫她是无心的,她有心,心脏还跳动呢。
康熙气笑了都,捏着女人的手腕,劲儿用的老大,差点要将她手腕骨头要捏碎了,男人舔嘴,说话时冷气噗噗直往外冒,“可以啊,赫舍里青蔓,还会说气话威胁朕啊。”
桑青曼本来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跟河豚一样,这下,看男人的眼神冷冰冰的,忽然秒怂。
“万岁爷,妾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她忽然八爪鱼一般,双腿死死缠住男人腰,将头埋在男人脖颈处,小心的、狗腿的、轻柔的、讨好的吻下去。
边吻,边道:“姐夫,好冷哦,抱抱妾。”
“呵,”康熙一声冷笑,忽然抬头看了梁九功等人一眼,冷声道:“出去。”
桑青曼打了个冷颤,不怕死的将黑乎乎的脑袋,从男人身前抬起来,狗腿道:“不出去也可以。”
梁九功本来还想说要不清场就可以,可看着平主子这反应,他打了个冷颤,不敢多待,忙躬身应了声“喳”就带着人出去了。
出去前,还拍着吓得咚咚跳的心脏抹冷汗,这祖宗,跟她多待一会儿,都得被吓得当场就殁了。
屋里一下就剩下桑青曼和男人两人了,桑青曼一向怕死,又能屈能伸的厉害。
她也不管男人生气不生气,反正手脚快速的处于有利地位后,就开始在男人身上作死了。
她先是试探性的在男人身上,用牙齿勾着刺-激男人,接着又将还将有点冷的手心,细细的刮着男人的肌肉。
边摸着,边开始感叹,“哇,我是有几辈子的幸运啊,才得做万岁爷的妃子啊,妾就是不得万岁爷满足,就是摸摸也是享受啊。”
说话间,还配合着语气,吞咽一下口水,眼神享受的眯起来,一脸的幸福。
话刚说完,耳边传来一声冷声,“是吗?”
桑青曼刚点头,嗯了一声,就感觉身前一股凉意袭来,她后背也撞上一个冰凉的宝座后背。
她一惊呼,“万岁爷。”,视线一打,就见身前不断动的黑乎乎的脑袋,她身体却是被男人带着,差点炸开了。
她欲哭无泪,哭卿卿道:“万岁爷,你干嘛,妾难受。”
康熙声音沙哑,呵了一声,“不是说朕没满足你吗。”
“看着啊,让你满意。”男人的声音近乎沙哑,如云层里忽然窜出的声音一般。
桑青曼一惊,脸唰的下就红了,狗男人这是在撩她?
桑青曼快投移开,忽然道,“这,在这里不好吧万岁爷。你毕竟在看奏折的地方呢。”
“这有什么,只要是你求的,朕都满足你。”男人说话的时候,距离她很近,近到能看到彼此脸上的绒毛,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屋里气温忽然高了起来,但是桑青曼身体却越发难受。
她将头移开,哭着道,“可是万岁爷,你这样,妾没有特别满意啊。”
“等着。”男人声音响起,忽然将女人拽进怀里,忽然将她放在了凳子靠背上。
桑青曼感觉衣摆下方,也传来凉意,腿上传来一股痛意,黑乎乎的脑袋已经转移阵地,惊的桑青曼叫一声,“万岁爷,你干嘛。”
“让你舒服啊。”男人忽然将头抬起来,对着女人给了一个冷笑。
爽是爽够了,桑青曼这一晚,嗓子都叫哑了,自然被迫的、小心翼翼的、割-地-赔-款的、答应了不少条件。
又不甚走心的,按照红皮画册上的男女图走了好几道流程后,终于被男人放过了。
她是晕了好几次过去,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去上朝了。
她却只得男人一句话不计较,并让她主持后面大选、太子选秀和太子大婚事宜后,桑青曼终于欢乐的回储秀宫补眠了。
————
三月中旬一过,就是三年一度的大选,大选早两年就要举行的。
生生因为桑青曼那一打岔,康熙等了太子一年,推迟大选,这样就刚好给太子赐婚。
浩浩荡荡的大选队伍,早在二月底就来到京城安定了,等初选时间一到,满汉蒙三旗的骡车就按照各自所属旗籍,送入宫中。
大选举行的浩浩荡荡,内务府的一众太监嬷嬷们也忙得晕头转向。
后妃中,佟贵妃主持大选,本来应该协助大选的温僖贵妃被关了禁闭。。
因着今年太子要选妃,她作为太子的嫡亲姨母,自然是要替补上,从头到尾参与到大选中。
这可谓将桑青曼累的个狗吃屎,最后跟佟贵妃一起,整整忙合了两个月,总算将这次大选完美落幕了。
相对于大阿哥选嫡福晋,这次太子选妃就要盛大很多。
作为三年一度的大选,自然积累了很多要赐婚的旗人和宗亲大臣等,选秀完第二天,康熙就要写赐婚圣旨。
前头都好好的,事情出就出在这赐婚圣旨上。
进后宫的后妃,自然又是青葱水嫩的秀女进宫,桑青曼只记得一个原著中比较有有名的和嫔瓜尔佳氏进宫了。
剩下的,大大小小大概进了十来个庶妃贵人进来,她看得也不太在意,作为皇帝,佳丽三千是常事。
她没有生气,但是女主盖熙熙顺不了这口气,就来找她麻烦了。
也许是常年在桑青曼这里吃了亏,盖熙熙来的时候,非常低调。
五月份了,已经到了初夏,盖熙熙只穿了单薄的宫裙,外面只批着细腻的细纱披帛。
也不管桑青曼有没有叫坐,直接拢了拢披帛自己就坐下了,她看着她,讽刺道:“你倒是大方,太子大婚,本来应是给太子选妃的,你倒是跟佟贵妃一起,又弄了十几个秀女进宫。”
她眼神也不抬,只是呼吸气不顺,“你怕是不知道吧,宫里多了一个良贵人卫氏,现在又弄了个身份高贵的和嫔瓜尔佳氏进来,”
“你到底怎么想的,人家进宫,就跟你平起平坐,你的心都没有感觉吗?”
盖熙熙可能气狠了,狠狠看了她一样,声音透着冷意,“你脑子是不是不清楚,这位和嫔瓜尔佳氏,可是得万岁爷宠到很久呢。”
桑青曼斜斜看她一眼,身子骨更懒了,反问她,“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盖熙熙声音拔高,忽然站起来,不可思议道:“平嫔你有没有心,”
“你难道不知,帝王恩宠是固定的,多一个人进来分你我的恩宠,你我在这个后宫自然就没了恩宠,日子就不好过。”
盖熙熙气的狠了,眼睛都通红一片。
这样的反应,让桑青曼有种错觉,就感觉两人关系很好一般。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她甚至都没有给她多的眼神,只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好笑道:“那是你不是我。”
“什么。”盖熙熙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失神问。
桑青曼好歹这次给了她一个眼神,说话却是扎刀子一般,她好笑的说,“盖熙熙,你是不是找错盟友了,是你需要万岁爷的心,不是我。”
“而且,你是不是对帝王的后宫有什么误会,今天进和嫔瓜尔佳氏也好,明天宠什么良贵人,张常在,李答应也罢,这些都是皇帝的自由,”
她视线淡淡看着盖熙熙,声音没有起伏,却充满了讽刺,“难不成,你真以为帝王能为你守身如玉,还是真要将你当成唯一。”
“还是你觉得,我有这么大能力,想让万岁爷宠谁,想阻止谁进宫就能阻止的么?”
她歪头看她,冰冷吐出两个字:“愚蠢。”
盖熙熙气炸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视线一言难尽,“赫舍里青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知道。”
“你在万岁爷心底是不同的,这种感觉,甚至只比当年的蔓贵妃差些,你只要说不喜欢的话,”她声音拔高,“这次后宫会有这么多人进来吗?”
桑青曼看傻子一样看她,“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盖熙熙实在气狠了,又重重的重新坐了回去,压下情绪问,“你为什么非得让太子今年年底就大婚,若不是你如此插一脚,万岁爷至于将那些没用的秀女,不好赐婚的,身份还可以的,都统统丢进后宫来了。”
也许是真的伤太深了,盖熙熙此时说着话,眼睛都是红彤彤的带着泪,声音甚至是带着一丝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