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止了电话,将帽子扯下,露出从额头到下巴都透着精致的脸。
江樱的心跳不觉加速了几分,像呗积雪压弯的树梢,沉甸甸的要坠出来。
林彻疑惑的看着她。
女人妩媚笑笑,弯下身凑在他的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话,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塑料包装袋。
视频通话戛然而止。
江樱懵圈了一会。
就算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
但还是能认出她手上拿的是一个避孕套。
此情此景,在回忆一下她的口型。
俨然是在朝林彻发送邀约。
问他,能否一夜情。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厚着脸皮来放个另一个口味的预收
给各位献上膝盖,小可爱们给个面子收藏一下下qwq
《冬日晚安》
【先婚后爱:先婚后爱:偏执阴暗少年*声娇体柔大小姐】
【1】
徐初有一个偷偷暗恋很久的人。
她表面维持着家族的门面,对人矜贵疏离,远远看到他时,知道他是徐家的敌手,也不曾停留,只在每晚的十二点,给他发送一条晚安短信。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直到一次生日局上,沈放推开包间的门,对她冷声道:“以后不要再发信息骚.扰我。”
徐初却步步沦陷,为他放下所有的架子,做尽所有,却抵不过他高高在上的一句:
“原来仙女也不过如此。”
【2】
后来,沈放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一切。世人都笑谈:“现在,徐家都是你的了。”
他却忽然很想念每个冬日难眠时的那句晚安,终于下定决心回头再次舍弃所有,只要徐初一人。
新婚当晚,他在万千的烟花下,郑重地对她道:“初初,我要和你重新来过。”
徐初轻轻一笑,接过戒指,丢进了雪地里,“找回来才配重新提。”
无人敢想,沈家小公子真的就一个人在雪地里找了整整一晚。
以往爱到疯狂的,可是徐初啊。
第二天,沈放指将失而复得的戒指拿到她面前,指尖冻得通红。
“初初,我找到了。”
“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了,旧的,就丢了吧。”
【小剧场】
婚后,沈放数不清贴了多少次冷脸,他一忍再忍,将余生的所有温柔都留给了徐初,直到遇上她温柔地在对另一个男人笑。
当晚,徐初半夜被惊醒,看着深夜归家的男人摘下领带,把她困在了床头,一双冰冷的手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处柔软,哑声低语:
“初初,你是我的,一辈子都别想逃。”
第28章 般配
“啥啥啥?”段铭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
没有听到林彻的回话, 反倒听到了一份虎狼之词。
他比谁都激动:“少爷,你别冲动啊!就算江小姐想渣你,你也不能被人占便宜啊!!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 被小江总知道了, 长公主会替妹妹出气骂你不守男德!!!”
“你能不能喘口气再说话?”林彻无语地拿起一边放着的魔方,随意打散, 再慢慢复原:“遇上神经病了,人被赶跑了。”
段铭:“那就好, 我们刚刚讨论到哪了?哦, 说到江小姐的渣言渣语。”
林彻:“她不是这样的人。”
“但你有按照我们之前说的进行吗?”段铭最近很闲, 便把主意又打到努力撮合林彻和江樱的身上:“适当的保持距离, 这个时代太黏人的男人是得不到爱情的。”
“隔了一段时间没见到你,心里肯定会有些异样, 欲擒故纵的精髓,就在于若有若无的接近和离开,让人心痒痒的。”
林彻心不在焉地起身, 没空听他一套乱七八糟的言论,敷衍地道:“嗯, 挂了。”
电话结束后, 他惯性地打开微信, 看着置顶位置的那一栏, 意外地发现了小红点。
赫然的挂着一条信息。
【今晚早点回家吧。】
今晚, 早点, 家。
要素过多,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顺手拿起玻璃柜后的一瓶手工啤酒,仰头喝了几口才镇定下来,手指不自觉的划过冰凉的瓶身, 数秒后才露出一丝笑意。
心跳得很快。
走出滑板场,看着迎面处的热闹,林彻下意识地扯起衣领,皱眉地闻着满身的酒气,最后直接按电梯升到五楼。
用最快的时间冲了个澡,才将车钥匙丢给段铭,离开了惊愚。
…
…
“少爷,你大晚上抹什么发胶?”
“关你屁事。”
从城西回去,这个点,公路上还是拥堵着,前方有交通事故,所有的车辆都在一点点地挪动。
林彻拿出手机,想告诉江樱自己没那么到,困了可以先睡,长指在键盘上犹豫了会,又怕她真的不等了,等到天亮说不定又改了心思。
最后,他还是把手机搭在了腿上,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根红色的手绳。
手绳已经开始编了一小段,剩下的长绳绕在他的指间上。
他单薄的眼皮上还投射着外头车灯的光影,难得认真地交替着手中的三截细绳,利落地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龙骨结。
段铭抽空看了一眼:“江小姐会带吗?”
林彻只强调:“我送的。”
“……”
所以江小姐就会带吗?
段铭不敢说,怕打击到林彻的玻璃心。
他只能从侧面,循循善诱地道:“少爷,你为什选择送这个?”
林彻:“我编的。”
段铭:“……我小学的时候,还编过彩色的送给同桌,结果人家不要,说还不如学校门口精品店里十块钱一条的水晶项链。”
林彻:“哦,我是给我老婆又不是同桌。”
“咳咳,”段铭打着方向盘:“少爷,先不说你们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也分分钟钟能离的,就不要太理所当然了哈。”
“提醒你,”林彻懒洋洋地歪过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需要用钱收买女人吗?”
“长得丑的。”
“而我,”他一字一句道:“这张脸就已经是奢侈品了。”
之后一路,林彻满意地享受了四十分钟的清静,下了车后,才心不在焉地将红绳塞回口袋里,跟别墅区的巡逻保安微颔首,进了江樱住的联排洋楼。
他惯例地将后车厢取出来的花放进墙角的花瓶里,这一次的是小洋甘菊,颜色很适合秋天。
林彻又接着往花瓶底下找钥匙。
这么多天来,他故意每次出门前都不带,江樱刚开始还会贴上一个便利贴,提醒他拿,后面几次就干脆默认了每晚遛狗时将钥匙藏好给他。
他弯下腰,认真摸索了一下,手心空空。
…
门铃声刚响,江樱就走出来开门了。
她只开了一条缝,还有防盗链拦着,穿着鹅黄色的针织长外套,里面是条白色的睡裙,长发扎成一个小包子,看起来还没睡。
江樱敏锐地打量着他的白色外套,视频通话中的黑色卫衣仍悬挂在脑海里,她轻声问道:“…你换衣服了?”
林彻:“洗了个澡。”
江樱:“!”
洗澡。
脏辫女人。
蓝色的塑料小袋子。
她恍神,人生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一股淡淡的怒气从脚底往上冒。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林彻莫名:“不是你让我回来吗?”
察觉到她的低气压,他思量了一下:“对不起。”
这几天的确有点冷落她。
江樱心里被刺了一下,煎熬得要炸掉。
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地道歉。
在做了这种恶心的事出来……
她愤怒地将门合上,不想再看他一眼。
林彻顿住,意识到她真不打算让他进去后,忍不住皱了下眉。
不懂她在闹什么小脾气。
就他妈离谱。
门不能进,只能翻墙。
他手长腿长,全当复习了一遍以前上学时的必备功课,选了一面紧挨着小花园的后墙,刚翻到一半。
小可就穿着江樱给它换的红色小衣服,蹲在墙根处,朝他汪汪叫。
“叫什么叫,我是你爹。”
林彻跳下来,拍了拍狗头:“知道谁惹你妈了吗?”
小可傲娇地转身,长尾巴拍在他身上,快步跑进屋子,一路跳到沙发上,爪子搭在江樱的肩上,护主心切。
客厅里只看了一盏灯,江樱小脸圆圆的,很乖地回身抱住小可,眼眶还红红的,她别过眼:“你没必要特地回来的,我不想看到你。”
林彻想要碰她的手被晾再半空,眼神暗下:“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不然呢?”她低声道。
“贝贝,”他耐着性子道:“我对你不好吗?”
“对我好能做这样的事?”江樱疑惑又生气:“林彻,你在国外长大,可我不是,我会嫌脏的。”
“我知道你怕脏,所以为了见你,我特意洗了澡,”林彻微俯身,碰碰她的衣角,“我很干净的。”
江樱躲开他,起身穿着拖鞋往房间走,从始至终,没有听到他的否认,心里头拔凉拔凉。
为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她头也不回:“洗干净了就能当没事发生吗?!”
大半夜的,究竟是在杠什么。
林彻摸不清她的性子,迟疑道:“……那我再洗一遍?”
江樱:“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林彻:“………”
说什么喜欢她,要谈恋爱。原来都是骗人的吗?怎么能一面撩她,一面又和别的女人一夜情。
江樱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不是没见识过这个圈子里的人三心二意,也知道滥情似乎是这个阶层的人甩不去的标签。但她一直以为,她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从小到大,哥哥姐姐们各自的感情再乱七八糟,但至始至终的另一半角色都是固定的,再怎么闹,旁人都没有机会能拆散。
江樱不理解。
甚至感到很委屈,她都已经准备好接纳他了,为什么一切又变了。
也许从一开始的直觉就是对的。
他就是超级无敌大渣男!大海王!
她难受死了,期望被打碎,很没出息地抱着枕头开始哭。
门外,林彻和小可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拿起手机,在选择相信段铭和百度之间,毅然打开了后者,输入——【女孩子为什么突然生气?】
最佳答案:【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懂的,她控制不住,男生理解一下。】
林彻又改为搜索:【女孩子生理期需要注意什么?】
他按照回复,泡了一杯红糖水,倒在保温杯里,放在江樱的房间门口。
*
江樱恍恍惚惚地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梦到自己无意中发现了林彻当渣男的证据,按照手机定位地址,真在酒店里发现了林彻。
她像被雷劈到一般地愣在原地,当事人还心态无比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用平常拽到要命的口吻道:“你自己看着办,不原谅就算了。”
极其厚颜无耻,仗着自己长的好看理直气壮。
江樱呜呜呜呜地哭醒了,泪流满面,眼皮还有点肿。
周末,时间还很早,她精神不济地想多赖一会,手机震了一下,是江梨的电话。
她向来怕姐姐,不敢多耽搁:“姐。”
“还在睡?”
“没,起来了。”
江梨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低落,拧眉道:“身体还不舒服?找个时间,我安排你去做个体检。”
“不用了,”她忙推拒:“就做噩梦了而已,哥,你有什么事吗?”
江梨声音淡淡的:“你不是一直让我留意安和画家的消息吗?前几天你生病就没跟你说,他今天在帝都有画展,邀请函我已经让司机拿上了。”
这的确算是个好消息。
她向来崇拜这位中日混血的年轻画家,学习临摹时都是按照他的画册,年少无知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见到偶像一面。
可惜安和极少公开办大型画展,签售什么也没有,这次的机会简直是百年难遇。
江樱打起精神起来:“谢谢姐姐。”
江梨:“嗯,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