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晚浅浅一笑,朝贺清风伸出双手:“你不去外头看热闹,守着我做什么。”
贺清风熟练的俯下身任她勾住自己的脖子, 然后环住她的腰将人温柔的抱起来。
“等你一起去看。”
赵意晚在他怀里蹭了蹭,才仰头灿烂一笑:“我家溱溱最好了。”
贺清风揉了揉她的脑袋。
“起来洗漱。”
赵意晚摇头,嘟着嘴凑向太子。
“要亲亲。”
贺清风偏头躲开,伸出一根手指头抵在她的额间:“先洗漱。”
赵意晚不满:“溱溱嫌弃我。”
“那一次你都没嫌弃我,人家才刚醒就把我摁在这里亲了好久,还脱了……”
话未说完, 便被一片柔软堵住了唇瓣。
只片刻又离开。
“溱溱, 还要。”
语气里满是意犹未尽。
贺清风眯起眼:“起不起来。”
赵意晚眨眨眼, 笑的很是乖巧:“起来。”
等赵意晚腻腻歪歪的洗漱好出门时。
外头正上演着一场大战。
起因就是唐堂不小心将一颗小爆竹扔到了鹰刹脚下, 将厚厚的靴子炸了个小洞。
然后两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打斗的过程中, 鹰刹的暗器无意间飞向一旁看热闹的阿喜, 虽然躲得快,但还是划伤了衣裳。
“哎呀,这可是刚买的新衣裳呢。”阿喜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新年划伤衣裳是不吉利的。”
于是在小太监的惹是生非下,爆发了一场三人混战。
贺清风与赵意晚立在屋檐下静静的观赏。
看了一会儿,赵意晚用胳膊肘碰了碰贺清风:“你家那个跑的挺快的。”
贺清风看了眼刚躲开鹰刹暗器的侍卫, 而后将目光落在阿喜身上:“你家那个更快。”
赵意晚看向阿喜,得意的挑眉。
“我家阿喜的轻功自是极好。”
贺清风勾唇,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
赵意晚懒懒靠在太子身上:“你说他们谁会赢?”
贺清风伸手揽着她的肩,温声道。
“谁会赢不知道,但再打下去,你的杀手要吃亏。”
鹰刹的武功虽在阿喜唐堂之上,但此时的战况是二打一,且鹰刹腿伤刚愈,许多招式都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再说,阿喜与唐堂一个轻功绝佳,一个身形灵活,两人联手就算鹰刹全盛时期,也讨不到很大的便宜。
赵意晚皱眉,有些不满。
“就算联手也是阿喜与鹰刹才对,阿喜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若是阿喜鹰刹二打一,你那侍卫会被虐成渣渣。”
贺清风轻笑,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往外拐?”
赵意晚抿下唇边的笑意。
偏头看向贺清风:“难道不是吗。”
贺清风微微低头,轻声道:“等我们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
唇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赵意晚眼里灿若星辰:“是。”
一家人,多美好的说法。
“不过,晚晚想亲上加亲吗。”
赵意晚:“嗯?”
“什么意思。”
贺清风偏头,笑着沉默。
赵意晚:……
亲上加亲?
赵意晚朝‘战场’上看去,她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
恰此时,鹰刹的暗器朝唐堂飞去,唐堂一个侧身完美躲过,可就在他刚转身后发现身后是阿喜。
唐堂一惊,想也没想的朝阿喜掠去。
阿喜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个满怀,然后眼睁睁看着那飞刀从唐堂胳膊上擦过。
赵意晚眨眨眼。
她……好像听懂了。
战斗随着唐堂受伤而结束。
林鹊忙跑过去检查了一番,而后松了口气:“还好只擦破了点皮。”
鹰刹皱眉,冷声道。
“我飞刀上有毒。”
林鹊:!
唐堂:!
阿喜一听有毒,顿时急了。
“什么毒。”
鹰刹:“神医给的。”
林鹊:……
“不是,神医给你毒药做什么,给就给了,你往暗器上抹什么?”
鹰刹:“习惯了。”
作为杀手,他的所有兵器上都有毒。
唐堂:……
“你就是想毒死我!”
侍卫眼珠子一转,既然是神医的毒,那他就死不了。
唐堂往阿喜身上一趴:“嗯……痛,头晕眼花,站不稳。”
阿喜皱着眉头,虽然她觉得他这样抱着她有些奇怪,但好歹他是因救自己受的伤,她总不能把人推开。
沉默了一瞬,阿喜一把将人抗起来往神医的药房冲。
就一个眨眼。
人就不见了。
林鹊:……
他总觉得那狗侍卫在占阿喜便宜。
不行!他得跟着!
小太监急急忙忙跑出了院子。
鹰刹看了眼屋檐下相拥而立的人。
犹豫半晌,转身跟了上去。
院子里瞬间就从原本的鸡飞狗跳变得冷冷清清,赵意晚在贺清风腰上捏了捏。
“什么时候的事?”
太子低头往腰间瞥了眼。
他更想知道她的手是什么时候搂到他腰上的。
“大概……是很早的事。”
赵意晚皱眉:“公主府?”
在她眼皮子底下拐人,她怎么不知道!
贺清风:“在来神药谷的时候。”
顿了顿又道:“那时我说送阿喜林鹊去给你陪葬,唐堂说送林鹊去就够了,把阿喜留给他养。”
赵意晚:……
“给我陪葬?”
他就不能盼着点她好?
再说了,阿喜被她养的娇娇俏俏的,岂能是狗侍卫说拿去养就拿去养的!而且小鹊儿哪里不好了,怎么就不能一起养了。
“嗯,如果你死在外面的话。”贺清风温声道:“不过,你没死在外面,倒是差点让我给你陪葬。”
要是当初他晕的快一点,动作再慢一点,内力再浅一点,他就被她砸死了。
“噗……”赵意晚笑出声:“刚好就地合葬。”
贺清风瞥她一眼:“如果那时候我死了,唐堂会带我回南国,葬入皇家陵墓,你会在这里成为孤魂野鬼。”
赵意晚:……
“大过年的什么鬼不鬼的,所以是你家那个侍卫想叼走我的阿喜。”
不把他们葬在一起。
不是个什么好侍卫。
贺清风:“可以这么说。”
虽然用叼来形容不太恰当。
赵意晚点点头,没表态。
“所以现在,没热闹看了?”
院子里一地的红色爆竹渣渣,还有因打斗而四处倒下的桌椅。
有几张椅子已经碎成几块。
贺清风偏头:“药房应当很热闹。”
赵意晚:“不去。”
“房顶上也可以看。”
“带几壶酒?”
贺清风:“你不能喝酒。”
赵意晚:“你可以喝。”
贺清风低头看向赵意晚。
赵意晚眸子里一片清澈,无半点阴谋诡计。
“好。”
半刻钟后。
赵意晚被贺清风用一件毛茸茸领子的白色披风裹着,带到了房顶,一旁放着几壶清酒。
“这酒很适合你。”
赵意晚瞥了眼酒瓶上隽秀的竹叶白三个字。
看着就跟他的人一样,端正清冷。
贺清风不置可否,只往某处瞥了眼道。
“你不去,就不怕你的阿喜被叼走。”
赵意晚往他身上凑了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瞧见不远处的药房。
说什么她听不见,但隐约能看到小院里,神医在包扎伤口,而侍卫紧紧赖在小侍女胳膊上。
赵意晚:!
“他们说的是什么!”
贺清风闭上眼,半晌后轻声道。
“唐堂说手臂残了,要阿喜负责任。”
赵意晚:……
“他自己凑上去的!”
贺清风:“林鹊也是这么说的。”
赵意晚:“然后呢。”
“然后,唐堂说,那就让鹰刹负责任。”
赵意晚:……
过了许久,她才看向贺清风:“你的侍卫怎么这么不要脸。”
贺清风挑眉:“林鹊也是这么说的。”
赵意晚眨眨眼,不愧是她的小鹊儿。
“然后呢?”
“然后,唐堂说……”太子唇边溢出一丝轻笑:“说是跟缙国长公主学的。”
赵意晚:……!
“我有这么不要脸?”
贺清风看了眼在他腰间上下摸索的手。
想了想道:“没有。”
赵意晚往贺清风怀里钻了钻。
撒欢似的蹭着:“溱溱最会说话了。”
“晚晚锲而不舍的精神,唐堂学不到万分之一。”
赵意晚顿住。
这不就是换了种说法,说她非常不要脸吗。
“溱溱。”赵意晚闷闷的道。
“你学坏了。”
贺清风饮了口酒,听见这话低头笑了声。
“跟晚晚学的。”
浅浅的酒香顺着太子的气息一道传来,充斥在鼻息间,格外的诱人。
赵意晚抿唇,弯着眉眼轻声道:“这酒好香,溱溱多喝点。”
贺清风:“你想把我灌醉?”
赵意晚摇头:“不是。”
不过,她挺好奇他醉了是什么模样:“溱溱要是愿意,我倒想看看。”
贺清风冷哼了声。
“我把我自己灌醉?”
赵意晚眨眨眼:“这好像不大可能。”
他又不傻,把自己灌醉白白便宜她。
太子不傻,她自然也不会傻到打这主意。
赵意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贺清风怀里眯起眼,她想不明白他身上为什么会这么好闻。
午后有阳光洒落,房顶上也不觉冷。
贺清风一手揽着赵意晚,一手拿着酒壶。
温暖的阳光下,太子舒服的眯起眼。
世外净土,得良人相伴,乃人生极乐。
远处隐隐有吵闹传来。
赵意晚半睁开眼,干脆趴在贺清风腿上认真看着。
小鹊儿与鹰刹一左一右强行将唐堂拉走,唐堂不甘心的朝阿喜望了又望。
赵意晚勾唇,看来唐堂这点心思是人尽皆知了,不过林鹊护着阿喜是常理,可鹰刹竟也会护犊子?
酒香越发浓郁,让人心猿意马。
赵意晚在贺清风腿上蹭了蹭。
她从未与全盛时期的贺清风动过手。
所以,她从来不知他的内力竟已高深到能隔空入耳。
虽然这里能看见药房的小院,但其实隔得并不近,走路要走上好一会儿。
可他竟能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对话。
若她此时内力还在。
应当能知道他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种境界。
又过了好一会儿,赵意晚终于忍不住了。
在贺清风饮了一口酒时,她快速的抬头吻上他的唇。
酒香太盛,太子太勾人。
她不做点什么就不叫赵意晚。
贺清风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动作,霎时便僵住,清酒还没来得及吞下,她的舌尖便已撬开了他的唇齿。
竹叶白顺着太子唇角溢出,还有一些落入赵意晚的唇舌。
好在贺清风很快反应过来,将剩余的清酒尽数吞下。
赵意晚意犹未尽的在他唇上吮了吮,眼神带着些微的迷离:“好香。”
不知是在说酒香,还是别的。
反正神态动作很不正经。
还很锲而不舍。
作者有话要说:
唐堂:就因为并没有发生过的事记恨我,合理吗?
顺便对此文做以下补充
*这一篇文文不写同性恋爱,还有,这篇文文里会出现很多感情,不只是爱情,会有友情,主仆情,亲情亦或是患难之交,相互欣赏,感恩之情,等等等等……所以不是他们之间有了感情就叫强行卖腐。
*剧情大纲是早就确定好的,对于主次和剧情推动,酥酥用太子同款语气,非常非常温温柔柔的说:很多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偶然,谢绝写作指导。
第47章
贺清风终于明白赵意晚为何要他喝酒。
她不仅是馋酒, 还馋他。
被突然吻了两次后,太子不碰酒了,赵意晚也不在意。
反正, 都已经尝过滋味了。
年夜饭是暖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