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糟糠妻的傻闺女——橘子硬糖
时间:2021-02-10 10:17:08

  原对于周掌柜的开价,还有些激动的秦母,随着秦婉的话落,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闺女怎么这么敢开价。
  茶叶一年最多可以采四季,其中最为优质且价最高的自然当属春茶。
  原想着,摆出以后也收购二人茶叶的条件,来压价的周姚康,竟被小姑娘用同一个理由反将了一军。
  随即失笑地摇摇头,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一咬牙:“行,二两就二两。”
  买卖达成,两人面上都带着笑意。
  周掌柜高兴当然是为了着店里的生意。
  想他堂堂京城总店的大掌柜,却因为不小心冲撞了尚书之女,直接被发配到这偏远的小县城。
  原还看不上这小地方的周姚康,惨遭职场滑铁卢。这边早已有了汇记茶行这个地头蛇,他自开张以来,就门可罗雀。
  各种金贵的茶叶,早在京城就被分配一空了,自然轮不到他头上。
  天天愁,夜夜愁,如今这意外之喜的全新优质茶叶,还仅他这儿一家。周姚康便就是抱着打出名声的想法。
  待将这灵璧县的茗信分行打出名气,就能早日归京。
  而秦婉,就更简单,赚钱了当然开心。
  简单地又商议了一些合同细则,周掌柜便命小二取来纸笔签字画押。
  虽说秦婉识字,但是无奈原身不识字,便只能装作看不懂的,同秦母听着周掌柜读了一遍。
  合同的确是按照秦婉的想法拟的。
  五年内,秦家所出产的茶叶,只能卖给茗信茶行,若期间秦婉自己开了茶行,则每年的供货不能少于三百斤。
  三百斤的销售额就是六百两,现如今最廉价的莫过于劳动力。一两银子都够一户农家一年的开销了,就算除却今后的人工费管理费,一年的净利润怎么也有五百两。
  那是原先秦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
  甫一回村,秦婉母女俩大包小包的架势,就引来了村里百分百的回头率。
  “这娘俩是发财了吗?买这么好些东西,哎哟这布料可不便宜哩。该不是将上次王翠云赔的钱都花完了吧?”
  “哎,我听说她们今早是去县里卖茶叶的,我瞧着刚刚没见着什么茶叶,该不会还真卖出去了吧?”
  秦婉两人没去关注村民的议论与猜测,拎着东西就直奔着往家去。放好新置办的家用,就拿上二十两银子携手去了里正家。
  “什么?你们还要买山地?”
 
 
第二十一章 “顺子,你家爷在家吗?”……
  瞅着四方桌上的十八两银钱,秦征还有些恍惚,抽出嘴里的旱烟在桌腿上敲了敲烟灰,似是还没回过神。
  莫非这娘俩当真还是吃这碗饭的?
  视线从银子转向一边的茶叶罐,这是之前那丫头送来的茶叶,巴掌大的粗陶罐还原还原的摆在桌子上。
  秦征凝神多望了两眼,片刻后便杵着拐杖去了灶屋烧水。他倒要看看这茶叶当真是不是这么邪乎,有没有这么金贵。
  第二天晌午还未到,全村都知道,秦莲笑母女俩,一口气买下了十八亩山地。连着先前种了茶树的两亩,正好二十亩。将灵璧山脚那一片儿能种植的空地都包圆了。
  倒不是在里正那里听到的八卦,而是秦婉请了同村的几个汉子去开地,一大早上那边就忙活开了。
  就这么站在田间地头,远远都能瞧见那一片儿热闹的景象。
  转眼就入冬了,冷空气说来就来,得趁着土还没上冻,赶紧开垦完。待培育好土壤,开春的时候便直接种茶树。
  “哎,桂香,秦婉那丫头请你男人去开地,真的给工钱?”
  舀着粪瓢浇地的周桂香,余光注意到凑近的孙寡妇,挑了挑眉头:“那还有假,一天可有10文钱呢。这可比在大户人家做工给的都多。婉儿那丫头说了,临时工就日结,想干得长远的就月结,每月初发钱。”
  “当真?那肯定长远干下去啊!这么多钱,开垦山地多简单,不就是费些力气。”
  说话的妇人叫孙薇,年纪跟周桂香差不多大,也不多才三十五六。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却因为寡妇的身份,加之又是外来人,在村里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说起来孙寡妇来秦家村也有些年头了,二十年前战乱四起时,逃难过来的。那会儿怀着身孕,一路上瘦得四肢都几乎成了皮包骨,瞧着更是显得孕肚大得惊人,据说她相公为护着她死在路上。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时候受的苦太多,儿子生下来有些痴傻。如今二十了,也没有娶妻,原大伙儿还总开玩笑,让他家傻儿子平安跟秦婉凑一对。
  要别说,这孙寡妇之前还真这么想过,可没成想秦婉又不傻了。
  随着孙寡妇的话落,周桂香就知道她今天这主动上来搭话,是什么意思了,估摸着是想让他家那傻儿子去开地,怕是又不好意思跟秦婉那丫头提,来她这里敲边鼓了。
  不过话说回来,孙平安那傻小子,傻归傻,长得倒是壮实,一身把子力气,在村里都难逢敌手,种地更是一把好手。孙寡妇名声差是差了点,将那儿子养的倒是好。
  思及此,周桂香倒也没太打击她:“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开地也就这段时间,哪还有那么多的地开,往后肯定是有其他的事儿要干。
  而且那丫头也说了,还有一个什么七天的试用期还是什么的,就是能不能让你长干还不一定!再说,这人数也是有限的,她也用不上那么多人。你要是真有那心思,可得早点儿自个去问。”
  说完,周桂香就挑着空粪桶走了。
  孙寡妇也没嫌臭,还站在原地,踮着脚尖朝着秦婉茶园的方向张望。
  待到晌午下工的时候,就瞅准了时机去找秦婉。商量着能不能让她家平安也试试,怕她瞧不上她儿子是个傻子,还绞尽脑汁想了一堆她家平安的优点。
  哪知道话刚开了个头,就被秦婉打断了。
  “可以啊,孙婶儿你让平安下午过来就成了,今天就按半天的工钱算,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现在入冬了,就她家那一亩三分地,要忙的地方也不多,每天都要闲出屁了。
  *
  “爷,回屋吗?天气转凉了。”
  随着最后一个招式的收尾,候在一旁的顺子,便麻溜地上前递上热毛巾,顺便缩着脑袋,抬眸瞅了眼他家爷面无表情的脸。
  这最近也不知怎的,天冷了反而不爱在书房待了。日日在这竹林外练剑,一练就是大半天。他家爷儿身体好不惧寒,可他这小身板不行啊,这山里的寒气都沁骨头。
  傅于景接过毛巾擦了擦额角渗出的薄汗,往山下那处热闹的地儿瞧了眼,余光扫向傻站在一旁的顺子。见他毫无所觉,两道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
  这往日就属他话最多,这两天那股机灵劲儿都哪去了。越瞧他那副傻不愣登的模样,越是觉着不顺眼。略有几分迁怒地,直接将手里的长剑丢给了他。
  忙不迭上前抱住长剑的顺子,被这股力道冲得往前一个趔趄,踉跄了两下才稳住身形。一脸懵的看向自家爷,见他没再瞧自己,而是负手往山下瞧,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
  搞了半天这是想关心秦姑娘家的事儿,不好意思自个儿开口呢!顺子见这些天秦姑娘没来,他家爷也没说什么,还真以为他毫不在意呢,敢情他家爷儿竟这么变扭。
  心里有几分好笑,正偷着乐儿,面上倒是丝毫不敢显现出来。探着脑袋也顺着傅于景的视线,向着斜侧方的山脚瞧了两眼。
  状似自言自语地咂舌:“啧,这秦姑娘当真是好大的气魄,前些天儿刚卖了茶叶,回头儿就买下了那片山地。还租了几个短工,据说开的工钱也不错,现在可是他们村的红人了。”
  话落,顺子偷瞄了一眼他家爷儿的表情,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又接着开口:
  “这地是买回来了,但是茶树可不够啊。要是撒茶种培育,这起码还得三年才能长成吧?这多浪费时间,我估摸着,秦姑娘应该还会去买一批树苗。
  爷儿,您说咱们要不要给秦姑娘卖个好,去江南运一批优质茶树过来?毕竟秦姑娘先前还给咱们送了茶点,她兄长也在邢侍卫手下干事。”
  傅于景耳廓动了动,掀开眼皮瞧了眼,一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的顺子:“就你多嘴。”
  话落便转身朝院门走去,末了,顺着竹叶的沙沙声,又飘来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得嘞,这八字有一撇了。
  顺子抱着剑笑得一脸褶,看来这批茶树的事情他得仔细着点儿,说不定,这秦姑娘日后还真能飞上枝头。
  *
  秦家的茶园这些天一直在开垦,虽说秦婉没跟着一道儿挖地,但也围着茶园转儿,忙得歇不下来。
  茶园的规划她早就在心里有了盘算,一垄垄的茶地,怎么排列,间距有多少,这其中都是有学问的。
  等着差不多步入正轨,她才不用日日待在茶园里头。茶园那头就交给了秦顺才负责,秦顺才就是周桂香的男人,算起来秦婉还喊一声表叔。
  “娘,我出去一趟,你待会送茶水别再自己搬了,让平安过来取。”
  秦婉将之前多留出来的茶叶,取了两斤放在陶罐里,用木塞子仔仔细细地塞好,再用棉布将罐口扎紧。做完便探着脑袋,朝着灶屋的秦母扬声开口。
  “娘晓得,你今天早些回来,晚上娘给你炖排骨汤。”
  秦母听见声音,往围腰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走到窗前叮嘱道。
  最近两人忙得都有些脚不沾地,婉姐儿还在长身体。往年家境不好就算了,现在有了闲钱,可不得抓紧时间补补。
  秦婉顺着她娘的话,瞧了眼灶台上放的两条小排,喜滋滋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伙食太好,被滋补的,这些日子都觉着衣裳紧了不少。尤其是胸口,动作大点儿都觉得勒得慌。
  背上小竹篓,秦婉就直奔向,前往灵璧山腰处的小径。
  若不是感觉最近精力日渐不济,她都快忙忘了要去傅于景那里刷存在感了。
  锤了锤酸不拉几的小腿,秦婉叹气,药不能停啊。
  “顺子,你家爷在家吗?”
 
 
第二十二章 既然她这般欢喜他,不妨如……
  秦婉刚走到竹林外,就瞧见顺子在院门口倒水。走近了还能听见,似在哼着什么不成曲的调子,瞧着颇有几分好心情。
  “哟,秦姑娘您来啦?在呢,我家爷就在屋里头,要不秦姑娘您稍等会儿,先容我去通报一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半下午的才提到秦姑娘呢,这位主儿就寻来了。
  随即顺子笑得更是一脸的菊花褶,一对眯眯眼望着秦婉打量了一番。
  啧,这小脸模子长得是当真标致,虽还有些稚嫩,倒是瞧着顺眼。
  不过话也说回来,就这么个还没完全长开的小姑娘,怎的都把京城里头那些高门贵女给挤下去了呢,他爷到底看上了什么?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寻他吧。”
  若是通报后他不见她咋办,这可不行,她得赶紧给“充电”。
  说完就忙不迭地进了院门。
  一手还拿着木桶的顺子,见这秦姑娘这么主动,也是一脸的姨母笑。
  反正他家爷这个点儿,基本都待在凉亭,总归也不会冲撞了。这般想着更是满意自己的知趣。颠了颠手里的木桶,忽而一愣。
  坏了。
  秦婉进了前院儿,瞧见后院儿的门关着,想了想还是礼貌性地敲了两下。见没人应答,估摸着傅于景待在书房没听见,便自行推开走了进去。
  转了一圈,的确没瞧见人。
  耸了耸鼻尖,嗅了两下,准确无误地往其中一扇门走去。
  秦婉觉得自己都要变成狗了,全靠鼻子寻人。
  刚要敲门,就听里头传来傅于景清冷悦耳的声音:“进来。”
  秦婉手一顿,这人莫不是开了天眼了不成,这就知道她来了?
  一手拎着茶叶罐上绑着的麻绳,一手直接覆上雕花木门,边推边笑眯眯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傅公子,我给你带了......”
  自己做的茶叶。
  空气瞬间静默了几瞬。
  门被推开后,屋里屋外的两人都是一惊。
  原以为门外来的是顺子的傅于景,正只着里衣站在黄花梨屏风前。修长匀称的指节正系着里衣的系带,还未系好,松松垮垮地露出半个健硕的胸|膛。
  透亮的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墨发滑落至修长的脖颈,沿着滚动的喉结游弋了一圈,又隐秘在衣领深处。透过月白色清透的蚕丝布料,都能看到匀称漂亮,微微起伏的肌肉。
  好一幅美男更衣图。
  瞧得秦婉在心里连连点头,差点吹口哨。
  真看不出,平日里颀长单薄的傅于景,竟有这么一副好身材。
  原她还以为,对方是个需要时刻被侍从保护,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不然怎么好端端地削初学剑术时,才会用的木剑。
  不过就凭这身肌肉,谁还会认为他不会武。当真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过几个瞬息的功夫,秦婉就在心里给傅于景的身材,打了一个九十五的高分。
  而惊异后堪堪回过神的傅于景,自认为飞快地,抽过搭在屏风上的外衫套上。湿漉漉的长发都忘了抽出来,还掖在外衫里。
  “冒犯了,秦姑娘,我以为……”
  傅于景一张清冷出尘的脸,憋得通红,想解释又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
  将秦姑娘认成顺子?这两人明明差距这般大。到底还是他行事不周,还没弄清楚,便直接将人叫了进来。
  虽说他也不是没有过贴身侍女,但是若那人换成了秦婉,总觉得想想都让人觉得面红耳赤。
  其实说到底全都怪顺子,倒个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你头发这么湿不烘干会偏头疼的,现在天气转冷了。”
  秦婉见他外衫都被印出水渍了,实在是别扭,便提醒道。
  话落傅于景似才反应过来,忙将湿发抽出来,强自镇定地走到碳炉前的软塌坐下,手忙脚乱地开始烘发。
  秦婉见他那模样,一看就没做过这事儿,笨手笨脚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干脆取过屏风上的干毛巾,直接走上前给他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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