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黑莲成了我夫君——枇杷熟了
时间:2021-02-10 10:31:22

  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已经活过一次的顾月儿,她隐隐是知道了。
  明明这般显而易见的事情,为何前世的她,就一点儿不曾看穿。
  落得最后那般结局,莫说别人,就连她自己都觉着自己简直愚蠢的可怜。
  想到这儿,顾月儿嘴唇微抿,她淡笑着抬眸,端详着眼前的男子,不得不说顾亦亭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随口一言,就让坐在堂上的顾煜对她越发的不满。
  他貌似关心担忧的话语,但在此刻,却成了一把利刃,不将她伤个几分,他怕是不会罢休。
  可瞧他这虚伪的模样,顾月儿心内只觉着腻烦,但众人都还在跟前,她只能淡淡一笑道:“前些日子妹妹瞧寒山寺后山的梅花开的正好,记得爹爹喜欢,妹妹就爬上树摘了几枝,哪晓得从树上摔了下来。”
  “现在已经无事了,多谢大哥挂碍。”顾月儿声音轻轻柔柔的道。
  听了这话,坐在上首的顾煜眉头微微一挑。
  “胡说,爹爹他最喜欢的......”顾月儿的话音刚落,顾怜耐不住性子去反驳,说到一半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放柔了声音道:“月儿姐姐,你记错了吧,爹爹他喜欢的是兰花。”
  “是兰花吗?我记着爹爹立冬那日,站在廊庑下,看着墙角那株红梅的方向,驻足凝视了许久......”
  “今日就到这儿吧,我身子也有些累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坐在上首许久都未发言的顾煜,他低沉着嗓音开口道。
  几人听了话后,皆给顾煜福了下身,继而转身退下。
  而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似是真的累了般,微微的闭上了眼。
  “老爷,要不妾身给您揉揉肩。”苏姨娘行至顾煜身后,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抬起,欲给身前人按揉太阳穴。
  “不用了,你也出去吧。”闭着眼睛的顾煜,不知想起了什么,他淡淡的开口道。
  苏姨娘记得顾煜一贯喜欢她的温柔小意,但没想到今日会拒绝了她。
  她抬起眼眸,瞧着门口的珠帘轻轻落下,苏姨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第十章 原来是他!
  从正堂慢慢退出,顾月儿几人到了廊庑下,檐下犬牙交错的冰柱,融化的水滴“滴答滴答”的落于地面。
  顾亦亭与顾月儿姐妹二人不同路,出了门后,他侧身向府里的另一方向走去。
  顾月儿纤手抱着带着兰香的暖炉,微低垂下眉眼,她一面听着经穿庭前的呼呼寒风,一面提步悠悠的走着。
  顾怜瞧着她不疾不徐的动作,不由想起刚才自己在顾煜跟前差点儿失态的事情。
  还有这些天来,顾月儿对沈昀卿心意的变化,让她越发有些掌控不住某些事情的发展。
  顾怜很是讨厌这种感觉。
  她眉心一拧,但很快舒展了开来,她又张了张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出声道:“姐姐,您真的不去见沈公子了吗......听人说他还有两日就要走了呢?”
  “嗯,不去。”听了这话,低垂着眼的顾月儿轻声回道,不知想起了什么,她轻轻抬起眸子,淡笑着问顾怜:“......听人说......妹妹你是听谁说的?”
  顾月儿仿若不经意间的问话,叫回答不出她问题的顾怜梗了梗。
  她憋了许久后,才强笑着道:“应该是府里哪个婢女说的吧,刚好被妹妹听了一耳朵,至于是谁......怜儿也记不得了。”
  听后,顾月儿似乎真的相信了她的话一般,随后点了点头,声音清清浅浅的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妹妹一日到晚的宅在府中,怎会知道沈府的那些事......”
  “妹妹的心意,姐姐这儿收下。但日后有关那人的事情,妹妹就不用告诉我了,我和那人,已经不可能了,而且......我也已经放下。”
  “真的?”仿佛不相信般,顾怜稍稍提起了些声音。
  “嗯。”顾月儿点了点头,她秋水似的双眸盈盈一笑,轻声反问道:“怎么......妹妹不信?”
  “之前姐姐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但最后,还是又去了。”说着,顾怜接着又道:“怜儿只是担心姐姐会后悔,所以才想告知姐姐一声......”
  听了顾怜的话后,顾月儿抿唇,莞尔一笑道:“放心,姐姐不会后悔的,妹妹也不要再为姐姐担忧了。”
  顾月儿的回话,令顾怜心头不由一咽,此时她心里真的是烦躁无比,但面上还要故作欢喜的模样,为顾月儿能放下沈公子而感到高兴。
  顾怜实在有些待不下去,托口自己还有事未毕,给顾月儿福了下身示意告辞。
  顾月儿瞧着顾怜带着婢女杏雨匆匆离开的身影,她嘴角上轻轻抿起的弧度,渐渐沉了下去。
  她抬头瞧了眼被乌云遮住的天光,似乎又要下雪了。
  廊庑下,少女的雪色流仙裙子在寒风之中,翩跹起舞,她那头垂在腰间的脉脉青丝,也随着风轻轻晃动,少女身姿娉婷,细腰如柳,云鬓花颜。
  墙角的那株红梅,还在静静地吐纳着芬芳,顾月儿驻足凝视着,许久之后,她轻声开口道:“采兰,帮我办一件事。”
  “小姐,何事?”
  “待会儿派几个婢女,替我注意苏姨娘他们三人的动静,若是这两日有人出府,即刻派人通禀于我......记着,叫那些人动作小心些。”
  顾月儿想起前世的事情,她心里还是很不放心,即使她躲过了明日又能怎样,或许他们还有更过分的陷阱设在前方。
  所以,她不得不为自己早做打算。
  采兰不知小姐为何吩咐这样的事情给她,但还是会乖顺的照做,“是,采兰知道。”她微微屈身应下。
  到了午后,天空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没多久,顾府清晨才扫下积雪的屋落上,新雪又渐渐开始堆积。
  次间里,静静的烧着炭火,将屋子里烧烤的如暖春一般。
  小憩在榻上的少女,不知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只见她瓷白精致的小脸上,浸满了豆般大的汗珠。
  她纤嫩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被褥,嘴里轻轻地呓语着,但听不清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小姐,小姐。”采兰握着少女的纤手,一声一声的轻唤着她。
  采兰将小姐之前吩咐的事情办完,回来屋子瞧着榻上人儿的模样,就知道她家小姐又陷入了梦魇之中。
  唤了好几声后,榻上姝色少女终于慢慢睁开了双眸,看着眼前神色焦急的采兰,她眸光愣愣的,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着脑袋昏昏沉沉。
  采兰扶着顾月儿慢慢起身,她侧身从榻旁捻过姜黄羽缎斗篷,道:“小姐,您是又做什么噩梦了吗?”她一面轻声问道,一面动作温柔的将斗篷披在少女瘦削的肩上。
  听了采兰的话后,姝色少女低垂下眼眸,只静静地凝视着自己袖角上绣着的那一丛兰花,呆呆地瞧了许久。
  顾月儿回想着自己刚才所做的梦,总觉着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采兰瞧顾月儿低垂下的眼眸,那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像一柄轻罗小扇般盈盈扇动,说不出让人的怜爱。
  好一会儿之后,顾月儿不知想起了什么,失神许久的双眸里忽的闪过一抹精光......
  那个从如意赌坊走出,雪中手执雨伞的青年,她曾见过。
  是前世,在松华山上,顾月儿曾隔着人海远远的见过他一面,但那人却没有看到她。
  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如意赌坊?
  难道他与自己前世出事的事情也有关?
  从她醒来之后,她察觉到许多前世不曾注意的人与事,先是顾怜,苏姨娘,碧霜......慢慢牵扯出如意赌坊,接而她又在鹤颐楼,看到那个前世她曾在松华山见到的俊美青年。
  像是身处在一团浓浓的迷雾之中,叫人不知晓真相到底如何。
  意识到这些,顾月儿只觉着很是心累,她慢慢的闭上眼,细细的思索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而当她一点儿一点儿整理之后,却发现......
  许多事情,似乎都与如意赌坊有着逃不开的干系。
  “如意赌坊。”顾月儿张了张口,默念着这几个字,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
  翌日的傍晚时分,雪下的小了许多,但这几日的雪延绵不化,长廊外的一丛修竹皆被压的低垂了姿态。
  顾月儿端坐在窗前的紫檀圈椅上,她目光透着槅扇看着庭院的风景,似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就连手里搂着的暖炉已经凉了下来,也丝毫不知。
  似是过了许久,又似是只过了一会儿,耳畔边传来不远处廊庑下一步又一步加快的脚步声,像是轻踏在她的心尖上一般,“咚咚”作响。
  屋外的人纤手挑起珠帘,提步走进了屋内。
  “怎么样......是不是有人出了府?”顾月儿捏紧了袖中的手掌,听到自己声音似乎有些颤抖的道。
 
 
第十一章 这又与他有何干系?
  屋外落雪纷纷,顾月儿带着采兰乘着车马,一路朝着如意赌坊行去。
  采兰告知她这事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思绪前世,她就是在这日的夜里出了事,当她收到这消息的时候,顾月儿心里一时间颇为犹豫。
  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好生的待在府中,就定能避过前世的那场劫难。
  但是,如今她知道自己的那场事故,很可能与苏姨娘和如意赌坊有关。
  今日也许就是她探破真相的最好时机,顾月儿不想就这样错过。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思绪间,他们很快就到了鹤颐楼旁。
  街道上的积雪已被清扫于两侧,只见行人手执雨伞,在这落雪暮色下,来来往往。
  车内的姝色少女从来了这儿后,就一直静静地端坐在马车内。
  暮色里浅浅寒风吹过,顾月儿的一双手冻得冰凉,不知想起什么,少女眼中染上了几分愁绪。
  采兰瞧着她柳眉微微蹙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的陪在她身侧。
  片刻之后,只见一身粉衣的女子从如意赌坊走出,但一直低垂着脑袋,叫人看不清她的样貌,她侧过身子,很快就朝街道的另一方向走去,行色匆匆。
  顾月儿从那身形瘦削女子一出坊门后,她就立刻认出了那人,是苏姨娘的贴身婢女碧霜,只是她不应该侍候在苏姨娘的身侧吗?
  怎么会在这时候从如意赌坊中走出?
  而且,瞧她神色还是颇为鬼鬼祟祟的模样,似是担心做什么事情,会被人发现一般,不时间她会回头张望一下,注意着是否有人跟踪于她。
  “小姐,那人......”
  听了话后,顾月儿知晓采兰定也是认出了她。
  顾月儿侧身对上采兰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所说的不错。
  “采兰,待会儿你悄悄跟上去,看她要去哪儿?或是要做什么?”顾月儿随后转头看向粉衣女子离开的方向,她小声的吩咐着身旁的婢女。
  “是,小姐。”
  冬日的夜幕,总是比夏日来得早,采兰不过才刚走没多久,暮色渐渐深沉,天色黯淡了下来,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少却。
  官道两侧的商铺,陆续给檐下的红绉纱灯笼点上了烛火,映着如柳絮般飘舞的细雪,透出淡薄是阴影。
  时间渐渐的流逝而去,但采兰却迟迟没有归来,天色也越来越暗沉,夜间,寒风乍起,顾月儿瞧着商铺檐下的灯笼轻轻摇晃,就像在摇晃在她的心上一般,莫名心慌。
  端坐在马车内的顾月儿,总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在她纤嫩手指轻挑开车帘,想下车去查看时候,眼前霍地闪过一抹身影。
  顾月儿还未看清,那人就将带着迷香味道的巾帕紧捂到她鼻尖,紧接着,她只觉脖颈处一痛,还未来得及挣扎,她就没了意识过去。
  终究还是逃不掉前世的命运吗?
  顾月儿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还会落到这种结局,她应该先早些安顿好采兰的去处。
  ......
  醒来的时候,顾月儿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狭窄的马车内,她的手脚还有嘴,都被粗粗的麻绳捆绑着,勒的叫人难受。
  山路崎岖难行,马车摇摇晃晃,透着车帘,外面的冷雪从缝隙中飘落了进来,落在姝色少女的脸上,一阵冰寒。
  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顾月儿此时虽恢复了意识,但浑身却没有一分力气,鼻尖还散发着淡淡的迷香味,让人不由昏昏欲睡,耳旁车轱辘声窸窣。
  落雪寒夜中,伏在车厢的顾月儿,隐约间听到骏马疾驰穿过山林的马蹄声响,继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会是谁呢?
  意识思索间,马车行走的进程渐渐慢了下来,前面的车夫拉了拉缰绳,顾月儿随后听到马儿嘶鸣的低吼,紧接着,马车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车马的前方,顾月儿听到有汉子大着嗓门问道。
  “请问你们是松华山匪寨的人吗?”回话的男子声音低沉清澈,就像曰曰流过的山泉一般澄澈见底,干净无瑕。
  接着又听着他道:“哦,在下姓氏陈,名明州,是河间府如意赌坊徐远山徐掌柜,推荐来参加明后两日的魁首争夺赛。”
  陈明州?
  顾月儿听到这简单介绍,随后她在心里默念了一番,霍然间,她心中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这与她一车之隔的男子,真的是陈明州吗?
  是那位将要在日后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的镇北侯陈明州......
  一时间,顾月儿竟有些不敢相信。
  汉子听了来人的介绍后,随后放松了些警惕,顾月儿听到他笑着扬声道:“哦,原来是老徐手下的人啊,只是你......深夜里在林子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汉子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些许的怀疑。
  听了话后,那年轻男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笑了笑道:“我这不是头一回来松华山吗?想着出来逛一圈,哪里晓得一下子就逛得辨不清方向了。”
  说着,他又高兴的道:“幸好遇见了你们路过这儿,我就想着还是跟着你们一道回山上,这样更安稳些,省得到时候,本公子又寻不到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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