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婢她跑了——紫夭
时间:2021-02-10 10:39:46

  他拧了拧眉,又问了一声,“他都吃了?”
  旁边的人眨巴眼睛望着他,“那么好吃的羊肉汤,为什么不吃呢?”
  “……”他轻微咳嗽两声,“你…叫他什么?”
  “明大哥呀。”长卿答得没心没肺的,原她打算过叫人家明叔的,可明镜不乐意…
  “那我呢?”
  长卿望着他那副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声音里也是淡淡的。“殿下呀。”
  “……”凌墨以为自己已经提示得很清楚了,这丫头是真蠢笨还是和他装傻?他只好故作嗔怒,训斥了一声:“你叫一个不相干的人做明大哥,叫我呢?”
  “……”长卿这才听出来他话里的酸味儿,“您身份尊贵,谁敢乱叫呀?”
  殿下道,“可以。”
  “嗯?”她翘着眉梢望着他,烛火中那张侧脸里,几分意味不明。
  “孤说,你称呼孤可以随意一些。”
  “……”这可不是费脑子的事儿么?她捂了捂肚子,准备躺下了,“乏了,长卿先睡了殿下。”话声未落,腰身便被他卷了过去。那书他也不看了,来跟她较劲儿了。“不行。”
  “……”殿下今日很是矫情。“那…长卿叫您凌大哥?”多难听呀!
  他面上满意了几分,“再换一个。”
  “墨…墨哥哥?”
  “很好。”殿下说完,凑来她唇边儿啄了一口。方才将她扶着躺去了榻上,又要去吹熄烛火了。
  长卿只觉着,好像有些危险…“殿下不看书了么?”
  “你不是乏了么?孤陪你睡觉。”
  “……”长卿今日可长脸面了。殿下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她双手却紧紧护着肚子。“许太医说了,不能亲热。”
  “孤知道。”
  **
  数日后,大军终于在京郊城门外不远处驻扎了下来。
  连日赶路,长卿本该觉着乏累,因得许太医日日的汤药施针,轻松了不少。
  程彪在京郊寻了一间官家的驿站,让太子和十三司的人住下。其余兵士便留着不远处的平地扎营,方便接应守卫。
  入城的文书已经让人送去了城门前,却迟迟不见回应。又是十余日过去,凌墨心中约莫有数,是摄政王在故意拖延。大约是原本计算着,他不能活着回来京城的,现如今算盘落了空。
  长卿身子过了三个月,胃口渐渐好了起来。因得行军,却总也吃不好。
  凌墨处理政务之余,顾着她的身子,让人打探得来,京郊隔着城墙不远的河边,有座不错的农庄,是城中官员常去的去处。这日料理完了与程彪的军务,他便带着长卿过去寻些吃的,好补偿一下她这些日子来亏欠的胃口。
  马车停在农庄前,长卿被殿下牵着下了马车,又入了农庄院子。
  凌墨也未带太多的人随行,只跟着明英好照顾长卿。一旁还另有一个内侍。自苏吉祥之后,东宫大总管的位置便也一直空着,他身边的内侍便也并不固定。因得宫中太监的差事安排,多要经过司礼监,他寻不到可靠的,便干脆宁缺毋滥。
  二人赶着午膳的时候来,是私访并未张扬,院子里自然还有些其他的客人。农庄小二出来相迎,将二人引入了靠着河水的雅间儿里。
  菜是长卿点的,自从上回那顿羊肉羹之后,每日行军不是粥药,就是干粮。这些时日在京郊城外耽搁下来,她小腹见涨,躺着的时候已经约莫能见些许隆起的轮廓了…她嘴馋,该也是亏欠了腹中的小人儿,便将目光所及,能在院子里看到的鸡鸭鹅鱼,都点了一遍。再给殿下叫了一碟儿酱牛肉。
  小二来上了茶水,“二位客官,这是我们家茶园子里自产的观音。”
  长卿端着茶水正要尝尝,却被明英拦了拦,“姑娘,还是用白水的好。”明英说罢,又吩咐小二去取白水来。
  长卿渴得紧,可殿下正盯着她,该也是不让她喝茶的。“我就润润嘴唇…”方才要去端那茶碗,手腕儿便被殿下也一把捉住了。
  “真的渴了,求求你了,墨哥哥。”
  殿下却拧了拧眉,依然没让,却凑来她耳边,“这院子里有猫腻,一会儿的饭菜都不许吃。”
  “……”怎么回事儿?长卿忽的有些紧张了起来,手却被他握去了掌心。“观音产在南方,京都城这里不好养。这里何来自产的观音?”
  长卿这才有些恍然…规规矩矩坐好听话,“那、那便都听墨哥哥的。”
  明英一把关上了雅间儿的房门,直寻来桌旁,“殿下,不太对。”
  “……”好像就长卿一个后知后觉呢。
  明英直小声道,“那小二手腕儿上有刺青,该是暗卫。还有,院子里的食客,也都不对。明英这便去通知明煜救驾。”
  凌墨颔首。明煜是一直跟着他的,只是候着在暗处。
  等得上了菜,长卿望着那一桌子的好鱼好肉,却一样也吃不得。殿下一旁静静等着,闭目养神起来…
  外头忽的起了刀剑之声,雅间儿的门也被人一把掀开了。方才还坐在外头的客人们持刀闯了进来,窗户里也翻入来好些黑衣人。
  长卿不知怎的,却好像认得那些黑衣人。那般的装束,与上回将她从总督府里劫走的那帮人是一样的。
  “是晋王的人?”她问着一旁殿下。
  殿下侧眸扫了她一眼,“嗯…”
 
 
第51章 .  帘卷半(5)   回京。
  刀剑声响, 长卿被殿下护在身后,见得那一刀一剑以为就要落在他身上了,却被他一一用招式化解了去。还好…长卿心里几分庆幸,可明煜和明英怎还不来?
  又有个黑衣人朝着凌墨攻了过来, 凌墨手中到底没持剑, 直用桌上箸桶挡了两剑, 那黑衣人见伤不到人, 目色却忽的扫在长卿身上,手中的剑便换了个方向过来。
  凌墨招法飞快,袖口一卷,绵缠之力将剑力化解,脚步身法已经直挡在了长卿跟前, 将人护得死死的。
  却忽听得外头声响渐大,一行锦衣兵士冲了进来,与刺客们厮打在一处。明煜和明英这才从窗口飞身进来,将凌墨和长卿护住了。
  明煜道,“殿下,义父亲自来了。明煜先护你们出去。”
  凌墨颔首对明煜道:“走。”
  长卿随着殿下出来的时候, 只见一中年男子骑在马上,年四十有余。锦红的飞鱼服, 气宇跋扈。见得殿下出来,那人翻身下马,迎来殿下身前俯身一拜。
  “明炎护驾来迟。付成的事情, 是明炎分管不周,还得请殿下降罪。”
  凌墨将人扶起,扫了一眼身后还在与黑衣刺客厮杀的禁卫军,对明炎道, “其余的事情再议,你先护送孤与程将军回城。”明炎是他皇祖父留下来的禁军统领,十三司的直属上级,他自是信得过的。
  中年男子忙又是一拜,“这里自交给明炎。殿下请随我来。”
  长卿被凌墨带上了马车,便由得一行禁卫军护送往驿站的方向回去。还好方才有惊无险,她抚了抚小腹,好让自己也定了定心。却被旁边的人一把卷进了怀里,“惊着你了?”
  “没有…”长卿望着殿下眼里,“长卿不怕。”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容易害怕了。大约是在江南徐府外祖母的眷顾疼爱,也或许是因为那场雪暴之中殿下不顾他自己地守护她,可更多的大概是因为腹中骨肉。她就要做人母亲,日后也是要保护它的…
  殿下却扶着她望向窗外,“禁军统管京城守卫,有明炎在,我们今日便能入城。”
  “嗯。”长卿匐去他怀里,“殿下可要带我回东宫么?长卿很是念想朝云和公主。”
  殿下却勾了勾嘴角,“孤先带你去个地方。”
  **
  傍晚十分,太子车辇在禁卫军大统领明炎亲自护卫下,穿过了京城城门,虽是没有入城文书,却丝毫不曾受阻。
  傍晚的京都城,依然繁华非常。
  酒肆支开了小摊位儿,卖着散酒。古董文玩儿、金玉首饰、布匹成衣、香药香料,那些铺头正要打烊了,小街小巷里便张罗起来了小摊位儿。面摊儿,甜水儿,各味小吃。大些的酒楼迎来了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门前便有些姑娘们出来张罗揽客。
  长卿再一次踏入这座城池,心中有些难以掩盖的小激动。
  阿爹阿娘就要归朝,她便再不是那个无根无底的人了。她重新有了她要守护的人…阿爹、阿娘、长怀,还有腹中与她心脉相连的小人儿。或许…还有殿下。
  马车没急着往东宫去,却是依着殿下的吩咐去了西街上,停在了那座风水小宅面前…
  长卿被殿下扶下马车的时候,面上持不住地几丝惊讶,“殿下怎的知道这儿的?”
  “你忘了,还有阿玉?”凌墨嘴角勾着,将人领了进去。
  长卿这才回过神来,定是公主说给殿下知道的,她看上了这处小宅。
  就着禁卫军手中几盏黄昏微弱的火光,长卿再将这小宅打量了一番,院子里假山小池,被人打理得很是干净,盆景花草也一一生动照人。她却被殿下领入了小堂后头的卧室里。
  卧室里开着小窗,明明是在闹市之中,此处却格外的安静。小窗外对着花园一处景致,幽幽花香飘进来屋子几分怡人。颠簸了整个月,长卿终于有了几分家的感觉。还未来得及打量屋子里各处摆设,她身子一轻,便被殿下抱去了床榻上。
  床榻上的被褥也是新换上的,干干净净,摸起来很是柔软。殿下坐来了她身边,嘱咐着,“如今宫中形势不明,孤先回去打点。你与长怀在此处落脚,等孤安排妥当了,再回来安顿你们姐弟。”
  “嗯。”殿下都为她打算好了,她乖乖听话便好。可她又想起来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殿下可再有阿爹阿娘的新消息?”
  殿下俯身过来,寻着她脸蛋轻啄了一口,大掌也跟着落去了她的小腹上,“莫急。你先顾着它。”
  长卿自是很顾着小人儿的,将他的大掌拉着捂到了自己胃上,“今日的大餐没吃到,你欠他的。”
  殿下难得笑了,“嗯。孤记下了。”
  **
  从醉仙楼买来的晚膳,被明英送进来小宅的时候,殿下已经与大统领明炎一同离开了。许太医走前来请了个平安脉,确认长卿身子是好的,方才随着殿下一道儿往宫里去。
  宅子里只剩下长卿和长怀,还有明英在旁照顾。
  长怀许久都没回来过京城了,看西街这地方正是京都城里最夜市最繁华的地方。本还问了问长卿,要不要出去逛逛。明英却直将小公子的念头给浇灭了,“姑娘身子金贵,夜里不好乱走。”
  长卿也顾念着自己,她更担心的是,白日里已经与晋王的刺客交锋过一次了,眼下她回来了京城,晋王怕也早就知道了这动向,万一想对她动手,将她和腹中孩子当做筹码威胁太子,便就不好了。
  这小宅周围,该还有十三司的人看着,可若出去到大街上,风险便就高了几分。
  夜里,姐弟两人坐在小堂里说着话,说的多是这两年来各自的遭遇。长怀的事情倒是平淡一些,可长卿牵扯到晋王和太子之间的事情,她自也没有与长怀说全,怕徒惹弟弟担心。
  长怀却问起来,“阿姐和殿下可已经和好了?”
  “什么?”长卿吃着方才明英从外头买回来的炒栗子,边问着。
  “殿下那日还有所怀疑的…”
  长卿抿了抿嘴,往他嘴里塞了个拨好了的炒栗子,“可别问了,多想想阿爹阿娘回来,我们还需准备些什么?”
  “这可不就是好了么?”这些日子来,长怀自也看在眼里,太子面上对人冷淡,唯独对阿姐嘘寒问暖。那日大雨车辇陷入泥泞,愣是将阿姐抱在怀里足足站了两盏茶的功夫…自己都湿透了。
  见得阿姐面色发红,长怀自也不拿那事儿打趣了,却问起来阿爹的事情。“阿姐,你相信阿爹真会犯那案子么?”
  长卿方将一颗栗子放到牙缝儿里,咔嚓一声咬开了裂。听弟弟这么问,很自然的摇了摇头。“不信。”
  侯府获罪那年,她将将过完十五岁的生辰。长怀更是只有十三岁。那时阿爹却好像已经有所感应。先是将长怀送去了江南徐府,后又想将长卿早日许配给杜玉恒,以避开侯府之难。谁知,长卿并未来得及躲过去。
  她记得那些日子,阿爹面庞清瘦,且头上生了许多白发,可阿爹在阿娘和儿女面前,却一直保持着一副淡然和蔼的模样,将所有事情一人扛在了肩上。
  直到阿爹将长怀送走那日,长卿方才去问阿娘,可是家中要出了什么事情。阿娘那时捧着长卿的面庞,眼里含泪,却是笑着对长卿说,“莫怕,凡事有阿爹在。”
  谁知不过三日,抄家的圣旨便落来侯府。阿爹阿娘被收了监,长卿与其他一干女眷被压入了官妓牌坊…
  “阿姐?”
  长怀的声音,将长卿从记忆深处拉了回来。她望了望弟弟的神色,忙道,“侯府当时已经光耀一品,我们阮家子嗣轻浅,阿爹实在不必冒着风险再多揽钱财去犯那铸币营私的案子。他为了什么呢?”
  长卿记得没错的话,阿爹那时候担铸币之事的时候,宋迟还是个五品小官儿,在阿爹手下,担当副手,常常与阿爹一同出入侯府。然而阿爹获罪之后,铸币营私的案子却未曾牵连到宋迟身上,案子了结,宋迟反倒扶摇直上,坐上了三品尚书的位置。
  因这同一件铸币的差事,有人抄家流放,有人鸡犬升天。让人难以不去猜测其中暗流联系。
  长卿还未入东宫的时候,也曾问过晋王此案,可有什么别的动向。可晋王只顾着利用她成为棋子,自然也不会与她多说其中原委。
  后来多次在宴席上见到宋迟,她也只是心中有所猜测,并不敢坐实。可上回与明镜逃难之时,听闻殿下屠了宋迟满门,如此想来,她竟然有些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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