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写了一点儿就迟了几分钟~鞠躬!
以后更新时间都在十二点了吧,因为我一般六点多下班以后眼睛特别疼,根本不能碰电脑,需要休息一下才能转换脑子写文,就迟一点儿,然后每天可以多写一点儿。感谢支持!
第二十六章
林冉知道徐斯年抽烟, 但不知道他的烟瘾这么大。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抽了三根烟。
许是因为粉丝八百倍厚的滤镜,林冉看着徐斯年抽烟都觉得帅。
他总会慢条斯理的拿出烟和打火机, 再不疾不徐的点上,深呼吸一口后吐出青灰色烟雾,朦胧光影笼罩在他身边。
像风一样, 难以捕捉。
她和徐斯年对视几秒,然后很怂的低下头,就看见阿礼不停扯她的衣角, 虽然他已经把自己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躲在林冉身后,却还在怂恿林冉。
“不要怕!”
“是他没理!”
林冉:“……”
对对对, 你说的都对。
但, 你怎么不自己上啊?
林冉望着徐斯年, 一直没说话。
徐斯年也关上了阳台的门,身上的烟味很浓, 他走过来,曲起手指弹了下阿礼的额头, 阿礼惊呼一声,立马又往林冉身后躲。
林冉被他拽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幸好徐斯年伸手扶了一把。
他一直是绅士手。
宽大的手抓着她的小臂, 稍稍用力就把她给拽了回来,但在这一瞬间,林冉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烟味。
徐斯年说:“你带着他去玩会儿。”
说完又往阳台上走。
林冉脱口而出:“你呢?”
徐斯年站在门口, 握着把手,“我去外边散散烟味。”
徐斯年站在阳台上,风吹起他的发梢,林冉低头问阿礼:“你哥哥怎么了?”
阿礼皱眉摇头, “不开心吧。”
林冉:“为什么不开心?”
阿礼耸耸肩,拉着她的手往客厅走,语气也有些低落,“不知道。”
他本以为用这样的方式能哄哥哥开心一点儿,但好像并无成效。
他也有些丧气。
到了客厅,阿礼打开电视,两人窝在沙发上,林冉还是忍不住去看徐斯年的背影。
寂寥落寞,把整个世界都排除在外。
阿礼忽然悄悄趴在林冉耳边低声说:“嫂嫂,你和哥哥是不是吵架了?”
林冉一愣,“怎么这么说?”
“哥哥最近都不开心。”阿礼说:“昨晚我听到他做梦了。”
“嗯?”
“他在喊你的名字。”
林冉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斯年在梦里喊她的名字?
迷幻走向?
阿礼很认真地说:“嫂嫂,我哥哥不会哄女孩子。他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揍他,但不要不理他好不好?”
林冉:“……”
阿礼说话的语调很慢,又带着几分恳切。
听得人想哭。
林冉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哄道:“我没有和你哥哥吵架,他也没惹我生气,我没有不理他。”
阿礼似信非信的点头,情绪还是不高。
“你哥哥除了喊我的名字,还说什么了?”林冉问。
阿礼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了后边的三个字:“不需要。”
林冉:“……”
哦,梦里也在拒绝她。
林冉的脸色变换莫测,阿礼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以他的小脑袋瓜还想不明白,他只是感觉这两人之间不太对劲儿。
晚上玩的太累,他靠着林冉肩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只剩下林冉还坐在那儿发呆。
忽然有双手在她面前晃。
徐斯年身上还带着从外面回来的几分凉意,烟味已经悉数散去,他沉声道:“困了就回去睡吧。”
林冉啊了一声,就感觉自己右半边肩膀发麻。
瞟了一眼,发现阿礼已经睡着了。
脑袋朝上,半张着嘴,呼吸均匀。
林冉伸手恶作剧似的捏了下他的鼻子,阿礼轻哼了一声,林冉赶紧放开。
“今天麻烦你了。”徐斯年对林冉说。
客气又疏离。
一如往日作风。
林冉也早已习惯,她闷声道:“没事。”
徐斯年先送阿礼回了房间。
林冉就坐在客厅里发呆,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总是这样,一旦用尽心力的去做一件事情之后,脑子总会空白一阵。
望着阳台,看外面还亮着的万家灯火。
徐斯年从阿礼房间出来的时候,林冉就歪靠在沙发上闭着眼。
呼吸均匀,睡的很熟。
她眼底还有乌青,应当是刚熬过夜。
徐斯年没有惊扰她,蹑手蹑脚回房间拿了条毯子,轻轻给她搭在身上,林冉没有醒。
尔后徐斯年去收拾桌上的残余。
晚饭做的不少,他们三个人也吃得不少,基本上都空盘了,徐斯年平常收拾起来很快,但今天他的动作慢了一些,锅碗瓢盆碰撞在一起的声响很大,他就一点点儿收到厨房,然后关上门再慢慢弄。
在十八岁以前,徐斯年根本没有进过厨房。
以前他总觉得,成长是很慢的事情,但后来明白,成长就在一瞬间。
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很熟稔的做饭洗碗,收拾厨台。
收拾完厨房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他在客厅站了会儿,颇有些局促,不太适应在平常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突然多出来的陌生人,尤其那个人还睡在沙发上。
在他进厨房的这段时间里,林冉已经自己在沙发上找到了舒服的睡姿,寻了个靠垫枕在脑袋下边,翻身之后把自己蜷缩在一起。
徐斯年寻了个地方坐。
他也没事可做,干脆拿了剧本在一旁翻。
经过上次的事儿,钱海潮发短信把他骂了一通,然后就再没联系。
但不知怎的,昨天钱海潮竟然主动找他,下午着急忙慌的试了个戏,明天就要进组。
地方还挺远,但给的价格很可观。
主要是因为徐斯年想把握机会,这个角色虽然是男三号,但很有可塑性,而且对目前的他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角色了。
如果他想在这个圈子里做下去,他必须得露面儿。
只有抓住一切机会,他才能不用去做那么多龌蹉的事儿来换取资源。
但他放不下阿礼。
看了会儿剧本,徐斯年才拿起手机,蹑手蹑脚的去了阳台。
看着通讯录里为数不多的人,他还是给姜小鱼拨通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喂?”
姜小鱼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听着比平常沙哑一些。
徐斯年倒也没想太多,他很平静地问:“小鱼姐,最近忙吗?”
之前他去外面拍戏,时间都不长,基本上都交给姜小鱼照顾。
姜小鱼和他不一样,有些资本,别人也都卖几分面子,自然可以拒绝掉一些不喜欢的事情。
也是犹豫了很久,徐斯年才选择拨了这通电话。
“不……呃……”姜小鱼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着几分娇嗔,一道男声传来,低低沉沉,带着些许威胁意味,“这么不专心?嗯?”
徐斯年手一松,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尽管他没做这种事儿,但多多少少见过。
一下子就猜到了电话那边在做什么。
没两秒,他听到了姜小鱼的闷哼声,带着几分喘。
赵卓成一定是故意的。
他在用这样的方式跟自己宣战。
徐斯年皱着眉,觉得很无聊。
他从没想过和赵卓成抢姜小鱼。
但男人之间对这种事都很敏感。
徐斯年很快意识到自己这通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他似乎也不应该再给姜小鱼打电话。
“阿年……”姜小鱼抽着间隙问,声音有气无力的,“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了。”徐斯年说:“你忙。”
佯装无事,顾全体面。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一道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徐斯年,你怎么还在外面?”林冉搓了搓自己的脸,拉开阳台门,外面冷风一吹,她冻得打了个哆嗦,“没穿外套,小心感冒。”
徐斯年摁灭了手机。
顺带把手机揣到了兜里。
“你醒了?”徐斯年下意识问了句,问完之后才觉得多余,要是没醒的话怎么跟他说话。
林冉也不觉得违和,反而跟着应,“嗯。”
冷风之中,她腿都不自觉打颤,徐斯年也注意到了,他温声说:“回去吧。”
林冉一步就跳回到客厅,徐斯年跟在她身后关上门。
“你刚在打电话?”林冉问。
徐斯年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忽然就红了。
林冉却没反应过来,她刚醒,脑子还晕乎乎的,出于本能去了趟阳台,你冷风一吹感觉呼吸都不畅快了。
她又缩回到沙发上,吸了吸鼻子,捂着毯子整个人蜷缩起来,眼睛半睁半闭,很随意地说:“你可以到房间去打,外面太冷了。”
“哦。”
“会生病的。”林冉说。
徐斯年就站在那儿看着她,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客厅里很寂静,可以听到指针在滴答滴答转着。
良久之后,徐斯年终于忍不住问:“你就在这儿睡?”
林冉挣扎着睁开眼睛,“哦。我该回家了。”
声音有气无力,不大像刚睡醒,倒像是生病了。
林冉站起来,眉头紧皱,看起来不太舒服。
徐斯年心头疑惑更甚,他伸手往林冉的额头上探了下。
林冉摇了摇头,“我没有生病。”
但是快了。
林冉在心里补充道。
她也很纳闷,身体的某些特质会跟着灵魂一起穿来么?
原来她就是这样的体质,非常重的疲累之后,她就会生一场病。
有时大病,有时小病,一切全凭心情。
而现在的状态就是生病的前兆。
如果不出意外,她明天会在床上躺一天。
徐斯年送林冉回去。
走到门口,林冉却忽然问:“你刚刚是不是在给姜小鱼打电话?”
徐斯年错愕了两秒,尔后点头,“是。”
林冉的脑子飞快转着,终于意识到徐斯年要接戏了,她刚刚看到了沙发上的剧本。
《错落》的男三号,一个病娇偏执人设。
这部剧是在他选秀后期播出来的,当时给他的比赛带来了不少影响,但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毕竟圈了不少粉。
这戏是找他临时救场的,去拍了以后他和钱海潮闹得很不愉快,还得罪了公司里的一个小腕儿,因为他这角色就是从小腕儿那流出去的。
但有些人就是他食言不能演,也不想看到别人演了之后还比他演得好,统称为“红眼病”。
那个小腕儿就是典型的红眼病。
之后没少给徐斯年下绊子。
林冉沉吟了下,“找她什么事儿?”
徐斯年皱眉,“没什么大事。”
他已经打算拒绝那个戏了。
阿礼找不到人托付,他不放心。
“你要去拍戏?”林冉单刀直入,“阿礼是不是没人照顾?”
“你怎么知道?”
“沙发上有剧本。”林冉说:“没人照顾的话,交给我吧。”
她不想让阿礼再接触姜小鱼!
现在姜小鱼和赵卓成形影不离的,跟着那两人能学到什么好?
况且她离得近,阿礼也跟她亲。
徐斯年站在那儿,面露迟疑。
说实话,他不是没有想过让林冉照顾阿礼,但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的对话,他总觉得会欠下什么。
反正他对姜小鱼也欠了很多,不如一直欠一个人。
林冉对他很好,从一开始就是。
但他看不透林冉想要什么。
所有的相处都怀有目的。
起码徐斯年是这样觉得的,他能够看清楚所有人在他身上想得到什么。
比如姜小鱼想用他来气赵卓成。
但他看不透林冉。
说喜欢也谈不上,说爱也很遥远。
她总说他值得。
但徐斯年觉得自己不值得,他身上没有林冉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林冉对他这么好,他总觉得恐慌,也很想逃避。
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徐斯年还是说:“不用了。”
“我不去拍戏了。”
林冉愣了,她没想到徐斯年会这样。
她现在脑子晕乎乎的,想到什么也就直接说了,懒得像平时一样拐弯抹角,“徐斯年,你是不是因为我上周的话伤到你自尊了?”
徐斯年没说话。
楼梯间异常沉默。
还能听到电梯打开时那道刺啦的声响。
“我就是想为你做点儿什么。”林冉也不介意,反正就是一股脑儿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没有让你要回报我什么的意思。我又不是那些资本家,让你陪吃陪喝陪/睡的,只不过是觉得你很合适,你能有更广阔的舞台,而不是一直被压着出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