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竟见到她们大人将女子给放在了屋内以一扇山水墨画的镂空屏风为隔挡的床榻上之后——便拿开了女人身上裹着的狐裘,开始动手毫不顾忌的解起了女人身上的衣裙。
两婢女跟着进屋关上门后便透过屏风粗细相间的格栅见着了这样的情景,一时都面颊羞红目光飘忽着,没有吩咐自是不敢再进前半步。
她们知道以她们的身份本是不该偷看的,但没奈何……眼睛却不听脑子使唤,实在是控制不住去注意里间的情形。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大人如此亲密的抱着一个女人回府,而且……还对那女人做出这样逾距到几乎让人羞红脸的举动。
赵侍新此时已解开了萧辰意的外衣,手又触上了里衣的衣襟,将人半扶起刚准备给她褪下时,萧辰意却嘤咛一声,眼睫轻动的微睁了眼,她迷迷糊糊辨认出面前人是谁,又正在对她做什么后,心里又惊又气,但无奈脑子昏沉,只能有气无力极为虚软的抓住赵侍新在她胸前的手阻攘道:“赵……赵侍新,你干什么……”
“你别想再碰我,你滚……”
赵侍新被人握着手,他坐在塌边看她睡眼迷蒙的模样,手上微停,但很快又略带强硬的将女人的外衣给脱下,只给她留了里衣,然后轻声的道:“你放心,我这时候不会再对你怎样。”
说完便又俯身打横抱起了人便往一旁早已准备好此时正氤氲冒着热气的大浴桶走去。
赵侍新将人轻柔的放进了桶内,让她靠在光滑的木壁,手丛人的腿弯和腋下缓慢抽出时,萧辰意已又半开半阖的睁了眼,方才赵侍新将她甫一放入水中时,温热的水流很快便流淌全身,身体某处水流划过,某种异样之感突然便强烈的窜起,直至头皮,所以萧辰意才不得不睁开了眼,恶狠狠的看向了此时还未完全起身,手还虚虚搂着她的男人,有点咬牙切齿。
但她却不知,此时在男人眼中,女人因疲软无力,眼角染红,比平日本就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色,再加上此时脸颊被水汽氤氲,即使是恶狠狠的盯着人彷如也在同人调情般的秀色可餐。
赵侍新喉结微不可查的滑动,女人此时却还不知轻重的将一只手伸出水面,软软的揪住了他衣襟,想瞪人,却似乎也觉着累般喘着气无知无觉的道:“……赵侍新你,你不是……人。”
赵侍新盯着女人看,看了许久,面色逐渐暗沉一片,终于忍不住直接顺着此时姿势俯身,黑影压下,唇准确的捕捉到了女人柔软的唇,缓缓的攫取她口中香甜,萧辰意顿时惊愣住,感受到唇上温热之感才“呜呜”的开始推拒起来,却被男人给抓住了手,按在了他温热又坚实的胸膛上。
许久,萧辰意已面色涨红,男人才终于微抬起头放开了她,似乎很享用她现下“乖巧”不可反抗的模样,他拇指按压住人下唇,哑声回应她的话,似乎微带点笑意,却让人愈加的恨恨:“萧辰意,这话,听一次就当是情趣了。”
萧辰意现下这情况只能受人摆布,于是她便索性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赵侍新见她消极抵抗的样子,终于放开人起身,然后对她道一句:“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
说着顿了顿又道:“或是哪里不舒服的就叫人。”
萧辰意睁开眼又闭了闭,然后便缩着身子沉进了温热的水里。
脚步声逐渐往外,萧辰意听赵侍新对屋内应该是婢女的人吩咐了一句好生伺候她便离开了此处。
等赵侍新走后,果不其然便有两个轻细的脚步声传来,到了萧辰意的近前。
萧辰意微睁开眼,见是两个长得还挺清秀的年轻婢女,两人看着她,视线不经意落在了她脖子上之后,就有点飘忽,颊上也飞快的蹿上红晕,然后才恭敬的看着她道她们听大人的吩咐前来服侍她。
萧辰意见两人看见了她身子后,一张脸就抑制不住越飞越红,她不自主也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入目皆是斑斓不忍直视的痕迹,萧辰意再瞧瞧自己手臂……
她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应该都无一幸免了,自己这厚厚的面皮上也忍不住开始红白交错,赵侍新那混蛋是属狗的么……
又更缩进了水里,本想说不用,但想到有些地方此时恐怕还是得需她们帮忙,便将人给留了下来。
泡了会儿,萧辰意的神志已清明了些,她突然便觉得腹中饥饿难耐,毕竟这一整天就没吃东西,还被折腾……便让两个侍女下去给她端点吃食过来,两婢女见外间又来了个丫鬟,便对她道她们很快就回来,这期间有什么事就吩咐这位提了热水来给她添水的婢女就行。
萧辰意泡的舒服,也没回头去看,略略应一声,便舒舒服服的靠着泡澡去了。
两个婢女打开门相携着出去时,见着门外已安静候着与她们同样打扮,但一张平静的面上却比她们要多了好几分艳丽与媚色的脸,其中一个婢女想到此次大人亲自抱回来的屋中那女子的面容,小声的惊呼一声,扯着另一人的衣袖惊奇的道:“哎,柳儿,你看她,她那张脸……”
叫柳儿的婢女看着要沉稳一些,但想到今日大人对屋中女子不寻常的举动,尤其是方才还亲眼见到平日里清冷无比的人竟那样主动的亲吻那女子,连晚夫人,柳儿都从没见过大人那般不分场合的对她亲密,而且瞧那女子身上的痕迹……柳儿面上又忍不住羞红,心头微微羡慕,原来她们大人竟是如此的生猛吗……
思及此,面上便忍不住泄露了些小心思,但被外间突然而来的冷风一吹,柳儿仿似恍然惊醒,理智渐渐占了上风,面上那点旖旎的心思又散了去。
大人可不是她们这等身份和姿色的女人可以稍想的呀。
柳儿一时便也就没了多大兴趣,她故意拉着人手吓唬人道:“什么她呀她的啊,你又知道什么了,小心祸从口出……!”
另一个婢女撇撇嘴,道了声“哦”,便被人给拉着走了。
萧辰意在屋内听见开门声后没多久又听见关门声,她知晓应该是那两个婢女口中的另一个负责给她添热水的婢女进了屋,不过这丫头倒是进屋后就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萧辰意虽有点好奇,一时却也没太多心思在意,便没怎么理会。
身后婢女不时弯腰下去用木瓢给萧辰意添水进桶,她视线偶尔掠过前方正背对着她的女人背影,见到莹白皮肤上那些显眼的痕迹又缓缓移开,垂下了头去。
等两位婢女端了足够的吃食进屋,那个婢女才提着木桶离开,依然安安静静的,丝毫不引人注意。
只是在关上门前,那婢女却驻足在门外侧身往屋内方向看了眼才又转身离开。
萧辰意泡完澡,吃饱喝足后,便倒床又开始了蒙头大睡,不管是要跟赵侍新周旋还是今后要如何打算,都等她先养足了精神,过了今日再说吧。
她实在是,疼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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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赵侍新回到赵府安置妥当了被他抱回府中的女人后,他并未急着亲自入宫拜见萧秦昭,而是安排了一番现在就该加紧时间处理的事后,在晚间时才以“侥幸回归风尘满面,恐污圣颜”为由派人前往宫中递了他已回府,请陛下稍宽心的消息。
对于此次在途中所遭遇的一应情况,赵侍新在呈递进宫中的折子中并未多加陈述,只道在明日的朝会上时,自会亲口详细的向圣上当面说明情况。
消息传递到了宫中之后,在赵侍新的授意下,京中不少对本次朝堂上有关于那位赵大人的争议之事不管是抱着何种态度在密切关注着的人,很快也得了消息,这夜,某些人便注定会有些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了。
而此时在离宫城不远处一条深巷中的黑漆大门之内,往常本都坐在隔帘内几案后的人此时却已站起了身,正在案前来回的走动,即使见不到这位年轻公子的面容,但仅看隔帘外的地面上该因是被使劲摔落才会碎了一地的青花瓷瓶,应也能想见隔帘内的人此时是多么的怒不可遏。
只听年轻公子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对外间的人几乎愤怒到声音发冷的道:“不是说几乎没有生还可能的吗?怎么会这会儿还有命回来的,你们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嗯?!”
隔帘外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未圆满完成此次任务虽也不大有脸面,但他想到什么粗眉却突然蹙起的道:“公子,容在下说两句,那位赵大人自摔落悬崖之后,我们的人便立即下崖去寻,只是第一拨人虽一直没回应,却也都留有可追踪的记号,之后也一直没结果,在下便又派了另一拨人再去寻,但没想却接连两拨人都没了消息,我们一时也不知到底是怎样的情况,直至今日落暮时分,没想我们的人,才终于在林间找到了派出去的那两拨人被人刻意处理了的尸首……”
男人说着,似乎也有点痛惜,但他也知双方交易只以任务为重,便又道:“而且他们都是被手段极为高明的人所杀,所以在下认为,那位赵大人身边定是有武艺极为高强的死士护卫,而且……看那位赵大人在林间的举动,他似乎,是在刻意的拖延时间……”
“你说什么?”
年轻公子似乎很难以置信,等须臾想明白后他一时便怒意更甚,一拳砸在了桌面上,近乎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一句:“赵侍新——”
“想不到这次还真是小瞧你了……”
旁侧有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极为恭敬的让这位年轻公子息怒。
“原来你竟早就知晓有人这是要刺杀你了……”年轻公子想到怪不得之前赵侍新在即将踏上夙阳大道时会以身体不适为由在驿馆耽搁两日了,看来那两日便就是他用来提前安排对策的时间。
年轻公子又在思索着赵侍新到底是如何发现有人会准备在他前往建洲的道路上刺杀他的,想来想去……乱民之事实属偶然,那么……能让赵侍新提早发现这计划的,便只有建洲乱民其实是一早就暗中确定能被安抚这事了。
因为即使要刺杀赵侍新,乱民之事也不可耽搁,所以——便只能在之前能确保乱民归降无疑了才能制定全盘的计划。
看来只有建洲提前向赵侍新传递了乱民其实已暗中招抚,只待后续在计划的时间内下九琅山,再传出真正被招抚的消息这一隐秘消息被赵侍新给提前探知到了……
想到这里,男子轻声的冷笑:“好你个赵侍新,这情报网还真的是深入各处……一切都尽在你掌控呢……!”
黑衣人见这位爷的怒气已转移到了他们此次的目标对象身上,便默不作声的想着,此次失败自也不能全算做是他们这杀手的责任,毕竟他们的这目标对象心机如此的深沉,而且身边还有高人护卫,在此次动手之前,提供给他们的情报中也并没有那些高人的信息,他们失手也是情有可原了。
事已至此,屋内的年轻公子似乎也已不想再多看见屋中的黑衣人,便直接冷声的让他离开。
等人走后,年轻公子才一手撑在案面上,目光深冷,手指缓缓的捏紧成拳。
第二日的朝会上,金阶前按着品阶站立的各位大人们,其中不少人这心里即使早就知晓今日会见着人了,但等目光真的落到此时一只手正缠着药膏的那位赵大人身上时,都露出了表面的震惊之色。
在此之前,圣上本因主张对赵侍新明正典刑的夏焱一派越来越大的声势而从一开始的沉默到逐渐的松动,似乎是不愿再力保那位赵大人,准备派人下去仔细的调查调查,多方取证,看是否真如夏焱所弹劾的那样赵侍新当真犯下了那些罪过。
但昨日朝会上,力挺赵侍新的一派,还包括中立的某些朝臣在内,却联名的向皇上上书建议对赵大人的处置应极为谨慎,不可如此草率便对那位大人定罪或是革职查办才是,众大人言道仅仅只是大理寺中呈上来的供词还不足以让众人放心,他们建议皇帝陛下同意对昌平与保定二城的巡抚采取三法司会审,即刑部、督查院、大理寺三法司的联合审查,得出的结果方才能服众。
本是中立派的不少人此次也加入了请愿的行列,两方便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所以最后在朝会散去之前,萧秦昭最终决定听从意见,即日起便开始进行三法司会审。
这样一来,在得到新的结果之前,还需得再等待两日。
所以今日赵侍新在朝上,除了激进的夏焱及他的少数主干心腹,其余人对赵侍新依然是畏惧而尊敬的。
赵侍新对于此次被刺杀一事,与宫里派去现场调查的人说法并没有什么出入,对于是如何能安全回到府中,赵侍新也只道是上天眷顾,让他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藏身这才躲过了后续的追杀,然后更等到了在刺杀途中侥幸逃脱的亲卫领来的府卫找到他。
萧秦昭在金阶上只轻笑着道一句,赵大人的府卫还真是比不少吃官饭的府兵还要可靠呢。
朝会散后,走出大殿站在外间的汉白玉长阶之上,赵侍新看一眼在他身后的唐礼、蒋正等人,再转回了头去,微仰头的看向蓝白相间的碧空,嘴角缓缓凝出了抹极为浅淡的笑意。
萧辰意在赵侍新书房东侧的厢房内睡着,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抱起了她,但她实在是太困倦,所以便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不愿醒来,直到了第二日午间做了个又差点被某人强迫的噩梦,萧辰意才乍然惊醒了过来,也至此时她才得知,她竟被赵侍新给重新安置在了一个离他书房处不远的偏院,而且院内院外都是冷面的侍卫把手,连只蚊子都别想飞进去,更别说是她此时想回到她的公主府了。
萧辰意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赵府这个地方,而且她无论到府中何处去都有护卫丫鬟随时跟随,牢牢的看着她。
负责来伺候她的丫鬟现在虽已知晓了她身份,却也完全的听从赵侍新的吩咐,无论她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是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只回答她,她们只遵从赵大人的吩咐。
萧辰意知道,自己这就算是——被赵侍新给切切实实的软禁起来了。
他竟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软禁她这个公主!
想必她在这府中的消息也被赵侍新给捂得密不透风了,不然秦昭不可能会不来接她回去的。
萧辰意也不知秦昭现在有没有发现她府中那人是假扮的,她现在不知晓外间消息,就担心着秦昭会不会最近都忙着政事而迟迟不得空到她的府上去,因为之前萧辰意就是看着秦昭因乱民之事忙的没空来找她,才能这么顺利的溜出去的。
萧辰意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气得牙痒痒,却又无能为力,此时在赵侍新的地盘,他不管是想将她搓圆捏扁还是怎样简直都是随随便便,其实萧辰意怕的还不是那些小小的侮辱,她最怕的……