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亿万家产后她爆红了整个娱乐圈——楚扬灵
时间:2021-02-06 10:18:05

  羞愤过度,小饼干投怀自泡!
  可不得了。
  大耳朵狗史努比黑眼珠子看着这一幕, 甩了甩狗头,看模样似乎还有点疑惑。跟着狗头又凑过来, 猎犬本能地嗅嗅女孩的手,又讨好地想伸舌舔舔,但是——“史努比。”
  “……”
  史努比打了个响鼻,摇头晃脑地走开了。
  草莓夹心小饼干在怀,前面被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地遮起来,这会是真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把小饼干羞的。
  容绰唇边噙着丝笑,手搁人背上轻轻地拍。知道她是羞极了, 动作也规规矩矩地没造次, 就轻着声,慢慢地说着哄着。
  “羞什么?”
  “是被我看见了,又不是被别人。”
  看看, 正宫小公举说的话就是硬气。
  孤打下的江山,孤看一眼怎么了。
  堂,堂,正,正。
  哄了两句,夹心小饼干纹丝不动。他面上未见不耐,手持续拍着,也继续说下去,说她这么好看,又是被他看,所以一点都不吃亏,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
  出身富贵的天之骄子,平日是被众人星捧月般地捧着的男人。哄人这回事,本来是不存在在他人生的字典的。这一时谈了恋爱坠入爱河了,抱着他的小饼干宝贝得很。就差现场来首童歌了,小饼干乖乖把门开开什么的。
  好话说遍了,被抱怀里的小饼干终于探了个脑袋出来。被闷久了脸有点红,声音有点瓮,四目交视,她用瓮声对他颐指气使,“你把眼睛闭上。”
  “……”
  天黑了,请闭眼。
  天亮了,请睁眼。
  今夜安然无恙。
  晏歌把衣带束好,晚风微凉抚过,衬着脸益发热热的。
  出了这档子事,她当然再无心跟他遛弯了。而后各回各房,她做了一晚上的梦,就梦见有人在她身后追着,边追嘴里边振振有词,跟念经似的。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
  一夜过去,等晏歌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的早晨了。
  洗漱过下楼时,隔着一层的高度,楼下餐桌旁已经围了不少人。江老先生耳聪目明,第一时间捕捉了宝贝崽的身影,手抬起直往上招的:“小歌,饿了吧?”也不等人回答呢,老先生就直抒了胸臆,“快来吃早饭。”
  莫璃坐在餐桌末处,本扶着银色调羹在喝粥,这时听见江世应这声唤,脸色为之一变。神情往下压了又压,攥紧而发白的指骨却将真实心情彻底暴露。
  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会是她。
  江老先生做事稳妥,虽然暗中操持了不少事情,但究竟没有在明面上去插手两只崽的恋爱。就怕宝贝崽觉得他们家有点历史规矩多了,又是什么门第森严的,把人给吓跑路了。
  直到昨天,也是亲外孙把人给带回家了。老爷子这才不再藏着掖着,把这件事彻底公开在整个家族。
  原本,除却老先生本人,就只有江三小姐妇夫是知情的——毕竟是以后的公婆,不知情也不像话。其余人则一概被蒙在了鼓里,更不必提江翡母女。
  对莫璃而言,昨天尚是爷爷八十六的寿辰,一家子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一觉醒来,却得知了这样一道晴天霹雳。
  她看着心上的人数年如一日地不曾有过男女关系,以为从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是。单恋的人心中有痴迷的愿,总觉得自己的身份是能伴他最久的。
  所以她等得起。
  等潮水褪去,其他女人疲倦退场,而她仍在原地。到这时候,他一定就能看见她了。
  只要她跑赢了时间,最后就能入他的眼。
  莫璃一直这样以为。
  只是她不知,凡事皆有例外——
  而世间情爱,尤为如此。
  江翡就坐在莫璃身侧,痴长的数十年岁,她并不如女儿那般地将喜怒尽数宣泄于色。脸容是淡的,扶筷动作亦不疾不徐,如周遭的事情全然与己无关般的。
  但内心亦有不满。
  老六这事,老爷子摆明了早就知道,江和月与容长舟看着也是知情,不告诉其余人也便罢了——毕竟老六未来娶妻娶谁,和他们并没有关系。
  但是她,她家的璃璃。
  璃璃那孩子私心钦慕老六已久,眼里心里也只有老六。想当初,为了璃璃的事情,她还去求过老爷子一回。
  既然老六并无十分感兴趣的对象,那么娶了璃璃、亲上加亲,总也不算是下策。
  但人言依稀在耳,是不曾多考虑哪怕一秒钟的回绝。
  “强扭的瓜不甜,小翡。”
  好。就算是强扭的瓜不甜,但老六在外面交往了其他女人,老爷子对此又不是不知情——
  那怎么着,也该跟她们母女知会一声吧?哪怕是象征性的也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地,任老六把女朋友带回了家,带上了桌,惊雷般的消息丢下来。
  甚至还是晏采蘋的女儿!
  这是要打谁的脸啊?
  对着面前碗里银耳甜汤,江翡眼色一径地下沉。
  还是说——
  外人,终究是外人。
  ……
  踩着拖鞋,晏歌下了楼。视线触及一隅的莫璃时,她眉目稍怔。
  这一张脸,她不久前才刚刚见过。
  是《等你》女主角蒋兰生的演员,莫璃。
  也是到她跟前来,自称是他未婚妻的那一位。
  眼见着宝贝崽来了,江世应遂开腔介绍起家庭构造来,也很简单:老爷子共二子二女,孙辈六人,不过在身边的就这两个:“一个是老六,一个是璃璃。”老先生如是说。
  晏歌了然过来:所以,莫璃是他的妹妹。
  也在瞬时一并了然了他带自己回家的原因。
  男女处事风格有异,比起口头解释,他更倾向于用行动说明。
  只是,也有想不明白的。
  比如莫璃,明明是他的妹妹,为什么要对外宣称那样的话……
  时间不容她思考太多,就在这数秒间,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些微刺耳的声音:是江老先生将椅子拉开,示意她过来坐。而那位置安排得巧,右边是爷爷,左边是男票,对面是男票的父母——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彼此见过,老先生与三小姐无声交换了视线,江和月便偏首向莫璃,也如无意般地随口提及,笑意婉婉的,“璃璃,小歌和你差不多大,以后有空可以多交流交流。”
  莫璃舀粥的手便倏而一停,但长辈嘱咐,不好不回,垂着眸仍应下来了,“是。”
  江翡如何又听不出,这哪里是交流,这分明是在敲打。她看着晏采蘋那女儿腕上已戴了翡翠的镯,那样漂亮的飘花、充足的水头,分明就是老太太指准了要留给幺孙媳妇的那一块。所以这是老爷子认准了,要把晏采蘋这女儿作外孙媳妇来待。也因此,才让江和月对她女儿说了那样的话。
  跟她女儿说了,不也就等于是在跟她说吗?
  就像彼时一句“强扭的瓜不甜”般的,那是在告诫她们:不要痴心妄想。
  江翡心中牵出凉笑。
  ……
  放着宝贝崽在旁边,江老先生的重心就完全不在吃饭上了,尽数转移到了监督崽吃上头去。一会儿是崽吃这个,一会儿是崽吃那个。那边桌上有个烤小份红豆派,晏歌尝了一块,老先生就把那一整盘全提溜过来了——仿佛全然忘记了,那是因为坏崽喜欢吃红豆,所以家里厨子在坏崽回家时特意做的点心,本来是坏崽专属点心的。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也不是。
  起码老爷子提溜走那一盘点心过后,还给坏崽使了个眼神,表示这次你就让着宝贝崽,下次多做点,把你的份也算进去。
  “……”
  但有人还记着那红豆味的喜好呢,看着一整盘红豆派被端到自己跟前来了。人就拿着公筷夹了两块红豆派出来,放进男人跟前的小碟子里,底下小手指勾勾牵牵,意思是小公举请慢用。
  触及碟子里多出的那两块,容绰弯弯唇,手在桌下把小手一指指地反扣住了,也附耳轻语了句,“真乖。”
  是他的草莓夹心小饼干无误了。
  上座几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过去,那做爷爷的做爸爸妈妈的各个都和小姑娘亲近得很。但人心各异,和谐中也有暗流涌动。譬如那端同样年轻的女孩,始终只舀着调羹,而碗中粥米粒不少,分毫未动。
  与之相比,江翡要镇定得多。
  如对眼前景象无知无觉般的,她将那花胶银耳的甜汤舀毕喝净。以纸巾拭了唇,这才抬眸向晏歌,唇角带笑,亦不紧不慢地道:“说起来也巧,小歌,我和你父母都认识。”
  “二十年前,我,采蘋,还有曾城。”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第102章 合欢   不想好了。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一声过去, 晏歌眉眼微凝。
  对母亲的记忆止于七岁,对父亲的印象始自这个夏天。中间的十年,是一长段的空白。
  当然也是有人陪的。
  外公外婆在, 舅舅舅母在, 还有哥哥。
  只是没有父母。
  教室窗外面阴翳了,雨丝细细密密密密细细地落了。沉闷的空气濡湿的板砖,鞋子在地踩出泥水交织的花纹。人走过来也走过去, 来时收了伞, 去时撑开伞, 大的怀里搂着个小的,书包被大人扛在肩膀上,边走边问着。
  “今天老师布置什么作业了?”
  “又打架!又罚站!气死老子你就快活了, 是不是?”
  还有父女的对话,欢欣跳跃。
  “哟考一百了!走, 爸带你去吃肯德基。”
  “……爸,可是妈不让吃, 说有激素。”
  “那有什么。”揽着女儿的父亲,用的是大男人随意散漫而无所畏惧的口吻:“你不说我不说,你妈怎么会知道?”
  “……”
  校服是蓝白相间的颜色,罩在身上宽松宽大的。被包裹在其中,也像是寄居蟹缩进了它的外壳。
  一扇窗外,那是窒闷欲雨的世界。
  而她是她的茧。
  直至平整衣角闯入视域,声息亦不期而遇在耳边, “小歌。”
  那一只寄居蟹, 才终于从蓝白杂间的外壳中探出了脸。
  “哥哥。”
  一把伞倾斜了大半偏向身侧,执伞的少年身影干净,眉眼晕染在濛濛雨丝, 如宣纸染墨般的深与安静。
  那是年少时的晏词,在妹妹身边撑着伞,行走在杨林天街小雨。
  连锁快餐的包装袋,红印白底的颜色,在前面女孩的手心里摇摆来去的。
  她看着,开了口。
  “哥哥。”
  晏词侧目。
  十分钟后,她手中多了一模一样的包装袋。
  摇来晃去,在江南三月的雨。
  而那也是晏歌每每往回想,在往事里记得最深的景象。
  关于父亲的事情,母亲在时从未提起。或许也提了,只是她记不清。其他人对此则闭口不提。
  父亲。
  是其余家庭活生生的成员,也是所有人都对她三缄其口的秘密。
  后来有一天,大约是高考刚结束的某一天。晏歌浇完外婆的花回来,看见客厅站着一道西装革履的身形。
  他似乎在打量着这里的居住环境:旧沙发上摊着一把蒲扇,一盘切好的西瓜摆在茶几;此外就是书,《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还有装订成册的读书笔记,这表示,这个家里住着一个刚过高考的学生。
  老式电风扇在吊顶转着,吱呀吱呀的。
  那个人就看着这些,脊背如同定格,在盛夏黏腻热风里纹丝不动。
  但也在她走近时,突然而极巧合的,他转过了身。
  四目相对,她看见了他的脸。
  不认识,却又熟悉得莫名。
  所以她问:“请问,您是哪位?”
  您是哪位?
  那是她和父亲的初遇。
  ……
  后来的事情就成了理所应当。
  但即使是回了北京,也回到了父亲身边。但是同样,对过去的事情,曾城提得并不多。大多数时候,只是一笔带过。
  当年一段过去已被尘封,更不必提活在过去里的人。
  譬如说,江翡。
  所以在此时餐桌上,当江翡说出这一句时,晏歌手执的筷子也稍稍停驻。
  她所说的那些事情,她并没有听说过。
  而江翡穿戴整齐,从妆容至装束,仪表均无懈可击。眉目与女孩对视着,唇际挂满盈盈的笑意,温和之至,就如长辈对晚辈最普通最和蔼的关切。
  她仍然在说着。
  “那个时候,我和采蘋还有曾城,我们都在一个学校读书——就是北师。曾城和我认识得还要更早一点,我,”
  “四姨。”
  “小翡。”
  两道声同时地落,来自晏歌的左与右。江世应与自家外孙对视了眼,转而去看江翡,语气持重,也如不甚经意:“上次你让银匠打的如意放哪里了?”老先生闲闲道:“你找一下,何部长孙女周岁,我正好送给他。”
  唇边的笑收敛,江翡颔首:“知道了,爸爸。”
  在六之前,江家孙辈还有四位,老大江琪、老二江瑜是长房所出,三姑娘江华年、老四江弦是对龙凤胎,是二房的儿女。五姑娘早夭不算其中,但也列了牌位,故而江家孙辈有六,但轮次排辈则以七计数。
  老大老二都在家族企业的上海分部工作。三姑娘是个后现代画家,常年满世界跑,老四与他那同胎生的姐姐脾性相类,是职业电竞选手,也是成日不着家的性子。昨日老先生寿辰,四人都给足面子回来了,此时也都还在,那老大老二是眉头稍动,但没说话,老四则全然未有反应。偏是三姑娘江华年一连声轻笑了,“四姨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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