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我恋长安——土豪嫁我
时间:2021-02-10 10:22:53

  冬天的晚上九点多,又是背街的巷子,周遭没什么人,天气很冷,叶长安一开口先呼出一团白气,她说:“关你屁事。”
  自从梁晨文那事儿以后,她对尤思彤就连面子上这点儿功夫也懒得做了。
  她转身上楼,脚踩在台阶上,发出明晰而有节奏的声响。
  尤思彤怎么受得了这个气,立刻就跟过来,“我今天来,是送你一样东西。”
  叶长安已经站在后门门口,正在包里摸索钥匙卡,完全无视了尤思彤。
  尤思彤将东西递到她眼底。
  是一张邀请函。
  叶长安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邀请函,能让尤思彤到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盛惟景曾经说可能会和尤思彤订婚,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心口还是狠狠地抽了下,但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找钥匙卡。
  越是着急,越找不到。
  尤思彤说:“拿着啊,几年前没听到你叫我嫂子,现在这一声我总该担得起了。叶长安,我拿你当妹妹看,我对你有哪里不好?趁着我离开的时候勾引惟景,谁给你的勇气?”
  叶长安还是不语,手在包里胡乱地翻。
  “这家店是惟景买下的,你要是还有点廉耻心,就赶紧辞职走人,”尤思彤自说自话却一直不停,“别等我来赶人。”
  叶长安终于明白了尤思彤的目的,她面无表情,终于摸到钥匙卡,她拿出来,还没来得及贴到门禁上,尤思彤伸手挡住了她。
  “你不会这么不要脸,死赖着不走吧?”
  叶长安终于看向尤思彤,笑了,“不巧,我就是这么不要脸。”
  尤思彤睁大眼,不可置信,“你怕不是有病!不对,你确实有病,我怎么忘了呢,你是个抑郁症患者……你是不是要死要活地求着惟景和你在一起?”
  叶长安懒得吐槽她的想象力,伸手想要拉开她,“随你怎么想,好狗不挡道,让开。”
  尤思彤快气死了,手里还拿着那张邀请函,直接往叶长安脸上甩,“你再怎么嘴硬也得认命,和我争,你算个什么东西?!惟景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你就蹬鼻子上脸,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哪里来的底气?”
  叶长安手里的钥匙卡掉在了地上,那张邀请函也掉了下去,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尤思彤说盛惟景可怜她,这她受不了。
  她盯着尤思彤,“你有完没完?!”
  她声音一高,尤思彤就更气,一下子就想起之前盛惟景的那些搜索记录,问:“你真怀孕了?”
  叶长安以前见她也不是这么傲慢的,她想来想去,只能是怀孕确有其事,叶长安才能这么有恃无恐。
  叶长安也不知道尤思彤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她懒得理会尤思彤,只冷笑一声,“现在我还是这店的店长,你要是来消费,请走前门,要不是,赶紧滚。”
  尤思彤被气得头脑空白,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从小被人惯着长大的,曾几何时看过这种脸色,她抓住叶长安衣袖,“说清楚,你是不是怀孕了?!”
  叶长安看着她就忍不住地想气死她,反问道:“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是孩子他爹。”
  尤思彤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厉,“叶长安,你去死吧!贱人!”
  就是真有了孩子,那也是个绝对不能出生的孩子,尤思彤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重重地拉扯着叶长安,将人拽到了台阶边上,在叶长安反击之前,又使劲推了一把。
 
 
第37章 盛惟景没立刻说话,过了一……
  年前的这一个月, 对盛惟景来说有些煎熬。
  工作繁多是一个方面,他要抽空做来年开拓海外渠道的工作计划,还要应付尤思彤。
  元旦当天和尤父尤母的面谈已经定下合作, 对方要求尽快订婚, 他没有反对,尤家人对联姻算是很有诚意, 为弥补几年前尤思彤犯的错,这一次订婚仪式策划方面全由尤家负责,尤思彤自己亲力亲为地看场地,研究布置,甚至确认细节到一份小小的邀请函, 她会时不时地问他有什么看法和意见。
  盛惟景竭力让自己态度不那么敷衍,但他心思都在工作上,尤思彤倒没和他计较这个,除却那日因为叶长安他们有过一点争执以外,后来的交往不咸不淡也没什么大冲突, 但说是恋人, 却总好像有些隔阂。
  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 两个人竟也走到了订婚宴邀请函发出去的这一步。
  没有回头路了, 他和尤思彤都知道,在这个圈子里, 两家人都不可能再在订婚这事儿上丢第二次脸。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盛惟景计划好了明年要出国, 尽可能在几个重点市场建立海外部的当地分公司。
  他在难得加班比较少的晚上会回家,叶长安的东西没有全部搬走,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哪天就回来了,他开始习惯在她的房间她的床上睡觉, 但没有意义,就连床褥上也已经没有她的气息了。
  有时候这房子清冷得令人窒息。
  偶尔午夜梦回,他摸到床另一边空空荡荡,会恍惚地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常昭每隔一两天会跟他汇报一下盛景那边的情况,叶长安最近工作很积极,但是她又开始天天熬夜了……
  微信里,“老婆”的那个头像安安静静地躺着,再也没有给他发过一条信息,往上翻,能看到以前的聊天记录,以前只要一两天不见她就会发“我想你了”或者是“你有没有想我”这种话。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暂时的,这不是真正的分别,但想起她还是会有些难熬,然而给她打电话或者发信息显然不可取,如今他在名义上是有未婚妻的人,和叶长安纠缠不清并不合适。
  他一遍又一遍翻她的朋友圈,寻找她最近的生活轨迹,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后来,他发现她每天的运动计步总是名列前茅,他问常昭:“你不是说她住在店里吗,为什么要走那么多路?”不等常昭回答,他就说:“你和她聊聊,要是有需要,给她买辆车。”
  常昭去叶长安那边探了一圈,最后给盛惟景的回答是:“她说她在健身。”
  叶长安每天早晨要跑步一个多小时,即使累了也不回去,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很久。
  盛惟景听完没说话,他想起了她刚被确诊抑郁症那段日子,失眠很严重,方杰要他陪着她晨跑,他们凌晨四点就起来在院子里跑步,太早了,小区万籁俱静,整个空旷安静的院子里,就剩下他们跑步的声音,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他对常昭说:“回头和方杰谈谈,看能不能额外给他钱,让他有时间过去看看长安。”
  常昭愣了,这是要心理医生出诊到病人门上吗?还是方杰那样有名气的心理医生。
  “您是担心长安的病会复发?”常昭问。
  盛惟景没立刻说话,过了一阵,才道:“我知道她过得不好。”
  但他不能去看她。
  他又低头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道:“不过,会好的……以后会好的。”
  常昭沉默着,他已经感觉到,盛惟景和叶长安的分手好像影响的不仅仅是叶长安,盛惟景也同样有些反常,但这话轮不到他来说。
  盛惟景又叮嘱他:“你劝劝她,以后别总在店里耗到那么晚,早点休息,她的身体不能长期熬夜的。”
  关于抑郁症的治疗,方杰研究多年,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体系,盛惟景为了叶长安也和方杰问过不少,按照方杰的说法,抑郁症不是单纯的心理疾病,人的身体和精神是互相制约又互相支持的,如果叶长安的身体状况足够好,要解决她畸形的心理状态就不算什么难题。
  要想身体好,睡眠是最基础的一点,盛惟景这边还在操心叶长安无节制的熬夜会不会伤害到她的身体,然而很快她那边就出了更糟糕的状况。
  常昭接到医院的电话是在午后,为盛惟景点的餐点刚送到办公室,他接完电话,就连饭都没顾上拿,直接去了盛惟景办公室。
  常昭几乎是跑着进来,盛惟景见状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常昭就说:“先生,长安出事了。”
  ……
  叶长安从二楼的踏步楼梯上摔下去,身上有多处擦伤,但最严重的是左腿,在滚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撞到哪里,造成了胫骨骨折。
  头天晚上她被一个路过的年轻男人送进医院然后动了手术,男人垫付医药费并陪了一夜,几个小时前,男人走了,离开之前和护士说自己会很快回来,让护士多照看着叶长安一点,但结果人却迟迟没再出现。
  叶长安人还是半昏迷状态,护士医生都不敢再耽搁,拿着她的手机,用她手指解锁之后翻到的最近一条通话记录是常昭,也没多想就打了过去。
  盛惟景和常昭赶到医院,叶长安在药物作用下,依旧没醒。
  盛惟景在病房看到了叶长安。
  她苍白而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一张小脸毫无血色,脸颊上还有擦伤,一道血痕很明显。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了用力碾,医生和护士还在旁边,他一时没能说出什么话,坐在病床边先去拉叶长安的手。
  他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攥在掌心里,听见常昭在和医生护士问话。
  医生的意思是,从楼梯上滚下去毕竟很危险,除了目前比较明显的伤以外,还要等人醒来做进一步的检查。
  常昭又道:“怎么能摔了……送她来的那人呢?”
  护士摇头,“到现在人也没回来,而且我刚刚打电话,电话也关机了。”
  常昭问:“关于昨晚的情况,他说什么没有?”
  “没有……就是,”护士想了想,“有一点很奇怪,一般我们接到这种事故伤者,如果是过路人送过来的,都不会掏钱,但是那个男人很利索地垫付了医药费,而且一下子就交了两万,我本来以为他是伤者的什么人,结果他说自己只是个路过的,还有,他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守着伤者,所以我们当时也就没着急联系伤者家人。”
  “能把他号码给我吗?”
  “可以。”
  手术的时候情况紧急,那人还帮叶长安签了个手术风险须知,常昭看了一眼,名字叫韩越,他将这人的名字和电话都记了下来。
  韩越给叶长安交了两万的费用,做完手术还有剩余,常昭对这个人也有些想不通,待医生护士走了之后,和盛惟景说:“长安有和您提过叫韩越的人吗?”
  盛惟景这会儿一直很沉默,闻言隔了几秒才答:“没有。”
  “那就怪了……”常昭看着叶长安叹气,“只能等她醒来问了。”
  盛惟景没接话,过了一阵,常昭犹豫着问:“您下午还有个重要的客户见面,还有听销售部季度汇报的会议,您看……”
  盛惟景默了默,“想办法往后推一下。”
  “这都约好了……”
  盛惟景安静几秒,最后还是说:“往后推。”
  没办法,常昭心里叫苦不迭地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病房静下来,那过路人给叶长安安排了单间,盛惟景起身将门落锁之后,掀开被子检查她的身体。
  被擦伤的地方有好几处,不少流了血。
  他将被子盖回去又掖好,心口一阵一阵地发紧。
  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旋即慢慢睁开了眼。
 
 
第38章 你不可以和欺负我的人在一……
  叶长安在消毒水气味中醒来, 意识有片刻的混沌。
  眼帘里第一个出现的是最熟悉的面孔,盛惟景嘶哑的声音在唤她丫头,他温柔低沉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切又仿佛很遥远很模糊, 她的头昏昏沉沉, 一瞬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的盛惟景还是关心她, 对她好的那个人。
  委屈先涌上来,她本能一般地喊了一声“盛哥”。
  盛惟景攥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掌心温热,她被那温度熨得一怔,有疼痛从左腿尖锐地刺过来,她的脑子终于开始转。
  不是做梦。
  她手动了下, 干涩地又开口道:“……放开我。”
  盛惟景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下,却没立刻松手。
  叶长安用了点力气,将自己的手从男人掌心抽离。
  盛惟景掌心一空,好似没回过神来, 还看着她。
  她目光在四下略一打量, 明白过来, 这是医院。
  昨夜的事情一幕一幕涌入脑海, 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头看自己的腿。
  因为左腿植入钢钉并打了石膏, 被子盖不住, 露出个笨拙的头, 她瞥见,半天没说话。
  有人敲门,盛惟景起身过去开门,常昭进来, 见叶长安醒了,赶紧凑到病床跟前,问:“长安,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长安也看向常昭,扯扯嘴角,似乎是想挤出一个笑,但失败了,她说:“没多大事……”
  话没说完,倒抽口气,腿又痛了下。
  麻醉的药效正在慢慢减退。
  常昭在她旁边坐下,“昨晚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叶长安也不隐瞒,她直接看向盛惟景说:“你未婚妻来找我,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盛惟景站在病床边,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尤思彤?”
  “对啊,”叶长安语气倒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她要我离开盛景……就那个夜店,我没同意,她又问我是不是怀孕,然后就推我。”
  叶长安是真没想到尤思彤会做出这种事,所以她根本没防备。
  盛惟景震惊得说不出话。
  叶长安冲常昭问:“常哥……有水吗?我想喝水。”
  常昭也很震惊,不过听到叶长安的要求先赶紧去为她倒水端过来,叶长安确实是渴得难受,喉咙里干得冒烟,慢慢支起身就着常昭的手喝了一点水。
  常昭喂叶长安喝了点水后才意识到问题——以前这种事都是盛惟景亲力亲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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