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教授的小青梅——月轻梦
时间:2021-02-07 09:46:08

  说罢,也不给岑父回答的机会,直接就回了房间,就剩下父子端着碗。
  岑父气得饭都吃不下去了,“反了这是!”
  岑墨收回目光,继续面无表情地吃饭。
  岑父嘴里又喋喋不休地嘀咕着,“你妈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她……气什么气?”
  说着说着,见儿子都没搭理他,又哼了一声,“一会你来收拾。”
  岑墨头也没抬,动着筷子,只有在说话的时候,停止咀嚼食物,“我没空。”
  岑父:“难道我有空?”
  岑墨:“那就谁最后吃饭,谁洗。”
  说完就放下了碗,“我吃完了。”
  岑父看着岑墨走开的背影,再望着满桌狼藉,气倒,“一个个都反了!”
  岑墨回到房间不久,岑母就来找他了。
  “儿子,在忙?”
  “没。”
  岑母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哀叹了一声,刚刚发了一通火,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把儿子的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刚刚有没烫伤?”
  岑墨摇摇头。
  他表现出没事,但岑母却看见他手背微微发红,不由心疼了一下。
  刚刚确实是吵得过火了,她与岑墨道歉了一声,又认认真真地问他。
  “儿子,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说柳溪。妈虽然是答应过华英阿姨,要给你们做亲,但你要真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不然就是害了她,你觉得呢?你要同意,那我就去和他们说,不管成还是不成,都得给人一个交代吧。”
  岑墨微愣,低下头避开了岑母的视线,“先别提吧。”
  岑母有点诧异,“为什么?你们不是分手好久了,我见你也没想复合的心思,何必呢?”
  岑母见他不同意,问答:“为什么?”
  岑墨闭了下眼,“这事不是已经过了吗,你现在提,反而惹人不快。”
  岑母想想,这也不是没道理,“也是,那就看看他们家什么情况吧。”
  她又拍了下岑墨的胳膊,“但你得答应我,不管你与溪溪以后是什么关系,你不能再伤她的心了,你别听你爸那一套的,做人不能太绝情。”
  岑墨嗯了一声。
  他的表情很淡,让人揣测不透在想什么,岑母也习以为常了,觉得他应该是听进去了,刚要起身,忽然听岑墨问了一声。
  “妈,如果答应别人的事,因为做不到就反悔当初的承诺,算不算是背信弃义?”
  岑母回头,见他眼里涌动着晦暗不明的光,像是被什么事困扰了。
  岑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岑墨看着她许久,呼之欲出的话,又硬生生卡在咽喉,随着喉结一滚,艰难地咽了下去,“没什么。”
  他的眼里又重归平静。
  他不习惯向别人求助,即便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
  岑母见他没再说话,就出去了。
  岑墨头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他从来没想过觉得不合适就取消婚约。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就算柳溪和他闹了分手,他也没动过取消婚约的念头,更没有赞同过柳溪的观点。
  她说父母口头给定下的婚约,是没有法律效应的,所以不能作数,那按她说的,人就没有必要遵守诺言,说反悔就反悔,因为所有的承诺都是没有法律效应的,可事实上真的可以这样吗?
  法律所不及的地方,还有道德约束。
  就像他的爸妈。
  也是长辈定下的婚约,二人相敬如宾几十年,少有吵得脸红的时候,即使没有爱情,也有对彼此与对家庭的责任。
  岑墨觉得他父母相处得很好,所以他理所当然认为爱情并不是婚姻的必要条件。
  他脑中回想起爸爸刚刚问的话。
  他也在问了一遍自己。
  可以和柳溪试试,为什么不可以和裴佳试试?
  为什么不可以?
  他好像没考虑过这种可能。
  因为他从小就认定了柳溪,所以根本就没考虑过与别人谈恋爱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
  他会试试吗?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给出答案
  他不会。
  如果没有柳溪,他可能会在父母安排的相亲里选个顺眼就结婚了。
  喜欢一个人,他这辈子大概都做不到吧。
  但是相亲也很浪费时间与精力。
  他重重叹了口气。
  他想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是柳溪能回来就好了。
  这边,柳溪刚进家门,就被妈妈拉着问东问西,柳溪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些,因为八字没一撇的事,她也不好多说。
  今晚,覃师兄说要追她,真的把她吓一跳呢。
  虽然早有预感,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把她吓到了。
  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所以也没给出明确的回答。
  这一夜,柳溪睡得不太踏实。
  前几年,因为心理问题严重,导致神经衰弱,一直在吃催眠的药物,最难熬的前两年已经度过了,第三年医生就不让她继续吃了,因为长期吃会产生依赖性,她必须得停了。
  所以现在睡觉只能靠自己调节,需要心情没有大起大落,倒是还好,不过最近好像又不太好了。
  刚刚开始工作,个人感情也有了变化,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情绪。
  她起了两次夜,还是睡不得踏实,就打开笔记本查收下工作邮件。
  没想到还真收到了一份。
  岑墨发来的。
  给她部署了几个新工作。
  她一看邮件发送时间,凌晨1点多。
  这人还真是和以前一样熬夜不怕猝死啊。
  周日,柳溪就到公司来加班了。
  岑墨今天也在,与OGO几位领导开完会出来,就看见实验室里多了一个人人。
  他问道:“怎么来加班?”
  柳溪:“负责人都半夜发邮件布置工作了,我能不来吗?”
  岑墨:“我不是写了周三前完成?”
  柳溪:“没事,反正我今天也没安排。”
  毕竟是试用期,还是多多努力点好。
  岑墨看了她一眼,而她一眼也没看他,即便与他对话的时候,也是全程盯着屏幕,手里敲键盘的动作都没停下。
  岑墨便回自己座位上去了,过了一会,又叫了她,“让你带的那些新人,教归教,不用去帮他们写。”
  柳溪愣了下,想起之前一位女研究生,算是学妹,说怕被岑墨责骂,就让她帮帮忙,小姑娘娇滴滴的,一看就是不经骂的那种,之前已经被岑墨打击过几次了,现在非常怕他。
  柳溪于心不忍,就帮忙改了一段,怎么就被岑墨发现了?
  她怕他找学妹麻烦,矢口否认道,“我没有。”
  岑墨指着屏幕,“你写的我会看不出来?”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却让柳溪心头一跳。
  她扭头窥探了一眼他的屏幕,发现真的是她修改的那一段。
  她震惊了。
  他得对她的代码风格多熟悉,才能在几千行代码里,辨别出她写得那一段?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么么哒 ̄感谢在2020-11-1523:09:03 ̄2020-11-1720:0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嘉进瑞拉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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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柳溪蓦地苦涩地笑了一声。
  是啊,她的代码都是他教的,从入门到精通,都是他一步步指导出来的。
  她看过千万遍他的代码,他自然也是看过千万遍她的代码。
  只不过她一直觉得这人对她不上心,至少不会上心到把她代码风格都记得清楚。
  柳溪闭了闭眼,在自己将要深陷回忆漩涡里,及时掐断了。
  除了对她代码熟悉外,柳溪也很意外岑墨查代码查得这么仔细,是把每个人的代码,加起来几万条,都仔细看完了,一点都没敷衍。
  他对工作真的是严谨认真。
  见柳溪吃惊的模样,岑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触动她心绪,他看着她眼睛,一脸肃然地教育道:“没必要帮到这份上,你不是做善事。”
  柳溪皱眉,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很努力地完成工作,没有让你满意,他们心里比谁都着急,请不要过多苛责了。”
  岑墨原本已经收回的目光,听到她这话,又落在她脸上,“你还有空管别人?是我给你的工作太少了?”
  以前柳溪是绝对不敢这样一句又一句地顶撞他,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不怕他了,也不计较从他那会失去什么,她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对新人多点宽容,你没经历过这些,你不明白,可我明白,明明已经在很努力完成一件事了,可是做出来总是不尽人意,生怕导师对自己失望,内心就着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然而越着急,越容易出错……”
  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覃师兄也会帮她写代码,所以她很清楚这种在自己能力不够时,被人拉了一把的感觉,现在她有能力了,自然也会帮一帮别人。
  但岑墨显然是不能理解的。
  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比别人优秀,哪怕是在大神云集的计算机系,他也是被人仰视的存在,他当然没有经历过写不出代码的时候,所以他不能理解别人这种感觉,总是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殊不知他的标准,对常人还说非常难达到,更别说是新人。
  这段时间,她没少听大家抱怨过岑墨的苛刻。
  岑墨听完这些,拧起了眉头,反问了一句:“柳溪,你是在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这些话?”
  他看起来很不满她这样的行为,是觉得自己作为她上司的权威被挑战了吗?
  柳溪回应:“他们的大师姐。”
  她觉得既然岑墨给了她做大师姐的权利,那么她也应该当起大师姐的责任,为他们说话。
  岑墨却告诉她,“这是职场。”
  仿佛是在警告她,他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丢了工作,她有什么权利挑战他的权威?大师姐的权利还不是他一句话,说给就给,说撤就撤柳溪皱着眉,没说话,但心里很不服,觉得他是说不过自己就威胁她。
  岑墨见她还不清醒,毫不留情地丢来一个任务,“把这模块写了醒醒脑去。”
  “师兄,我真的做错了吗?”
  周一,柳溪在与覃戈吃午饭的时候,忍不住把这事告诉了他。
  她觉得师兄以前帮她写过代码,应该是能理解她想法的。
  覃戈听完她的倾诉,开口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你善良,但你想过吗,从长远来说,这不利她个人发展,岑墨为什么说她,是因为她做得不够好,而你直接代劳了,就是在帮她忽略自身问题。”
  覃戈没有立马反驳掉她的想法,而是把岑墨的想法解释得更加通俗易懂一点,有些话岑墨没有说白,而他却给柳溪说得清清楚楚。
  柳溪若有所思,想到自己以前也的确是这样,她与岑墨说要换位思考一下,其实她也应该换个角度想问题,她自己不就是被岑墨严格要求才变得更好的么?
  覃戈见她理解了,才笑道:“你以后在职场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像岑墨那样直来直去,有的人弯弯绕绕让你琢磨不透,什么人都有吧,就算你不喜欢也得面对,只要大家都是一心为了做好工作,那你就要努力去适应。”
  柳溪点点头,听他说了这么多,释怀了许多,没再那么纠结岑墨的对与错,用覃师兄的话说,就是凡事站在工作的角度上看看,可能就能够理解这个人的想法了吧。
  她也明白了,覃戈能用三年时间做到项目经理,果然是有原因的,在职场上,不仅自己本领要高,还要懂很多人情世故,除非你的本领能高到像岑墨那样,可以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的时候,否则就得像覃戈这样,一步步爬上去。
  但柳溪转头一想,“可是,师兄你也给我写过代码啊,那按你这么说,不是也错了吗?”
  覃戈的笑容变得明朗起来,“那不一样。”
  柳溪:“什么不一样?”
  覃戈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因为你是柳溪啊,那个努力到让人肃然起敬的柳溪。”
  柳溪微微一怔,看着覃戈的眼里,自己倒映在他眼里的身影好像被温柔的光溺住了,他对她的喜欢已经变成了不加掩饰的直白。
  覃戈初见她的时候,她只是个来实验室给他们打杂的小学妹,虽然小学妹编程水平也还行,但他们学院的天才太多了,就那点水平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
  但是柳溪非常的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努力,这种努力不同于别人的勤奋,是有一股强到可怕的执念,能让她一直专注在一个目标,完全无视周围的纷扰,心性极为坚韧,让人肃然起敬的那种。
  或许就是这种专注力吸引到他了吧。
  柳溪羞涩地笑道,“谢谢师兄。”
  去年三年里,柳溪身边其实不乏追求者,但她一直都没交过新的男友。
  第一年,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整个人几乎是自闭的,完全靠心理治疗与药物治疗度过。
  第二年,虽然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但她觉得自己整颗心好像被掏空了,因为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人,她好像再也不会有爱的能力了。
  第三年,她对一位学长有过一点点心动的感觉,虽然只是一时悸动,但对那时候心都死透的她,已经是非常强烈的情绪变化了,然而当她突然发现那学长与岑墨十相像的时候,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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