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舒沁橙
时间:2021-02-10 10:33:36

  不过连甄会觉不安也难怪了。
  那样的表现,也难怪连甄看得不放心。
  江城出声安抚她:“姐姐放心,虽然那个……江叔看着是那副模样,不过正事上不会出错的。”
  那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如果真觉不行,一开始就不会接下这样的活儿。
  不过也正是接下了,江城才觉奇怪。
  夏阳说过宜州有他们的人在,所以江城都还觉得看到其他人是很正常的事,偏偏那个江叔……应当是身有其他要务的,怎还会来凑这热闹?
  江城猜想了下,许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他们身负的任务与伪装镖师做掩护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甚至还有相辅相成的效果。
  而另一种,可能是江霆嫌任务枯燥了,所以接个镖师的游戏玩玩。
  江城:“……”
  这念头一起,他就不自觉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性越发贴近真相。
  听江城说得这般坚定,连甄很是意外:“这样啊……”
  连甄虽不明白江城对他们的信心从何而来,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连甄也会选择去试着相信。
  毕竟一直以来,每回陷入险境时都是另个连诚救的她,而他也从不曾将她置于险境中。
  回程途中,本以为会同往日那样安然无事,岂料行至中途,听见外头传来嘈杂声,马车也因而停了下来。
  连甄询问:“怎么回事?”
  因没戴帷帽,车帘并未掀起,而是隔着帘子同外头做询问。
  外面很快传来江霆的声音:“连小姐,那边有人争执,从这条道上走估计得堵上一时半会儿,还可能被牵连,所以绕点路行吗?”
  绕路啊?
  他们走的一直都是大道,突然间要绕路……
  连甄思量了下,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
  江霆猜出她的顾虑,又言:“小姐放心,我们在这儿闯荡多年,哪条路通往哪儿,哪些路人能走马车不能行,那可都是烂熟于心,交给我们便是。”
  江城也在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连甄便放下顾虑:“那就麻烦江叔了。”
  江霆还是老话一句:“不麻烦、不麻烦!”
  正要掉头驱车离开,争执的人当中有人忽然大喊:“你们不能这样!”
  还有一群人胡乱喊着少爷、许少爷等等的杂音,连甄忽地扬声:“慢。”
  心里已规划好接下来要走哪条道的江霆听见命令一愣,但也真的让车夫放慢速度。
  “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连甄拧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请江霆他们帮忙。
  “与人发生争执的那方,我听着声音耳熟,猜想许是熟人,不知江叔能否派人替我探听一二?若真是那人,还请代为协助,银子方面可以再议。”
  得知是这等小事,江霆摆了摆手,但车内的连甄他们并未看得见,挥到一半自动收了手。
  “这是小事,不加钱,交给我们便是!”
  说完还嫌不过瘾,大大吹捧了他们镖局一番,做出了接二连三的保证后,江霆最后才终于问道:“那,小姐说的熟人,是谁?”
  连甄的语气很是平静,彷佛在说着一个与自己并不相干的人。
  可若真不相干,又怎会出手搭救?
  所以江城也很是在意,会让连甄只凭几个声音就让镖局的人去询问的,究竟是何人。
  他方才也略略听到一些,依稀记得有人在喊“少爷”。
  江城目光一顿。
  也就是说……连甄想替他解围的人……是男的?
  心里忽翻腾起一股莫名烦躁的情绪,江城愣住。
  他还以为这些日子没再犯过,便是无事了才是,怎如今又?
  江城将那股未明的情绪压下,捏了捏眉心,调整了许久,才让自己恢复得以正常思考判断的心情。
  连甄规矩守礼,与外男相识相熟的事是少之又少,她也不会因此事便糟蹋了自己名声,那与她长年所受的教育相悖。
  即便连业将她救出连家本家那样水深火热的地方,可有些观念打小就开始灌输,对连甄来说已是根深蒂固,如刻在骨子里那般。
  本家教她容仪要得当,她便连在家里也坐得笔挺,笑不露齿。
  这样的连甄,如何会在这种时候因一个外男驻足,落下日后被人说闲话的把柄?
  江城顿了顿。
  所以……那人应当算不得外男。
  如果不是外男的话,那便是亲戚了?
  想到这点,江城强压下的烦闷情绪此刻顿消,又令他感到困惑。
  自己这阵子的心绪可真是奇怪,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也都是自己的臆测罢了,那人具体是谁,还是得听连甄亲口道明。
  连甄淡淡地道:“那人是琼州连家的公子──连许。”
 
 
第六十五章 (一更)   她执起他的手,贴……
  “东西是你们卖的, 现在家里人出了事,你们总得给我一个交代!”
  连许瞪着眼睛,看着喊了打手出来的掌柜。
  今天还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跟人家吵架,也是第一次讲话讲得这般大声, 这不习惯导致他嗓子都快哑了, 话音也渐渐变得没那么洪亮。
  富家少爷文弱公子, 就算要讨个公道, 气势也落了下乘。
  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就被打手给赶出门外,连铺子里都进不去,还得多亏自己带出来的下人多,将自己团团围住保护着,才免于受伤的命运。
  眼见聚过来的路人越来越多, 对着他们铺子指指点点的,低声不知在谈论些什么,掌柜的不乐意了。
  被这样一闹,看好戏的人说的能是什么好听话?
  若不做些表示,引来的人多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对店里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掌柜的心意已定, 指着连许,扬声就道:“这位公子, 您这样说就不厚道了,我们做的是老实生意,可不容您这样污蔑!您说我们的药有问题, 您可能证明您手上出问题的药,真是在我们这儿买的?”
  围观民众听得也觉有理,点着头对身边的人说:“这么说也对啊,不能证明就放话, 那岂不逮着谁谁倒霉吗?”
  连许皱着眉头,向来不怎么生气的他火气也上来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出问题了不承认,不找法子补救,更没想从根源找出问题加以解决,还净找借口,这就是你们做生意之道吗?”
  掌柜的显然不希望他再继续说下去,招手让打手上前:“把这群胡说八道的家伙给我打出去!没证据就别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跟我们做的是同样生意!”
  连许哑口无言,他们家拥有的铺子,确实能跟他们称得上是同行。
  可他这一沉默形同默认,旁人讨论的方向也就变了。
  路人一听是同业恶意抹黑顿觉无趣,歇了看热闹的心思,纷纷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连许后知后觉群众被刻意带了风向,更加愤怒,脸都胀红了些许,震声道:“你怎么敢?”
  掌柜的何止敢,魁梧的打手都涌上前把他们几人包围住。
  一个个壮汉折手指活动筋骨,缓缓朝他们逼近。
  连许身旁的小厮劝道:“许少爷,不要再说了,会被打的!”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拒了:“我若不说,还有谁会为这事出头?”
  小厮劝人劝不住,露出绝望的神情,可还是挡在连许面前。
  打手们的拳头正要落下,连许到底没经过这种场面,闭起眼没敢看,可等了等,预料之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
  他迟疑地睁开眼睛,却见几个蒙面人将那些打手撂倒在地,连许愣住,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
  其中一个蒙面人扭头过来问他:“你,可是琼州连府的连许少爷?”
  他傻愣愣地点头,瞧见还有打手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偷偷袭击,正欲出声提醒,那蒙面人看也没看,反手一拳,又将那人打趴在地。
  “那就是救对人了,跟我们走吧。”
  小厮目瞪口呆:“嚯……”
  这就是不走也不行吧?
  连许回过神来,上前拱手道谢:“多谢壮士们相助。”
  遮面的江霆摆了摆手:“不用同我道谢,我们也是受了他人之托。”
  连许一愣。
  受他人之托?是谁?
  “敢问壮士,请问您说的人是……”
  江霆直接勾上他的肩,大笑着将他往战圈外带:“亲自去见一面不就知道了?”
  连许想想也是,还得亲自同人家道谢的,便任由江霆将自己带往他处。
  走出几步路,连许回头,皱眉深深地看了一眼闹腾腾的店面前方,他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
  今天得不到个说法,那他就明天再来。
  明天若是还被赶出去,那他后天就再探。
  他就不信这还没个解决之法。
  江霆和手下兵分两路,因此他直接带了连许往连甄他们下榻的客栈去。
  “小姐,人带来了,确实是您的熟人。”
  听见江霆说出的“小姐”二字,连许都惊呆了。
  原以为救命恩人是男儿身,没料到竟是个姑娘家,现在,他还要与她见面?
  连许后退了一步,着急对江霆说道:“这于礼不合……”
  说完,里头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她说了一句:“进。”
  门已被丫鬟推了开来,连许再退已是来不及,又不好硬着头皮走进去,只得立在门口,赶忙低下头拱手行了一礼:“在下多谢姑娘相救之恩。”
  连许脑中正绞尽脑汁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又不显得失礼,那姑娘已经开口说话。
  “不用谢。”
  哪能不用谢呢?连许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这姑娘的声音有些熟悉。
  在门外时隔着门板听,而且只说了一个字他也不好辨别,如今听了她一句话,可声音温婉轻柔,很是熟悉。
  连许能笃定,这声音他一定在哪儿听过。
  他纳闷地抬起头,见到一位姑娘端坐在椅子上,含笑着看他。
  那张脸精致夺目,冰肌玉色,虽然说与五年前相比已长开些许,脱了稚气,比此前更为成熟清丽,但这张脸只要见过一次,便不会再忘。
  “……二姐姐?”连许惊呼。
  能在这儿看见熟人,那可真是意外。
  论起本家的排行,连甄行二,连许喊的二姐姐并没有错。
  若是真正的连诚在场,听了这声反而可能觉得疑惑。
  因为在家里他与连诠喊的都是大姐姐,指不定还会出声纠正连许喊错了。
  连甄看着乖巧跟在自己身边的连诚,笑着摸了下他的头后,这才收敛了笑意,抬脸看着连许。
  “好久不见,许哥儿。”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见到熟人,连许很高兴,也完全放松下来:“我还想说会是谁出手相助毫无相关的陌生人,原来是二姐姐!你们怎么会在宜州?”
  长辈的事孩子们并不知道,连业与本家不睦,除了当事人连甄之外,连家这些小辈也不清楚,因此连许对连甄的态度自然,并不膈应。
  蓦地看见连甄身边跟着的小孩,连许问出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旋又惊喜地询问:“这便是三弟弟,诚哥儿吧?”
  江城自他进来后就一直在观察他,见他只是个普通少年,并无恶意,也就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连甄知道两个弟弟并没有实际见过面,便为他们介绍彼此:“连诚,小名诚哥儿,今年三岁半。诚哥儿,这是琼州本家那边的哥哥,得唤他二哥哥。”
  江城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但是喊不喊就是另一件事了。
  连甄也不勉强,毕竟明日诚哥儿回来,她还是得同他再介绍一次的,届时再喊也不迟。
  在琼州时连甄与连许说不得熟悉,打过的照面和说话的次数也不多,交情不算太深。
  可想着既然刚好经过,又是可能熟识的人,连甄便顺势伸了一把援手。
  “六月伯祖母大寿,我们这一路边玩边赶路,恰好走到这儿来。倒是你,怎会从琼州跑来此地?就你一个人,没有其他长辈陪同吗?”
  说起这事,连许的情绪整个变得颓丧下来。
  连甄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说吧,不急。”
  丫鬟上了茶水退下,屋里便只余他们姐弟三人。
  连许面前的桌上摆了一杯冒着热烟的茶,但他连碰都没碰。
  他垂着头,闷闷地道:“祖母病了,家里的生意也乱做一团,他们都忙着,只好我自己出来了。”
  连甄捧着茶喝了一口,听到这件事,目光一顿。
  “伯祖母病了?”
  那他们怎么没有得到消息?
  虽说当初的确是闹得不愉快,可伯祖母对自己的父亲到底有一份养育之情在,其他事还可不必搭理,但七十大寿或是生了病此类大事,连业还不至于坐视不管。
  “这是最近的事,也难怪你们不知道了。”
  连许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祖母年近七十,虽说大病没有,但小病痛还是不间断的。
  觉浅,精神气短,腰酸背疼膝盖痛等等,平时就有在喝些汤药保养。
  连家家大业大,虽说多数人为官,但凭微薄的俸禄到底不好养着一大家子人,真正赚钱的还是一些田地庄子与铺子。
  其中他们最挣钱的便是一间药铺,琼州连府要用的药材也都是跟自家买的。
  “几个月前,从宜州来了一批商队,他们卖的药价格低廉,成色还好看,铺子里跟他们进了几次货,都没什么问题,加上因为成本压低,赚的利润也就高了许多,后来便固定与他们家长期合作。”
  听到与药材有关,江城拧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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