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那只鹿为什么会死呢。”
为什么会死,不是陛下的意思,那只能是……南国新帝的意思!
江朔惊疑不定,南国明明早已在缙国边疆屯兵,随时准备攻城,没道理会突然对豫东出手!
“为什么!”
贺清风勾唇,幽幽道:“因为,你动了南国新帝的皇后,所以那只鹿才会死。”
江朔有片刻茫然,他并未听说南国新帝已立了后,况且,他从未去过南国,怎么可能动南国皇后。
不对,他怎么知道这些!
江朔抬头看着那银色面具,心中惊涛骇浪,后背隐约发凉:“你到底是谁。”
贺清风微微偏头,如玉的声音落在江朔的耳里却犹如地狱勾人的阎罗。
“贺清风。”
江朔脑袋蓦地一片空白。
贺清风,南国溱太子贺清风!不,如今他已是南国新帝!
“你……”
浑身的刺痛都比不过心底的震惊,江朔惊愕的盯着贺清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南国新帝!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是赵意晚的军师!
“抬头。”贺清风道。
江朔的下巴再次被玉扇勾起,迫使他仰着头:“看到城墙上的人了么。”
此时,城墙上有很多人,但都没有中间那位长公主耀眼,她倚在红木椅上,托着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见江朔望去后先是一愣,而后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伸出大拇指重重朝下。
江朔眼神暗沉,那是他曾经对他做过的手势!
“她便是朕的皇后。”
她便是朕的皇后。
江朔自认听清楚了这句话,可连在一起他发觉他竟不懂其意,亦或是不敢置信。
江朔整个人也犹如被雷击了一般,过了好半晌才僵硬的挪开目光看向贺清风:“什么……”
赵意晚什么时候成了南国新帝的皇后,这不可能!
“朕答应她,会以大陆为聘。”贺清风仿若是自言自语般,又道了句。
大陆为聘!
江朔已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撼,他惊愕的看着贺清风,他竟也起了统一大陆的心思。
喉中的腥甜再也忍不住,如涌泉般喷涌而出,江朔艰难的回头看向凌柯:“走!”
话音才刚落,一道掌风便迎面而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二人似在交谈,虽然听不见说些什么,但眼神从未离开,却只见在那一瞬间,江朔突然整个人被掌风击飞,重重摔在地上。
贺清风缓缓走向他,居高临下道:“你倒也不必觉得受挫,若是你全盛时期用弓箭,或许还有反抗之力。”
就在此时,凌柯终于忍不住了,双眼通红的拔了刀:“所有人听命,随我救出将军!”
来的豫东军大多都是江朔的亲军,他们早就忍不住了,此时听得号令,便如脱缰的野马,拔出刀向前冲:“救将军!”
刘寅阻拦不住,甩下宽袖重重叹了口气。
他们今日,怕是没命归了。
贺清风唇角轻弯,低声道:“他们来救你了。”
江朔绝望的闭上眼,在鹰刹带人冲出城门时,他猛的睁开盯着贺清风,眼里满是阴郁的狠辣。
他用尽全身力气说了最后一句话:“告诉……赵意晚,本将军……给她……备了一份大礼。”
而后,江朔艰难的偏头看向疾驰而来的大队亲军。
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贺清风在两军相交时,凌空而起飞向城墙,脚刚沾地便见赵意晚笑意盈盈的迎上来。
“溱溱好生厉害。”
贺清风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手:“脏。”
赵意晚赶紧拍了拍自己刚刚磕了瓜子的爪子。
“我说我。”
贺清风皱眉。
赵意晚:“嗯?”
低头看去,那白衣上果然染了血迹。
“溱……”
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的人便已化成一道仙影,飘走了。
赵意晚:“……”
虽然冷漠傲娇了些,但,还是好看的,有皇帝的气势!
周围低沉的声音传入赵意晚耳里,她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众人,斥道:“笑,再笑!”
她不要面子的吗,敢笑话她!
众人连忙回头,表情严肃的看向战场。
他们什么都没看见,更没看见驸马不理殿下。
赵意晚见人都老实了,才冷冷哼了声,背着手踩着骄傲的步伐下了城墙,走到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时,才提起裙角飞快的去追驸马。
这狗东西,跑那么快做什么!
这场生死决斗很快便彻底拉下帷幕。
因决斗过程中,豫东凌柯违背规则出手援助江朔,而后被鹰刹带兵斩杀,后一鼓作气夺回粟洲,收复缙国沦陷的最后一座城池。
所剩豫东军在另一副将带领下退出缙国地界。
与此同时,南国新帝因豫东献死鹿而大发雷霆,举兵伐豫,在唐堂的带领下,一路强攻,只差两城便到豫东都城。
而洛北边疆安州因突增五万将士,顾忱对阵封迟首次大获全胜,彻底打破与封迟的僵持的局面。
缙国这场几乎灭国的灾难,也因此化解,而这徒生的变故也让西宁暂时安分下来。
而后,惊月长公主乘胜追击,连攻下豫东五座城,与南国左右围攻,豫东岌岌可危。
时间一晃已过月余,赵意晚攻下五座城池后便再无动作。
这日,赵意晚卸下一身铠甲,沐浴完换上淡黄色长裙往贺清风的寝房走。
一个月了,贺清风都没让她进过他的房间,今日,她抱着必死……不对,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誓要闯进他的屋子!
实在不行,就让鹰刹把房门劈了!
赵意晚一路上想了很多种方法赖进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
门居然没锁!
赵意晚:“……”
这是忘了?还是以为她今天不会来。
赵意晚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才走几步便听到了水声,脚步蓦地顿住。
这……好像是在沐浴?
赵意晚抿着唇,拽住非要往前挪的腿。
不行!还没哄好呢,不能再惹他生气!
经过一番痛苦的天人交战,赵意晚咬着牙转身,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至少也等到这次气消了再来惹他。
只是,她才刚往外挪了一小步,便听那道如玉的声音响起,还勾着浅浅的尾音:“过来。”
赵意晚睁大双眼:“……”
过来,是叫她么?
长公主眼睛发亮,谨慎的问:“真的?”
过了片刻,只听里头的人慵懒的道:“也可以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赵意晚:我该进吗,能进吗,可以进吗
贺清风:呵~
新文案,求一波预收呀《竹马总是坏我姻缘》
京城的姑娘大多都是及笄后便定了亲事,而苏绵绵快十八了婚事还没着落。
至于原因……
苏绵绵捏着手帕,杏目圆瞪:“那狗东西回来了没有!”
美人弱不禁风,身姿羸弱,又有着极好的教养,这些年气得狠了也就只会翻来覆去骂一句狗东西。
苏绵绵很委屈,是她不想定亲么,明明是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恶霸三番五次坏她姻缘!好不容易等到去从了军,她开心的多吃了一碗米饭,以为终于可以顺利定亲了。
却万万没想到,那小恶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自他走后京城竟无一家公子向她提亲,不仅如此,小恶霸临走前还抢了她贴身玉佩,那可是祖母留给她的。
每每思及此,苏绵绵都委屈的眼里直冒水润,她不就是幼时嘲过他像个小黑豆么,小恶霸何至于这般报复她。
-
少年将军回京路上,无数次从腰间翻出一块玉佩来看,看完小心翼翼的放回去,没过一会儿又翻出来看,如此反复了几十遍后,下属看不过去了。
“将军这是何物?”
少年将军咧开嘴笑的欢脱:“这是本将军与未来将军夫人的定情信物。”
美貌娇弱小美人/欢脱张扬小恶霸
小甜文,青梅竹马的故事。
-小恶霸:你一笑,我路都走不动了
第76章
赵意晚虽然很想矜持一点。
但在美色面前, 她绝不会亏待自己。
“进,这就进!”
门被迫不及待的关上,长公主踩着欢快的小步子奔向驸马。
短短几瞬, 赵意晚的脑海里已闪现过许多种驸马沐浴的场景, 但唯独没想过是眼前这种。
修长的身影立在浴桶旁,长发带着微微湿意散落在腰间,白色的中衣长衫未完全穿好,肩膀裸|露在外, 骨骼分明,隐约可见完美到极致的腰线。
在赵意晚灼热的视线中,贺清风微微侧头, 拉上衣衫,掩盖住盛世风光。
“晚晚看够了么。”
赵意晚很老实的摇头:“没有。”
这般美色怎么看的够,永远也看不够。
“呵~”
贺清风轻笑出声,低沉中透着空灵,他转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赵意晚, 劲瘦笔直的双腿在白色长衫下若隐若现。
赵意晚半倚在屏风上, 视线无法从眼前的人身上挪开半分。
幼时, 她贪恋他给的温暖, 再次重逢时, 她觊觎他的美色。
而后, 她爱上了他这个人。
赵意晚在心中幽幽一叹,她躲过了不羁随性的顾忱,躲过了风华绝代的风倾,躲过了如玉恣意的苏栢,可最终, 还是栽在了温柔矜贵的贺清风手里。
但她不亏,她的溱溱每一处都长在了她喜欢的点上,她不栽谁栽。
当然,谁敢栽,她第一个不答应。
“晚晚在想什么?”
赵意晚愣神间,贺清风已走至她的面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清香侵入鼻尖,而后钻进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赵意晚抬头,自然而然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上一吻:“自然是想溱溱。”
溱溱,亲亲……
此时,这两个音节落入贺清风的耳里,相似到几乎一致。
贺清风眼神微微暗沉,手温柔而又有力的穿过她的腰肢,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晚晚可是在质疑我?”
赵意晚见他不仅不生气,还主动与她亲近,早就把至少那些‘恩恩怨怨’忘得一干二净,是以,当她正欢喜的将脸往他脖颈处蹭时,乍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瓮声瓮气道:“我何曾质疑过溱溱。”
贺清风面色不变,很快便将她扣在床上,轻声道:“那晚晚跟我解释解释,‘就这’是什么意思。”
赵意晚顿时清醒:“……”
‘不是要生孩子么,嘁!就这?’
赵意晚欲哭无泪,不是说醉酒的人记忆不好么,为何他记得这么清楚,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这……这是说溱溱酒量不好的意思。”
编造完理由后,赵意晚还眼神真挚的点了点头,酒量不好总比那什么不行要强许多!
贺清风似信非信的嗯了声,又道:“持剑逼我拜堂成亲,还强行与我洞房?”
赵意晚:“……”
所以,是要跟她算账了吗?
“睡一觉就有孩子了?”
贺清风的收停留在她平坦的腹间,温柔中透着一丝危险。
感觉到掌心带来的灼热,赵意晚浑身一紧,她觉得她没有多余的心里去编造理由了。
所以,就只能……
赵意晚仰头飞快的堵住那张薄唇。
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多睡几次!
贺清风先是一愣,而后反客为主将人锁进怀里。
一室温香暖意,让人脸红心跳。
-
第二日,太阳高高挂起时赵意晚才醒。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边,很是耀眼。
赵意晚睁开眼
浑身异样的酸疼让她微微蹙眉。
记忆一点点苏醒,昨夜那一幕幕让人热血沸腾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赵意晚闭上眼拉起被子将头紧紧埋在里头,贺清风,这个狗东西!
她怀疑他是把那些册子上所有姿势都来了一遍!
门突然被推开。
赵意晚扒开被子望了眼,在看到自屏风后走进来的身影时,又毫不犹豫的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贺清风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团,低低一笑:“晚晚醒了。”
赵意晚:“没有!”
她生气了!她都已经求饶了,他竟还不放过她,里里外外翻来覆去折腾的她腰都快断了!
贺清风还是第一次见她跟他闹脾气,唇角的笑容更深了,遂坐在床边轻声哄着:“出来,会闷坏的。”
一场短暂的拉锯战后,只让人露了一个额头在外面。
“生气了?”
“没有!”
贺清风勾唇:“那就是害羞了。”
赵意晚:“……”
她像是会害羞的人吗!
见被子抗议的动了动,贺清风憋着笑道:“真不理我?”
被子又动了动。
很明显还在抗议。
贺清风抿了抿唇,念道:“今日早饭,厨房做了鲜肉粥,我让人给晚晚留着了,午饭有辣炒黄牛肉,肉沫蒸蛋,水煮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