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皇后路/红楼之贾敏穿贾母——花气薰人欲破禅
时间:2021-02-06 10:07:17

  “贾宝玉最近总是看我。”辛泓承低声对旁边一样站着在练字的范云义说话。
  范云义一板一眼:“那他可能是看上你了。”
  辛泓承:……
  范云义也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乱飘的贾宝玉:“不过这几天他路过咱们的时候,也总是欲言又止似的,好像想跟你搭话,又不敢。”
  辛泓承还没来得及继续说,就听见上面朱中书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灼灼望过来。
  然后辛泓承就闭嘴了。
  朱中书是太上皇在位时最后一次春闱的状元郎,年纪不过二十八,面貌端正文气逼人,太上皇大加赞赏,准其入翰林院。
  皇上登基后自然也对他另眼相看,封了中书舍人。
  虽说本朝中书舍人只是个七品官职,但却是天子近臣,主要任务是起草诏书、诰命、册表、宝文、玉牒、讲章、碑额、题奏、揭帖等机密文书,以及各王府敕符底簿,是众人抢破头的工作。
  皇上对他的信任,也体现在常常让他加班来照看诸位皇子。
  辛泓承知道这位朱中书的性情跟长相一样端正,自己再开小差说小话,明日他就会铁面无私的告诉父皇,于是见好就收,专心练起字来。
  朱中书点点头。
  他虽然性子端方,但也是个聪明人,看得出皇上对四皇子的重视。每回问及皇子们的功课,都要多问两句四皇子。而且文人的脑袋里,嫡出总是名正言顺的,所以朱中书就兢兢业业地盯着四皇子的功课。
  可惜这位皇子脾气有些跳脱,策论虽然常常有些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颇有见地,但为人处世都少了几分稳重和周详。
  朱中书对朝廷对君上都忠心耿耿,于是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盯四皇子。
  上回听说四皇子被皇上罚跪,他也有些忧心,只是看四皇子这些日子不但没有颓唐,反而更加神采飞扬,连练字都格外用心后,朱中书才放下心来。同时对四皇子评价高了一层:真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见心思沉定。
  可惜朱中书是青眼错付。
  要让范云义来说,最近辛泓承的好精神全都是因为林姑娘收下了他的画,还带走了一只他挑出来的幼犬。
  不得不说,对少年人来说,懵懂思慕的少女给予的青睐才是最大的精神食粮。
  至于这练字,也是如此。
  辛泓承自知不是什么能诗善文的才子,面对才女林妹妹,他思来想去,那就把字练好一些吧。
  二皇子见朱中书的注意力总是落在辛泓承身上,脸色便微微一沉。
  不多时便拿了自己新写的时论上来:“父皇前些日子说起西北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我便写了篇时论,请中书代为转交父皇。”
  宣合帝隔三差五会出一道题目,但二皇子格外勤奋积极,往往宣合帝随口说起一事,他也会点灯熬油的做出一篇文章来,请父皇批阅。
  从前在王府,皇上就总拿辛泓原的勤奋来激励辛泓承。
  可惜收效甚微,辛泓承永远都是布置一篇写一篇。
  宣合帝也无法,好在儿子交上来的时论内容都不算敷衍,一看就是用过心的。
  自从皇上上次雷霆大怒后,这段时间都不怎么理会大皇子二皇子功课了,一样的题目,辛泓承的功课就能得到许多批注,三皇子的也能得两句勉励,唯有大皇子二皇子沦落到跟五皇子一样,收到功课上一个冷冰冰的“阅”字。
  大皇子气闷,二皇子心烦。
  不过自从前几日皇上罚跪辛泓承后,他们又重振精神,准备趁辛泓承犯错的空档里讨好父皇。
  不过……辛泓原看着辛泓承明亮的神色,心里说不出的奇怪。
  这也不像是被父皇罚跪了呀,怎么倒像是得了什么赏赐。
  晚课结束后,辛泓承一马当先离开,没有留下继续练字表示刻苦的意思。
  贾宝玉望着他的背影,脚下想动又停下了。
  唉,他百爪挠心想知道林妹妹的境况。听说林妹妹进皇后宫里住了四日,又隐约听洒扫的宫人提起过,住在皇后宫里的那位姑娘居然劳动了太医令之类的话,贾宝玉就悬心不已,思来想去,只能问一问唯一常往皇后宫中去的辛泓承。
  可他真的有点怕这位四皇子。
  明明那样俊秀的一张脸,却会在有些时候露出过于锋利甚至带着戾气的神色,像是亮出利爪的虎豹,让人害怕。
  贾宝玉在上书房呆了这些时日,可见过不少次,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因为一点小事起了龃龉,混战成一团。
  每次都将他吓得像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反正三天后就能回家,还是那时候再请父亲允许自己去后面看一看林妹妹吧。
  贾宝玉到底没敢上前跟辛泓承搭话,垂头丧气的停下来。
  “呵,你想攀四哥这个高枝吗?也不照照镜子。”
  身后忽然传来阴沉沉的声音。
  贾宝玉转头,便见五皇子冷飕飕地瞪着他。贾宝玉连连摆手:“五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请教四殿下一件事。”
  五皇子撇了撇嘴,故意撞了他一下才走开:“无论是谁叫你进宫的,但现在你是我的伴读,最好搞搞清楚。我不许你去跟别的皇子眉来眼去。”
  被五皇子形容词震惊了的贾宝玉,呆呆的哦了一声。
  五皇子辛泓玑看着意气风发离开的四皇子背影。
  人就是这样生来不平等。
  他们兄弟都是泓字辈,四皇子的名字就是继承基业的承,而他的名字就是个玑,意思是不圆的珠子。
  辛泓玑想起母妃多年来的忍辱负重,憔悴支离,就更是愤恨。皇上将陈贵人视作污点,连五皇子都起名为不圆的珠子,可见不喜。可当年喝醉了酒将人随手拉进房里的,难道不是皇上自己吗?
  可他只会迁怒于旁人。
  辛泓玑掰着手指:大哥,二哥,四哥,太子位大约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了。如今三个人几乎势同水火,他也该尽早挑一方站过去。
  他不是三哥辛泓栎,因自幼体弱哮喘,皇上虽不寄予厚望却也怜惜,于是三皇子可以退步抽身隔岸观火。
  这些日子二皇子但凡要跟他套近乎,三皇子的哮喘就会当场发作。
  两三回下来,别的皇子都不敢碰他,由着他自己呆着,再不起拉拢的意思。
  辛泓玑很羡慕:三哥敢这么做,无非是知道父皇怜惜,以后无论哪个兄弟上位,都跑不了他一个富贵亲王。
  他紧紧扣着手:可自己不行!要等父皇施恩,自己连个好名头的郡王都挣不上。必须得提早选中太子搏一搏以后的前程。这样也可以多多照料宫里无依无靠人人可欺的母妃。
  可是,要选哪一个呢。
  辛泓玑眉头紧皱。
  他必须赶紧做出选择了。若是一道立太子的圣旨下来,再站队就晚了。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情谊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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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妃将一粒雪白浑圆的珍珠随手往盒里一扔,只见巴掌大小的乌木海棠花式盒中满满堆着珍珠,望过去真如同莹莹的雪,散发着柔和的光。
  “娘娘怎么寻出这一匣子珠来了?”倩芸递上茶,旁边倩蕊也笑道:“对啊,娘娘,这还是刚进宫的时候,皇上赏的。说是两广的贡品,一共就四匣子,两匣给了太后娘娘,一盒太上皇赏了甄贵太妃。唯有这剩下一匣,皇上没给皇后也没给贵妃,单赏了您。”
  明妃带着温柔笑意:“不是这样的好东西,怎么配得上皇上要封的美人呢。”
  倩芸和倩蕊相视一笑,倩芸就道:“贾女官在后宫呆了十年了,也不算新鲜的美人啦。”
  明妃被她逗笑了。
  倩蕊也接过话来:“奴婢听说皇上曾经问过贾女官,愿意领了恩典出宫,还是愿意在宫里伺候。”她微不可见的撇撇嘴:“她自己跪了说愿意伺候皇上的。奴婢瞧着,皇上也未必是喜欢她,不然不会这些日子过去了,既不临幸,也不给名分,就这样不冷不热的扔在明正宫,继续做宫女。”
  明妃就算被夺了宫权,到底也是宫里唯一儿女双全的妃嫔,有的是人愿意给她递消息。尤其是这种后宫里多一个“妹妹”的事儿,想来贵妃那里应该也知道了。
  明妃倒是理解贾元春:“她怎么会出宫,贾家男人不争气,自然要靠女人。她如今都二十六岁了,再出去能嫁给什么人家呢?高门大户的填房她嫌委屈,低门小户的男人她又看不上。自然还是留下服侍皇上的好。”
  她不会看不起贾元春,设身处地,她会做一样的选择,还会更做小伏低些,既然拿定了主意要争宠,就不要搞个不上不下。又要端着勋贵之女的架子,又要做人侍妾。
  倩芸心直口快:“娘娘,您不会真的要将这一匣子珍珠送给贾女官吧。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您上回还说要留着镶簪子到时候给儿媳妇呢。”
  明妃莞尔:“你这丫头倒是替我看得紧,罢了,将那一套红宝石喜鹊登梅的头面到时候送过去吧。”
  她的手拂过圆润饱满的珍珠。
  这是皇上待她与众不同的象征。
  人人都道皇上对先皇后情深意长,明妃却只觉得惋惜。惋惜先皇后死的太早,自己没有亲手拉下她,以至于她成为了皇帝心头一颗朱砂痣。
  那个女人,又柔软又娇气,做正妻被妾室怼了也只会躲起来哭,连自己儿子掉到水里,都不思原因只以为是自己的疏漏,以至于悲伤惊惧,一病死了。
  明妃拂过珍珠后,以手托腮,肌肤胜雪的面上一派温婉柔和。
  “真蠢啊。只是可惜,当年居然没有淹死他。”
  倩芸站的最近,回过头:“娘娘说什么?腌什么?要腌酱菜吗?上回御膳房进上的葫芦条奴婢瞧着娘娘喜欢吃呢,要不咱们自己宫里做一些。”
  明妃点点头:“好啊。”
  没关系,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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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悠悠十余日的时光滑过。
  盛夏的蝉鸣响彻不绝。
  映在雕梁画栋上,反射出一片刺目的金光,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热气。
  黛玉一贯最不受暑气,常呆在屋里,好在如今有一只幼犬陪伴,逗弄着玩也不觉得寂寞。
  贾敏看着廊下青瓷缸中新开的几朵秀气盈盈的碗莲,色泽粉润可人。里面一红一黑两尾鱼活泼泼的游着。
  再一眨眼,只见一团黑色的毛球跑过去。
  黛玉原本就跟着贾敏住,就住在正堂旁的稍间里,此时小狗跑出去,自然也从贾敏跟前路过。
  鸳鸯笑道:“哎哟,林姑娘的牡丹跑啦。”
  贾敏提起女儿,笑意才到了眼底,也笑了:“玉儿古怪,一只小狗倒要叫什么牡丹。”
  何况还是条公狗。
  鸳鸯抿嘴笑:“姑娘说是因为看牡丹的缘故才得了这只小狗,所以就用了这个名字。”
  周眀薇嘴很紧。
  辛泓承的意思她虽然模糊猜到些,但谁都没有告诉。
  “老祖宗。”王熙凤的声音,哪怕是夏日,也是兴头热闹的。
  鸳鸯寻思,凤姐儿简直是天生的气氛专家。
  “老祖宗,后日就是二老爷的生日了,不但请了一班好戏子,更叫了打十番的,耍百戏并说书的男女先儿全有。定要好好热闹一番才是。”
  贾敏点头:“很好。你做事妥帖。琏儿打南边回来我就想着,他一路带着你林家表妹辛苦的很,要赏点什么。只是你们小夫妻也没什么缺的。既如此,等你们两房换过来,我就将荣禧堂东边的院落赏了你们俩吧。”
  东为贵,紧挨着荣禧堂东侧的院落,当年贾代善袭爵前还曾住过呢。
  这寓意极佳,凤姐儿连忙谢过。
  而老祖宗的态度,也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于是她挨过来道:“老祖宗,不是我要搬弄是非,而是这两房换居的事儿……二房那边至今箱笼一点未收拾呢。”
  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走吗。
  贾赦昨日还气的在屋里乱转:“原本就是我们大房的地儿,容他们住个十年八载的,居然还赖定了不成?”
  还是贾琏劝了:“二叔一家住在里头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老太太执意如此,为了孝道也就罢了。可现在老太太都发话了,若二叔敢违背,首先一个不敬兄长的罪过就跑不掉。言官御史也都不是吃白饭的,别人不说,现放着宝玉就在宫里做伴读,二叔二婶子不敢的。”
  这才把贾赦劝住了。
  不过贾赦到底忍了许多年,事到临头这份欢喜憋不住,于是一改宅在家里跟小老婆喝酒的状态,到处去赴宴,将两房要换居的事儿宣扬出去。
  当然,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他也不能说因为贾政小妾闹事所致。
  就归于母亲年纪渐大,想要长子在身边尽孝。
  总之不出几日,京中差不多的人家都听说了荣国府两房要交换人生的故事。除了贾政本人。
  他是被工部的同僚跑来八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大哥干了什么。
  于是他简直被气个仰倒。
  还是王夫人劝道:“老爷莫急,大老爷这样急不可耐也无用。我们只需要拖到元春的喜讯大白,就无妨了。”
  她不信老太太敢顶着宫里的压力,将娘娘的爹娘赶出府!
  贾政点头,又有点不放心:“怎么半个多月过去了,宫里还没有动静?”
  王夫人也揪心,但还是劝道:“老爷别急。元春自己都说了,皇上许了她至少一个主位,那最差也是嫔,说不定还能封妃呢。这自然不是纳个常在贵人可比,宫里自然有宫里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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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庆堂。
  “咦?不是贤德妃吗?”贾敏看过辛泓承送出来的密信,又递给了鸳鸯,鸳鸯不由惊讶问道。
  信中是辛泓承新得的消息。
  皇上忽然改了主意,通知了皇后,赏赐黄金百两将贾元春送还贾家,许其自行聘嫁。
  贾敏方才也惊愕了半晌。
  见鸳鸯同样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反而笑了:“大约是宝玉入宫了,皇上就不肯再给荣国府恩典了吧。这样也好,说明世事可改,不至于走投无路。”
  鸳鸯点头:“是啊。”
  皇上自然有皇上的心思。
  贾元春到他身边后,他确实问过贾元春自己的心意。见那个美丽的女子伏在身前说愿意终身伺候他时,皇上也觉得无所谓,那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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