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溱不许喜欢别的女郎!只能有我一个,否则,溱溱喜欢一个,我杀一个!”长公主越说越凶,最后恶狠狠的瞪着贺清风。
“听见了没有!”
贺清风从未见过这样的赵意晚,只觉万分有趣,遂勾了唇倾身道:“原来,女将军也会撒泼呢。”
赵意晚扯着他的衣襟,整个人往他身上挂,还很不老实的蹭来蹭去:“撒泼了溱溱就不喜欢别的女郎了吗。”
太子被迫往椅子背后靠了靠,伸手将人搂住,只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因赵意晚一个用力扑上来,小小的椅子承受不起两人的重量,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双双摔倒了地上。
仍旧是赵意晚压着贺清风的姿势。
贺清风将人紧紧护在怀里,而趴在他身上的人还在为所欲为的乱扒拉。
怀里温香软玉,还是心上之人,饶是清冷如溱太子也抵不住这般诱惑,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咦,溱溱你身上有棍子。”
赵意晚的动作比说话还快,贺清风还来不及阻止时,她已经将他紧紧捏住。
“晚晚,别动!”
太子的声音略微低沉,还带着些许隐忍。
赵意晚抬头,眼里一片迷离。
“我不听!”
不带她上房揭瓦,说什么都不听。
长公主手上越发放肆,似乎想要将那根东西从太子身体里扯出来。
喝醉的人手上没个轻重,突如起来的疼痛让贺清风深吸一口气,快速捏住她的手,加重语气道:“别动!”
果然,赵意晚不动了。
她抬头看着贺清风,眸子里逐渐蓄满水雾:“溱溱凶我。”
贺清风:……
“溱溱果然不喜欢我了。”
醉酒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贺清风无奈的闭上眼,轻声哄道:“我没有凶你,我喜欢晚晚,没有喜欢别的女郎。”
赵意晚眨眨眼:“真的吗?”
贺清风点头:“真的,我只喜欢晚晚。”
“我不信!”只片刻,赵意晚又气冲冲道。
好在她的手得到了控制,没再用力去捏,贺清风松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为何不信。”
赵意晚:“溱溱不给我看这棍子!”
贺清风:……
太子的手僵住,停在那发丝上半晌没动弹,惹得赵意晚拿脑袋在他手心拱了拱。
不知过了多久,贺清风道:“真要看?”
赵意晚点头:“要看!”
太子唇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低笑一声:“这可是晚晚说要看的,我们进屋,慢慢看。”
赵意晚很是乖巧的点头:“好。”
女郎乖顺的模样落在太子眼里,像极了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夜色渐深,院子外一片冷清,唐堂几人已不知去了何处。
有夜风袭来,刺骨的冷,与屋子里的温情缠绵成了鲜明的对比,隐约还能听见里头传来几道别样的声音,比如:
“晚晚,轻点。”
“别咬!”
“乖,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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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时光很短暂,一睁眼便已能看见天边的红光。
唐堂皱着眉,想用手去挡住那刺眼的光芒,可却发现他的手臂腿脚似被重物压制。
他下意识侧头,然后整个人僵住。
近在咫尺的脸蛋儿纷纷嫩嫩,娇娇俏俏,小女郎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靠着他睡得格外香甜。
唐堂看的晃了神,过了许久才挪开目光。
入眼处是一片青青草地,身下是硬邦邦的石头,唐堂伸手揉了揉眉心,昨夜混乱的记忆缓缓浮现。
他们本来是在看鹰,后来阿喜说她想看日出,然后他便带着她来到了这里,再然后……再然后……
唐堂抿着唇,看向仍旧熟睡的阿喜。
再然后,他亲了她。
她还一脸慌乱的告诉他,她的心要跳出来了。
想到此,唐堂轻笑出声。
所以,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她还不懂男女情|爱罢了。
太阳逐渐冒出了通红的脸蛋儿,唐堂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紧紧护在怀里。
阳光照在挺拔的背影上,将影子拉的很长,唐堂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微微勾唇,若是这条路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唐堂将阿喜送回她的房间时,小鹊儿的房门还紧紧关着,显然是还没醒来,侍卫松了口气,这狗太监总是防着他,要是被他看见自己将阿喜送回来,指不定要怎么闹腾。
然就在侍卫快步遛出小院,路过太子的院里时,却看见长公主捂着脸飞快的从自家殿下房里跑出来,回了隔壁的寝房。
唐堂:……
所以昨夜,还发生了什么刺激的事?
侍卫摩拳擦掌站在太子的屋外,他好想知道自家殿下做了什么,才能让这位长公主殿下乱了手脚。
至于做了什么,侍卫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但赵意晚却记得!
回了自己屋里的长公主将自己摔进大床,埋在被子底下,久久没有动弹。
她不是害羞,真的不是!
她只是从来没有想到,清冷端正的太子,竟会趁着她醉酒诱哄她做那些事!
这些事她也不是没有做过,那一夜更过分的都有,可是……可是被他威逼利诱着做……她就觉得有些不对。
越想赵意晚越觉得浑身发烫,尤其是两颊,红的不像话。
最后,长公主不得不承认,是她害羞了,被贺清风欺负的害羞了!
思来想去,赵意晚觉得不得劲儿。
这狗东西被她教坏了!
于是,赵意晚准备再倒回去找场子,可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隔壁的门开了,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你站在门外做什么。”
赵意晚:……?
什么,她还没出去呢。
“卑职刚经过这里……正……正要走。”
侍卫想的太入神,面前的门就开了,对上太子冷淡的视线他顿时就怂了,哪里还记得要问什么,折身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赵意晚慢慢收回门框上的手。
其实吧,找场子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贺清风看了眼旁边紧紧关闭的房门,又听着那门边的脚步声匆匆进了房间,他才关上门,唇角泛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她也有怂的时候。
过了大约半刻钟,赵意晚听见了敲门声。
镜子里面女郎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她满脑子都是昨夜贺清风诱哄她做那些事的语气,让人浑身滚烫。
赵意晚深吸了几口气,才道:“进来。”
这个时辰,不是阿喜便是小鹊儿。
然而这一次例外。
“晚晚在做什么。”
赵意晚瞪大双眼:……
贺清风!他来干什么!
脸上好不容易消退些的红晕又蹭的爬了上去,还愈发滚烫。
赵意晚不敢转身,只勉强镇定道:“你来干什么!”
贺清风压住唇角的弧度,轻声道:“晚晚怎么了,不想看见我。”
赵意晚:……
“若晚晚不想见我,那我走了?”
贺清风又道。
赵意晚咬着牙,她此时哪还能听不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长公主气的转身瞪他:“你给我……”
“有新的消息,晚晚要不要听。”
话被打断,赵意晚眨眨眼:“啊?”
正恼羞成怒的长公主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迷茫的盯着贺清风。
贺清风看着她,微微歪头:“嗯?”
听,还是不听呢。
赵意晚回过神。
咬牙切齿的瞪他一眼:“说!”
贺清风闭嘴,老神在在的站着不吭声。
赵意晚:……
嫌她态度不好?
“你说不说!”
昨晚怎么不嫌她态度不好呢!
贺清风挑眉,理了理衣袖折身往外走。
赵意晚:……
狗东西,气性越来越大了!
“你给我站住!”
贺清风果真站住了,但是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外走。
赵意晚气的牙痒痒。
“你想怎样!”
贺清风停住脚步,回头认真的看着她,缓缓道:“晚晚哄哄我,我就说。”
赵意晚听见了自己拳头的咔嚓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哄。”
这狗东西,是什么时候长歪的?!
贺清风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清澈平静。
“像昨晚我哄晚晚那样哄。”
赵意晚:……
她只觉得脑袋轰的响了声,他在说什么东西?!太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你再说一次?”
贺清风勾唇,一步一步靠近赵意晚,弯腰俯视着那张泛着红晕的容颜,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孤说,晚晚像昨夜孤哄晚晚那般哄哄孤,孤就说。”
温热的气息弥漫在敏感的耳际,让赵意晚浑身不自觉的酥软。
太子很是好心的靠近她,将她拢进怀里。
然而,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这个姿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赵意晚只觉得脸越来越烫,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那处的变化。
这人,昨夜不是才……
“晚晚……”
头顶上温淡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情|欲,她一直都喜欢听他唤她晚晚,她总觉得格外好听。
而此刻,她觉得他的这声晚晚,似乎穿进了她的灵魂深处,让她没来由的想对他千依百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有点晚。
爱你们
第49章
“年前洛北边疆已经开战, 顾忱与封迟对上,几战都打成平手,暂时陷入僵局, 且封迟似在有意拖住顾忱。”
赵意晚躺在贺清风臂弯里认真听着她哄了一个时辰才得来的消息。
“豫东向缙国要一名质子被赵翎驳回, 是以在一月前下了战书,缙国由谭阳领兵,对阵江朔首战惨败。”
贺清风捏着赵意晚的手缓缓道。
“缙国朝廷已派陈蕃支援,领兵五万于前几日出发。”
赵意晚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谭阳虽说不是江朔的对手, 但此人正直有几分血性,若加以磨炼假以时日定是一国良将,可陈蕃却是个实打实的伪君子。
俗话说不怕真小人, 就怕伪君子,陈蕃此人长得眉清目秀,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可背地里却尽不干人事。
谭阳最讨厌的人便是陈蕃,陈蕃此番以军师的身份前去支援,少不得要与谭阳朝夕相对。
一个刚正不阿, 一个阴谋诡计, 这两人对上, 恐怕外敌未平, 先起内乱!
“陈蕃一介文官, 小皇帝派他去做什么!”
贺清风揉了揉赵意晚的脑袋, 无声的安抚着:“据悉,是陈蕃主动请战。”
赵意晚:“可赵翎如何会同意。”
如此紧要关头,出兵将领岂能儿戏,赵翎脑子被门缝夹了不成!
“豫东首战告捷后,并没有继续侵略之意, 而是依旧提出那一个要求,逼迫之意甚强。”
赵意晚皱眉:“要质子?”
贺清风:“不错,所以赵翎同意陈蕃支援,亦是有谈判之意。”
赵意晚垂首没出声,如今缙国除了顾忱没人是江朔的对手,赵翎示弱在情理之中。
可是,赵氏皇族眼下并没有适合做质子的人,且豫东这个要求就有些不合常理,一个质子比城池还重要么,这不可能。
“晚晚可知,豫东点名要的质子是谁?”
贺清风温声道。
赵意晚讶异:“点名?”
起初听闻豫东要质子,她下意识便以为是对方故意滋事挑衅,而后听闻江朔竟因此停止进攻,且意在逼迫,又觉得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阴谋。
可若是豫东有点名要的人,那说法就不一样了!
“是谁?”
赵意晚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完全想不到的名字。
“苏栢。”
赵意晚侧身坐起来盯着贺清风,眼里是不加掩饰的震惊:“苏栢?”
“为什么?”
一般质子都是送皇子或者世子,总之得是皇室血脉,可苏栢,他算哪门子皇家血脉?
“莫非是苏栢的身份暴露了?可是,就算他是赵翎的嫡亲表弟,那也不是皇家人,他有什么资格被送出去做质子。”
贺清风静静的看着她,好半晌才道。
“晚晚,你的心乱了。”
赵意晚一愣,偏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做质子大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要两国开战,便会先拿质子的血祭战。”
且赵翎派陈蕃谈判,难保不是存了将苏栢送去的意思。
贺清风起身靠在床榻上,眼里有一股说不明的异样:“晚晚这么在乎他。”
赵意晚抬头看向贺清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抿抿唇,低头勾起太子的手指轻声道:“苏栢与溱溱不一样,我将他当做弟弟看,而溱溱是我心之所向。”
太子面色稍微好了些,可眼底却仍不见愉悦:“晚晚在孤面前担忧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